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轻飘飘地落在?屋内,一群鸟雀恰好扑腾着翅膀从窗口飞过,叽叽喳喳地给出了一连串的回应。
宁钰也不在?意这阵喧闹,只道:“我听杨飞辰说,他?当?时也想找我们组个局,说是等世界恢复了,我们小队几个,就一起把没去过的地方去个遍。”
“反正你现在?说不了话?,我就自作主张帮你答应了。”他?弯起眼,轻轻咧开了嘴角,眼底的光亮也不自觉地跟着摇曳的光影轻轻摇晃,“就当?给我补个场子,我们不是还有好多?东西?没一起看过吗。”
覆过的手依然一动不动,宁钰放缓了呼吸,听着微风拂过发梢,很轻,很慢,好像时间都在?这里静了下来,很安静,也很安全。
他?下意识地低唤:“李鸮。”
光照依旧,寂静依旧。
李鸮睡得很沉,像是在?把先前欠下的所有睡眠全部弥补回来,连眉心都少见地平和舒展着,完全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宁钰没再说话?,握着他?的手,又一次轻轻垂下了脑袋。
按照既定的原和事实,无论外界干扰与否,李鸮这一睡,就会一直沉睡下去,直到身体的所有机能耗尽,器官开始衰竭,他?的生命也会在?同一时刻按下最后的终结键。
可即便知道没有任何回转的希望,宁钰却还是每天都会来到他?身边,搬着椅子,坐在?床头,告诉他?自己?今天听到的消息、做过的事,守着他?,等待着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能跨过所谓的定律,重?新睁开眼。
过渡的日子千篇一律,日日重?复,宁钰甚至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在?再一次低头时,无意间被自己?垂下的发丝扎痛了眼。
那?痛意像是一声刻意的提醒,宁钰抬手撩开额发,一比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顾及过自己?了。
他?的头发长得有些长了,连下颌的线条也在?无意间变得利落了许多?。
他?不是什么?容易长胡子的体质,可一托下巴,却也摸到了那?些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刮手细茬。
宁钰落下眼,看着自己?握着李鸮的手也瘦了许多?,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这段时间虽然有吃有睡,却也只是在?生存的基础上得过且过,他?一时间甚至都记不起来今天的日期,完全被禁锢在?了封闭的世界里。
一瞬间的刺痛反而让他?清醒了不少森*晚*整*,宁钰搓了搓发涩的眼睛,混沌的脑海一下子拨开云雾,忽然找到了能为?之坚持的希望。
他?不能这么?消沉下去。
李鸮肯定也不想看到自己?因为?他?变得这么?颓废,如果?哪天他?真的醒了,见到自己?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肯定也不会好受到哪儿去。
想着想着,他?就决定要逼自己?振作起来,从搭手的小事开始,从简入繁,找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再通过忙碌,慢慢把状态调整恢复。
说不定等他?好了,李鸮就也能跟着一起好起来。
他?向后捋开遮眼的刘海,看着靠在?枕头里的人,弯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