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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2 / 2)

小梅又笑了,他这回真被逗乐了,笑得让人酥到骨子里。方舒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笑声,男人的笑声他听过很多,每天都会听到,每天又都不同,可这个男人的笑声除了让他觉得害怕,还有惊讶。男人怎么会这么笑,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要美,多看一眼都会死。

他和子榛在醉乡楼认识的落雁也很美,女人少他三分媚,男人少他七分柔,可盯着落雁看却没有会去死的想法。

这个小梅真的美到让人绝望,那一眼,在方舒记忆里留下的是绝望的美丽。

“你把眼睛蒙住怎么找?”小梅不记得有人留下。

有人留下一笔巨额财宝哼着小调离开,有人分文不留在惶恐不安中溜走,在他们眼里,向来没有不付钱的piao ke吧。

有人趴在门外哆嗦了一夜未能进房,有人被他折/腾过后狂抽猛打几百鞭不成人形丢出去,有人围着他学狗叫让他当马骑,有人被他吊在梁柱上脱光了衣服露出比木棍还粗的东西忸怩不安的叫,有人夜里拿着刀想刺死他却被自己刺死还掉出了狰狞可怖的眼珠子,有人第二天赖着不走血溅当场……当然也有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可就是没有男人进他的院子待超过十二个时辰,小梅记不得谁还在这里。

“我不能摘下来,摘下来就找不到他了。”方舒说道。摘下来我会看到你,方舒对自己说,看到你我可能会死。

小梅扭着腰起来,从那方软铺子上裹着雪白的狐裘一步一步,一脚一脚,踏着落花踩着香泥,走到风雨不动的方舒身旁。

“告诉我他的名字。”小梅道。

“方、东、流。”方舒道。

“是女人么,我不记得了,从我床上下来的女人都在,都说这辈子甘愿当仆人服侍我”,小梅笑着说道,“你找到就带走,不过……我突然有兴趣了,想看看你的身体。”

“不是女人!”方舒握紧拳头叫道,“告诉我他在哪里!”

“啪!啪!啪!”

“呵呵呵……”小梅伸出修长细腻的右手,轻轻揉捏微红的左手,他还在笑,“记住了,我不喜欢人太吵。”

方舒愣在原地,是的,他愣住了。

从小到大,方舒被人碰在手心里长大,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方舒是方东流的二子,大哥庶出,在家也要让他三分。一根手指头也没被人动过的方舒,就刚才,刚才,被狠狠地甩了三耳光!还是个男人!

“你这妖孽!告诉我你把方东流藏在哪里了!”方舒伸手去解系在脑后的结,勒得眼下红得和肿起来的脸颊一个颜色。

小梅听到‘妖孽’,不怒反而笑了。方舒费九牛二虎之力解开带子以后见到的是一个正在笑的人。笑得妖孽,妖孽的笑。

那像什么?明明裹着似雪白裘,却让人想到开得如火如荼,无尽无涯的曼珠沙华,妖艳、炽烈、散发出死亡的蛊惑美。

方舒不动,小梅眉飞色舞,“告诉我你叫什么?”

“方舒。”方舒说了,他本来不打算说出名字,可他说了,没法拒绝。

小梅又回到那方梅花树下的铺子上躺下,闭上眼睛说道:“我从来不记你们的名字,居然在一天里听到两个姓方的。”

方舒脸“噔”得红得更厉害,正想发吼,却发现叫不出一个字,在他面前真的连吼的欲望都被浇灭了,方舒怕他,没来由就是害怕。这是他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一种。

“那你为什么要问?”方舒低声问道。

小梅不做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回答方舒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方舒又问:“方东流到底在不在你这里?”他不死心。

“你为何认定他在我这里?”轻佻抬起眼皮,小梅笑。

方舒明澈透亮的眼睛里流动着叫人心痛的东西,隐隐有些熟悉,好像很多年前有过这种感觉,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蒙蒙雨,一个十五岁少年被人在街角无人的破巷子里拳打脚踢,面目全非,唯有那对透亮的跳动着心痛的眼睛还在无尽地挣扎。他被一群恶棍扒/光了衣服,清晰露出一处处比碗口还大的淤青,躺在地上被一个个yu望猛力抽/插,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一声声痛苦的叫喊,在无人回应的角落不断上演……

小梅被那痛心的叫喊声又一次拉入噩梦中,不由自主战栗。

多少年了,尘封了多少年了,从记事起就深深烙印在心上的伤口从来都没与愈合过,它一直在流血,没日没夜的滚出鲜红的血液,每时每刻都在啃噬被蒙尘的心,逼自己一直装作不知。即使有一天血流干,心也不会结疤,伤口会一直留在那里,到死也不会合上……

熟悉的眼神让他面对痛苦,陌生的声音又将他带出恶渊。

“因为他三天前来这里过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他……他不在你这里又会去哪……”方舒黑亮的瞳孔里闪过一道阴霾。

狐裘松裹遮住他短暂的气息失调,小梅扬脸轻蔑道:“还没男人能在我这里待过十二个时辰。”

“你……你……你把他杀了!”颤抖伸出的食指利剑般指向一脸漠然的小梅。

小梅闭上眼,将狐裘裹紧了,方舒冷到骨子里,他身上每个毛孔都在承受惊悸,不止天寒地冻,那话把他从里冰到外。

这两日母亲以泪洗面却不肯告诉他什么,方舒猜是方东流寻花问柳不上归途,他从徐姨娘嘴里得知方东流来了这里。

方舒常听人背地里偷议论,有个人暗香若梅妖冶似火,在洛阳城外一片山光水榭中有一所无名的院子里,勾引男人上床,阴晴无定,不满意来人就杀了弃尸荒野。

冰冷的天下,寒彻的心里,只剩下茫然一片雪白。方舒泥塑一般定格在梅花树下,清香扑鼻盖脸。

“我已经二十八天没杀人了。”小梅道。

方舒没动静,他早被自己的想法怔住,方东流死了?听到小梅这句话,方舒更加回不过神来。子榛曾笑方舒脑子天生就是一根筋,从来不知道拐弯是什么。现在又应验了。

“你再不走我可就不让你走了。”小梅弹过一瓣梅花不偏不倚点在方舒鼻尖上。

方舒鼻

1、一 。。。

子一痒,无故想到方才糊里糊涂的一腔热吻,脸飞红。

“你还不走?”小梅见他脸上层层泛起的红晕玩笑道,“难不成真想让我在床上欣赏你的身体?”

“我不信。”方舒说道。

小梅松开狐裘,露出雪锦外衫,紧贴身子地上衣描画出柔韧姣好的身段,他悠然起身,和方才一样一步一步,一脚一脚,踩上落花香泥来到眉峰高挑的方舒身旁,妖冶笑道:“那我就让信。”

说完,小梅娇笑着吻上方舒越显苍白的脸,刚吃过耳光的脸颊,微微肿起还在发烫。

方舒忽然抓住小梅柔若无骨的手,叫道:“我的意思是说……不信你没杀他,他一直没回去,一定还在你这里!就算是尸骨,我也要带回去!”

灼热的气息喷泄在小梅脸上,小梅发怒了。在他的地盘上,还没有人敢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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