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蛇王?”白虎不确定的问道。
“ 吆,没想到这世上除了我侄儿,还有人能认出我。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本王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白虎想到了那个钻在小白虎身体里的小蛇妖,立马换了一张面容。
“想死成全你!”
☆、破东风 (三十九节)
天上的白虎星君,生性懒散,闲来无事,不是在自己的殿里睡觉捉蝴蝶,就是去旁人的桌上抢吃食,闲话家常。正儿八经的修炼实在是少的可怜。
可是这种仙,就是生下来气死别的仙家的。什么也不修炼,法术提升的也飞快,着实羡煞了不少挤破脑袋求不得的仙家。
双剑在分别了多年后,终于再次合璧。沾染了青龙星君太多的温软气质,其中一柄的光芒锐减了不少,确一点也没有消损了力道,一个剑锋过去,蛇王还没做好应接架势的胳膊已经去了一只。碗口大的血窟窿呼呼的往外喷血,黑的如墨色一般。
方才还一脸高傲的蛇王,已经换上了惊恐万分的表情。
这天上的白虎星君,当真敢对自己下杀手?要知道,他还占着这个修仙人的身体,残害凡人,他这是不想活了吗?
“蛇王,你不要以为站在一个凡人的背后,我就拿你没有办法。我之前已经说过,玉帝仁慈,饶这个身子的人一命,望他好自为之。是你们不珍惜,就休怪我白虎不客气了。”说罢第二柄利剑也横冲出去,紧追随着东躲西闪的蛇王身后,逼的他无处可逃。
白虎在掌心结了一个痂,通过咒语附加到利剑的身上。剑身周遭立马裹上了一层淡蓝色光圈,好像一层保护伞,推着剑尖刺入的更深更快。
“不把你这只鸡杀了,我怎么敬候?小蛇,你今天栽倒我白虎的手里,算你倒霉。来上路吧!”想到蛇王的侄子何等的阴险,白虎没有给他留任何的辩解和求饶的机会,手起剑落,了结了这个州里山最大的祸害。
青龙撕下自己衣摆的一角,轻轻包裹住白虎擦伤的手背。
上面有一道虬龙似的暗灰色伤疤,触目惊心。那不是蛇王伤到的,是自己。想到这,青龙直感觉心里一阵的堵闷。
“没事,这点小伤,走吧,我们回去复命。我总觉得玉帝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们。唉,无论如何,青龙,这一次,不要在把我推开了,好吗?”白虎轻拭完尖端的黑色污垢,将地上的一滩黑水处理干净,领着青龙回了天庭。
果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虽然收拾了妖孽,虽然斩草除根,虽然完成了任务。宝座上的掌权者,还是皱着眉,俯视着跪着老实的两道身影,半天不语。
“白虎,你以为这州里山的蛇王是这么容易杀的?你以为,这蛇王的名号,是叫着好听的?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跪着的白虎疑惑的抬起头,看一眼上面一脸严肃的玉帝,瞅到他身边站着的太白金星,正不自然的对自己摇了摇手掌,语意不明。
莫非,出了岔子?
这么想着的白虎,站起身,凑着玉台子上的望尘镜里一看,所有的血液一时间都齐齐涌上了脑门。
怪不得这个蛇王敢这么挑衅自己,怪不得这个蛇王这么好对付,怪不得这个蛇王竟然死的这么彻底,一点阴险的苗头都没有,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玉帝,小仙斗胆请求将功赎罪!”白虎握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真恨不得现在就透过观尘镜将那个逃跑了的蛇王精魄,打得烟消云散。
青龙和刚被一道提出来的朱雀,跪在一边不明所以。但是听白虎这么一说,还有太白给自己的暗示,约莫着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也一并附声道。
“小仙愿一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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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忧国的国君,现在已经三十多岁。这么一大把年纪,本该好好的考虑一下继承人的问题,或者是一直空悬着的后位人选。奈何皇家的人总是那么的不按常理出牌。
没有子嗣,没有皇位的继承人,百忧国的国君也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着急。
这些年占尽民心的封丞相已经告老还乡,再也没有出现在皇城根。封家的独子,那个被民众敬为主子的少年,也已经命丧黄泉。
自己派太医下的慢性毒药没有要了他的命,皇帝感到有些遗憾。毕竟不是死在自己的手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这个时间,正是封家的少爷死后一个月。
特意求了玉帝,立下生死状,进了这逆天而行的时空里,将不小心走偏了的皇帝,拉回正途。
三位仙家皆隐去了周身的仙气,换了身普通的平常百姓的衣衫,混迹在纷杂的人群里。
朱雀无论怎么劝说,始终不肯打扮的低调一点。依旧火红火红的衫子外,套了一件里外如一火红的外袍,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一水的黑亮,活脱脱一个小相公馆的头牌。
白虎很嫌弃的离朱雀两三步的距离,他明显感觉到大街上的行人的目光,都在时不时朝这边投射过来,锁定在那个初冬季节摇着扇子的家伙身上。
“青龙,我们走快一些,别和这只鸡挨着,省的遭人鄙视。”
青龙站住了脚,一个没留神,就挡住了后面一直没有看路的白虎,结实的撞到了鼻子。
摊边的一个小木盒,大方有余,精致不足。但是胜在做工用的木料是上好的,拿在手里分量十足。
白虎凑过去一瞧,拉着青龙的衣袖就要走。
“等一下。店家,这个盒子,我要了。”
拿着那个乍一看没什么长处的盒子,青龙爱不释手的上下细瞧。随即猛一扯走在前面的白虎。
“喏,这个给你。你怀里的那个,还是扔了吧。毕竟是从墓堆里扒翻出来的,不吉利。”
笑吟吟的接过,从怀里掏出那个被自己时时放在身上的小盒子,小心打开,取出里面的宝贝,转移到这个新买的盒子里,又小心的盖上盖,收回怀中。
物有新旧,心却一直都未曾老去,很好。
大街上还是那样的热闹,南来的北往的,逛街的卖东西的,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在街道两旁罗列开来。
两人途径封府的大门,不由得住了脚步。
大门上高挂着两盏有些老旧的白莲灯,上面的“奠“字也渐渐有些模糊不堪,就像这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打扫过的府邸一样。
门没有掩住,从半开的缝隙望进去,是一地的枯黄落叶,两道的盆栽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花瓣落叶混在一起,洋洋洒洒铺了一地。
不知是谁在身边叹了口气,感叹了一下人世无常。
这封丞相真是命苦。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还在这么年纪轻轻的死了,苦了丞相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看,这儿子一没,丞相大人也无心再为朝廷出力,辞了官回乡了。这昔日风光无限的封府,就这么荒废掉了。可惜啊可惜。
白虎拾阶而上,想要进入院中看看。
一只莲藕似的手臂伸在了眼前。
“别去了,耽误了正事,怕是你那老爹死后也要吃些哑巴亏。”朱雀靠着门口的石狮子,难得收起了一脸的温和之色。
“你方才去哪了?”青龙也讶异于消失了不久又重新出现的朱雀。
“去找了个熟人,打听了一些事情。现在,我想我大约知道皇帝为何要以自身的帝王之气去勾结蛇王的精魄了。归根结底,和你们二位也是一样的。”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朱雀别过头,看着街角拐弯处那块空空的青石砖,不再说话。
“奥?说来听听。前边有个包子铺,我们去坐下来好生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