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学瞥她,语气怀疑:那天你嫌太晚,现在你不嫌晚了?
方咛眼皮一跳,黎雅学又眯起眼,用侦探的口吻问她:你那天究竟在房间里干什么?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方咛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黎雅学追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他执拗地想要知道那天被她拒绝的真相。
其实并不是多大的事,那天回房后,黎雅学自己也想通了,和几年前不同,他已经是中学生了,大晚上的去年轻女人的房间,确实不妥。
更何况他从没把方咛当妈妈看待过。
可他就是想要知道。
等他再长大一点呢,是不是哪怕就是白天,他也不能进她房间了?
我不太方便当时。方咛说。
依旧是敷衍的回答,黎雅学不满地睨她。
本来她如果好好说明原因,他不会在意的,但她就是不肯好好说。
他赌气地问道:什么不方便?难道你当时身上没穿衣服?
方咛一愣,因为小男孩这一句赌气的揣测,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当时。
她当时被男人箍在怀里,她没有办法也不敢呼救,默默忍受着。
想到这里,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无法忽略曾被抚慰的事实。
方咛咬唇,脸颊微微发烫,内心的不堪让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敷衍黎雅学。
黎雅学见她不说话,眼神闪烁,一副扭捏为难的样子,他愣了愣,呆呆问:你真没穿衣服啊?
不等女人回答,小少年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他慌忙地别过眼,脸侧泛起奇怪的红晕,使得那张白皙的俊脸更添几分青春的稚嫩。
但这一刻,他心里想的东西,只靠躲闪不看她是无法抹去的。
平时相处得跟姐弟似的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陷入某种从未有过的沉默。
明天你不用去我学校了,有人会代替你去的,就这样。黎雅学说。
方咛看着他匆匆逃离的样子,没有再去追。
她这会儿实在无暇顾及小男孩青春期的某些心情。
因为现在她已经自顾不暇。
黎雅博所带给她的那些,温柔下的欺辱、故作斯文的无耻行径,压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她害怕又抗拒,却又只能承受。
-
运动会当日,方咛还是去了黎雅学的学校。
哪怕黎雅学说过她不用来。
可是在这个家,她现在唯一能够从中获取到一丝温情的,就只有黎雅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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