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她很笨罗,她就不相信,他聪明到哪里去:“来,跟我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吃葡萄不吐——”他没发觉上当地顺她的话念,念到一半才发现被耍了,俊美的面容怒气横生,同时右手闪电般地握住她纤细的脖子,“找死!”
“在你动手掐死我之前最好考虑清楚,”觅觅毫无惧色地望着他,无视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对他绽出一朵甜蜜至极的笑容,
“忘了做自我介绍,我,颜觅觅,颜寻恺爱愈生命的女人!”
第六章
觅觅说,她们两个至少要有一个能逃出去,这样才能找救兵,所以,她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也不能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回庄,向大哥禀报这件事。颜寻忆发挥着平生最大的力气使出所学不精的轻功,拼命往前飞奔。
“姑娘,请停步!”本以为能轻而易举地追到她,结果想不到这个女子竟会武功,生离着实也费了些时间才追上她,等到看清她的面容,更是吃了一惊,“颜寻忆!”
颜寻忆娇喘连连地看着他:“想——捉我,没——那么简单——”
“在下的主人只是想请颜姑娘去做客,并无伤害姑娘的意思,还请姑娘合作。”生离的话很客气,但其中不容拒绝的意味非常强。
“合作也要看对象,贵主人想请我上门,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她冷起脸。
“如果姑娘执意如此,那么,抱歉,冒犯了。”生离对她抱了抱拳,身影如鬼魅般地朝她欺近。
比他身影更快的是一条蓝色身影,颜寻忆只觉得身体一轻,已被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疑惑地抬起头,诧异地惊呼:“风翼!”
“怎么样,我救了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啊?”风翼对她眨了眨眼睛,露出惯常的痞子似的笑容。
平常看起来很碍眼的笑容现在看起来却无比可靠,心里的紧张感一没了,她整个人也瘫软下来,倒在他怀中:“还好,你来了……”
“风翼?天下第一神医?”传闻中风翼不但有高强的医术,而且武功也是出神入化,如果他插手,恐怕——他无法完成这次任务了。
“欺负女孩子是很逊的行为,所以,对于你这种人,我根本懒得回答你的问题。”风翼柔情的目光在看向生离时变得冷冽,“回去告诉殷亟,别随意动我的人,如果他任意妄为,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人——他怀中的颜寻忆听到他的话,脸一下子红透了,只好把头埋在他胸前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生离奉命行事,请风少侠不要见怪!”既然不知道对方实力究竟如何,就没有不战而逃的道理,而且对方怀里还多了个人,怎么说也会造成他身手不够灵活。生离拔剑出鞘,长剑又快又狠地往风翼刺去。
风翼悠闲的笑容不变,只是把揽住颜寻忆纤腰的手换成了左手,右手的衣袖挡上生离的长剑:“我很讨厌和人打架,尤其是男人!你,难道不觉得身上很痒,很想去洗澡么?”看着生离惊愕的表情,他坏坏地笑道,“放心,那不是什么厉害的毒,是我特制的痒心粉,中我这毒的人会浑身发痒,痒彻心肺;如果在半个时辰内不沐浴,那么,一身皮囊将毁于一旦。”
痒,很痒,他感觉到全身好象有一万只蚂蚁在噬咬,生离不得不顿住长剑,用意志去抵御那吞噬全身的痒麻感觉。
“别反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尽快去找个地方沐浴吧。”云淡风清的语调在看见生离咬牙离去的背影时流露出几分笑意,风翼低头望向怀中的佳人,“没事了,别怕。”
“糟了!觅觅!”颜寻忆猛然想起和自己同样危险的觅觅,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觅觅她为了引开追我们的人,特意和我换了衣服分开跑,她也很危险啊。”
分开跑么?风翼略微皱眉,难怪没看见正主的人影,想来也是兵分两路追人,如果那丫头落到殷亟手上——,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筒,打开筒盖,里面飞出两三只白色的小鸟,一出筒便飞散开去。
“别玩了,快去救觅觅啊。”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玩鸟,颜寻忆真是被他气死,刚刚被他所救的那么一点点感动也顿时消失无踪。
风翼微微一笑,又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认识这种香味吗?”
这种香味?她凑近瓶子,一阵淡淡的幽香从瓶中溢出:“这不就是你送我的那张纸条上的香味吗,对了,这笔帐我还没和你算呢……”
“这叫幽兰香,是西域的一种奇花提炼而成的香,有一种鸟特别爱闻这种香味,也因为只在西域才有,所以只要有这种香存在的地方,那种鸟都能闻到。”他看向鸟飞去的地方,“我就是靠这个找到你的,而觅觅的去处,我自然也能知道。”
“所以——”
风翼笑吟吟地迎上她讶然的眼:“所以你也就别在意那张纸条上的话了,当务之急,是去找你大哥,因为,这事是因他而起。”
那桩纠缠了那么久的恩怨,现在又多了个颜觅觅在其中,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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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失败了?”殷亟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阴冷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生离,“只是中了一个小小的毒,你就把本座的命令抛诸脑后了?”
“请主人惩罚。”
“你有命活着回来,就应该想到失败归来的后果,”轻啜了口杯中的美酒,殷亟的脸上满是遗憾,“念在你跟了本座这么多年,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生离仍是连头都不敢抬:“请主人给生离一个痛快。”
“好,本座成全你。”他毫不留情地瞥了地上的下属一眼,执杯的手缓缓举起。
很突然地,一个娇小的人影窜出,挡在了闭目等死的生离面前,两只手臂还张开着,活似一只要捍卫小鸡的老母鸡:“住手!”
颜寻恺的女人?殷亟和生离眼中同样闪过诧异,殷亟快速收回手,不解地看着气势汹汹的颜觅觅:“你做什么?”
“你连自己的心腹都杀,难道没有一点不忍吗,他是你的人啊!”亏他长得白白净净一副小白脸样,心肠却这么歹毒,动不动就杀呀杀的,简直浪费了那张电影明星似的帅脸。
“生离的本份就是办好本座吩咐的事,他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根本不配做本座的下属,”他冷冷地回答,“让开,再不让开本座就对你不客气!”
笑话,他什么时候对她客气过了?从抓她回来就是拿一张棺材脸对着她,如果真的被他的威胁吓到,那她颜觅觅三个字就倒过来写:“好啊好啊,我也没要你客气过,再说虽然我对地上这个愚忠的笨蛋没什么好感,不过比较而言,他还是比你这个棺材脸多了几分人情味,明知道回来是送死还傻呵呵地送到你面前,如果是我,早就卷包袱跑路了。”她越说越觉得生离实在是傻,忍不住弯下身拍了拍他肩膀,“是不是那棺材脸平时都不给你钱所以你没有跑路费啊,想不到他还那么小气哦,算了以后你跟我吧,我绝对比他大方。”
这个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挖他的人?殷亟震惊之余更多的还是错愕,而且,她,她称呼自己为什么?棺材脸?
那边的觅觅尤在滔滔不绝:“你对主人这么忠心,可见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良禽当择木而栖,贤良的大臣忠心的下场换来的是昏君的砍头,你觉得值得么?你一片赤胆忠心,换来的是他的无情对待,你说这样的主人对你算好吗?如果他真的对你好,就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过失而要你的脑袋,生命是可贵的,你应该用有限的生命去换取更大的人生价值,而不是将自己的命运托付在他人手上,你的人生应该由自己去创造。”后面几句是以前从恺的政治书上看到的,现在也拿来引用一下。
生离看着她,她的言语触动了他心底深处的那条弦,是啊,这么多年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依照主人的吩咐,因为主人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无怨无悔。但是,那真的是他应该做的吗?他杀了那么多他根本不想杀的人,这,究竟对不对?
“别仗着你是颜寻恺的女人,本座就不会动你。本座教导下属,用不着你来插手!”要不是她是用来对付颜寻恺的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