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看录像就可以了,又何必浪费时间来学校呢。
她一面埋怨黎雅博这个做哥哥不上心,一面又有些埋怨黎雅学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屁孩。
宁愿让陈叔和黎雅博代替,都不愿意让她来。
面对她的轻讽,男人沉默片刻,笑着问:你这是在替雅学打抱不平吗?
方咛缓缓说:我不是替他,我就是觉得既然你都抽空来了,好歹也看看雅学比赛,谈生意什么时候不能谈,又不是以后都碰不上了。
而且你这个做哥哥的看他比赛,他也会更有干劲一些。
黎雅博淡淡往运动场上看了眼。
是么。
不然学校为什么要叫家长来,方咛轻声说,孩子都是很渴望被关注的。
说到这里,她低下眼,想到了自己的原生家庭。
她从未被关注过,所以她明白这种渴望。
如今雅学的父母都已经去世,她不希望雅学也变得跟她一样。
黎雅博没有回答。
运动场上的雅学正和他的同学们一块儿热着身,一帮孩子们围在一起,场面热闹而欢乐。
这个年纪的孩子,家长的关注、朋友的陪伴,都是成长的良剂。
即使daddy死了,他身边至少还有方咛这样一个姐姐般年纪会关心照顾他的后妈。
眼中情绪莫名,男人面色平静,很快柔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嗯,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好,他说,待会儿我跟雅学道个歉,这样可以吗?
方咛眨眨眼,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额了声:你知道就行了,也不必这么正式
黎雅博轻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方咛迅速撇过头去,看向运动场的黎雅学。
你好像很关心雅学的教育问题。身侧的男人突然说了句。
方咛沉默。
是真的把他当儿子看待了吗?
猜不透他这么问的目的,是在提醒她越俎代庖,还是在说她得寸进尺,用雅学对他抬杠,方咛只能蹙眉,目视前方,硬邦邦地说:不管我有没有把他当儿子看待,他都是我名义上的儿子,我关心他是应该的。
算是把皮球踢了回去。
黎雅博低声说:可我也是。
方咛呼吸一窒,侧过头惊诧地看着他。
男人镜片下那双蓝黑色的英俊眼眸含着笑意,温声提醒道:方小姐,做人是要一碗水端平的,不然雅学有意见,我也会有。
他温柔的口气,以及那摸不透真实情绪的抱怨一时间叫方咛毛骨悚然。
你
他眼神下移,克制又放荡地扫了眼她。
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得还好吗?
方咛瞪大眼睛,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嘴。
然而这一幕都被运动场中正候场的黎雅学看得清清楚楚。
大哥和方咛脸对着脸,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他们一点也不关心马上就要比赛的他,眼睛都没往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