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2 / 2)

“可是,帝释天好像心意已决,你这样做,也不一定保得住他?毕竟,八部众不可能全部叛教,秦水伯本身就是有意为难。我想,不管八部众有没有去无间渊迎接魔族,到最后帝释天都会叛教的。你这样帮他,并非长久之法。”清欢轻蹙蛾眉不解地说,驾起云雾迟迟不肯离去。

钵多罗叹息一声,缓缓道:“我知道这个办法只是治标不治本,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所以,就算知道帝释天叛教是事实,但我也希望可以迟一点。”

清欢见钵多罗蹙着眉头,似乎很是苦恼,她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不太明白钵多罗在担心什么。

“秦水伯故意让我们知道三日之后,魔族会冲破堑魔阀,确实很可疑。相较燕楚七而言,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很难猜得透他在想什么。不然战神李靖追捕了燕楚七那支逆天叛将这么久,却仍旧毫无蛛丝马迹,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如果只是对付燕楚七一人,早就灭了逆天叛将。当初燕楚七带着部下逃到佛界,就是因为李靖步步紧逼。自从秦水伯出现后,李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支逆天叛将了。所以,要想一时猜透秦水伯到底想干什么,几乎不可能。”

钵多罗沉默,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眉头难以舒展:“我明白秦水伯这个人不简单,也不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与燕楚七相比,他才是逆天叛将的心脏。但是最大的麻烦,还不止这个……”略微恍惚地吐出这句话,钵多罗望着福地中的寒冰,眸子深沉起来。

与秦水伯相比,怕是阿释拏迦邪相才是最大与最危险的隐患。

清欢见钵多罗神色有异,话里有话,却不见他明说,正想问他是什么,钵多罗一下回过头来,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对她道:“再不走,就越说越多了。”

清欢微微扁了扁嘴,泄气道:“我知道了,你别再赶我了。钵多罗,有缘再会!”语毕,对钵多罗挥了挥手,而后转身御风朝着天际飞去。

钵多罗嘴角含着笑意,无言地望着清欢离去的身影,静立了许久,那原本清凉的眸中升起一抹极为沉重的担忧之色,望向园中的一片冰寒,无声地抿了抿嘴。

目光落到掌中,清欢给他的那枚金乌之羽,静静的燃烧着,好似一颗小小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热度。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可以早些发。结果同学来了,出去玩到现在。。。

☆、第八十一回

钵多罗御风飞进福地之中,脚刚踏到结冰的地面,一阵刺骨的寒意便由脊骨迅速爬到了头顶,来不及打个哆嗦,脚边就迅速结起薄冰,眨眼间蔓延到了小腿之上,钵多罗连忙用灵力催动掌心的金乌之羽,一阵暖意顿时浸入四肢百骸,脚边薄冰融化。

他捏着火焰般的金乌之羽,缓缓靠近福地中心冻成冰雕的人,越靠近,便越是寒冷,仿佛血液都快凝固。

走到躺在地面上的冰人面前时,钵多罗举起金乌之羽,隔着厚厚的寒冰放于他的额心上,看着里面不知生死的人,钵多罗的心情很沉重,微微有些难过。

一直以来,他对庚炎的感情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虽然他明白他与庚炎是云泥之隔,最初只以平常心待他,可经历了这么多事,从优罗钵界到挲迦耶城,从挲迦耶城到混沌,再从混沌到善见城,他早已不知道自己现下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了。

如果之前还有一份内疚,因为毫无印象的前世,自作主张地规定了庚炎和阿释拏迦的人生,弄得他们如今兄弟残杀,宿命孤苦,下意识的觉得愧对他们。

那么,在庚炎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为什么他竟觉得心间刺痛,好像被针扎过一样,尖锐得令他神思一震。

那一刻,他竟会觉得恐惧……怕庚炎倒下后,就真的那么死去了……

甚至庚炎送他金针时,他虽然震惊过,气恼过,不解过,但是不得不承认,心底深处,其实隐隐藏着一丝难言的欢喜。

庚炎身为仲古天尊,本不应该与他有所交集,他将自己带入凡尘,去看人性丑陋,怒斥自己的虚假,一切的一切,都是佛祖与阿难都不曾给过他的东西……

钵多罗在心底叹息,不过短短一个月,他竟觉得抵过了优罗钵界千百年。

金乌下的寒冰缓缓融化,片刻便露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冰冷的脸面上隐隐散发着丝丝冷气,皮肤白如宣纸,平日里幽静如浩瀚星汉的双目,此刻也紧紧闭着。

“庚炎?”钵多罗轻声唤他,呼出的气息都隐隐带着白雾。

只可惜,无人应答。

钵多罗抿了抿嘴,微微垂下眼睑,半晌,将金乌之羽抱在怀中,俯身紧紧贴在了冰人身上。

靠近金羽火焰的地方,寒冰很快消融殆尽,不一会儿,贴着冰人的钵多罗便感到隔着两人的寒冰全然不见。

失神地眨了眨眼,钵多罗的耳朵贴紧庚炎缓慢跳动的心脏,好似受到蛊惑,片刻,轻轻闭上了双目。

“庚炎,如果听得到我的声音,就醒来吧,”他温润的声音低低的,好似一汪幽山清潭,深沉却沁人心脾,“我将龙鳞还给你,混沌需要你,云螭碧环还需要你维持灯火,我手臂上的神珠你还没取下来,你不能睡下去。”

记得在挲迦耶城,他曾经窥视到了他的内心,也见过那条紫金神龙,之前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才隐隐明白,原来神龙便是他袖上奇异的图腾,更有可能是他致命的元神……

“庚炎,你是仲古天尊,你不能这样,”钵多罗一只手捏紧住男人僵硬的手臂,很轻地晃了晃,“你说过不会放开我,这样睡着,难道不担心我逃走?我……始终要上华藏世界请罪,到那时,我会向佛祖请求断我佛骨,并撤出佛陀之名,放逐我于佛界之外,本还想你收留我,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如果前世我欠了你,你怎能忘记讨债……”

冷意从四肢百骸慢慢爬上来,钵多罗感到那些被金乌融化的寒冰,此刻宛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开始大面积蔓延起来。

只是片刻,他便也被冻进了寒冰之中,只剩离得金乌之羽最近的头部还露在外面,冻得微紫的嘴唇缓慢开合,气息不定地呵着白雾。

钵多罗轻微蹙了蹙眉,好似不敌遍骨生寒的折磨,牙齿微微打着颤:“还有……阿释拏迦,难道你要放他出来为祸人间……”

“呵呵。”

寂静的园内,出现低低的笑声。

钵多罗神色一紧,抬眸望向四周:“谁?”

“你很心痛吗,钵多罗?”

那低沉的声音飘忽不定,似近似远,低沉却又带着一股邪佞的魅惑,犹如云雾一般难以捉摸。

这声音钵多罗听过一次,印象十分深刻,因此下一刻便想了起来。

因为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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