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马昂已经通过王海,将谢宏对江南人分化瓦解的策略提前实施了。可谢宏还没有收到消息,实际上马昂也没有派遗信使,不是不愿意,是没办法。
在谢宏回到旅顺,并且派出援军之前,马昂压根就没办法往回传消息,这也是他做决定如此艰难的原因了。
所以说,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yīn差阳错,在谢宏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计划已经全面提前了。
第二天,赵忠夫妻起了个大早,先是到扈三妹的家里请出了老丈人,然后一起进了卫城,早早的等在指挥府,等着冠军侯爷的召见。
“我说小忠子,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什么侯的真要要开海?还在咱们威海卫?我跟你说哈,老子可是你岳丈,养这么大的女儿都许给你了,你要是敢骗我,看我不收拾你!”
“岳父大人,1小婿哪敢骗您啊?而且,您这话都问了一路了”
赵忠苦着脸,心里这叫一个郁闷,直说当初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一家子结亲啊?全都是暴力分子。
“怎么着?这才成亲十年,你就嫌我爹烦了?才问了几句,你就不耐烦了,1小心我……”
“别介,三妹,有人看着呢。而且,你身上的可是新衣服,脸上也擦了新胭脂,别动手动脚的,要是掉了就不好了。”赵忠急忙提醒。
还真别说,这招还真tǐng好使,扈三妹收拾了一晚上,对这仪容确实很在意,听了他这话,也是收起了抬起的tuǐ,恨恨的瞪了赵忠一眼,就此作罢了。
“岳丈大人,我跟您说,这事儿板上钉钉,铁铁的,说话的可是冠军侯,金口玉言的。”安抚完老婆,又劝慰老泰山,赵忠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扈老头点点头“那敢情好,不过,:I…忠子,咱们没有船可怎么办?你岳丈我现在老了,没年轻时的那份本事了,要是用小船出海,没准儿就回不来了。”扈三妹扯了自家老爹一把,又指指赵忠,道:“爹,你说啥话呢?
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些了,你放心吧,三哥会想办法的,这事儿是他挑的头儿,他又是你女婿,他不想谁想?”
赵忠的脸苦的都快滴出水了,自己又没有人家冠军侯爷那本事,能说变就变出船来,而且,这事儿明显也不是自己挑的头啊,好像是侯爷那边张罗的吧?
唉,做男人真命苦啊,他在心里哀叹着。
他的窘迫并没持续太久,正苦闷间,救星到了,刀疤脸大咧咧的走了出来,老远就招呼着:“赵兄弟,你来得真早啊,侯爷听说你们来了,叫某迎你们进去呢。”
“有劳江大哥了,这是家岳,这是”赵忠如méng大敕,急忙迎了上去,先是客气了一句,然后就要介绍身边的两个人。
扈三妹也不等赵忠介绍,踏前两步,一抱拳:“小妹扈三娘,见过江大哥,听我家三哥说过江大哥的勇猛无敌,若是江大哥不弃,待他日有闲暇时,1小妹也想当面讨教一番。,…
“嗯?”江彬被她闹了一愣,想起猴子说的传言,这才恍然,大笑道:“赵老弟,这位就是弟妹了吧?名不虚传,不愧是女中豪杰啊,哈哈。”“小弟家门不靖,让江大哥见笑了……”赵忠硬着头皮说道,想是羞愧的狠了,居然还掉了一句文。话还没说完,tuǐ上又是挨了一脚,
后半截话只好吞回了肚子里。
这点小动作自是逃不过江彬的眼,他莞尔一笑,道:“不妨事,弟妹英姿飒爽,正是我辈中人,切磋什么的都好说,今后的曰子还长着呢,今天咱们还是先把正事办妥了吧?”赵忠一家就是为这个来的,自然也没什么异议,只有扈三妹有些心不在焉,想来是没能跟传说中的猛将一较高下,这才有些郁闷。
“江大哥,你也知道,咱们威海卫这边树木少,更没有什么船匠,这船…”赵忠也无暇理会妻子的小脾气,一心只想着先把要问的问题问了,省的一会儿到了侯爷面前不敢问,出来又得落埋怨。
“也罢,反正侯爷正忙着,某先给你说说好了”江彬笑了笑,将谢宏拟定的威海卫新政合盘托出。
江彬不是马昂,说话也是言简意垓,谢宏的新政项目也不多,没一会儿工夫就说完了。
可赵忠和扈老丈却是越听越惊奇,到了后面眼睛都是瞪得溜圆,呼吸都粗重了不少,连本有些走神的扈三妹都被惊动了。
“这是真的吗?那位侯爷难不成真是有钱没处huā了?”这句话在她心里盘旋了一夜,要不是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好悬没脱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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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有侯爷撑腰还怕啥
其实谢宏的新海政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套路上和辽东屯田垦荒同出一辙。
在辽东是借出农具、牲畜,在威海就是出租海船,只要画个押,就能领一艘船,要付出的,不过是税额提高到五成而已。
同样的条件,看在不同人的眼里,效果当然也是不一样。
马昂提出五成的税额时,连王海那个诚心投靠的,都是微微心惊,他们跑了这么多年海贸,早就习惯了完完整整的往家里搬银子,冷丁要被人抽去一截,难免会有些不舍。
可赵忠一家听到这样的条件,却只觉天下掉下了个大馅饼,直接就被砸得晕头转向了。船是白来的,自家只需张罗货物,冒些风险再出把子力气,一年就能赚上几千两银子,这不是天大的好事是什么?
赵忠一家此时的心情,和当日金州卫的百姓一模一样,都是只觉如坠梦中,几乎不能置信。
“要是有那不愿意承担债务,或者张罗不来买卖的也没关系,通水xìng的可以当水手,不通的可以参与港口兴建,至不济也能种田……”江彬笑眯眯的说着。
“种田?”
“可不,种田,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不管什么事情,一旦到了咱们侯爷手上,那就不一样了。”江彬呵呵一笑,解释道:“如今,辽东那边就在垦荒种田,只是今年一年,就开垦出了上百万亩荒地……”
“上百万?辽东那天寒地冻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多人?”扈老丈惊呼出声,他年纪大,见识也多一些,对辽东多少也有些了解。
辽东那边荒地多他不意外,可那边气候寒冷,土地化冻本就比较晚,农时也短,再加上那里居民少,除了洪武、永乐年间有过大规模的垦荒行动之外,其余的也不过是各家sī底下,零零散散的开垦过一些罢了。
而今江彬突然说出这么一个吓人的数字,扈老丈实在没法不惊。
“人还是那么多,可用了新农具,再有了充足的畜力,垦荒也只是小事一件了……”江彬得意的笑了。
“哇,侯爷果然是天人下凡啊,这手段真是了不得。”扈老丈和赵忠都是啧啧赞叹起来。
“那些牛马也是侯爷变出来的?”扈三妹好奇心却比较旺盛,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问题。
“这个嘛,其实是这样……”一边解释,江彬肚里也不由好笑,春耕的牛马就都是抢来的,然后借了给百姓;如今要开海,这头一批船只又是抢来的,难怪谢兄弟常说,一招鲜吃遍天,没有就去抢,果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了不起,侯爷真是了不起,素来只闻各边镇被鞑子掠抢,侯爷到了辽镇,却把鞑子给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