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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2 / 2)

听了此话,杨氏渐渐平复下来,望着她的乳母,喃喃道:“可是,若林家搬来,那女人岂会放过机会,肯定会把京里发生的事,全数告诉林家的女眷。到时,那些事情势必会在本地传开。在淮安,以后咱们都没法出去走动了。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到时再说!姑爷最后不会不管两孩子的。妤姐儿没几年就该论嫁了,您现在可不能胡涂呀!夫人生前是怎么交待的……”

“罢了!如今我已经不求什么了,把两孩子养大就成。若逼得过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休就休了。咱们另寻块地方居住,有银子还怕饿死?!”

窗外,不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猛然发出一阵响动。

把屋里的两人唬了一跳,交谈的声音停了下来。等了半晌,也见其他动静。以为是夜猫子掀翻了窗台放置的绣绷子。两人就没甚在意,继续刚才的话题。

谁知,没过一会儿,窗棱又被类似石子的东西敲打了一下,随即还有道人影快速闪过。

把杨氏吓得,连忙躲进被子里。崔妈妈帮她盖好,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抚道:“先莫要慌张,老奴出去探探。”

说着,她脚下不停,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崔婆子才重新返回室内。

听出是她的脚步声,杨氏从棉被里探出脑袋,疑惑地望向她。

“小姐,褚统领来了,他想见见您!”

听到提起此人,杨氏气不打一处来,愤恨道:“我还以为他早入地府了,扔下爹爹娘亲不管,现在跑来干甚?人都没了……”

“小姐,要不,见了人再说?!”知道她是个爆脾气,崔婆子补充道,“他瞎了一只眼,像是受过很重的伤。还说,有三爷子嗣的下落。”

“三弟的子嗣?呸!骗谁呢?他何时有子嗣了!”杨氏斜睨着眼,不以为然地唾了一口。

“小姐,您忘了,那日三爷的外室找上门,不是都快生了吗?”崔婆子及时提醒道。

听到她提起此事,杨氏更是恨海难填,本想诅咒那女人几句。

随即转念一想,三弟如今都不在了,若真有个孩子,杨家也不算绝了后。遂摆了摆手,吩咐道:“把人带进来,我倒是要看看,那害人精生出了个什么东西,害得杨府家破人亡。”

说着,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妆镜前,理了理衣襟和发髻。端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等着把人带进来。

崔婆子应声出门,没过一会儿,领进来个头部蒙着黑布,身材魁梧的男人进来。

那男子闪身进屋后,又打开窗子,朝外面张望了片刻,才放下心来。

杨氏在他后面,凉凉地讽刺道:“如今这院子,连走错门的,都不会跑到这儿来了,你就放心吧!”

那男子这才转过身,扑嗵一声跪下,磕头请罪:“罪奴褚勇,拜见二小姐!”

“抬起头来!”强压下怒火,杨氏死死盯着对方,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你如今知道出现了?爹爹和三弟问斩时,你上哪儿去了?石家到狱中逼迫三弟签下放妻书时,你上哪儿逛去了?你现在来,还有什么用?”

褚勇把头磕得山响,连连求原谅:“小人有不得已的苦衷。自从那次据点被抄后,小人受伤昏迷了数日。待伤好后,想再次潜入狱中,救出主公和少主。谁知他们被挪了地方,小人再也不能得手了。后来想起主公有次交待,万一事有不成,怎么着,也得为杨家留个后嗣。就把那位替少主怀上骨肉的女子,运出了学士府。不久后,她就产下了位小少爷……”

“早干什么去了?那祸害就不该出现!害得爹爹失去了石家这个有力的臂膀。你怎地不派人看紧她?!”

“小人万死难辞其咎,羽扬卫混进了细作,小人也是分身乏术。”

“你如今找上我,还想要什么?”

“小人想求二小姐,派个忠诚可靠的奶娘,帮着照顾小少爷。小人一个大男人,实在照顾不来奶娃。又不敢声张,四处去找外人来伺候,怕走漏了消息,引来别人的追杀。想看看二小姐这边,有无以前杨府出来的家生奴婢,可派出一个来?”

“我随后帮你挑挑,先回去吧!”夜深了,杨氏也不让他呆太久,把人打发回去了。

龚家祖孙俩,被接到府里住下来后。钟澄对外宣称,龚杉是他新收的义子。没过多久,省里的学政,巡到淮安府,组织了一场院试。龚杉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秀才身份。

转眼间,就进入了十一月。妙如还在云隐山上用功,准备汩润书院年底期考的时候,山下的钟府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汪峭旭,他是来替汪家送年礼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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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葱

秋冬之际的云隐山显得尤为峻拔。加之江南的气候,此时易起雾。原本春夏两季山腰才看得到的云雾景象,此时在山脚下抬头仰望,就像是仙境中的圣峰一般,虚无飘渺得有些不太真实。

来钟府的第三日,汪峭旭起了大早,带着小厮骑着马就上了云隐山。

原来,他受祖母荣福长公主所托,往灵慈寺前去拜见方丈慧觉法师,和救过他父亲一命的慧明大师。顺道捐些银两作为布施,给寺里佛像重塑金身。

见到这位远道而的年轻人时,慧觉法师端凝了他片刻,随即那张慈眉善目的脸上,挂起了亲切的笑意。慧觉法师见这小伙子不错,留他在禅房里布道论法,对弈品茗度了半日。直到晌午,慧明大师那边派了个小沙弥来,说是让汪峭旭,到灵药谷那边,跟着他一道用素斋。

膳后,慧明大师还带着他作饭后百步走。

“汪施主,令尊苏醒过来后,身体可有任何不适?”慧明大师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对面的少年,问起汪嗣弘病后的恢复情况来。

汪峭旭双手合什,敛容行礼,答道:“多谢大师关心!家父起初四肢无力,想来是躺在床上太久的缘故。后来遵照太医院出来的养生法子,平日里多有活动,练其筋骨,细心调理。后来就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是了,贫僧年岁虽大过你父,但长年登山爬坡,身体底子,到比他还壮实一些。不过,你家那园子也是建在半山腰,多爬登坡道对身子总会有好处的。”听到他的疗养之法,慧明大叔了然一笑。

又提起妙如来。“像贫僧那净昙师侄,打小起身体底子就弱。小时候呆在云隐山学医时,没少打发她到满山跑动。反而回京后,她人变懒了,也不忌口了,身子骨还不如小时候调养的那几年。这次回来后,贫僧有意逼她,隔三差五到寺里来,替人取药诊脉……以后回京了,替我要多监督她活动。”

汪峭旭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向对面的僧人,长身深鞠了一躬:“小生代表妹请过大师看顾!”

慧明大师嘴角微微向上弯了弯,点了点头,又拍拍他肩头,跟他谈起了养生之道。

在下山的路上,骑上马背的汪峭旭想起昨晚,二姨派人把他叫到院子的那番话,心里生出些许难过。

人家慧明大师跟表妹,只是个同门长辈的关系,都知道从小照顾她。为她身子骨操心。二姨还是她名义上的母亲,怎地这般容不下她呢?!

幸亏走了这趟,以后若被二姨拿出来说嘴,连他替表妹辩解的说辞都没有。

昨天听到二姨的话,他很是不安。后来还特意到学馆里,专门去看了看那个被钟家收为义子的少年。看得出来,姨父颇为欣赏他,比之前对自己这个准女婿。还要亲热几分。

这次钟澄看见他,反而没以前的热络和亲近了。总感觉得姨父的眼神有些怪怪的,说不清不对劲在何处。

也不知道,回淮安这几个月,钟家到底发生些什么,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在那儿浮想联翩。旁边跟来的小厮心悠的声音响起:“少爷,您上山一趟,不到那边的书院,去探望表小姐吗?这机会多难得啊!”

汪峭旭微微皱眉:“你这小子,整日不知想些什么?!她上的女子书院,你家公子一个大男人,去了岂不唐突了她那帮同窗?!小心被素安居士,当登徒子给乱棒打出来……”

“在咱们离开时。若表小姐还不下山,那您这次到江南,岂不是白来了?”心悠嘟着个嘴,替他着急。

“秦妈妈昨儿个不是说了吗?书院这几日就该考完了,没准咱们明天就能等到。走!咱们到淮安城里逛逛去……”说着。他勒紧缰绳夹紧马肚,朝山下疾驰而去。

留下心悠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少爷!等等小的……”

两人一马在云隐山的山道上卷起一骑烟尘。

正如他料的那样,妙如第二日带着行李就回家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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