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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搭筑的回程之桥(2)(1 / 2)

参与记忆实验的时候,看着他时,我心里一直有一些想跟他说的话。

後来我终於知道,那段我一直想说,却没有和周逸远亲口说的是:

周逸远,你知道吗?

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在针尖上才能安然睡去。

痛吗?很痛啊。

但若不能坦率面对自己的伤疤,用针尖把脓包挤破,就无法痊癒。

我知道他身上有没办法轻易告诉别人的伤疤,怕说出来会被别人说矫情。就跟我一样。

很多人说我有一对擅於画画的眼睛,懂得观察。

所以有时候我看他久了,就看得出来他的痛从哪里来:鱼摊留下海味会留在他的衣领,怎麽洗都还有一点;偶尔会打开钱包,把几枚十块排在掌心内侧,像每天吃点东西垫肚子都要惦量一次家里的呼x1;谈起爸爸时只说「还好」,眼神却会往下坠一点;手机讯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後只剩一个贴图。

那些是压力在身上留下的折痕——钱、病房、课业、目光、还有那种怕自己不够好的自卑。不是谁说两句就能熨平。

我在实验里看他时,就在想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恐惧:怕被看见、怕被忘记、怕被拉着一起下坠、怕自己不够好。

这些我都知道。因为我也有。不同的是,我们选择的方式不一样:他把声音收进暗流,我把证据摊开在桌上。

在记忆实验内,我重新回顾了很多我忘记的细节,像是我曾经试过用很笨的方式靠近他。

我不喜欢吃甜点,但姊姊Ai吃,妈妈习惯买两份,一份给我,就像是在把平等的Ai分给每个孩子,但她忘记我不Ai吃甜点罢了。

那天我带着妈妈买的马卡龙去学校,心里想着要怎麽把这些甜腻解决掉。忽然注意到,周逸远的早餐永远只有一块饼。

有时候坐他隔壁我会听见他肚子的咕噜声,我总是会偷笑,假装没发现,因为知道他会Ai面子的摀住肚子趴一下,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他早餐总是没吃饱。

我把点心留给他,给了他一个我自以为善意的谎言,告诉他那是姊姊手作的点心,要他给我心得。我看见他在吞下时嘴角难掩的笑,那时候觉得,我们好像又近了一点。

我一直记得,他生日那天是11月26日,那时候,他已经不太理我了,但我自以为是的切了妈妈去百货公司买的一块千层蛋糕给他,伪装成是姊姊手作,他拆穿了我,也同时拆穿了自己辛苦维持的自尊面具。

他说:你是不是在施舍我?还是在陪我玩穷人游戏,T验底层生活?

我想说不是,可是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想,这也许是,我的温柔只给了一半的原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我当时还不够勇敢。

温柔也只温柔了一半。

才会没有能力,拉他出那个泥潭。

他曾经也用过很笨的方式,用那台不帅的电动自行车,尝试把我拽出那年夏天关於海的恶梦。

而我却没有。

也许我该再往前半步,把话说完整,把手伸得更直一点;可那时候的我,只会把声音压低,像怕惊动什麽似的。

我站在他能看见、但不必回应的位置门口,不是门内。想靠近,又替他留一条退路。我有时候会想,那样的T贴,会不会有时候其实就是一种胆怯。

我以为温柔是忍耐,是把疼咽下去不让人麻烦;现在才知道,温柔有时候要发一点声,至少要替自己把名字叫一次。对妈妈是,对姊姊是,对周逸远也是。

我记得他被同学夹在中间时的为难:有人讲笑话时把刀锋朝向我,他笑不出来,就把视线移到窗外,或是打岔话题;下课铃一响,大家往外冲,他慢半拍收书包,好像只是在整理东西,其实是在把自己整理好去面对我,或是面对他的家庭。

我那时候只会在午休和他说一两句话,说那种「我们一起去台北,我那边有间房」这种明知道他无法心安理得接受的安慰,像把外套搭在他肩上,又只搭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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