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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看他的穿着不可能带着魔石,一直陪着他的骑士也没在——多好的机会啊!”
“是个好主意!”
“如果不是翠雷大人,是个长相差不多的尤物也赚到呢!”
“还站的说什么!快去啊!绑他到这里来,重温故地更增情趣哦!”
越泽看着这些人闹哄的走开,回想着那领头出这个馊主意的人脖子处的纹身好像在哪里见过。
“哥哥!”
思路被打散呢,越泽看向着急到眼泪都要掉下来的孩子。
“怎么呢?”
“我们去救翠雷大人吧!”
“为啥?”
我又不是疯了!干嘛去救那个蓄意谋杀的罪犯啊!
“我觉得那些坏蛋要对翠雷大人做坏事!妈妈说过,要小心下面长起来的男人!他们会把你带到隐蔽的地方做恶心的事情!”
你妈妈真是个人才。。。看都教你些啥。。。
“那又,怎么。刚才的,女人,还有你妈妈,不是都很快活么。”
“不一样!那个姐姐是在工作,妈妈是因为对方是爸爸!”
理解的还满清楚的嘛,小子。
越泽拍拍这个看起来才十三岁的男孩的头。
其实有如求我,不如立即跑到库洛拉迪夫家族的大宅里面找救兵来还好些——不过,如果他嘴松或许会讲出自己躲在这里的事情,这可不妙。
说起来,看门的那双胞胎笨蛋,又放人偷跑出来了,按照克兰一般的作息时间和泡实验室的习惯,直到午饭的时候,才会有人敢去打扰他,发现克兰的失踪。这个时段够那些流浪汉得手几次呢。
嘛!我想那么多干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全家都活该。
“那些,坏蛋,会回这里来。到时候救。”
说是这样说,越泽心里知道自己是在骗小孩。
他压根不想管克兰那个混球的屁事,
想想看,在星辰石室里面他那熟练的伎俩,肯定非常擅长于此道!说不定那个死猫经常做这类凌晨的“梦游”勾引着刚才那些人对他做这类事情呢。
好吧!我承认我阴暗呢。一个人恨另一个人,都以为全天下的坏事,那个人都会做。
还是想想等会那些混蛋真的绑架了克兰来,我该怎么办吧。
让吉穆去引巡逻兵,那些武夫虽然单纯,但是一个孩子凌晨在这种站街女和流浪汉的聚集地玩实在说不通,必定会将视线引到自己身上。
那么见死不救吧!当免费看一场多人秀,不过怎么敷衍过吉穆呢?克兰在平民眼中的人气,可是莫名的高啊。
“哥哥。”
“什么?”
“你是不是厌恨翠雷大人啊?我一提到他,你就像妈妈看到虫子一样,眼神好恐怖哦。”
竟然被个孩子看出来呢,越泽为自己的疏忽感觉到可耻。
“其实嘛,翠雷大人可好可好了哦!”
“是么。”
除了外表还可以外,越泽此时对他毫无好感。
'那家伙肯定连内脏都是黑色的。'
才能下得了狠心对付救了自己的人。
“翠雷大人的美貌可是远远超过了那个水影大人哦!”
这点赞同,水影的品味太过诡异,好像想把所有的贵重首饰都安身上一样。
“翠雷大人亲民,总是来看我们,不像其他贵族一样总是乱拿我们的东西,遇到那些坏贵族还帮忙制止他们!”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贵族本来也就只是靠着自己的小田产和人民的税收活的么,无事献殷勤,那个小子如此笼络人心,是想推翻皇帝自己坐上去么?
“其实,翠雷大人的遭遇也挺惨的。”
“怎么?”
这勾起了越泽的好奇心,尽管在克兰家里,下仆啊什么人啊都不贴心,至少还是吃穿不愁,能惨到哪里去?
“妈妈和邻居们闲聊起翠雷大人的时候,总是说起他发明魔石的原因。”
“翠雷大人是法师家的孩子,但是甚至连一个简单的浮起羽毛的咒语都不会,受尽贵族孩子的欺负,他小时候都是在大街上和我们这些平民家的孩子玩的。”
“听说十二岁的时候他和水影大人起了矛盾,所有人都知道水影大人其实爬上了个老法师的床——就是我们在的这个废屋的主人,才有学魔法的资格的。他老是欺负翠雷大人。”
“爸爸也笑过小时候根本不敢来这里,因为那个坏蛋法师会□长出长长的棍子打好小孩。”
“水影大人为了欺负翠雷大人,假装成他的好朋友把他给了那个坏法师。”
“妈妈说翠雷大人被关了好久好久,还被老法师用□的棍子戳了无数次,就在刚才那个地下室里面,我曾经偷跑进去过一次,就被吓到要死!里面好可怕啊!”
“据说他很辛苦的才做了魔石逃了出来,以后翠雷大人就变得怪怪的呢。”
“水影大人曾经说要翠雷大人身败名裂,我不懂这个词,不过肯定是不好的吧。老是看到水影大人身边的人欺负他,拖到墙角拉扯衣服什么的,好在弗瑞多卡大人保护他。”
“于是翠雷大人好可怜,好不容易休息好了还是被欺负,妈妈还说除了水影,其他法师家族的人也老是恶意中伤他,弄得他都不和平民孩子玩了,见谁都以为是要害他的人。”
“也就是这些年魔石发明的越来越多,翠雷大人才变回来的。所以这几年大家都好高兴!”
越泽慢慢的躺倒在地板上,他完全没想到,看着那么幸福的克兰竟然会有那样的过往。
尽管只是孩童简单稚嫩的话语,可其中的信息量大到越泽原本充满仇恨怒火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短短的几秒钟越泽像是看到克兰的幼年时光,他在石道里面,面对黑暗的恐惧的哭声,此时变成更为年幼的声音,从地下室传来。
对于十二三岁的孩子,那段时期经历的事情,足以影响他的一生,越泽将自己想象成克兰,他在哭泣,没有一个人能帮他,他明白只有自己能救助自己,不轻信于任何人,这一观点伴随着他之后的成长,贵族权势的世界,这条法则始终有效。
'所以,你才会毫不手软的想要杀我是吧?'
一时,理智上突然接受了克兰的所作所为。
看看这个伤得片无完肤的孩子,这不怪他,怪的是世界。
越泽继续想象自己是克兰,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被一个疑似死敌黑发部族的后裔救了,他会怎么想?
语言不通,那家伙还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到底是有什么预谋?那么残忍的宰杀动物,那么可怕的穷追自己不舍,当然拼着力气也要先杀了他保证自己的安全才对,何况出现了如此诱人的慈灵菇。
可惜不抵用,自己的学识拿这人没办法,怎么样才能存活下来呢?当然是依附这怪人的所有想法,就像当年自己从那变态法师身边逃走的方法一样。
越泽难过极了。
那个捂着疼痛腹部没人关心的家伙,那个窝在实验室里面拼命研究的家伙,他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隐藏的事情。
可是仍旧没人能温暖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