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景世抱着手臂扫他一眼,“你说呢?”然后又端正地直视着前方。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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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emy,哪来的三明治?”
嘴巴塞得满满的没法说话的Jeremy腾出一只手指指冰箱,新禹打开冰箱,把剩下的半盘子三明治拿出来端到桌上。
“这应该是美男临走前做的吧。”
Jeremy点点头,伸手又要去拿,新禹打开他的手。
“热一下再吃比较好。”说着拿起两个三明治放在碟子里拿到微波炉里加热,剩下的又都放回了冰箱。
等加热好了,自己拿起一块,另一块递给Jeremy。
“你只能再吃这一块了?”
“为什么?不是还有好多吗?”
“你已经吃了不少了吧,剩下的都给泰京哥留着吧。”
Jeremy心虚地拿起三明治,极其珍贵地小口吃着,吃了一半,泰京慢悠悠地走下楼来,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Jeremy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希望泰京不会发现三明治少了很多。
泰京拿出一瓶矿泉水,又把冰箱门关上,拧开瓶盖喝了一口,Jeremy放下心来,想要赶紧解决手上剩下的三明治,赶紧毁灭证据,泰京喝了几口水,睁开眼看到Jeremy扔到嘴里的小半截白色物体。
瞪大了眼,“你在吃什么?”
Jeremy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手也忙着摆起来。
“你吃冰箱里的三明治了?”
“没有。”他含糊着说道,说完又马上意识到嘴里的东西露馅了,忙双手捂住嘴。
泰京急忙打开冰箱,拿出那盘所剩无几的三明治,颤着手走到Jeremy面前。
“你吃了几个?”
“一个。”
“呵,一个,吃了一个,为什么这里少了5个?”
新禹也惊讶地看向Jeremy,他竟然吃了这么多,刚才那一个也不应该给他的。
Jeremy求助地看向新禹,新禹忙扬起手里的三明治。
“不好意思,泰京哥,我太饿了,所以多吃了几个。”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冷笑着,挑着眉看着两人。
他本来打算把这盘三明治当做他一天的干粮直到美男回来的,外卖什么的,他可没兴趣吃。
Jeremy这个大胃王惹祸了,大魔王泰京很生气,新禹受到连累,和Jeremy一起围着围裙,把手清洗了好几遍,一个人拿着两片面包,一个人拿着刀对着锅发愣。
良久,两人都不知道该先从什么地方下手,齐齐转向泰京,泰京小口吃着三明治,头扭向一边。
他怎么知道美男是怎么做三明治的,就算知道也不想告诉他们。
Jeremy哭着脸望向新禹,新禹趁泰京不注意,偷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有一种东西叫“百度一下你就知道”,Jeremy用极其崇拜的目光看向新禹,新禹飘飘然,决定要好好露一小手,让Jeremy看看自己的本事。
把三明治的做法记熟了后,收起手机,对Jeremy做了个你放心的动作。
“铛铛铛锵锵锵”刀和案板发出和谐美妙的声音,仅一会,三明治就新鲜出炉了,Jeremy兴奋地把他们的成果端到泰京面前。
泰京用手指拨拉着面前那个只是两片面包夹了几片烂叶子并涂了点沙拉酱的所谓的三明治,眼中不满。
“重做。”
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把新禹和Jeremy两人推向了地狱。
这个周末看来是泡汤了,不做出让泰京满意的三明治,他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Jeremy此刻真的有种把刚吃下去的三明治吐还给泰京的冲动,但是胃功能如此强大的他,估计胃里连渣都不剩了。
第三十二章
车子进了小路,有些颠簸,美男握住扶手,另一只手扶住脸上的墨镜,防止它滑下来,侧过头看到仍抱着手臂正襟危坐的黄景世,他的身体随着车子而上下起伏,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嘴唇煞白的可怕。
美男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索出一颗水果糖递给他,他诧异地扭过头看美男,又低头看着他手里柠檬味的硬糖,扭开头。
美男有些无奈地把糖纸撕开递到那人嘴边。
“不用。”
黄景世因为怕晕车,所以没有吃美男准备的早饭,但是有低血糖的他是最忌不吃早饭的,美男特地从Jeremy那里搜刮了几颗糖,让他在难受的时候吃一颗缓解一下身体的不适,但是对方却不领情。
把糖扔进自己嘴里,美男故意嚼得很大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黄景世不悦地看向他,美男不去理睬他,又拿出一颗糖扔进嘴里,照样咬地咯吱响。
“啊—嘶~”美男突然捂着嘴哀叫一声。
刚才车子一颠,让他正好咬到舌头,感觉差点就把舌头咬掉了,疼得美男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咬到舌头了?”
美男听这话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扭开头看向窗外就是不看他。
黄景世见他还一直捂着嘴,看来咬地不轻。
“让我看看。”
“我没事。”
声音都变了,还说没事。
扳着美男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张嘴让我看看。”
美男放下捂嘴的手,又咯吱咯吱吃起来。
看着美男赌气似的从口袋里把剩下的三四颗糖都拿出来,打算一次性全都塞进嘴里解决掉,黄景世叹一口去,伸手拿了一颗糖撕开塞进嘴里,青苹果味的,味道还不错。
过了这段小路,道路终于平坦了许多,黄景世觉得头舒服多了,摇下窗户,呼吸着乡下干净清新的空气。
回过头见美男拿着小镜子,吐出舌头左看右看,嘴里嘟囔着:“没有红啊,怎么这么疼?”
黄景世无语地看着美男,伸长手臂摘掉美男的墨镜。
“啊~咬地可真厉害。”摘掉墨镜的美男才看清楚自己的舌头,在舌尖的位置红了一大片,像要渗出血一样。
意识到脸上的墨镜不见了,美男忙去寻找,看到黄景世手上拿着,伸手拿过来忙又戴上,还若无其事地收起小镜子,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张开嘴。”他勾着美男的下巴让他凑近自己一些。
“不要。”美男紧抿着嘴。
两人僵持不下,黄景世也不催他,美男被迫仰着头艰难地咽了口水,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的老朴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果断不再往他们看,专注着前面的路。
两人像是互不服输的小孩一样,谁都不肯先败下阵来。
“爸,我又不是小孩,这点痛不算什么。”
那人听了悻悻地放下手,美男揉揉他抬得有些酸痛地脖子,斜着眼偷瞄着不说话的黄景世。
再行了一段路,黄景世叫司机停了车,让车子在这里等着,美男跟着他下车,两人都没有出声,美男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上了山。
这里美男没有什么印象,只依稀记得,在被黄景世带到美国之前曾最后一次来过这里,从此便再也没来过了,连爸爸葬在什么地方,美男都记不清了。
黄景世偶尔回头看一下美男,见他还跟在后面就继续往前走,走了约莫十几分钟,两人来到这里的一块公墓,黄景世轻车熟路地走到一座土坟前,墓碑上贴着高才贤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微笑着,眉眼和美男很像。
因为没人打扫,坟前堆了些杂草树叶,坟上的土也已经干涸,许久没人续上新土了。
黄景世摘掉墨镜和手上的手套,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徒手拔掉坟前的杂草,把枯叶烂草用手拨到一边,美男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人染上泥土的手,美男愣怔地没有了动作。
“泰熙,给你爸坟上添点新土。”
“是。”美男放下行李包,双手捧着泥土轻轻地放在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