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任何铺垫都没有的表白打了个猝不及防,方咛浑身僵住,脸色复杂又抗拒。
他是怎么能对她这么毫无负担地说出喜欢两个字的?
他的父亲,还有所谓的人伦在他心里是什么?
方咛一刻都不想跟他单独待下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走,远离他。
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黎雅博淡淡的声音。
对了,你爸爸已经处理好了。
方咛转回头。
你真的把他杀了?!
黎雅博只说:我这是帮你。
方咛反驳:你这不是帮我!你这是害我,而且这是犯罪!
黎雅博不说话,看着她一点点害怕起来。
黎雅博,你不会真的以为有钱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怕了吧?见他这副淡定的样子,方咛忍不住说,那些股东巴不得你和我出点什么事,然后他们就能像分蛋糕一样分走我们的股份,你要是被警察带走了,要怎么办?
黎雅博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这个,低眸看着她:这不是还有你吗?
可那些股东根本就不会服我!
所以你才需要我不是吗?
方咛一时哑口。
说罢,黎雅博走近几步,方咛只能退后,最后被逼至门边,她悄悄用手往背后抬起,企图够到会议室的门把手,好借此脱身。
然而他镜片一低,好似看透了她背后的动作,伸手,盖在她企图开门的手上。
宽大而微凉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男人好笑地看着她的颤抖,身子稍稍前倾,低下腰,如同亲昵的情人般对她耳语道:方咛。
每次一被他叫名字,她就有些害怕。
恨不得扔了这个名字。
就算没有遗嘱,你是黎氏最大的股东,他们也不会让你顺利继承到这些股份,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偌大的会议室空空荡荡,只有他们四周的空气逼仄而焦灼。
方咛在这退无可退的境地下,眼神无光,问他:你想怎么样?
吻了吻她的耳尖,鼻梁上的镜架也无意间碰到了她,在感受到她的颤栗后,黎雅博在她耳边低笑。
无论是黎氏、还是她的父亲,亦或者她在意的寡妇名声,他能帮她,维护她,自然也能毁了这些。
她问他想怎么样,其实她知道他想怎么样。
而他也偏偏不说,反而在这时候绅士地退后了几步,突然给了她呼吸的空间。
在方咛警惕又不敢轻易逃脱的眼神中,他缓缓摘下眼镜,掏出裤兜里的新手帕,在她面前低头擦拭起镜片来。
擦好后,他将眼镜暂且插进西装左上角的手巾袋中,没了眼镜这种斯文的装饰物,他更像是一头平静的野兽,那双蓝黑色的眼睛也瞬间成了对她压迫感十足的深潭。
我不勉强女人,但是方咛,除了我,你没得选,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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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楼下等了又等,太太迟迟都没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