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了解过同性恋这方面,也不知道人的癖好究竟有多少不可言状的千奇百怪。
他在那个瞬间先是去思考难道他以前对他的好都是假的吗。真是奇怪,他那么小就认识他,那么久来,他在他身边就像他的监护人一样。难道他从始至终对他的好,从始至终对他感情都是搀着不清不白的目的吗。
杨乘泯有很多问题,然而最终他一个也没问,只是下床捡起衣服,穿好以后,问:“老师,这算猥亵吗?”
杨乘泯大概是有些心理疾病和一些感情残疾的,在那时杨东走后的那几年尤为极端。
就像他在知道自己真的被猥亵以后没有报警惩治对方,而是给杨东拨了一通电话。
对着那个走后多年几乎没有打来过一次的号码,他近乎请求地问:“我遇到了一些事,我可能处理不好,您可以回来一趟吗?”
被挂了,一字没说就挂了。
杨乘泯感到很诅丧,更多的还是难过。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没有就此放弃。
那时杨乘泯本有一个保送的机会,只要在下一次联考中排名稳定就算定下来。
杨乘泯想很久了,最后在那次联考开始前,递出了一份退学申请。
先知道这个消息的是那位猥亵杨乘泯的老师,他先入为主地以为杨乘泯退学是因为他猥亵他。
他有点赎罪的意思,为了不让杨乘泯退学,他跟杨乘泯道了很多歉,劝不住杨乘泯便引咎自责地去给他的监护人打电话让他的监护人来劝他。
杨乘泯没有道出那个真正的实情,因为他也想看看,看看如果换一个当事人去跟杨东全面展开这件事,杨东又会是什么反应。
那天杨乘泯在学校天台吹风,他有些无能地找到杨乘泯,在杨乘泯旁边坐下,没提他跟他监护人的通话内容,只问要是他辞职了那他可以不退学吗。
杨乘泯没有回答,他磕掉可乐上的冷气,声轻轻地,问他:“你给我爸打电话了吗?”
打了。
杨乘泯又继续问:“你有说我是因为你猥亵我才想退学的吗?”
说了。
“他说什么?”杨乘泯再问:“他说他会回来一趟吗?”
没说,电话挂了,拉黑了。
好吧,那杨乘泯真就只剩退学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在高考前退学,拿人人都过分看重的,他的前途,应该可以让杨东回来探望他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