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手牵着手,上了楼去,走到傅元应的房间门前,房门依然是紧闭的,韦乐生看向傅元嘉,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傅元嘉抬眼朝他微微一笑,伸手打开了卧室的门。
窗户是开着的,尽管这个房间绝少开门,但空气并不凝滞。
进来之后,傅元嘉就像被施展了定身魔法,一动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乐生知道他不能跟着呆若木鸡,走近床头柜,轻咳了一声:“这个房间需要好好收拾一下,打扫打扫,要不我们等明天再来?明天……请个假?”
默不作声的傅元嘉终于也走动起来,他到电脑桌前,打开最上层的抽屉,取出一个款式很新的手机,递到韦乐生面前:“元应的。密码是我的生日,你、你知道吗?”
韦乐生自然是知道的,早在认识元嘉之前就知道,元应是个喜欢絮絮叨叨的人,元嘉的生日和送他的生日礼物自然而然也是他的话题。
接过手机,他无言地划开,看着屏幕问傅元嘉:“要看什么?他的社交账号?还有联络人消息那些吗?”
傅元嘉没有接过韦乐生交回来的手机,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韦乐生拿着手机,只觉千钧之重,但他没有办法,傅元嘉眼中浮起的悲伤和畏惧让他胸口发紧,他一手揽住傅元嘉:“我们到床上坐着看去。”
身体有了支撑,头重脚轻的晕眩感消失了不少,韦乐生先打开大家常用的几款联系用app,元应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是个会细心地将联系人都用标签归类的人,点开标签之后,“同事”、“同学”、“狐朋狗友”等等分得清清楚楚,他的联系人中有许多都听说了元应离开的消息,有不少通过这个账号发来了对家人的慰问,以及对元应离开的痛惜。
韦乐生没有在“同事”或者“狐朋狗友”的标签下面找到自己,元应的标签分类里还有一个,里面只有两个人,叫“靠山们”,其中一个,是傅元嘉,他备注成“全世界最操心的哥”,而另一个则是他,元应写着“梨花大哥”。
居然用猫梨花来给自己命名,韦乐生看着那个傻气的名字,禁不住“哈”一声笑了出来,然而眼泪也像是听到了这一声命令,全然不受控,大滴大滴地落到了手机屏幕上。
恍惚中,他感到身边的傅元嘉抱住了他,几乎是本能地,韦乐生抓住了傅元嘉,泣不成声地再一次道歉:“对、对不起,元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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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他们仍然没能整理元应手机里的内容,韦乐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这一波的爆发与之前的哀恸全然不同,傅元嘉的怀抱,让他在得到支撑和抚慰的同时,也令他更加难受,悔恨犹如一条毒蛇,狠狠地咬在他的心脏上,毒液由此贯穿全身,直入骨髓。
“不是你的错。”
傅元嘉的声音。
模模糊糊,却清清楚楚。
“但是,如果不是我……”韦乐生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这很丢人,可是他毫无办法。
“不是你的错。”傅元嘉的声音再一次地传来,更加地坚定。
韦乐生抬起头,迎上的是一对深沉的眼,盛满了温柔与哀伤,他动了动嘴唇,傅元嘉却先一步再开口:“你说,不是我的错。”
“真的不是吗?”
傅元嘉摇头:“你要我重复多少次都可以,但你要跟着我说。”
深深地吸了口气,韦乐生想尝试着将那五个字说出口,然而声音始终卡在喉咙里,无法出去。
傅元嘉伸手,捧住韦乐生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近乎一字一句:“说,不是我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乐生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他闭了闭眼,以阻止马上又要夺框而出的眼泪,在傅元嘉的又一次催促下,慢慢地把五个字吐了出来。
话音落下时,傅元嘉便吻上了他。
两人的唇舌碰触在一起,迅速地燃成一团炽热的火,就像高纯度的烈性酒,几乎在眨眼之间,就朦胧了两人的神智。
悲伤与悔恨被这一股并未有意为之的烈焰所蒸发,当这一吻终于结束,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两双湿红的眼睛对视着,傅元嘉眸中蒸腾而起的热望之火,从韦乐生的大脑,沿着他的背脊一路往下蹿,他伸手摩挲着傅元嘉的脸颊,心脏狂跳中,期期艾艾地问:“要不、明天再、再继续好不好?我……”
他话音未落,便又得到傅元嘉一个长长的深吻。
当两人来到傅元嘉的主卧时,一时都愣住了,大床的前后各躺着一只小猫,尽管相比较之下,小猫们小地楚楚可怜,但他们的位置却占尽了地利,生生让人没法伸展了平躺在上面。
听到动静的两只猫各自抬头,“乐乐”还有些怕生,一下子就站起来,两爪前展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对着两人咪咪叫,而“溜溜”只是眼光很快地扫了一下,就又把脑袋埋进爪子里了,除了耳朵拱了拱,就一动不动了。
韦乐生和傅元嘉面面相觑,“乐乐”看两人都不动弹,就又重新换了个位置,继续陷进被窝里睡觉,小小的、毛茸茸的腹部露了出来,快速地一上一下,勾得韦乐生不由伸出手指在他肚子上搓了搓,小猫发出了一阵咕噜声,但仍然一动不动。
傅元嘉在他身后轻声笑起:“看来我们要让出位置了,到客房去吧。”
韦乐生抱住傅元嘉:“好。”
他隐隐在心里有了些特别的想法,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傅元嘉说出口,当两人衣衫尽退,倒在床上,缠绵拥吻时,傅元嘉倏然慢了下来,深深地凝视着韦乐生。
韦乐生脸上红潮如燃,看傅元嘉神情有变,心猛然地悬了起来:“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么?”傅元嘉将鼻子挨上韦乐生的,这样的亲密与放松更加撩拨出韦乐生欲念的火焰,他沙哑着嗓子回应,“我都这反应了,你还说我心不在焉?”
“不,你一定在想什么,在想什么?”傅元嘉的动作很慢,这是韦乐生喜欢的节奏,就像两个人在床笫之上的共舞,他也喜欢傅元嘉的眼睛,尤其是这样的时候,仿佛能将人彻底地融化——酒不烈,甘甜醇厚,把他从头到脚地烘着。
韦乐生蹭着傅元嘉,他确实在想一件事,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动了动嘴唇,得到了一个吻,和傅元嘉的一句柔软的保证:“告诉我,告诉我……”
“我是在想……在想……我能不能……你说你都可以,所以我也、也想试一试。”
被傅元嘉拱得受不了的韦乐生终于嗫嚅着吞吞吐吐地把话说了出来,虽然声音很轻并且断断续续,但从傅元嘉骤然一亮的眼睛和了然的微笑中,他知道对方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你想在上面?”傅元嘉带着笑问。
“可以吗?”
韦乐生心里直打鼓,尽管傅元嘉的经验肯定算得上“丰富”,但那种压力还是无法避免,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傅元嘉得到满足,但……无论如何,他真的想试试。
“当然,”傅元嘉紧紧地贴上韦乐生,“我说了,只要你喜欢,我都乐意。”
“我希望你属于我。”韦乐生抚着傅元嘉,低声地喃喃。
“……我已经是了。”傅元嘉的声音犹如魔咒,直接击中韦乐生的心脏,也让他眼眶一热。
过程中他小心翼翼,花了许许多多的时间前戏,提枪上阵时也努力克制着横冲直撞的念头,生怕伤害了傅元嘉,即便傅元嘉自己提出也要他更加野蛮一些,韦乐生仍然是留着最后一点勒住缰绳的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傅元嘉的反应,让他在自己的满足之外,又添了一份灼热的感觉,接近疼痛的快乐。
韦乐生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当他们都精疲力尽,他倒在了傅元嘉身上时,傅元嘉的手臂揽过来,抱着他,两人的呼吸搅合在一块,弥漫着愉悦、慵懒,与一种似乎可以称作“幸福”的东西。
“我们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傅元嘉的眼睛眯着,声音里也带上了困倦,“明天我还有些事情,没法一天都在家,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去公司还是怎么样?”
“那元应的东西呢?”韦乐生问,他有些后悔于之前的失控,觉得是自己毁了傅元嘉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傅元嘉显然听出了他的担忧,捏了他一下,从床上慢悠悠地起身,带着笑对韦乐生说:“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乐生。我想,下一次,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大不了继续一起抱头痛哭一场,是不是?”
他的语气轻松,这让韦乐生不由地放下了心来。
洗澡结束后两人自然而然地重新躺在了一起,傅元嘉又问起韦乐生明天的安排,韦乐生想了想说,既然傅元嘉不让保洁进元应的房间,他想明天白天好好地搞一搞卫生:“我保证不会乱动东西的。”
他的认真让傅元嘉轻笑出声,含糊地应了声“我知道”之后,就沉沉地睡去。
虽然傅元嘉说要去公司一趟,但事实上直到下午才动身,他们终究还是一起重新打开了傅元应的手机和电脑。
傅元应就如他们所认识的一般,是个阳光开朗爱猫的大男孩,他们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秘密恋情,却意外地发现这个大男孩还默默地在当地一家救助野猫的机构当着义工,还给那家机构画了不少待领养猫的肖像,巧合的是,那家机构还就是他们遇到“小号”那场领养活动的组织方。
商人属性的傅元嘉几乎是本能地开始搜索器这家机构的运营状况来,韦乐生则继续深入翻找,不多时,他又有了新的发现,傅元应在一个大平台上有个叫“小猫笨警”的私人账号,那账号里居然连载着他自创的彩色八格小漫画,他用了经典的黑猫警长的形象,虚构出一个刚刚报道的新兵小橘猫和小狸花,故事糅合了悬疑、搞笑和温情,讲述了两只小猫在警队中的成长故事。漫画的画风简洁明快,情节轻松有趣,偶尔还夹杂着一些对社会现象的调侃,虽然更新频率不高,但每一篇都收获了不错的反响。
韦乐生翻看着这些漫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从未想过傅元应还有这样的一面,那个总是笑嘻嘻、爱逗猫的大男孩,竟然在网络上默默创作着这样温暖的作品。他点开评论区,发现有不少读者留言表达对漫画的喜爱,甚至有人留言说:“每次看到更新都觉得心情变好了,谢谢作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乐生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忽然意识到,傅元应的离去不仅仅是他们这些亲友的损失,还有那些通过网络认识他、喜欢他作品的人。他忍不住点开了傅元应的私信信箱,想看看是否有人曾与他有过更深的交流。
信箱里大多是读者的感谢和鼓励,偶尔也有一些合作邀请,但傅元应似乎并没有过多回应。直到韦乐生翻到一条几个月前的私信,内容让他心头一紧。
那条私信来自一个名叫“小橘猫的守护者”的用户,内容简短却意味深长:“小猫警,您好。您的漫画给了我很多力量,但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听我倾诉?我总觉得,您笔下的故事里藏着很多真实的情感。”
傅元应回复了这条私信:“谢谢你的喜欢。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
接下来的几条私信中,“小橘猫的守护者”提到自己正陷入一场家庭纠纷,情绪低落,甚至有些绝望。傅元应耐心地开导他,鼓励他不要放弃希望,还分享了自己的一些经历。最后一条私信中,“小橘猫的守护者”写道:“谢谢您,小猫警,您的漫画和您的话让我重新找到了方向。我会努力走下去的。”
韦乐生盯着屏幕,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傅元应不仅在现实中帮助了那么多流浪猫,还在网络上默默地为陌生人提供支持和鼓励。他的善良和温暖,远远超出了韦乐生的想象。
“在看什么?”傅元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经结束了搜索,正站在韦乐生身后,目光落在屏幕上。
韦乐生将私信的内容简单复述了一遍,傅元嘉沉默片刻,低声说道:“他一直都是这样,总是默默地帮助别人,却从不张扬。”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很多?”韦乐生的声音有些哽咽。
傅元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吧。但现在我们知道了他更多的一面,这也是一种安慰,不是吗?而且,也亏得他留下的这些东西,我想,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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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外机在消防通道口嗡嗡作响,韦乐生扯了扯领带结,手不自觉地摸向裤袋里的工牌。
也许是时候换个新的工作了?毕竟,他已经不再需要“保安”的身份就可以守护在傅元嘉的身边了,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他的下一步?
最近傅元嘉忙得居然要加班,今晚也是,向他告了假,下午四点多就不见踪影了,韦乐生知道他在忙着将公司出售,以及某项神秘的“新事业”,不过傅元嘉说等八字有了一撇再告诉他,韦乐生是有分寸的人,自然不会多问。
本来这一晚韦乐生主动要求值班到八点,然后回家陪猫,怎知七点不到就接到了洛冰梦的电话,洛冰梦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他有些事情想和韦乐生聊聊。
韦乐生琢磨着上回找洛冰梦商量与傅元嘉的事情,两人的进展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也是该碰碰面的时候了,便欣然答应下来。
九月的晚风裹着桂花香,卷走了白天的燥热。洛冰梦的酒吧开在老城区与金融区交界处,玻璃幕墙映着对面写字楼的点点灯光,像撒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碎钻。韦乐生摸了摸左腕的星空表——这是上周傅元嘉送他的礼物,表盘会根据体温变化显现星座图案,说是为了还“溜溜”的礼,韦乐生要拒绝,傅元嘉却不无苦涩地说:“元应已经走了,我能想到花钱的人只有你,收下吧。”
"你要辞职?"洛冰梦招呼着韦乐生坐在吧台边,这时候酒吧内刚刚有了人气,他拿出瓶啤酒,倒满两杯,推给韦乐生,“你那傅总同意?”
韦乐生踹了他小腿一脚,耳尖发烫:“还没跟他确定,提了一嘴,他说我不工作都行。”话出口才惊觉这话似乎透着某种心照不宣的亲密,不由脸更热了。
洛冰梦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带着几分戏谑和轻松,粗粝的指节敲了敲吧台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眼神里透着几分打趣:“那你们这是修成正果了啊,恭喜你了,直男。”
说话间他将玻璃杯举起,韦乐生与洛冰梦碰了碰杯,冰液入喉,刚想问洛冰梦找自己有什么事,突然一个染紫头发的脑袋探了过来,凑到洛冰梦耳边,压低了声音:“洛哥,那个人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冰梦小声地骂了句脏话:“盯着他。”
“紫脑袋”应了声好走开了,韦乐生回头望向酒吧,灯光在酒吧里忽明忽暗,像是迟缓的心跳,又像某种预兆,透着不安的节奏。昏黄的光束穿过氤氲的烟雾,偶尔被刺目的霓虹切割成破碎的色块,晃动在人群的皮肤上,如同斑驳的影子。角落里,一盏闪烁不定的红灯投下阴冷的微光,映着杯沿的光泽,又映着某双若有所思的眼睛。低沉的鼓点混杂着嘈杂的人声,震动在空气里,他凝神观察了一阵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怎么了?什么人?”
"看这个。"洛冰梦把手机塞过来,屏幕上是段酒吧内的监控。
视频中,酒吧内原本一切如常。忽然,一个人影从吧台旁站起,他的动作不再流畅,仿佛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他的步伐开始不稳,脚步轻盈却又不协调,像是漂浮在半空中,每走一步都要微微踉跄,仿佛随时会跌倒。
他抬起手,忽然抓住一根酒吧的柱子,眼神茫然,似乎在试图重新找回方向。接着,他猛地甩开手,动作迅速而剧烈,仿佛他发现了什么隐藏的危机。他的头开始不停地晃动,像是某种无形的旋涡在拉扯着他,突然,他的一只手举到空中,似乎在跟着某种不见的节奏挥舞。
监控镜头下,他转身疾走,身体偏离了正常的轨迹,像是迷失在一片不真实的世界。突然,他停住了,双手抬起,仿佛想要抓住从天花板上落下的什么东西,然后他猛地扑向一张桌子,桌上的饮品和酒杯随着他的动作纷飞,玻璃碎片在地面上散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周围的人群纷纷在尖叫声中避开。
他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依旧快速且失控地在酒吧内移动,他的身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推着,反复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有时低头,一会又突然仰头,像是在与自己斗争,又像是试图挣脱某种束缚。每次转身,动作愈加急促和杂乱,最终,他跌倒在地,仿佛终于被那个看不见的力量彻底拉入了深渊。
监控画面在他的倒地瞬间停止。
韦乐生瞳孔骤然收缩,他自然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看向洛冰梦,他压低了声音问:“你有怀疑的对象?那个人?”
洛冰梦苦恼地按了按两眼正中,道:“那是个常客,本来没怀疑到他的。我查了好多天的视频才注意到他经常从酒吧后门出去。你知道我这后门那有块堆货的地方,又要经过厨房和员工休息区,几乎没有客人会误闯进去。我手下有不少会去那里摸个鱼,我总觉得这是人之常情,也就没安监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之后查到些什么了?”韦乐生紧盯着洛冰梦问。
洛冰梦滑动手机,又一个监控视频,但光线很差,且监控探头安装的视角比较高,只能看到两个人在后门的货堆前挨得很近,却看不清他们具体做了什么。
韦乐生凑近,用手指放大了画面,隐隐约约看见其中一人似乎穿着洛冰梦酒吧服务生的衣服,他皱起眉头,看向洛冰梦:“不打算报警?”
“还不知道是什么,你自己曾经是警察,你知道警察介入的话,我下半年的生意怕是要完了,甚至可能倒霉到明年。”洛冰梦扫了眼韦乐生,咬了咬下唇,“我想先自己查,”洛冰梦低声说,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与不安,“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查到了再交给政府。我不想现在就引起太大风波……”他深深叹了口气,似乎背负着许多无声的压力。
不是不知道洛冰梦的顾虑,但韦乐生还是听得直皱眉头,他摇了摇头,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要是有人报警或者碰上检查,你这当老板的,吃不了兜着走,可不是一句‘不清楚’就能糊弄过去的。”
“我知道我知道,”洛冰梦连连摆手,“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乐生,帮帮我,我不好自己出面,人家要是反咬一口,我同样说不清楚。”
韦乐生喝干杯子里的啤酒,问:“哪个人,暗示给我。”
酒吧渐渐热闹起来,洛冰梦早就去忙了,韦乐生独自在吧台上喝酒,十点多的时候,手机倏然震动起来,是傅元嘉打了过来,接起时对方的声音清晰可辨的着急:“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即便是酒吧内嘈杂喧闹的环境中,韦乐生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一声“咪呜”,是“溜溜”的叫声,这甜腻的猫叫让他不由地嘴角勾了起来:“我在一个朋友的酒吧里,他有些事找我,我过会儿就回去。”
“酒吧?”傅元嘉的声音里有疑惑也有不安,“哪个酒吧?哪个朋友?在那里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乐生刚想答话,眼角余光却瞥见他一直暗中留意的人从桌边起身,径直穿过人群,向着里面走去,他忙对傅元嘉说:“我把手表定位打开,你查一下就知道了。我先挂了。”
那人的镇定自若让韦乐生心生不好的感觉,他暗暗地跟出了后门,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后门的暗巷里弥漫着混杂的气味,陈年酒精、焦油、垃圾腐烂的酸臭和烟雾交织成一股压抑的氛围,昏黄的路灯洒下微弱的光,照得地面上杂乱的烟蒂、破碎的瓶子和脏水汇成的小溪。
不远处早有个人蹲在一堆空箱子旁边,见到来人,很快地起身迎上,两人并不说话,默不作声地挤在了一起,韦乐生知道机不可失,闪出身来,毫不客气地伸手提起那酒吧服务生的后领猛地一拉,那人脚步一个趔趄,往旁边歪去,韦乐生趁着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抢过那人手中的褐色纸封,就往酒吧后门里撤退。
谁知他刚一回身,眼前黑影一闪,电击枪的电流像一道闪电猛地穿透了他的身体,剧烈的震动让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那一瞬间,他的肌肉僵硬得像被钢丝勒住,双腿失去了支撑力,脚步踉跄地倒退两步,眼前的景象开始迅速模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洞。
痛苦的尖锐感从胸口迅速蔓延到四肢,脑袋像被重锤击中,疼得几乎无法呼吸。电流的冲击使得韦乐生的意识开始片刻片刻地断裂,视野在黑暗中不断摇晃,他努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清明,却如同溺水般无能为力。眼前的光芒渐渐消散,脑中一片混沌,直到他最终跌入了完全的黑暗中,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他没有听到冷笑,也没有察觉到手机正在震动。
晦暗紧张的环境里,对方也没有察觉,一张工卡从韦乐生的裤袋里滑落出来,掉到了地上。
当然韦乐生也不会知道,傅元嘉在半小时之后,几乎是每隔五分钟就给他拨打一次电话,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煎熬了一个小时,在零点将至时,披上外套匆忙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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