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张嘴:“我打……”“回格格,我家姑娘也打了她一巴掌,所以说没吃亏!”碧环接了我的话,我看着靖琳点点头儿。
“那也不成,哪有这样打人脸的!就是宫女也不能打脸啊!她也太放肆了!再怎么着也得认个错!我倒要看看她能……”我真的要赶紧的制止她再说下去了,必竟我也打了人家,在这个不平等的社会制度下,正说反说前说后说,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儿,哪有她们这些封建地主阶级认错儿的份儿,这也就是佟贵妃顾及着康熙对我的态度,否则我现在这会儿早就是刀下亡魂了……哎!说来说去我还是受了康熙的照顾和庇佑……顾不得脸有多疼:“别说了,再怎么说我也打了人家一巴掌,不算吃亏了,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大家都让一步,就什么事儿都甭提了。”
靖琳见我这么说,脸上有些愤愤不平又唠叨了几句就再也没说什么。一会儿又嘻嘻哈哈的逗我笑,我这儿本来脸就疼,做不了什么面部表情偏偏她又诚心逗我,弄的我笑也不敢笑就生憋着,实在憋不住了喷笑出声,脸一动又疼的要命,眼泪花儿直在眼眶里转,偏偏这时候嘴上还僵直痛苦的带着笑意,真是“又哭又笑,花门老道!”
太阳已过正午;“成了,成了,我也不和你闹了,歇着吧!”靖琳说完迈步走向门口,末了又回头一笑:“呵呵……也不知道皇阿玛会拿你怎么办!哎呀!我不闹你了,走了!”靖琳看我作势要跑过去打她,扭头就跑了,她后边的宫女碧莲在后边儿直喊:“格格!格格!慢点儿!”听着她们的声音渐渐消失,我转回屋里让洛梅她们下去休息,忙了这么会儿也够她们累的了。独自走上二楼的寝室,歪身儿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粉色的承尘,慢慢的回味着靖琳刚才说的话
“这事儿肯定让皇阿玛知道了,你也不想想,我都知道了皇阿玛能不知道吗?不过也真是怪了,这些天了也不见皇阿玛传你。”我“呵呵”一笑:“没准儿是皇上忙着国家大事儿,把我给忘了。这不更好,也许我能早离开这儿也说不定呢!”靖琳抿了口茶,白了我一眼:“你呀!消息就是不灵通,昨天皇阿玛还传德妃娘娘看戏呢,怎么会忙着国事儿?要说真有说不准的事儿,我看是我早晚得叫你声额娘了。”我听了后心思郁结;刚刚畅谈的愉悦一扫而光……
“哎!”我大声叹了口气,肚子好饿,折腾了这么半天连吃饭也错过了,看了看还算耀眼的阳光透着窗格照进屋里,多好的一天啊,就这么砸了……郁闷……也不知道康熙到底在想什么,这么老谋深算的,我这个还没步入社会的年轻人真的不是他的对手,难道靖琳说的是事实,要是这样的话,恐怕这“早晚”就是这次选秀了……真的好饿……没了物质食粮这精神上也是空虚的……
“姑娘!我熬了点粥,吃点儿吧。折腾了这么半天还没吃口东西呢。”还是洛梅细心,知道我没吃东西洛梅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这嘴张不开,只能吃这个了,就是不太抗饿,不过没事儿,咱们熬了一大锅呢,碧环那看着,老热着呢!随吃随有!”我端着粥碗慢慢的喝着,心里暖乎乎的,有个知心的人在边儿上真好,我都不知道原来这里有小厨房,看来以后可以自己做东西吃了。
康熙四十六年十月二十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李太医的药还真管用,我这脸就这么几天便好了,端着眼前的要碗,看着黑糊糊的药汁儿,深吸一口气“咕咚咕咚”几口喝下,这是我以前喝中药的一贯作风:一口闷,其实中药挺好的,纯天然的草药,中国的传统医学我很信赖它,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苦,还好这是最后一碗了。我把空碗递给洛梅又赶紧从碧环手中接过白开水,全靠这水冲淡这股苦味儿。这内服的药管用,外敷的药也不含糊,我这有三瓶呢,一瓶是李太医开的,另两瓶是十三阿哥给的。当时我还问十三:“怎么给我两瓶?我用不了这么多!”
十三“呵呵”一乐:“那瓶绿色儿的是我送的,白瓶的是从四哥给的!”我手里当时就一哆嗦,天呀,我居然可以用上四阿哥的药!传说他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居然有这个热心肠……哪天要好好谢谢他……
“真是的!”我自怨自哎的说了一句,那时侯怎么会想到谢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呢,真是傻的透顶了,还是想想康熙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找我谈话的原因吧。
自从那天靖琳告诉我康熙其实很闲散以后,我就时常让洛梅他们去外边儿打听打听,几天下来,我发现康熙真的很闲,每天都有自己的娱乐项目。就说我挨打那天吧,当天晚上他就传了德妃、宜妃和惠妃看戏,第二天是自己到北海一带游园,第三天是带着李德全到外边微服,第四天带着嫔妃去看阿哥的骑射功夫,第五天在万寿亭和阿哥们谈诗论画,第六天,也就是今天还没动静儿呢。
这么刻意的对我不闻不问,康熙看来真的是把我给忘了,连我挨打的这件事儿也是刻意的不加理睬,可是我不否认他是在玩儿花样儿……哎……可就算康熙真的玩了花样儿,我也猜不出星点儿的由头。不过他这样也太过分了,天天他自己游山玩水的,把我扔在这个憋死人的地方,既然是忘了我就应该早点儿放我出去,总是这样算怎么会事儿,我都回京这么多天了还没看过萧默他们……康熙这么不理不睬的也还真是叫我郁闷的事儿呢……不能再忍了!这宫里跟个牢笼似的,再不出去透透气儿我非疯了不可,只好自己想折了:“洛梅?!”
洛梅急着从外边跑进屋里来:“来了!来了!姑娘有什么事儿?”我先叹了口气算是为我的郁闷生活默哀:“你知道皇上现在在哪儿吗?我找皇上有事儿。”洛梅一脸惊讶:“啊?!现在刚下朝不会儿,皇上这会儿应该在乾清宫,姑娘着急吗?”急,当然着急,趁着今天天早我先和康熙辞行去,不管他同不同意让我走,最次的也得要个能随时出宫的恩旨再说,这样天天闷在宫里我实在受不了了,“急,我想出宫,先和皇上要个恩旨。咱们现在就去。”洛梅看着我点点头说:“成,姑娘。我先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去。”
沿着长长的甬道来到乾清宫,老远就看见李德全在殿外候着,我和洛梅赶忙走了几步到他跟前请安道:“李公公您吉祥!”李德全连忙一躬身儿,小声说:“哎呦,姑娘,老奴说过多少次了,您这礼啊老奴受不起!哎呦,您这脸好的还真快,老奴这先恭喜您了!”呵呵,这还真是奇 怪{炫;书;网,李德全都知道我受伤的事儿康熙难道就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难道……咝……这乾清宫怎么突然这么冷,我有种预感,今天是不是不应该来……“呵呵,李公公,妙格儿是来找皇上有事儿的,劳您给通报一声。”
“姑娘,皇上刚才下旨说任何人不许打扰……不过呀,皇上还说了,若是姑娘来了直接进去就行了,不用通报!”我一听李德全这话,心里立刻大喊到:果然有阴谋!不管是什么了,我转身就想跑,却不料,“妙格儿,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康熙的声音落下,我也随着硬生生的收住脚步,转回身子迈进李德全刚刚开好的大门。
门在我前脚进来的时候,后脚就被李德全从外边儿带上了,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康熙的钩,我万般无奈的站在大殿里等着康熙发话,“呵呵,你这是第一次主动来找朕啊!”康熙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得意,“来,过来看看朕的字写的怎么样!”抬头看着康熙,他还在聚精会神的写着字,一定要沉住气要冷静,默默的为自己加油,我缓缓的走上台阶来到书案旁边站好,遂又低头看他在写什么……十面埋伏?这又是什么意思?
“妙格儿,朕是不是夸过你很聪明?今天朕依然这么说。”我听了一愣,他好想是说过,可这会儿提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呵呵,朕是说你刚才来了又想跑的事儿。听说你今天找朕有事儿?”他又问到,我心里诧异他是怎么知道我刚才要跑的。
“是,妙格儿想出宫。”说完我小心的观察着康熙的神色,没想到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知道是不可能的,别多费口舌!”运笔自如。
既然出不去,我让步道:“那我想讨个每天都能出宫的恩典。”
“天天都出去?呵!,妙格儿,做人做事儿要有个限度。”稳稳落笔,手腕用力移动笔杆,他依然没有看我,“这样吧,每月按三十天算,朕准你出去十天,每次出去都和李德全说一声。”
我听了只好点点头心不甘情不原的说:“那……好吧……”
“不过,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紧,陷阱就是陷阱专门抓我这种弱小缺心眼儿的,只听康熙沉声接着道:“自己选一样吧,是让朕册你为妃,还是做朕身边的女官。选不出来这出宫的十天恩典也就免了。”这是什么道理?!根本就不公平,不能同意,我语气中带着不满:“皇上!这不公平!”康熙没有立刻回答我,他放下手中的笔自己换了张纸,铺平,用用一块儿黄玉雕花的镇纸压好,又拿起另一只较粗的毛笔在砚台里沾饱墨汁后才道:“公平?呵呵,妙格儿认为上次挨打也算是公平吗?认为你若真的是个宫女,现在还有机会站在这儿和朕理论什么公平?!恩?!”
果然!他果然都是知道的,原来他一直的隐忍不发,一直的刻意疏远全都是为了此刻的要挟,他料定了今天我会来找他谈条件,让我知道我只有在他的庇护下才能安然无恙……这是在同我做交易,好个阴险的帝王心……我现在还有选择吗?若我顽抗到底胡较蛮缠的要彻底离开皇宫,就会赔上萧家的上上下下,若是我选择当他的嫔妃或女官,只能一辈子被关在皇宫里,若是我选择了……还是不能离开他的身边……怪我太傻,竟让他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该死的……我哆嗦着嘴唇:“妙格儿会做皇上身边的女官。”
他放下手中的笔:“呵呵,朕早说过你很聪明。朕说过要你待在朕的身边!原谅朕的自私,妙格儿,朕会给够你时间,也许有一天朕会……会放弃……这幅字送你了,下去吧……”
我接过他手里的字,步出乾清宫,十面埋伏?呵呵,好个“十面埋伏”,我顿时了悟道康熙今天写这幅字的意义,我正是中了他的埋伏……“放弃?”我囔囔的自语,算了吧,我现在十面都是埋伏了……难道他真的会有放弃的一天么?希望是这样的,我现在选择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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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
转眼间十一月已至。
康熙四十六年的选秀拉下了帷幕,康熙和太后、几位份位较高的妃子一齐例选,最后康熙颁布诏书,封了贵人、常在、答应,其中那个打我嘴巴的佟家。佳蓉玉被封了贵人,哼哼……就她那样也封了贵人,恐怕是因为是贵妃的侄女才受封的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康熙也真是能吃嫩草了,人家贵妃的侄女才十五六岁呀,他也真下的去手……前天康熙第一次翻了佟佳。蓉玉的牌子,人刚刚被抗进去不会儿又被抗出来了,还是哭着被抗出来的,后来听洛梅和我说:“姑娘,我估么着皇上这是给你出气呢!”我听了心里纳闷,康熙找女人睡觉也能给我出气?那天下的男人岂不是都愿意为我那一巴掌出气了?洛梅神秘一笑,脸红红的说:“象她们侍寝的时候,皇上早就盖上被子躺好了,只露出脚来,这蓉贵人按规矩是要从皇上脚底的被子那儿爬上去的,姑娘想想,这蓉贵人能不知道吗?干什么要白白的要去挨皇上那一巴掌?”爬着上去?怎么听着跟狗似的,我心里到有些可怜这个蓉贵人了,本来新婚之夜应该是美好的,可是她却弄的如此下场,这皇宫里的规矩也真是的,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也要有如此卑微的制约,这样哪还有那传说中的甜蜜?
随着这次的封赏我也正式成了乾清宫的一名女官,名义上我是个女官其实还是未受封前的模样。因为接到旨意的那天李德全李公公说了:“姑娘,皇上说让您还住在这‘养性斋’,平日里还是有人伺候着。您若是想当值时就在乾清宫的西暖阁里,伺候到皇上就寝就行了。您要是不当值想出宫了,就和老奴说一声就行。”就因为这一句话,我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奴婢,当值时一天到晚的在西暖阁里待着,重活也不用干,渴了喝饿了吃,拿本书、研个墨什么的,顺便在康熙的指导下练练我那拿不出手的毛笔字,陪他下棋、聊天……我欣然的接受了康熙的这一系列的特殊安排,因为我知道,我就是拒绝也是不可能的……几天下来感觉自己倒象个宫里真正的主子。
“恩!”一声突来的嗽嗓声,回忆的思绪被打断,我的精神也立刻集中,看向炕桌的对面……咦?康熙人呢?明明刚才还坐在我对面的……眼光随着向暖阁中的书案望去,噢,可什么时候坐书案那儿了呢?康熙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道:“茶……”原来是渴了,“是,这就来!”我立刻麻利儿的把刚才的茶碗给他端过去:“皇上,茶。”放好,折回身子坐回炕上,继续研究下到一半儿的围棋,我这边儿的棋真的还有活路吗?等等……刚刚在我走神儿前我是怎么想的来着?完了,想了半天的方法都被走神儿的那一小会儿给抹光了……白想了!
正在我懊悔的时候,“皇上,四贝勒来了。”李德全在门外报。我“蹭”的一下从炕上跳下来,规规距距的站在康熙的一旁。康熙看着我的动作挑了挑眉毛,貌似在说:“那么紧张?”我低下头,能不紧张吗,感情是你是他老子,我这是见未来的皇帝呀,可是第一次……“传!”康熙发出没有波动的一声。
没一会儿,门帘儿被挑起来走进一双皂靴,再偷眼往上看,暗蓝色绣竹子暗纹的长袍,然后是件暗红色藏蓝边儿绣吉祥纹的坎肩儿,再然后就是传说中雍正的脸。脸型明显的是康熙和德妃的结合体,皮肤白暂,大概是因为有些瘦的原因有些象瓜子脸,下巴稍尖,薄唇带着刚毅成一条直线,鼻子和十三有些象,眼睛象急了康熙,凛冽的象鹰,象豹子,象晚上没有星星、月亮的天空,略有弧度的一字眉……跟画像上不太一样,不过看起来真的不好接近,希望十三没有骗我,这雍正应该是座“火山”吧……“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恩!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还带着冰茬儿,看来是日本的“富士山”……
“起吧,老四,事儿办的怎么样了?”康熙抿了口茶问道,“回皇阿玛,江苏、浙江自赈灾粮运到,灾民温饱基本每日可以有保障。可儿臣发现这赈灾的粮款到了灾民手中与预计相差甚远,实乃有人中饱私囊。”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左手的食指敲打着书案,片刻道:“恩,朕也有所耳闻,这群乱臣实在可恶!这件事你着手去查一查,有几个纠几个,再不整治整治只怕他们会越加的放肆,过些时候给朕个回信儿。”
四贝勒一躬身,算是领旨:“是,儿臣尊旨!”接着又道:“皇阿玛,江苏、浙江今年旱情严重,颗粒无收,百姓现在温饱困难,何来税收银两,当地的粮税不能收。”
康熙满意的笑笑,遂又收回了笑意,端起茶又抿了一口,“恩,你能为百姓着想,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