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咛摇头,如实说:我不懂酒。
如果是arthur就能尝出来,他喜欢品酒,这是他在英国常喝的玛姆香槟。
方咛愣了一下。
沈司渝没有发现她的微表情,将自己的酒杯和她的轻轻碰撞。
have a good night。
方咛说: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沈司渝换了种说法:那就祝我们都有一个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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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渝离开了。
方咛握着手中已经空掉的酒杯,看着她离开。
就在几十分钟前,黎雅博还是清醒的。
拍卖会一结束,他便把她叫到了展览中心设施酒店的单独套间,然后问她,拍卖会上的那只手镯还喜欢吗。
他将她抱在腿上,把玩着她手上的旧手镯,轻声细语的,像是在邀功。
方咛说喜欢,但是价格是不是过高了点。
他笑笑,耐心地解释:翡翠是不可再生资源,历经上亿万年,在极端的地质条件下才能形成,很有投资价值。
钻石是资本家的骗局,钱和股票,还有地皮,也许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变得一文不值。
他温声说:bb,我希望你可以明,我送畀你嘅嘢,永远系最好嘅。(我送你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他说出口的,想必她会沉醉。
黎一明去世后,留给她的那些,反正已经尽数被他拿走。
如今他送给她的这些,是真心赠予,还是借花献佛,她不想深究,也不想去揣摩他。
揣摩他干什么,反正除了在床上,他们也不会、也不该有什么心灵上的交流。
方咛轻声说谢谢,借着这句谢,顺理成章对他敬酒。
男人没有拒绝,抿唇细品味道后,问她这是玛姆香槟吗。
这几年,她慢慢地补上了很多只有上流才会有那个闲心去钻研的爱好和知识,唯独酒,她实在不喜,也就没有深刻地去学习关于酒的品种。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黎雅博没有再继续问。
大概是年份的问题吧。
接着他笑着让她多学点酒知识,毕竟懂酒的话,这在社交场上是个好话题。
这酒不太对劲。
但头已经开始晕了。
方咛想她也必须得去休息一下。
头晕的时候,脚上的高跟鞋在这时候仿佛成了铅球,没走两步,迎面撞上人,她低着头说了句抱歉。
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声低啧。
你这是喝了多少。
方咛微怔,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