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中捏着那玉佩直道元宜蠢笨。追杀也不做的干净些,还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到了人家手中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帝沉吟了片刻问道:“元宜乃朕胞妹,没想到竟如此枉顾王法。武成王想怎样?”
“不是臣想怎样,而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如是。”卫卿彦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宜有失德行,不堪享万民供奉,传朕旨意收回元宜封地食邑。着规矩嬷嬷好生教习几年再行婚配。”皇帝思量了会儿公布了结果。
虽说封地食邑代表了尊荣和身份,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些银钱。只要她人好好的纵使这些身份都不在了,却还有一个永远都无法否认的事实——她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
不过为了一个庶民皇帝肯这般惩罚也算是给了面子了。百官心中不由得感叹道。
卫卿彦心中了然,也不再装尊敬。他嗤笑了一声,“区区封地食邑竟是比得上数条人命,皇上也未免太欺辱我武成王府了吧。”
“放肆!卫卿彦你到底想怎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难不成要威胁皇帝?”一道威严的女声从殿外传来,众百官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正主元宜扶着一身凤袍的太后向殿中走来。刚才那话自是出自太后之口。
她进宫数年一直作温柔贤淑之态,好不容易熬死了老皇帝再也装不下去了。尤其是看着眼前的那熟悉的眉眼,心中更是止不住的反感厌恶。
卫卿彦给太后行礼,直言道:“太后此言差矣。微臣不敢逼迫皇上。正如太后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微臣身体虚弱,自是无法如先父一般驰骋沙场。兵符在微臣手中确实有些浪费。微臣受先帝钟爱,临终前嘱托臣好生辅佐皇上。微臣还想着寻个时间交于皇上,但现在看来确实得再做商议了。”
说来说去皇帝是打算小打小闹一场,卫卿彦也不想再费口舌,直接祭出兵符胁迫。
皇帝一听果真眸中又惊又喜。若真牺牲元宜一人换来兵符,那也算她的造化了。
但卫卿彦真能舍得兵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后也不再多说,眼巴巴瞧着卫卿彦。于皇家来说亲情是最不重要的东西,这皇位上不知沾了多少亲人的鲜血,也不在多一个。
“朕思来想去,武成王所言有理。朕虽是元宜胞兄,但朕更是天下之主。朕要为子民负责。依着武成王看?”皇帝还是决定试一试,毕竟那兵符可是他爹一辈子都没完全收回的东西。
卫卿彦嘴角微勾,满意的笑了笑,“公主做出害人性命之事若不惩戒则定会引君臣离心、百姓心寒。但微臣知公主是太后皇上的掌上明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微臣恳请将元宜公主废黜庶人,前往清河守皇陵。终身不得回京。”
“终身囚禁?卫卿彦你就这般厌恶我吗?为了个区区庶人这般刁难我。”元宜眸中含泪又倔强又伤心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区区庶人?公主那是人命!”卫卿彦冷冷的道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皇帝没有反对他的话,而是问了自己心中最关心的事情,“那兵符?”
“但微臣担心若是公主再……”卫卿彦停顿了一下,瞧了皇帝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怎么看?”皇帝上道的将选择权直接甩给了卫卿彦。
“皇上下一道圣旨吧,保证郁氏不为人所害。”
怎么保证?圣旨一下也就是昭告天下了。
若是郁氏以后被人暗杀,世人皆知和皇室脱不了干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帝太后以后就算是想追杀郁欢也得思量思量了。
皇帝心在兵符现在只要卫卿彦不提出要他皇位啥事情都愿意答应,何况仅仅是一张圣旨。
太后也默认了,母子俩态度很一致眼中就只看到了唾手可得的兵符了。
元宜看着母亲和哥哥的反应心中气急攻心直接气昏过去了。
皇帝吩咐了将人抬走传御医诊治也不再多问。当然殿中人怕是没有人关心她,而都紧紧地盯着卫卿彦。
这兵符交出去了可就收不回了,武成王真能给吗?他们不信!
卫卿彦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块玉牌呈给了皇帝。这正是号令铁甲军的令牌。铁甲军作为早年跟着皇帝打江山的一支军队,还是先武成王一手操办训练出来的。
父皇当年想尽法子都没能得到的东西,没想到现在轻而易举到了他的手中。
皇帝心中狂喜,恨不得大笑出来。他夺回了令牌,还怕旧党的那些老东西?
第74章争吵要说这告御状的结果谁不满意……
要说这告御状的结果谁不满意,那自然是旧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卿彦刚出殿便被冯将军拦了下来。他是个粗人,二话不说一拳头便捶在了卫卿彦肩膀。
卫卿彦躲也不躲任由他捶了两拳才被旁边的官员拦下来。
“竖子!我等一心信赖武成王府没想到今日竟是在你小子身上栽了跟头。”冯将军气愤的骂道。
本以为他比先武成王强的多,由他掌管武成王府定能为他们旧党一派带来更多的荣光富贵。
谁知他刚掌权便拱手相让了。
以后他们这些人不得看小皇帝的眼色?拼命半辈子到头来还得受憋屈。这让他们怎么不气?
卫卿彦轻咳了一声咽下了口中腥甜气,又和旁边的几个大人拱手行了一礼,温声道:“算起来卿彦得称呼各位一声叔伯。今日之事多谢诸位叔伯帮助。”
那几位大人忙还了一礼连连道不敢。他们这些人有今天的荣华说到底当年还是多亏了先武成王的赏识提拔。
虽说今日之事他们气归气但确实没有冯将军他们这般理直气壮。
“你们先回去,本将有话和这小子说。”冯将军见他们面上有些犹豫,气的心肝疼。
“你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将兵符给出去了?”冯将军发泄过了之后仍是想不明白。谁能舍得下这样的富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卿彦望真诚的道:“真的给了。先父也是这个意思。”
“元谦糊涂啊。他也不想想交出去了我们旧党的路怎么走?岂不是为人鱼肉任人宰割。”冯将军一拳捶在了旁边的汉白玉栏杆上,长叹一口气。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冯伯,旧党多少人手上是干净的?”卫卿彦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冯将军眼神有些闪躲,也不如之前那般兴师问罪的态度了。
“皇帝在太明年代也算得上是守成君主了。”目前来看自皇帝登基后先是拨款边疆为将士们添冬装,再是减赋税添恩科。
“可那是我等奔波一生换来的荣华,我不甘心啊。”冯将军手扶着旁边的栏杆,沧桑的脸上也已经布满了皱纹。他也老了,来年都是知天命的年岁了。
“叔伯们的累累军功是事实。只要无愧于天,皇上要动诸位也得顾忌天下悠悠众口。”换句话说,只要自己不作死,皇帝要动这些元老们也得顾忌顾忌名声。
其实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政令他和老皇帝有些相同。
一个朝廷几个派别,长期意见分裂,决策不统一最后受苦受难的只有百姓。
尤其是世家坐大,好多子弟不务正业但由于家族庇佑却可以得到高位,尸餐素位。
而对策就是削弱世家势力扶持寒门子弟。一来寒门子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链,二来通过相对严格的科举选拔人才更加的公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不好在老皇帝动机不纯,不是惜才而是将寒门子弟作为与世家抗衡的工具。
“你说的我记在心里了。我,我再想想吧。”冯将军心里很复杂,又长叹了口气。
他们这一辈生在乱世,路有冻死骨并不稀罕。他们当时也是因为家中实在没了粮食才参了军。将心比心,他也不希望再重复当年的世道。
罢了罢了,若是皇帝容得下他们旧党,他们也让一步就是了。
冯将军朝着大殿拜了一拜……
卫卿彦视线划过拱桥下由于阳光映射隐隐露出的人影心下了然。他和冯将军行了一礼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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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卿彦回到府中便来去见郁欢了。郁欢躺在榻上,见他来了忙起身相迎。
但她脚下没注意被绊了一下,若不是被他扶住怕是摔在地上了。
“当心点。”卫卿彦将人扶正了柔声叮嘱着。
郁欢心中惦记着事儿,忙不迭的应下。一双红肿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宜贬为庶人,前往清河守陵终身不得回京。”卫卿彦轻声道着。
郁欢心中一揪,黛眉簇成一团。果真是公主啊,爵位换一条命。
卫卿彦叹了口气,大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眉,直到蹙起的眉毛平缓了才试探的问道:“郁欢,你有没有想过郁夫人身体确实,确实不太好?”
那日暗卫来信说埋葬郁夫人之时检验了一下遗体,只身上有些简单的剑伤但并不致死。
应是黑衣人想胁迫郁夫人来等着郁欢自投罗网。郁夫人爱女心切催发了体内的毒。
郁欢眸子微怔,玉手推开了他的大手,身子也往后退了一步,“我亲眼所见我母亲气色极好,比往日我未出嫁时都好。她那日……”
郁欢话语一顿,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那晚母亲慈爱的笑容和——一闪而过的不舍?
郁欢腿有些软,身子有些踉跄的坐在了凳子上。
“我母亲那日还和我聊了一夜,她怎么会身体不好呢?不会的……”她垂着眸子鼻间酸涩难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郁欢,伯母苛疾已久……”
“苛疾已久?你之前不是说我母亲身体康健了许多吗?我到底该相信你那句话?”郁欢歇斯底里的吼着,一双红红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
“郁欢你冷静点。你这样会伤到你自己的。”卫卿彦伸手将她紧攥着的拳头抓到手中,一掰开果真那粉白的手心已经被指甲抓出很深的指甲印。
眼见着那印子已经渗出了血,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可郁欢却丝毫没觉得疼,她趴在桌上痛哭不止。
卫卿彦轻轻地抚着她手心的指痕,没有再多说什么。
许久,郁欢理智回来了些望着他温柔疼惜的眼眸有些歉意。她母亲的仇严格的说和他关系并不大,但他却义无反顾的为她讨公道。
他欠她的吗?不欠。
她心中有怨,但却不该对他发脾气。
可理解归理解,她心中却有说不出的心结阻着,沉沉闷闷的压在心口。
“郁欢,我只想你能平安的活着。你心思重,别想太多了好吗?那些事情压在心里你会喘不过气来的。”卫卿彦深深地望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算是他第一次对她有要求,但以他对她的了解可能真的做不到。
“我,我……”郁欢不由得避开了他的眼神。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母亲,一睁开眼睛就是他。
她心里很乱,很乱。与之相伴的还有深深地无力感。
卫卿彦叹了口气不再逼她。她心思重脾气倔,如果不是自己想通,谁也劝不动她……
第75章离别第二日卫卿彦又来了,但见到的却……
第二日卫卿彦又来了,但见到的却是紧闭的房门。
他在门外呆了好长时间。丧母之痛,他能切身体会,能做的也只有默默陪伴。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这日,卫卿彦照常点完卯便见外面侍卫急匆匆的来报。
“王爷,元宜公,不,李姑娘来了。她手上拿着太后凤牌,所以卑职拦不下……”侍卫长为难的道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卿彦听到她的名字便皱起了眉,但到底顾忌着太后颜面,不得不问道:“她现在在哪?”
“在正厅。”
卫卿彦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大步去了正厅。
正厅里,元宜正翘首以盼的望着门口。往日里象征着公主身份的凤冠被除了去。
一身素衣,发上仅簪了一支银钗。一朝成为庶人往日里浓艳的妆容都淡了,眼底的乌青尽显,一双杏眸见了那消瘦挺拔的身影瞬间便红了。
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垂在苍白的面颊上惹人怜惜的很。
“卫哥哥……王爷”元宜触及他冷淡的眼眸识趣的换了称呼。
卫卿彦眉目微松,直接问道:“不知太后有何事吩咐?”
元宜眸中的眼泪落得更狠了。她痴痴地望着那清隽的面容仿佛要将人印在心中永生不忘。
这人是卫卿彦啊。七岁能文,十岁能武。所做诗词赋文流入民间被无数的学子奉若瑰宝,真正的洛阳纸贵。
清风明月般的人物仿佛是游离在红尘之外的谪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如世人一般敬仰他欣赏他,从不敢肖想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自那日他亲自将她受伤迷路的猫儿送回了凤阳殿。
天边暖黄的夕阳布满了白茫茫的世界。消瘦挺拔的身姿立在凤阳殿门前许久,平日里清淡的眼眸变的温柔了许多……
猫儿的心比人单纯,谁对它好它便粘着谁。
那日之后猫儿便喜欢上了他,每日课下休息之时经常凑到他身前。
他也每次望着那白绒绒的团子总是格外温柔……
“我有一事想不明白。”元宜眸中含情,到了这时她也用不着含蓄隐藏了。
卫卿彦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团儿?我不明白你为何那般喜爱它?”
团儿是一只普通的白猫。据说是一个宫女出宫采买之时看着可怜便带回了宫。
后来宫女犯错死了,它就在宫中四处流浪。她看着可怜便让宫女时常喂上一喂。那畜生有灵性便在凤阳殿安了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中不缺名贵的猫儿,青阳郡主就喂了一只难得的波斯猫。那猫儿像小狮子一样,蓝蓝的眼睛尖尖的脸儿,就像是娇养的美人一般。
青阳郡主见他欢喜团儿也将波斯猫带了来。可他却是独独对团儿温柔欢喜。
是不是说明他对她也……
只不过后来出来只狐狸精抢了她的姻缘!
“喜欢便喂了,没有理由。”卫卿彦淡淡的回着话。
卫卿彦想起当年他和母亲住在闹市之时隔壁家的母猫生了好几个崽子。
其中一只白猫生的最可爱,短短的腿儿,胖胖的身子,总是懒懒的打着哈欠。
邻居家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最喜欢抱着它玩,时不时拿着好吃的糕点逗弄它。
后来小白猫长大了,渐渐的她夜抱不动了。
有一次小姑娘出门做客小白猫偷跑了出去偷吃了对门家的一条小鱼,被他们打断了腿。
小白猫一瘸一拐的回家,可是邻居家大门紧闭。它进不去家门蜷缩着身子在门口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一会儿天上阴风大作下起了雨来。小白猫腿上的伤口被雨水打湿了,白白的身子也沾上了泥污。
后来小白猫望见了他,湿漉漉的大眼睛哀求的望着他,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他想起了,那邻家小姑娘被她娘训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呢。
好看的眸子软软的望着人,小嘴呜呜咽咽的撒着娇求情……
不知怎的他心中有些软和鬼使神差的将它抱回了家给它上了药。
小姑娘最疼它,若是瞧见它满身伤痕应是心疼的眼泪汪汪的。
刚好她这几日出门做客,应该不会回来。等她回来之后小猫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
可是后来那小姑娘再也没回来……
卫卿彦想起陪伴自己两年的猫猫心中不由得有些涩,又想起了不久前暗卫调查到的消息当年那个小女孩就是她。
他出神的眼眸温柔了些许,嘴角也挂上了淡淡的笑。
“我不相信,你如果对我没有一点点心思,为什么在我生辰之时送我种种珍宝?”元宜抚着疼痛的心口,不可置信的问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脚下忽而向前猛地朝着他扑过去。卫卿彦刚想往一旁闪躲,眼角却瞧见角落里熟悉的衣角。
他心下一跳,有些慌张有些担忧,但身子却没有躲开。
她扯着他的衣袍角哭个不停,眼眸倔强的望着他非得问个清楚明白。
卫卿彦又瞥了一眼那个角落空空的。他一伸手扯出了自己的衣角,冷冷的道:“王府所送之物没有一样是逾矩的。样样记录在册,若是有疑虑本王可让人查了账目。”
“你就这般欢喜她?我哪里不如她?论……”
“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本王还有事,不奉陪了。”卫卿彦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一甩衣袖便走了。
卫卿彦走了后侍卫们也将人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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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在房中闷了多日。这几日她想了很多,也反思了一下自己这些天的行为。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纵使她再逃避,也不得不承认那夜母亲的话确实别有深意。
但她却将自己心中的懦弱和胆怯发泄在卫卿彦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他又来了,郁欢刚想开门便听到侍卫的回话声。
然后他就走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郁欢鬼使神差的跟了出去。
她刚到便看到那一幕,酸涩滋味瞬间涌上心头。她恨不得自己从未跟来。
原来他和元宜并非毫无交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郁欢脚下软绵无力,踉跄的默默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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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卫卿彦又来了。他刚到便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郁欢站在房门口,他站在房门外,两人四目相对。
郁欢抿嘴微微笑了一下对他道:“进来吧。”
卫卿彦愣了两秒紧跟着便进了房门。
她面容苍白疲惫,眼中带着些红色的血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卿彦心中一疼,柔声问,“昨夜没睡好吗?还是生病了?也不注意些身子。”
郁欢望着他面上真切的疼惜和关心,心中有些闷闷的。
郁欢自嘲的笑了笑,“我的确一夜未睡。我在想,我以后该去哪里?卫卿彦,你说我该去哪?”
她说着眸中眼泪不争气的又涌了上来。
之前她沉浸在母亲离世的悲痛之中,一些事情没有思虑。
昨日看到了那一幕仿佛点醒了两人只见一直避讳不谈的身份鸿沟。
他纵使不娶元宜,以后也总是要娶妻子的呀。
他的妻子不是皇室公主也得是世家闺秀吧。反正不会是她就是了。
卫卿彦眼神怔了怔,有些慌乱有些不自在。但他却没有像往常一般解释或者安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是该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反正看到他这番模样什么也没了。
“那支红珊瑚簪子算是旧物。你若是遇到麻烦可以去荣氏钱庄,自然会有人帮你的……”他斟酌了半天,好多的话到了嘴边都咽了下去,最后也只是一句叮嘱。
荣氏钱庄?郁欢没想到天下数一数二的钱庄竟也和他有联系。她倒是给自己弄了座银山来。
郁欢勾着嘴角苦笑道:“好,我自然不会客气。”
“……保重。”
“卫公子的救命之恩,郁欢没齿难忘。只愿您能一生安康。”也许这一别就是永别了吧。郁欢发自肺腑的希望他能安康。
卫卿彦应了一声转身便出了门。郁欢立马将门关上了,她软着身子倚在门后,娇面上早就模糊一片了……
*******
卫卿彦那边准备的很快,第二日一早小八便已经到了。
“王爷将属下送给姑娘了。以后姑娘就是属下的主子。”小八身着素淡的丫鬟服跪在郁欢身前,恭敬又真诚。
郁欢将她亲手扶了起来,“小八多谢你。”也多谢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欢望着他房间的方向,只见那房门紧闭。
她能在皇帝脚下大摇大摆的离京,他绝对在背后做了筹谋的。
郁欢收回了目光,朝着那边行了一礼便上了马车……
听雪堂,房中燃了好些个火盆温暖如春。但床榻上的人却冷得瑟瑟发抖,额头布满虚汗。
卫卿彦缓缓睁开眸子,大手在枕头下取了素帕擦拭着额头的汗。
“主子,马车出了京都了。”李文从外面进了来回话。
“知道了,下去吧。”
“……主子,属下去请元先生吧。”李文试探的问道。主子这病犯的越来越频繁了,但是主子却来越不当回事。
阎王要他死,谁能留得住?
卫卿彦笑了笑吩咐道:“不用。暗匣里有一香囊,将里面的香燃上。”
李文按着他的吩咐寻了暗匣。里面不是信笺便是荷包,一看便知是何人相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文取了一块香料放进香炉中。香炉生烟,淡淡的松香入鼻只觉神清气爽……
第76章正文完一转眼郁欢已经离京四日了。回……
一转眼郁欢已经离京四日了。回想两月前离京之时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郁欢刚出京便生了病,行程也放慢了许多。
这日行至悦来客栈,天色已晚,众人便安顿了下来。
出门在外也顾不得礼仪了。为了安全起见郁欢、青莲和小八三人住在一间大客房中。
夜半梆子响过几声后黑夜又静了下来。她们的客房临近大街,过路的一阵马蹄声传来小八立马便醒了。她将腰间的软剑取了出来,警惕的防备着外面动静。
郁欢睡的轻,小八一番动作后也醒了。
之前在客栈的情形历历在目,郁欢睡意瞬间没了。
她从衣袖中取出两个瓷瓶,推了推旁边的小八递给她了一个。
拜上次夜袭所赐,她这几天在车上没做别的,专心制作了些香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曼陀罗花生长在西域,花瓣美丽但却浑身是毒。用于炼制香料中剂量少可使人昏迷,多则可能直接致人死亡。
果然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的停在了她们房间周围。
小八精神大震,轻步走到了门后。可外面的脚步声却止住了。
“小八,开门。”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八不由得晃了晃神。
章程将军?!
“小八,开门!主子有令。”外面人又道。
小八半信半疑的从门缝里望去果然是章程将军!
小八望着郁欢一眼寻求意见。一仆不侍二主,她既然易主自然该询求现在主子的许可。
郁欢看她的反应便猜出了来人定是和王府有关。她心中莫名有些恐慌,忙示意小八将人请进来。
“见过郁姑娘。冒然拦截郁姑娘行程非常抱歉。”章程揖手行礼道着歉。
郁欢移了移身子还了一礼,“不知大人所谓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主子相邀,见了面主子自会和您细说。”章程一点不露打着回旋。他和章越虽是亲兄弟,但性子却差的多。章越面软性子圆滑,而章程上过战场脸沉性子强硬。
郁欢心中越发的有些不安了,脑海中频频回想起他那日发白的面容……
“好,我见。”郁欢攥紧了手中的小瓷瓶,抑制不住的担心。她现在迫不及待想知道这般急切的拦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客栈门前的灯又亮了起来,然而客栈中旁的房客却仍是死死沉睡着。
酒柜后面守夜的店小二也已经趴在桌上睡的香甜。
一行人将客栈里里外外围得严严实实。
郁欢在小八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马车中灯火通明,郁欢刚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他不是死了?那场盛大到堪比皇帝驾崩的葬礼,埋葬的人现在却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
郁欢揉了揉眸子,清亮的视线却仍是一张儒雅而清隽的面容。
一时之间郁欢竟不知该害怕还是该担忧。她抚着心口垂着头猛吸了几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旁边的人却是笑了。他自顾着倒了杯茶水放到郁欢面前,安抚道:“郁姑娘不必担忧。说来话长,姑娘今晚就当看到的是旁人就是了。”
他称呼的是‘郁姑娘’,而不是‘郁氏’或者‘孺人’。这便是给了郁欢自由。
郁欢松了口气,忙问道:“不知您拦下我是为了何事?是卫卿,王爷有别的吩咐吗?”
她眸子看着桌上的茶盏,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心虚感。
卫元谦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郁姑娘果然聪慧。确实事关卿彦。不知郁姑娘可否清楚卿彦身体状况?”
“他,天生体弱,受不得寒……是不是他又生病了?”
“卿彦并非天生体弱,而是天生带毒。他母亲怀他之前便中了蛊。怀了他之后蛊虫便随着母体进入了子体。蛊虫在他体内繁殖,等发现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药物压制。现在毒至心田,血也快被那毒物吸干了……”卫元谦说着声音越来越冷,眸中也带着恨意。
天生带毒,用骨血喂养着毒物……
郁欢心中一疼,只觉鼻子一酸眼前便模糊了。
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想着他苍白带着羸弱的面色,每想起一次便是一根插进心脏的针,又狠又疼。
“可否寻到了治的法子……”郁欢问完又沉默了。若是能寻到治疗的法子何苦活活折磨了他二十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不成这是来寻她见他最后一面?
不!郁欢瞧了一眼对面卫元谦的神色,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儿子真的无药可救了,作为父亲的能这般淡定吗?
郁欢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疼痛之下脑子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药典!对了,她的嫁妆!
郁欢眸中一亮,忙试探的询问道:“我手中有外曾祖父亲手撰写的药典。不知可不可以有所帮助?”
“李神医亲手撰写的药典可是难得的孤本想来是有用的。但我此番目的是为了郁姑娘本身。
眼瞧着他体内的蛊虫越发的躁动不安。但这几日却难得的有了些平息之态。元阊等人研究了几日终于发现问题便出自香炉中的熏香。卿彦这几日房中燃的香料应是郁姑娘相赠。不知郁姑娘在香料中添加了什么?”卫元谦直言道。
元阊和他师父将那香料研究了好长时间都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但不可否认就是那一幅香料起了些作用。
所以被逼无奈之下他们才会追了上来。
“香料?”郁欢疑惑的喃喃念了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送卫卿彦的香料不过是些止寒生暖祛湿的,用的药材也都是最为常见的啊。
难不成那些普通的药材融合在一起反而有奇效?
可若是这般简单,那元阊还复制不出来?何苦舍近求远来寻她?
但若不是因为这,旁的原因她还真把握不准。
郁欢沉思了好一会仍是想不出个结果,“我也不知……”
卫元谦叹了口气,又道:“不如郁姑娘随我回去一趟。姑娘放心,无论彦儿最终如何我都保证能安全将你送回凤阳去。”
细端详他和卫卿彦长得其实并不像,但难得的是两人气质、身形和动作确实有几分相似。
郁欢神色微怔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在张府竹林中两人第一次相见,电光火石之间脑中多了一丝疑惑。
“郁姑娘?”
郁欢回过神来,望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应下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欢心中挂念卫卿彦的身体。有了牵挂,她自己的病情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回程夜以继日,快马加鞭。郁欢他们走了五天的路。两天两夜便到了。
郁欢见到卫卿彦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枯瘦的身体躺在床上,光是棉被便盖了好几层。
苍白的脸颊瘦的有些凹陷了,安安静静的躺着若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真的像一具尸体。
郁欢玉手颤巍巍的抬起好几次才敢小心翼翼的抚了抚他的脸颊。
“别叙旧了。姑奶奶,您再多看几眼他就多耗些命数,那香料可是不多了。”元阊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便觉得撑得慌。
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周围了仿佛都提前进入了春天。
打了半辈子光棍的师父一念之间不光娶了师娘还火速的怀了娃娃。
小师妹嫁了个砍柴夫郎,心甘情愿的洗手作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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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俗,非常庸俗!
元阊又睨了一眼旁边手挽手的师父和师娘,只觉得眼睛更加的疼了。
“瞪什么瞪?自己没本事还嫉妒别人。”谷主冷哼一声很是嫌弃自家弟子。他一把将自己小媳妇拉到身后,花白的胡子也跟着甩了甩。
元阊讪讪的撇了撇嘴缩在一旁不敢吱声了。
这药谷谷主奇的很,头发和胡子发白,但面容却和旁边元阊差不多。
难不成医术高了都能长生不老?
郁欢走到谷主身前行了一礼,直接询问道:“神医,不知您可否有了妙计?”
“妙计谈不上。你这娃娃也是厉害,误打误撞竟然能有这般效果。你再回想回想,在你炼药之时可能加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或者接触过什么特殊的?反正绝非药材所为。”谷主叮嘱着。
他行医多年若说有旗鼓相当之人那已逝的李家三爷算一个。
这女娃娃是他的玄孙,还算是有两把刷子。
郁欢思索了好长时间仍是没有任何线索。她用的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竹叶上的露水。
难不成那露水沾了旁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欢不敢断定,但是有了些猜疑总比没有丝毫想法干等着要好。
几日一晃而过,郁欢脑中严格的回想当时制香的情形,一丝一毫的刻制。
可是炼制出的香料还是和之前的不同。
郁欢一连几日基本没合过眼,疲累的趴在桌上便睡了过去。醒来之时正是晨曦破晓之时。隐隐约约的光亮透过窗子洒在砚台上未干的朱砂上,格外的红格外的刺目,像极了刚流出的血一般。
郁欢电光火石之间生出了一丝荒诞的想法。她这几日几乎复原了当日制香的所有步骤,但却是一无所获。
那晚她切药草之时割破了手,血流进了药中。
当时她还心疼药材……
一时之间郁欢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药草一般,刚忙吩咐人将谷主和元阊请了来。
“古法有割肉疗伤,现在以血入药竟也有这般奇效!”谷主诊了诊卫卿彦已有些平缓的脉象着实惊叹。
“等蛊虫平息下来,老夫自能慢慢除了他体内的毒。郁姑娘放心,老夫会开个补血的方子与你,绝不会伤你根本。”谷主保证道。
蛊虫不平,就算他们喂多少解毒的良药都会被蛊虫所吸,于病体没有一丝改善。
若是能将蛊虫克制住,先除了致命的毒也能保证他多活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彻底除去蛊虫再作旁的计量。
郁欢心中安稳了些,刚想回话谁知体力不支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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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一晃而过。卫卿彦体内的毒已经除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却是一直未醒。按照谷主的说法蛊虫中有致昏之毒,待除去之后便可醒来。
又半月,一辆马车缓缓地行驶出了京都。一穿着素淡的美人掀开帘子回望远去的京都,抿嘴笑了笑又关上了。
京都,她应是不会再回来了。
“姑娘怎么不等着王爷醒过来再走呢?”小八将一颗糖果塞到口中,不解的问着。
“青山不改,仍是会有相见之时。”青莲边说边给她倒了杯茶水。
那美人接过茶水轻轻呷了一口,笑了笑没再说话。
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便是守在一起也是徒劳……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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