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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1 / 2)

>  知道这群人是想杀他,留在这儿只怕会连累她。

沈怿头一次体会到带个女人在身边是如此的麻烦。

“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

他吩咐之后,掀开帘子从车中钻出,入目是满地横尸,蒙着面的黑衣刀客一波又一波,锲而不舍。

肖云和的人?

这个念头蹦出来之后,他又不禁皱眉,肖云和手里能有这么多人?

刀客们一见他现身,瞬间好似受了什么刺激,前仆后继朝他杀来。

沈怿站着岿然不动,一招一式却快得惊人,狠辣之极。他一向不带什么兵刃,杀人都是就地取材,有刀夺刀,有剑夺剑,不过转瞬,那身袍子染满了鲜血,脚边的尸首层层叠起。

浓郁的腥味弥漫开来,他单手扼住一个刀客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起,任凭他挣扎,任凭他吃力地去掰他的手指,脸上的表情依旧毫无波澜。

等那人双目无神,再也动弹不得时,沈怿才松开手,将他扔在地上。

“他就派你们这些人来?”侧过身时,他眸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没一个能打的。”

许久没这样杀人了,这种感觉无比痛快。

心里的那股酣畅引着他下手越来越狠。

他想起曾经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宫殿里所受的种种折磨,想起这辈子第一次拿刀杀人的场景,埋在血液里的兴奋不断涌入四肢百骸。

那个女人也许说的没有错。

他生来就是为了杀戮而活,他体内流的本就是这样的血。

沈怿掌风凌厉,像是杀红了眼,对准面前的黑衣人便要劈下去,正在此时,他忽拽了一人挡在自己身前。

那双眸子清澈明净,直直望进他眼底……

沈怿的手堪堪停在书辞的脸上,距离她的鼻尖只有半寸距离。

骤来的风扬起她鬓边的发丝,仿佛万籁俱寂。

一股迫人的杀气扑面而来,书辞盯着他沾血的掌心,脑子里一片空白。

死人,她在城郊的乱葬岗里见过,半死的人,闹饥荒时也看到不少,不过轮到自己,那份恐惧依旧难以言喻,总觉得这一掌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

沈怿的胳膊轻颤了下,随后他猛地撤回了手,顷刻间,真气逆流直上,胸口撕裂似的开始隐隐作痛。

对方似乎正是冲着书辞去的,趁着他停顿的空当,一手扣住书辞的咽喉,另一手抱着她,跳上马匹绝尘离开。

原地里的亲卫尚和一群刀客纠缠不休,混战不止,沈怿不等缓过气,就近捡了一匹马,紧追在后。

黄昏结束,日头已没入地底,暗蓝色的天幕中繁星点点。

寂静的官道上,两马一前一后地急驰,烟尘四起,泥土飞溅。

沈怿瞅准了距离,俯身在地上拾了块石子,正打中马蹄子,只听一声嘶鸣,马儿脚下打了个滑,黑衣人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下来,此刻竟还不忘搂着书辞。

两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他忽然抽出刀,爬起身,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虎视眈眈地看着沈怿。

苍凉的月夜下,利刃闪着寒光,冰凉刺骨。

书辞眼睁睁看见沈怿勒马,翻身而下,一步一步走过来。

“别动!”刀客手指紧了紧,“否则,我杀了她。”

他果然停住了脚,冷漠地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咽喉处莫名的疼痛,书辞为难的咽了口唾沫,甚至觉得沈怿瞧着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厌弃。

能威胁到他着实是件不容易的事,刀客既欣喜又得意:“沈怿,你的女人在我手上,若要她安然无恙,先自断一只手臂吧!”

书辞皱起眉,若不是脖子被刀逼着,她很想转头去瞪这个黑衣人。

心说你这个条件是不是开得太苛刻了点?!

且不说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人,哪怕是,依王爷的性子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自残身体。

四周安静了片刻,沈怿不声不响地从袖下取出了一把小刀。

拔出刀鞘的时候,白刃上反射着苍凉的月光,也将他清俊的面容映得格外惨白。

玄色的广袖被微风卷起,深黑里沾了鲜艳的殷红,几缕青丝在他耳畔缠绕,黑白分明的眼中平静如水。

不知怎的,他这般血腥清冷的样子,在这一刻,在她眼里,竟不觉得可怖,反而意外的有些好看。

那个温和而冰冷的轮廓令人心生安稳。

他还发着烧吧……

书辞发愁的想。

不然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

黑衣人正戒备地盯着他,“我告诉你,要是想耍什么花样,我现在就……”

书辞从不认为沈怿这样的人会救她,当那把小刀直射过来的时候,她还是这么想的。

劲风划过,银芒闪烁。

背后的惨叫声乍然而起,又戛然而止,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脖颈上。

书辞正要回头,一双宽厚的手掌轻轻捂住了双眼,将她往怀中带了带。

他柔声道:“别看。”

第四十四章

黑衣刀客应声栽倒在地。

书辞从沈怿的臂弯中抬起头; 不知为什么; 自己明明是头一次被他这样抱着,却一点也没觉得陌生和排斥; 反而感到异常熟悉。

四周寂静无声; 夜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隐约察觉到沈怿的身子摇摇不稳,书辞忙伸出手,勉强扶住他; “王爷?”

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还有很重的血腥味,书辞心下一凉:“您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沈怿埋首在她颈窝; 浅淡的呼吸轻喷在她耳廓。

腰间的伤大概是裂开了,适才真气逆流,又加上中毒,情况于他而言着实不算太好……

可是这些; 也不能告诉她。

沈怿深吸了口气,说没事。

“怎、怎么会没事呢,你声音都这样了!”他语气又低又轻; 显然很虚弱,和平时中气十足教训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同。

书辞费力地将他的头支起来; 月光之下; 薄唇苍白如纸。

沈怿已无力避开她的手,干脆靠在她额头上。

“不要紧; 只是中毒。”

“中毒!这还不要紧!?”

他无奈道:“你小点声……”

书辞忙歉疚地搀着他:“对不起啊,那、那您在这歇会儿; 我马上去找高大人。”

正要转身时,沈怿却紧扣住她手腕,轻叹道:“你会骑马?”

“不……不会。”

他这下连气都懒得叹了,“这么说你打算徒步走回去?然后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他说完点点头,“等你回来,应该能赶得上给我收尸。”

“我……”书辞语塞,又皱眉道,“您别乱说,不会有事的。”

沈怿轻笑:“也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我活着……”他嗓音低低的,含糊不清,书辞一时没听明白的嗯了声。

沈怿倒也懒得再重复,将食指放在唇下,吹了个短促而清脆的音,很快,在树下踱步的枣红马便哒哒哒跑了过来,听话地停在他跟前。

“您要上马?”

他颔了颔首,握住马鞍勉力翻身而上,饶是如此,坐在马背上身形依旧不稳,书辞只那么看着都胆战心惊。

沈怿拉着缰绳,简短道:“我抱不动你了,你自己上来。”

她依言尝试了几下,好在这匹马倒也温顺,甚是贴心的低着头,寻了个地势较高之处让她借力。

然而到底还是沈怿拉了她一把,不知他伤在何处,书辞坐稳后也不敢乱动,他两臂将她圈在怀中,控着马缰,不快不慢地驱马前行。

并不是往回走,她不解道:“不去找高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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