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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简嗯了一声,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只得匆匆告退,离席而去。
李简来到妺妃的寝宫,这里的人已经被暂时软禁,张天的神志已经清醒,心情也稍微有些平复下来。见到李简他只说了句:“奴才要见皇上,有要紧的事情要说。”李简想先问些什么,他不肯说。
房间里只剩下皇帝、李简、离墨。张天将自己偷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他说了句:“等娘娘沉冤昭雪,奴才就到黄泉下保护娘娘去。”
听罢张天的话,房间里一片死寂。
半晌,皇帝突然问了一句:“妺妃知道有人害她?”张天点了点头。
李简突然想起什么,问离墨:“仵作那里?”,离墨摇了摇头:“只有灰烬。”
好歹毒的人。
皇帝好似想起什么,问张天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接近过妺妃?张天细想了想,说出文海的名字。
李简心下一惊,看了一眼皇帝,却发现皇帝眼里已是满满的杀气。
文海听罢妺妃遇害的消息,不顾皇帝在场,说了句:“不可能,一尸两…”。话出口发现不妥,赶忙闭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皇帝一个趔趄,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文海跪下,一字一句地说道:“奴才有罪,娘娘有孕多日,只让下官瞒着。”
李简气急,上去扇了他一耳光:“你胡闹!这种事情怎么能瞒?!”
古逸的力气好似被瞬间抽干,他无力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她有了他的骨肉,可他做了什么?罢了她的后位,让她怀着身孕葬身火海。
眼泪已沾满衣襟,古逸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他知道她要什么,他一直认为那唯一的爱情他给不了,因为他是帝王。
可真正失去之后,他才知道,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没有了她,自己便如死了。
“妺妺,我只要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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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正人仰马翻的时候,一辆并不华丽的马车载着妺妃正行使在离开京城的路上。
一旁服侍她的梧桐有些担心地问道:“姐姐,你这是何苦?”。
妺妃笑了笑:“梧桐,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梧桐神色一暗,妺妃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这后宫的事情比朝堂上还要复杂,姐姐有了身子,所以要好好得活着。”
不错,梧桐就是妺妃先前救过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妺妃现在有了身孕,需要人照顾,她知道梧桐孤苦伶仃,索性就带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走一步看一步吧。身上既然有些银子,索性带着宝宝四处旅游一番。
可惜妺妃的如意算盘打得再精,也绕不过肚子里的宝宝,还没有离开京城,妺妃就吐了个天昏地暗。她知道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却没有想到偏偏在自己逃亡的时候发作起来。
她苦笑了一下,抚摸着肚子说道:“宝宝,你可不能和妈妈对着干,离开这里越远,我们就越安全。”
梧桐年纪虽轻,却也懂些人事,她连忙说:“姐姐,这样颠簸对宝宝不好,我们要不要晚些时候再走?”
妺妃摇摇头,个月内比较容易滑胎,她是知道的。但只要注意休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她最担心的是,宫廷中的聪明人不算少,单单离墨就难对付,若稍微给他些时间,他定会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到时候,自己要再躲,就难了。
见妺妃坚持,梧桐只好作罢,好在驾车的人是自己自小的玩伴,可以信得过。慢慢走也使得。
荻浩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一名将军,他觉得自己一身武艺,定能如父亲那般驰骋疆场。可是父亲却不这么看,他希望自己先在朝中历练一番,再上场杀敌。
父亲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上场杀敌再容易不过,而同朝为官,却再复杂不过。不历练些,你战功再大,别人一句话照样要了你的性命。”
他一直不以为然,自从得罪妺妃之后他便信了,好歹自己也是堂堂一名青年军官好不好?却沦落到妺妃的侍卫,而且自己几次被她戏弄,弄得他很是郁闷。
所以,当李简告诉他妺妃被害身亡时,荻浩还嘀咕了一句:“她比猴子还精,不会是诈死吧?”。
李简听罢打了一个机灵,面上却还装作不动声色:“诈死?怎么可能,烧得一片灰烬。什么都没留下”
荻浩冷哼了一声:“这才是可疑之处,她别的不会,净学些不着调的东西,不要说诈死,她想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做不来?还有那块皇上赐的玉佩,没有寻着,就是可疑。”他对这个妺妃实在是印象太差,从永邦回来之后,他便被别人嘲笑个底朝天。若不是那块御赐的玉佩,自己也不会无功而返。
到手的功劳白白飞走,是他毕生的耻辱。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又被调来做她的侍卫,他一肚子的怨气,所以句句没好话。
不成想,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李简,关心则乱,他居然没有想到这些。想到这种可能性,心情便有些雀跃,刚要说话,冷不丁门口传来皇帝的声音:“荻浩,你若能找回妺妃,朕就赐你做将军。”
荻浩连忙跪下谢恩,皇帝摆摆手:“若找不回来,你陪葬吧。”
荻浩目瞪口呆,这是哪跟哪?李简知道刚才荻浩的出言不逊怕是被皇帝听到了,他拍了拍荻浩的肩膀表示同情。
想了想,李简还是婉转的将妺妃的死讯告诉了母亲,长公主暴怒。连夜进宫见了皇帝。
没有人知道她和皇帝谈了什么,只是第二日宫里便传出风声说长公主常住宫里,凶手一天没有抓到,她便一天不回家。
天下哗然,原来娘娘是被害死的。的
后宫之中本就藏污纳垢,也是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成了京城的一大话题。
私下里,居然有人开始设赌局,看是谁害了这位娘娘。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
查来查去,查不到任何可疑的证据。离墨想起妺妃说的那句话:“只要是犯罪,必定留下痕迹,比如一点证据都没有,那也好办,定是行家里手作的案子。”
有本事里通外围将事情弄干净的,一定是位高权重的人。
位高权重的人没有几个,可是,却使得问题麻烦起来。
那些人,动不得,至少暂时动不得。只要他们不是谋反,就动不得。他也怀疑云妃,但云妃的父亲是当朝宰相,他的哥哥又手握重兵,大半个意国都在他们家手里握着。
若一怒为红颜,就算是真能废了云妃,灭了宰相一家,但意国必将风雨飘摇,若敌国趁机攻打意国,国家就危 3ǔωω。cōm险了。
他能想到这一层,以皇上的睿智必定也能想到,他相信皇帝不会视江山社稷为儿戏,但他也不会再纵容云妃一家。
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妺妃失踪后的第五日,皇帝便下旨寻了一个错处将慕容度的王位给罢免了,命他立即回京复命。随即擢升云妃的哥哥为函度王,即刻赴任,不得有误。
明里都以为是云妃家得势,可李简知道,函度和永邦接壤,若有心人透露妺妃是被云妃害死的,以君安庭和妺妃的交情,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没有人知道。若他趁机发兵函度,到时候,古逸再不派兵支援,那云妃的哥哥怕是命都难保。
报仇的事情自然皇帝会操心,自己要紧的是确认妺妃的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