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荒地可不是熟地,第一年的产量不如熟地不说,开垦和耕种的难也搞得多了。若是熟地五十亩,楞子觉得只要自己勤快点,贪点辛苦也是忙活得过来的:可开垦五十毒荒地就难了,他和赵剩加起来也不行啊。
“这个总有办法的。”赵剩咬了咬牙,他对庄稼活儿不精通,并不代表他一无所知,他知道,开垦荒地花的力气,至少是耕种熟地的两三倍,他们两个人还真就不行,把家里老人都拉上也一样。
但是,想到老刘头给他的第二牟暗示,再想到对方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微笑,赵剩还是下了决心。
在最初众人迟疑的时候,他反应很快,马上让楞子出来答题,可他并不认为这就是所谓的机灵了,就算他没这么做,事情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反倒是现在的这个局面更符合那个提示,领授田的人还一个没有呢,若是自己二人去拔个头筹,没准儿还能有点其他的实惠,为什么不做呢?
至于楞子说的那些,确实也很有道理,可还是那句话,想要富贵,总得冒点风险,总是会有办法的,自己没有,那位贵人只怕也是有的。
“王大人,我们兄弟想要授田!”赵剩拉着同伴,快步走到了王守仁的面前,毫不迟疑的说道:“而且,既然大伙儿都领赏银去了,我…能不能多领些田地?、。尽管鼓足了勇气,可提出要求的时候,赵剩还是有点憷,最后一句话也说的很是迟疑。
“哦?”王守仁这边很冷清,他却没有被忽视的恼怒,只是在那里翻看记录下来的文卷,不时还在写画些什么,听到赵剩的话,这才抬起头来,微微打量了一下二人,油然说道:“既然没人领,你想多领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丑话可得说在前面,若是你领了份额不开垦,那么所有份额都是要被收回的,而且还会有追加的处罚。
如此这般,称还想要吗?”
赵剩有点懵,他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说的时候才会忐忑不安,可没想到却得了这么一个〖答〗案,看着王守仁那有些玩味的笑容,他再次迟疑了。
“若是没有信心,那就算了。”王守仁微微一笑,也不留难,
反倒劝赵剩离开去领赏钱,好像他这边才是人满为患似的。
赵剩这会儿却是犯了犟,横下一颗心,梗着脖子大声说道:“不,大人,我要领一亩的份额,若是开垦不完,甘愿受罚!”
“哇!”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众人都是大哗,赵家村这个小子平时还是很精明的,今天怎么就犯了混呢?一亩,就算这俩人都变成牛,再加上官府提供的一头牛,也开垦不完啊,那可是荒地!
“那就立字据。”王守仁的神色依然淡淡的。
“中!”这一次,赵剩显然是彻底豁出去了,丝毫也没有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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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保持以德服人的作风
领过了赏钱,围在木城驿周围的人群很快就散去了。
虽然已经过了晌午,可完全并没有人感到饥饿,人们或者是兴高采烈的互相祝贺,又或者是滋滋有味的回顾着这奇妙的一天,也有不少人在幸灾乐祸的谈论着赵家庄的两个傻小子。
放弃了赏银,反而领下了这样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务,还要冒着贵人反悔,或者离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风险,这得傻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啊?
众人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两个傻瓜,一边炫耀着自家的收获,成群结队的往家中走去,有了这样的收获,家里就可以过个肥年了,有了这样的谈资,足可说上好几年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也不是所有人都对那二人存了否定态度,也有那么些个人去领了十亩二十亩的荒地,这些人多半都是家里人丁兴旺的,琢磨着至不济损失一二两银子,赌上一把。
象赵剩那样孤注一掷当然不会有,何况,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也没有那第一名彩头,想翻倍也是不成的。
“大人,这才授出去两三百亩,是不是太少了点?”老刘头有些忧虑,他现在已经彻底把自己当成了王守仁的属下,处处以后者的家人自居,眼见这差事办得有些不得力,他也是忧上心头。
他不知道那天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以他想来,多半是自家大人受了那位贵人的礼聘,因此今天才会摆出这副阵仗。
王大人告诉化授田是好事,若是有亲近的人,不妨找来领田,可老刘头跟普通百姓的想法也差不多,琢磨着自家大人是让他人放风呢。
于是,他事先给了赵剩提示,琢磨着通过对方的口,把这提示传播出去。
谁知赵剩不上道,居然独霸了信息,导致授田的事情进展不利,老头觉得是自己搞砸差事,很有些惴惴不安。
“老刘,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授田是好事?”王守仁合拢手中的文卷,反问道。
“大人……1小人……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朝廷这规矩都立下百多年了,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就算一时间变了,日后还不是要变回去?所以,大伙儿才……而且,指挥使大人那边恐怕……”
老刘头迟疑半响,终于是在王守仁温和的眼神的鼓励下,把他自己心中所想,也是百姓们顾喜的那些因素讲了出来。
“嗯,立木为信,确是很有必要对朝堂人心估计不足,可对百姓心思却把握得通透,还真是个怪人遇强更强,遇弱若水,真是个让人难以琢磨的人”王守仁微微领首,并不解释,只是收拢了桌上文卷,飘然往望楼去了。
老刘头愣在原地,听着对方若有若无的自语声,心中一片茫然,直到对方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才一ji灵跳了起来。
“老刘,若是有人再来应募,只管引领他上楼来寻我。”
“是,大人。”
远处的喧闹声渐渐消散,可金州卫指挥使齐成的心情却更糟了。
大清早好好的睡着觉,就被人从被窝里面叫出来,然后冷着脸一顿呼喝,任是谁的心情也不会好了。何况,出门没多久,就看见一群泥tui子在木城驿那里喧闹,齐指挥就更加不爽了。
真真没有规矩了,南城这边的是两个将军,还是巡抚大人的手下,架子摆的大点,百姓恭敬点,也算是情理之中。可那木城驿里面不过是一个驿丞罢了,就算是文官,可他一个驿丞还能大过自己这个指挥使?
明明自己带着人从旁边过去,那些破落军户居然每一个上来打招呼的,甚至都没人看自己一眼,这金州卫还是不是大明的天下啊!
到了南城,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就是对方召自己过来的,自己本待推病不来,那个小兵却放下了狠话,说什么要是不来就后果自负!
没奈何,形势比人强,后台是人家打,眼下的实力也是人家强,既然惹不起人家,就得乖乖的应召,这就是现实,唉,难啊!
可自己一个指挥使来应召了,多少也得有点款待吧?居然又没有,这还不算,还没人接见,自己足足被晾在偏厅里一个时辰,这还有天理没有啊?
最后,好容易被接见了,那个江将军却摆起了老大的架子,让一个书童来搭话,自家却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
别看他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