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飞点头:“这个世上再无比……唐大哥更加重要的人。”
唐陵看懂了她眼中的认真:“看来我之前是说错了,唐公子并不完全是孤独的人,他有你这个红颜知己,足够了。”
花飞飞摇头:“唐大侠你不懂,唐大哥……”她想说什么又住了嘴,“只要唐大哥高兴就好,只可惜……”可惜一正一邪注定成不了朋友,不然,唐陵也许真能成为教主的朋友,这是教主第一次对人产生兴趣。
“可惜什么?”
“没什么,飞飞先告辞了。”远处的绯色衣角一闪而过,花飞飞不着痕迹的垂下视线,笑得温柔。
女子姣好的身影娉婷远去,唐陵看着走远的人,过了一阵才笑了出来——能和怪人做朋友,总也会有些怪异之处,不奇怪。
深秋的园中,秋意愈浓。离开的蓝衣女子美得不似凡人,白衣大侠则看着她的背影含笑目送,如这是一幅画,便赏心悦目,但落在另一人的眼中,恨不得上前将画撕成碎片,放在脚下踩成尘埃。
***
前几日盘桓在唐家的人越来越少,乔山、吕飞两人无门无派,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四处行走,这会儿也准备先去看热闹,群英会前总会出一些有趣的事情来。
于钧生是逍遥门弟子,苍辰为素花宗掌门之子,均已经收到了师门传信,也要赶去群英会会合。
唐陵叫了这些人一起喝酒,打算给他们送行。吕飞看样子明显是个不长记性的,前几天才差点中毒吐得险些连心肝肺都吐出来,此时一拿起酒壶又是哗哗往肚子里灌,一点阴影也没有。
唐弃看他看得有趣,一双眼睛不离他,吕飞被看得心里发毛,酒越喝越难以下咽,最后索性将酒杯一放,道:“这位唐公子,不然你先告诉我,这次你有没有在酒里下毒,别这么看着我,坏我喝酒的兴致成吗!”
“哦……”唐弃慢条斯理的道,“我没下毒,不过别人我就这不知道了。”
唐弃一语,几乎立即惹了其他几人不快,本来大家对于上次唐弃好端端的坏了蟹宴已经颇有微词,但私下唐陵又单独解释过,他们才暂时将这茬放下,没想到再喝一次酒,这个唐弃又来搅一次兴,是不是以后每次都要这样?更何况,什么叫“别人我就不知道了”,难道在他眼里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对唐陵下毒吗,他们就不是唐陵真的朋友吗!
的确,唐陵也表明他们中确实有人对他下毒,吕飞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别人他不管,他自认自己与唐陵是过命的交情,一辈子的兄弟朋友,也没做过这种龌龊事,时时被这个姓唐的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简直百口莫辩,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只气狠了拿起桌上的酒杯往嘴里倒酒,可一碰上唐弃的目光,再看向其他人仿佛一下子陌生得模糊了的表情,这酒是再也喝不下去。举杯顿了半晌,终于还是往桌上一扔,气哼哼的坐在椅上生闷气。
这都什么事!明明是好好的兄弟,为什么要做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杀了唐陵是有什么好处!
乔山平日与吕飞同是悠闲散人,关系也最好,见他如此,便道:“阿陵,两个月后便是群英后,钧生和苍辰都收到了师门传信,这几日我们便动身如何?至于,下毒的事,我觉得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日久见人心,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清楚,都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再退一万步说,如果我们中的谁要做这事,目的又是什么?谁会无缘无故地杀人,又不是魔教那些喜欢滥杀无辜的魔头。”
唐弃听到最后一句,嗤笑一声,也不接口。
其他人俱是点头,任谁被怀疑下毒杀害多年的朋友,心里都不会好受。
唐陵坐得离吕飞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不说中毒的事,群英会我不能与你们一起上路了,半个月后是神剑宫三年一次开门收徒之期,师父还在闭关,命我回去主持坐镇,到时候我会和神剑宫的弟子一起出发去群英会,再与你们会合。”
一直沉默的云苏道:“你不与我们一起走?”
唐陵无奈道:“师门大事,不能耽搁。”
事涉神剑宫之事,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本来便被下毒之事弄得僵硬的关系,似乎更加难以回到从前。
有人无奈,有人暗自叹息,唐弃拿着两个酒杯,将其中的酒翻来倒去,玩得有趣,见状便漫不经心道:“不一起走也好,唐陵安全了。”
“你说什么呢!”最冲动的吕飞忍不住跳了起来,怒瞪唐弃。
唐弃瞥他一眼,眼神又绕过所有人:“听好了,想要唐陵的命,只有在唐陵回神剑宫前才有机会下手,唐陵两天后启程,路上十日,不到半月之期,时间紧迫,把握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就在搬家整理房子了,有几天晚上都没睡到5小时,已经累瘫!因为是在乡下地方,所以这周六还要办乔迁酒,忙着请客人,找厨师,订菜单,团团转,所以等过了周六后更新才有可能规律,最近对不起大家了!亲爱的们,再忍我一下!!!
☆、唐家遭贼
教主大人总有办法让好好的一桌人喝酒吃菜,最后不欢而散。
唐大侠很无奈,他的本意是试探,不是赤…裸裸将所有人挤兑得面红耳赤,怒目相对,最后拍桌而起。
桌前,只剩下唐弃与唐陵。
唐陵将还没有动过的酒壶推到唐弃面前,叹气道:“何必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试探,最终这只是我的事情,你为此得罪这许多人,不值得。”
唐弃看了他一眼:“我说过,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
“我的命是你的,我记得。”唐陵接过话,“唐公子大恩,我无以回报,只是希望唐公子也能多考虑自己……”
不等唐陵说完,唐弃推开酒壶起身就走,不论唐陵在他身后唤他,也只当作没听见。他唐弃是谁,是整个江湖闻之色变的魔尊,他难得发回善心,帮姓唐的一回,竟然还推三阻四,将他当成外人一般,说什么大恩无以回报,都说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人都是他的,还拿什么回报,说到底就是将他当不相干的外人!那些伪君子披着朋友的皮给他下毒,他倒当成自己人,他的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简直不可理喻!要他说,最简单的,全部杀了不就行了,管他哪个是凶手,一下子解决问题。
教主大人从头到脚冒着无名之火,转身就往唐家外走。
管这个姓唐是被人毒死,还是自己蠢死!
唐家东院外,花飞飞从外面走进来,唐弃差点迎面撞上她。
“唐大哥?”
“走!”
“去哪里?”
唐弃不说话,心中狠狠道,当然是回魔宫再也不回来了!
而花飞飞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唐弃脸色,她便什么也不敢再问下去,跟着走了。
跟在花飞飞身后不远处的孟一扬见状,脚下步子动了动,最终没有跟上去,留在原地黯然神伤。飞飞姑娘多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眼神不好,和唐公子是朋友,唐公子那么凶,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还不如他!如果是他,就什么都听飞飞姑娘的,一个字都不忍心对她凶!
唐弃带着花飞飞一路走出了唐家,直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心中那股怒气才渐渐消下去……他,是生气了吗?他有多久没有这么人性化的情绪了?
站在街头,教主先是为自己的情绪茫然了片刻,然后开始低低地笑。
花飞飞站在他的身后,一语不发的静候。
笑了许久,唐弃转身道:“走吧,我们回去。”
花飞飞自然没有二话,跟着他回转。
既然要回去,唐弃又想起当时让花飞飞来的目的,“顾清儿,最近怎么样了?”
花飞飞道:“照教主吩咐,我在顾清儿面前表现得与玉尊比较亲近,她果然上当,现在每日里跟在我后面防我遇见玉尊,整日担心吃醋,猜忌不安,行为处事也不见往日里周全。”
唐弃满意的笑了,顾清儿这般平凡的女人,有什么底气嫁与玉尊唐陵这样的男人,还不是一试就试出来了。于是,他回唐家的脚步更加轻快了一些。
晚上吃饭的时候,唐陵在院子里见到唐弃心情颇好,又不由感叹了一次怪人,也就没将之前唐弃拂袖而去的事放在心上。只是唐大侠不知道是,教主大人已经离家一回又回来了。
是夜,教主大人睡不着觉,在唐家散了一圈步,赏了一回月色。
第二日一早,便有一个家丁紧赶慢赶地跑来,一跤跌进院子中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