聂子莺道,“没有办法吗?”
“没办法。”百里惜接过话,说道,“你不是亲眼见到有人整日看守着他吗?”
聂子莺看着百里惜半晌,感觉百里惜在这件事上变的好冷漠,似乎在故意推脱。
百里惜修长的眼睛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泽,“你就非见不可吗?”
“恩。”连日来的不顺心让聂子莺脾气没由来的倔起来,决然道,“我要见他!”
百里惜沉默了,令人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聂子莺看着百里惜,觉得自己脾气发的有些没道理,毕竟百里惜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他。正当聂子莺准备开口放弃时,只见百里惜露出抹明净善意的笑容道,“至少你也要让我准备一下,毕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聂子莺顺着百里惜的话问道,“要多久?”
百里惜道,“待我安排好自然会告诉你。”
百里惜心疼地叹息一声,心疼得胸口发紧,百里惜没想到自己不在的这几天会发生这么一连串的事,单是今夜看到的这一幕,已经令人他又是悔恨又心疼,为他当日的离去自责不已,全怪他没考虑周全,即使去寻药,也可以把他带在身边同去的不是吗?
百里惜的目光深沉却又深挚,聂子莺心头一颤,竟又莫名想起了凌兮凤。
察觉到聂子莺看向自己的目光,百里惜忙收起眼中浮现的情素,生怕惊扰到聂子莺。
百里惜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别害怕。”
聂子莺的手被百里惜的手包裹着,百里惜的手很暖,仿佛三月阳光。
百里惜轻声重复道,“你别怕。”
聂子莺有些恍惚,看着百里惜变幻的眼神,也不知他究竟让他别怕什么,百里惜轻柔的声音抚过聂子莺的心房,他一个人,日日夜夜,独自守着自己的心,百里惜的声音吹走了他心房内那段如残花般凋零的时光,前所未有的安心,即使是爹,也从曾未让他有过这般安心。
“百里惜,我信你,只要你说别怕,我就信。”聂子莺将头侧枕在百里惜腿上,任百里惜轻抚过他的发丝,聂子莺迟疑了一下,慢慢开口,“百里惜,今夜你能陪着我吗?”
闻言,百里惜起初有些愣忡,心中难以言语,少顷,他俊目深遂悠远,抬手温柔地撩起聂子莺脸上的黑发,轻轻道,“对不起。今夜我恐怕没办法陪着你。”
一股失望沮丧之感涌上心头,聂子莺没有说话。
百里惜抱歉的解释道,“这里是南院,我不太方便逗留。”他本想把聂子莺带回自己院落的,就怕聂抒墨翌日没在房内见到人会起疑。
等聂子莺睡下后,百里惜才离开。黑夜中,百里惜越走越快,衣袍随风飘舞,出了南院,又穿过回廊,来到自己的偏僻院落,随着一道峻拔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百里惜霍然止步,眸底升起冷寒之意。
两人,遥遥相对。百里惜眯起狭长的黑眸,定定看着忽然出现的聂抒墨,在他安排好的计划里聂抒墨不该这么快就找上门。
聂抒墨脸色微沈,开口道,“我已经在这等你很久了,前面差点就中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
百里惜笑道,“不知教主深夜大架光临小人的寒舍有何事?”
聂抒墨直接道出重点,“你是谁?为何混入漠北?”
百里惜脸上笑容未变,不作声,身形看似未动,实则暗中运起气朝聂抒墨袭去。忽然迎面的气劲,让聂抒墨即刻闪身躲过。
翌日清晨,南院一如往常,“用膳了。”晚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按照惯例她同晚依一道伺候聂子莺进食。
聂子莺问道,“今日吃什么?”
晚裳简洁道,“酒酿莲子羹。”
聂子莺手里忙着端起晚裳送来的点心,笑嘻嘻问道,“你怎么今日不再唠叨了,话这么少。”因为百里惜回来的关系,聂子莺心情显得特别好。
晚裳装傻一笑,“有吗?”
“当然有了。”聂子莺笑呵呵看向晚裳与晚依,看似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聂子莺依然能感受到一丝诡橘的气氛。
晚依仍然是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只是刚进门时看到聂子莺不同于前些日子的脸有过片刻的好奇。和平常一样晚依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出了房,只留下晚裳陪聂子莺。
待晚依走后,晚裳开口道,“你昨夜出去了?”
聂子莺没有否认,只是心下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
晚裳有些头疼道,“你怎么晚上胡乱出门?”
聂子莺勺了口莲子羹,反问道,“不是你让我多出去走走吗?”
晚裳责怪道,“可我没让你晚上出门呀!”
聂子莺听了心里不乐意,纳闷道,“你一副教训人的样子做什么?”
晚裳一听,收敛态度道,“昨晚出乱子了,你知道吗?”晚裳款款朝聂子莺对面的座位一坐,加上如画眉黛,杏眼桃腮,美如一幅画。
聂子莺问道,“什么乱子?”私下无人时,晚裳态度很随意,从一开始便是这样,仿佛吃定聂子莺不会对她怎么样似的,有时让聂子莺觉得晚裳一点都不像个女婢。
晚裳道,“晚上别出门,离教主远一点!昨夜的事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发生了什么你心里该明白。”
聂子莺停下手中进食的动作,不由得有些惊讶,“什么?”
孽情之啼莺(父子3P) 68
原来,流言,已经无情地蔓延开来,昨夜,有人亲眼目睹了湖庭小筑内的那场暖昧情事,隔日,此事就快速地在漠北传开。
晚裳继续道,“昨夜你同教主在湖庭小筑的事,还有那百里惜,教主已经下令……”
晚裳话未完,一道人影推门而入。看到来人,聂子莺起初愣了一下,随即整个人站了起来,“百里惜?”
百里惜身上带了一身水气,像阵风,袭入房内,一头如墨的黑发,挂着一颗颗晶莹水珠,房外因下雨而显露的寒意因门被打开,都被吹拂了进来。见到百里惜一身水气,聂子莺一时忘了问百里惜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外面下雨了?”聂子莺看着房外的天空,雨势不歇。 “晚裳,去拿块面帕。”
晚裳看着突然闯入的百里惜,过了会,脸色随即慌张起来,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糟了!”晚裳飞快的踏出房门,果不其然,一出门便看到一群人匆忙的进入南院,将整个院落堵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