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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2 / 2)

就在此时,屏风后的锦衣人款步而出,看着他如此狼狈的形容,似笑非笑地叹息:“肖大人,您既病成这样,此事不如缓一缓吧?”

“不,不能再缓了。”肖云和将茶水一饮而尽,坚持道,“咱们还是按计划,后日天子祭天的时候行动。”

“后日?”沈冽貌似稀奇地掀了掀眉毛,“您方才和您的属下说的,不是除夕么?”

肖云和疲惫地支着头,冷哼了一声:“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贯就是谁有好处跟谁走,难保他去外面野了几天,会不会又跟哪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好上了。还真以为我这儿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言尽于此,他不欲再提晏寻,于是把话题岔开:“咱们之前谈好的那些,王爷可还记得么?”

沈冽微微一笑:“我知晓,内军那边会全力配合大人的。”

“如此,那再好不过。”肖云和突然道,“王爷,可千万得记住了。”

“这是自然。”沈冽面不改色,“不过……本王尚有一事不明。”

“您说。”

“大人如此费尽心力……似乎得不到什么多余的利益吧?”

毕竟他如今已身在高位,除非是那把椅子,别的又还能图什么?

肖云和没有明着回答,模棱两可地对他笑了笑,“我的好处,等您君临天下后,总会给我的,不是么?”

“说得有理。”沈冽也跟着微笑。

烛火中,是两只老狐狸别有深意的眼神。

*

书辞这一觉睡得特别久,醒来时俨然已是夜晚了,桌上微弱的灯火忽明忽暗,将身侧那人的眉眼也一并照得闪烁不定……

沈怿撑着头,靠在她床边,鼻息均匀而又规律,想是睡得很沉。

许久没这样认真地瞧过他了,这段日子大家都过得不太好,连他也是如此,梦中的眉头浅浅拧着。

书辞一直觉得沈怿的俊朗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他初见时绝不会让人产生出“好看”的想法,身上的那股迫人的戾气和凶煞的表情,倒是“可怕”多一点。

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偶尔才收敛许多,言行举止间更带了些稚气。

尤其是现在。

见他如此温顺地倚在旁边,连上床都不敢,书辞看着看着,只觉这人怎么瞧什么顺眼,心里猫抓似的,总想对他做点什么……

她神经紧绷太久了,这会儿忽的松懈,目光便像是流水般将沈怿从头到尾地研究了个遍,最后才落在他紧闭的嘴唇上。

从前带着面具时就挺喜欢的,眼下不戴了,配合着五官似乎更加和谐了点。

不薄不厚,刚刚好的样子。

很久没亲过他了。

书辞发了半晌的呆,突然支起身来,缓之又缓地凑了过去。

屋内光线昏暗,晦色朦胧。

映入眼帘的,是沈怿俊逸的容颜,熟睡间面容平静。等靠得近了,发现他睫毛还挺长,脸颊边细碎的发丝被她的呼吸吹得一晃一晃,耳尖通红……

奇怪,为什么耳朵是红的?

而且那抹红开始蔓延到了耳根。

因为不明就里,书辞并没吻上去,只保持着半寸的距离,渐渐地,她留意到……沈怿的脸居然也红起来了。

就在她感觉有哪里不对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吱呀推开。

有人压低了嗓子,做贼般的叫了声小姐。

与此同时,沈怿再也装不下去地骤然睁开了眼。

紫玉在他回头的那一刻,心跳仿佛猛地停止。

平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命不久矣……

她咽了口唾沫,委屈地推卸责任:“是……是晏大人找您……”

第七五章

此前难得对晏寻这两个字的厌恶情绪有所好转; 在这一瞬又回到了原点。

沈怿冷着脸转回头,书辞在旁边甚至能听到他的骨节咔咔作响,只得讪笑着伸出手去安抚了两下; “晏大哥这么晚来找我们; 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说着便掀开被子趿鞋下地,“他刚到肖府; 说不准与肖云和有关。”

沈怿顺手把外袍抖了抖给她披上,同时颦眉不满; “那也不必深夜里来; 倘若我不在; 难不成你要单独见他?”

书辞笑了笑:“亏得有你在。”

一觉睡醒不知时辰,看天色约摸已是戌时之后了。

将军府的暖阁内亮着灯,傅铭正尽地主之谊地和晏寻说谈; 遥遥看到书辞二人走来,便冲他一笑:“你们聊,有事再叫我。”

住在傅家这段日子实在是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书辞难免心生愧疚; 待傅铭路过身边时朝他抱歉地行了一礼。

晏寻已从椅子上起身,瞧见沈怿时,眸中便带了种“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的了然神色; 对方被他看得颇为不悦,警告似的皱起眉。

“什么事?”

他这才正色道:“肖云和打算行动了,就在除夕那日。”

沈怿拉着书辞坐下,翻开茶杯; 慢悠悠地倒满,“他,是这么与你说的?”

“不错。”晏寻将在肖府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了他。

书辞不冷不热地哼了声,“他到底是沉不住气了。”

沈怿听完却波澜不惊。

其实他早就想到肖云和会在近期内挑个时间动手,不然也不会费周折让沈皓削了他的官,只不过没料到的是,对方竟明目张胆地谋反。

是谋反,不是毒杀,也不是逼宫。

细细算来,他手里的筹码并不算多——

晏寻,是他安排在锦衣卫中的,当然,现在已经倒戈。

黑衣女子,这是在他身边护卫左右的,也说不定负责在江湖上走动。

除此之外,便是一干没什么用的文官,最多再加上个墙头草的沈冽。

知道肖云和私底下养了一帮负责打砸抢的刺客,但是皇帝身边伴驾的那么多,仅凭这几个杀手完全成不了气候。

要么,就是他在内卫或是内军里有人帮衬,要么,他还有别的人马……

一想到别的人,他脑中骤然就冒出了在避暑山庄狩猎时,那群占山为王,所谓的“反贼”。

突然反水的御前侍卫,知晓隆安皇帝行踪的山贼,一场非常巧合的救驾。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猜错。

那群反贼,还真的是肖云和的人?

当初长公主结党营私,企图谋逆之时绝不会一点准备也没有,这波人很有可能便是十几年前的漏网之鱼,结果被肖云和一手壮大。

书辞坐在一旁思忖良久,谨慎的开口:“我记得……除夕那天,皇宫中有驱邪仪式,他会不会命人混在里面?”

“不会。”

她接着猜:“……难道他要直接带兵杀进宫?”

“他哪儿来的兵。”沈怿摇头,“我的意思是,他不会选在除夕行动,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么,肖云和根本就不相信晏寻。”

晏寻琢磨着吸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他若让我调人走,我还调么?”

“调,你听他的。”沈怿颔首,“可也别做得太老实,多少表现出一点狐疑的情绪来。”言罢便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演戏,你到底行不行?”

后者不以为意地瞥他:“我知道,不必你提醒。”

末了,又懊恼道:“可事到如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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