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融合呢?如果候车大厅里没有人呢?”肖袂不像我那么激动,声音却大得很,把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全都压下,嘴上说着不赞同,却还是猛打方向盘朝着ING加气站的方向开去。
“那就殉情呗。“我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谁要和你殉情!”富美一点也不赞同的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把手伸了过来。
事实上,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现状,甚至这个方法都是我无奈的胡诌,仙人球怎么融合火焰?控制距离究竟有没有40米这么多?蝗虫人是不是都会被引过去?这些我们都一概不知。我不是一个喜欢赌的人,我更喜欢万事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只可惜,我们三个凑在一起的,每一次都在赌。
也许是我们的幸运值真的很高,或者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仙人球燃起了蓝色的火焰,呈一道抛物线从天窗远远地超着加气站飞去。
“砰!“
爆破声震耳欲聋,冲天的火焰把满天都是的蝗虫撕出了一个口子,却不见久违的阳光。
“太阳落山了。”我喃喃地念着,身体像脱力一般靠着车座上。
蝗虫人果然有着趋光性和趋热性,一波一波地朝着加气站飞奔而去,富美最多可以产生三个仙人球,两个被砸在了加气站,剩下一个挡在车前面开路。
路虎的耗油量比我想象的更加大,很快邮箱就见了底,还好已经看到了候车厅的大门,说是候车大厅,其实外面的所以装饰都不见了,到处都是坑坑哇哇的,玻璃大门已经完全碎了,雨挡已经塌了下来,正好堆在门口,又堆上了一起乱七八糟的东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堡垒。
我们三个下了车,一脚踩上去都是蝗虫的尸体,我和富美一人抓着肖袂的一条手臂另一手抓着行李,肖袂大概在和富美的融合进化中领悟到了什么,火焰在我们的身上烧起,形成一个火焰的屏障,我们三个踉踉跄跄地爬上了堡垒。
十分狼狈地滚下来,衣服基本都烧焦了,没等喘上一口气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朝着我们三个身上招呼。
……
“快快!打死他们!”
“该死的东西!”
……
“住手,我们是人类!”我抬起行李面前挡住要害部分,肖袂的脾气要差一点,直接蓝焰烧了起来,破口大骂“做啥子?看着点!老子刚刚救了你们这群哈马皮的!”
这群人被蓝焰吓住,纷纷后退了几步,惊恐不定的看着我们三个。
我抓过肖袂丢下来的衣服披在身上,从行李里翻出一张毯子丢给富美,连忙凑到富美身边,帮她挡住,肖袂则站起来挡在我们面前。
“睁开你们眼睛看看,老子是人。”肖袂反手一会,蓝焰把零零散散飞进来的蝗虫烧死,“你们看,我还有清醒的意识,知道自己是什么?”
”人……人类,怎么可能发出火焰!你……你不用吓唬我们!”人群中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肖袂,色厉内荏地叫嚣着。
“就是,就是!”
“人怎么可能放火。”
周围人也意义附和,大概是畏惧肖袂的火焰只是围在周围指指点点,一群人七嘴八舌乱糟糟的声音让人头脑发胀。
“放屁!我……”肖袂的耐心明显快要被耗尽了,我站在他背后都能感到阵阵热浪从他身上涌出来,皱折眉头刚想说些什么,一下子被富美拉住,附在耳边低声说道,“不用急,他们只是第一次见到有些不敢置信罢了,不用和他们争论。”
随机富美挡在肖袂身前,弯起了一个微笑,”大家别害怕,我们也是活下来的人,从外面刚刚冲进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领头的人,我们希望和他对话。”
大概是女生总是显得柔弱让人不设防,尤其是一个灰头土脸,只披着一条毯子的女生更让人心生怜惜,众人的防备虽然还是很严格,但好歹可以听我们说话了。
众人能在剧变发生的几个小时之内构造起这样的防御工事,一定是有个人来指挥的。果不其然,众人窃窃私语了一番,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从众人让开的道路里走了过来。
这个人大概30岁左右,是十分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虽然已经有了小肚腩但还不至于大腹便便的样子,反倒是有种稳重的感觉,腰背挺得直直的,背着手走到我们面前,没有说话也没有笑,用眼睛上下地打量着我们。
这种样子在平常其实是很失礼的,如今这种状况我们倒也不是很介意。
“你好,我叫何舒舒,在重庆传媒文化公司担任翻译,这是肖袂,有一家宠物医院,这是林海,是重庆医科大学的副教授。请问您是?”还是富美先挑起来话头。
“哦,不用套近乎!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进来?”国字脸没有回答富美的问题,而是用相当不标准的普通话发问,重庆人的普通话大多很差,乍一听是相当的生硬,再加上大概是经常审问犯人的缘故,口气很冲,让我们似乎看到了一种的傲慢,一种高等生物俯视着低等生物的高贵和厌恶。
“嗯……”富美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的态度是这种样子,猛地愣在在那里。
肖袂顿时看不下去了,“欸,你这个人是什么态度?这些东西围攻你们,我们冒着死亡的危险把加气站炸了把他们引开,然后你们就这个态度?我们进来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去成都的火车……”
“闭嘴!”国字脸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肖袂的话,左手指着肖袂的鼻子,“马上滚出这里!别以为自己有点能耐就能作威作福,耍什么威风!”
“你TMD的是有病吗?”肖袂听了国字脸的话也是愣了一愣然后气的大骂,“日你先人板板!狗日的!你……”
“砰!”
手枪声在火车候车厅阵阵回响。
国字脸右手把枪从枪托里掏了出来,朝天放了一枪,然后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肖袂,眼睛里是布满了红血丝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我不管你们是从哪来的,要到哪里去,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我不知道政府什么时候会派人救我们,但是起码现在我是这里的老大,我说不留人就是不留人!”国字脸非常不屑地看着我们,“要汽油没有,要车?”国字脸抬起胳膊招了招手,一辆巡逻用的电动警车被开了过来,“就这有这个,用这个爱去哪去哪!”
“你TMD的……”肖袂明显对这个决定是愤怒不满,可是在不确定蓝焰能不能烧化子弹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屈服。
于是,我们在进入这里没多大一会,就开着电动警车灰溜溜地离开了。
电动车的速度相较于路虎简直是天差地别,还好蝗虫和蝗虫人基本都被引走了,起码不用担心命丧蝗虫之口。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着脸色铁青地肖袂和富美,牙齿咬得生疼。
人类对未知事物有着天生的恐惧,尤其是这种东西明显地表现出可以对人类造成伤害的能力,我们三个如果呆在那里,必然会引起更深层的恐慌,同时还会引起人类相互的怀疑,一个看起来外表正常的人类居然有着可怕的能力,这种恐慌散播开来要比外面的怪物能够造成的危害更大。
我突然对未来产生了一丝不可控的感觉,既然那个人毫不留情地把我们赶出去,那么以后呢?即便他自己估计也大概猜到了我们的确是真正的人类,我们说的话也是真的,所以给我们提供了这个电动车,供我们离开,那以后碰到的人都能这样?
欸,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把这些以后的事情暂时丢在后面,看了看他们两个,肖袂明显还在气头上,开起车来像是对着有血海深仇的人似的,富美也是不时吐槽着那个国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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