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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点点头,应了声:“知道了。”康熙也笑着满意的点着头,出了帐子。
“姑娘,可要擦把脸,精神精神?”洛梅笑着从侧门端着脸盆进来,边走着边问着,“姑娘可睡的好些了?刚才坐着就睡着了呢?不过李太医说您能吃能睡的倒是好的,皇上听了也高兴半天呢!”说完也拧好了湿帕子递了过来。我接过来细细的擦了擦,这夏天的天气就是这样,睡醒了浑身都是粘人的汗,粘粘腻腻的让人烦。想想刚才康熙说的太子的事儿,莫不是太子出事儿的前奏?心里纳闷着,随口问了洛梅:“太子爷又出什么事儿了?”洛梅愣了一下,想平常我并不关心太子现在却这么问她显然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她随即笑着道:“这我还真不知道,要不问问小方子吧?”我听了再一想,还是算了,太子怎么样也不关我的事儿,还是别瞎掺一脚的好,摇摇头:“算了,咱们还是出去走走吧,这天太闷了。”
洛梅赶忙应了一声,草草的收拾了东西就随着我出了帐门。到了外边才发现我这个觉睡的可真长,眼见着太阳已经在西边山峰了。从大营偏门出去,找了一块地势高貌似小丘的土包上,铺了帕子坐下来,脸正朝了西面,恰巧又有阵风吹过来,就去了一丝的暑气。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感慨着这样看夕阳的感觉真不错时一个黑影罩了下来,挡了眼前红彤彤的光,睁开眼睛抬头望着,咧嘴一笑:“是你呀。什么时候来的?”
十三也笑着说:“刚到,不就被你看见了?”说完他从眼前让开,一侧身也坐在地上。等他整好了衣摆,见我望着他,十三又是一个笑:“恭喜,恭喜!这下皇阿玛该高兴了。”
“呵呵,是吗?”我随口附和着,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就捡了一句:“可是皇上刚才可是生着气走的呢。”
“哦?呵呵,那也没什么,还不是太子鞭打了蒙古王爷的亲信,皇阿玛那是气的。”十三无所谓的摇头说着,说完眼睛就望着洛梅发呆了。我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盯着地面的洛梅,一笑:“太子怎么无缘无故的打了蒙古王爷的亲信了?”可十三并没有反应,还是死死的盯着洛梅,我心里好笑,只好大声的再问了一遍:“洛梅!帮我问问十三爷太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打了蒙古王爷的亲信了!”
洛梅听了我的问话咻的抬起了脑袋,却不想先对上了十三的眼神,眼前明显的一慌,红着脸又低了头,小声的说着:“姑娘、姑娘说笑了,太子爷的是岂是我能问、问的。”十三也红了些脸,反倒是男儿家脸皮厚,即使脸红了也能理直气壮的说话,“还不是因为太子骑了进贡的御马,那个押马来的蒙古人阻拦不成反到给掉起了挨了鞭子,怕是这会儿子是没了半条命了!”
微微的张开了嘴,思绪跟着转了转,而且转的很慢,象是生了绣的门轴一样“吱吱哑哑”的慢悠悠的响着,最终是一声刺耳的尖利,猛然醒悟到——太子连进贡的马都骑了,“那事儿”也真的是快到了啊……“妙格儿你这是发什么呆呀?”回过神来,发现十三正担心的看着我询问着。我傻笑道:“呵呵……没什么。”
十三看我这样怪异的笑了,也跟着哈哈大笑着:“你这是……哎?”他话说了一半儿便收了笑脸想着边儿上看过去了。我也顺着望了望,原来是李德全身边儿得力的德柱公公,此时正骑着马奔我这边儿来了,不用再多问,多一半儿是来唤我回去的。
“你希望孩子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十三猛的问道。我大大的一愣,他怎么会问这个……“还是女孩儿好,我希望是个贴心的好姑娘呢。”
“哦。怕是有人真的这样想了……只怕就算是个女孩儿,他不会高兴的。”十三象是囔囔自语似的叨唠着,说的断断续续的,让人听着不清,我小心试探的问着:“是谁?”可十三还没来得急回答,德柱公公就已经到眼前了。利落的翻身下马,请了安后朗声说道:“皇上唤妙格儿姑娘回帐。”
独自叹了口气,想想也没辙谁让事情就这么巧呢。刚走了几步,想起来十三今年因为太子的事儿也会被牵连,心里软了软,遂驻了脚步回头对他说:“十三,你最近办些子什么事可都要好好想想,免得惹上什么事儿。”他也停了脚步,疑惑的打量我,末了一笑:“我能有什么,总归还是老样子。”见他这样不在乎,心里跟着顿时着急起来,几次张嘴丁醯不出一个恰当的字,真是欲选豕,怕泄露了天机……还是算了,他有他要走的路,这一点怕是我怎么也改不了的……最后冲着他一笑道:“没事儿,只要你觉得对就成了。”
十三摸了摸鼻子又眨了眨眼,无奈的笑着:“你们女人还真是变的快,走吧,别让皇阿玛等的着急了,到时候怕是有我的罪过喽。”
“哎!”笑着叹了口气,转身继续走着,心里不禁又开始的不断翻腾着:要不要把话挑明了和他说了,也许那样会好些……
迷蒙
眼见着快走回了大帐,我的心里还是不断的翻腾着要不要说“明”了那件事儿。只要我肯张嘴,那改变的不只十三一个人的命运,也许还会牵扯到康熙、太子、四阿哥、八阿哥甚至各家的奴才,再甚至是各家的小狗、小猫、小耗子……只要我张嘴就可能该变他们所有的命或着要了他们的命。
“成了,我就送到这儿了,你回吧。”
我回身点点头,张了嘴想说……“成了,你觉得好就成。”心里狠狠的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说完,往后退了退,对十三笑笑转身进了帐子。
掀了帘子进去,就见康熙正坐在书案后凝神想着什么,就连进来我这么一个大活人都没能打搅到他。轻轻地走了过去,许是多年成为习惯的警惕性刺醒了康熙,他猛的惊醒一般望着我就是柔腻的一笑:“妙格儿回来了,饿不饿,朕这就叫他们给你被点心。”我连连摇头说:“不是才吃完的?还不饿。”他笑的很牵强,这是看的出来的,肯定是怒气还没消散,脸上的笑是生硬的扯出来的。
“还在生太子的气?”我小心的问着。
“哎!”他大大的叹了口气,拉了我坐在那张宽大的椅子上,才说:“恩,保长这孩子实在是太娇纵了,竟打死了蒙古那边的人。不止一次有人象朕报他的恶习,这逆子也不知道枉送了多少条人命。”揽了我在怀里躺好,他复而又道:“妙格儿,你说朕该怎么办?”
我僵了僵,因为我知道,对付太子的最终办法就是把他废了,可这不是我该说的该做的……选则了默不作声。康熙却在这时伸了手抚着我的肚子,叹息的说:“妙格儿,给朕生个小阿哥好不好?”
我呵呵的笑了:“呵呵,生什么不是我说了算的,不过我还是希望有个女儿,女孩是小棉袄呢。”
“朕还是希望是个小阿哥,保长太让朕失望了。朕希望和妙格儿的有孩子比他能干些,朕会亲自教他骑射、读书、礼乐,会看着他长大。”康熙慢慢的说着,全然没有意识到我的手在越变越冷。
他这是真的对太子失望了,从现在起就有了废太子的心思——康熙这是把心得希望都寄托在我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不,最后历史上登基的是四阿哥,是雍正,不是我这个不留痕迹的人生下的孩子。虽然孩子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的孩子决不能成为他们政治下的一个牺牲品……我不要!不要!一定要和康熙说清楚,孩子就是孩子,不是宫廷里的阿哥、公主。“皇上,我想孩子如果能顺利的生下来,我……我希望他不要记入皇家的玉碟。妙格儿别的不求,只求让他远离宫廷,快快乐乐的就成了。”我躺在康熙怀里仰着头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