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1 / 2)

>  钵多罗默了一下,片刻追问道:“如此说来,只要玥魄不离开游素,游素便就有救?”

庚炎抬起眼眸看向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嘲弄:“玥魄只会救同一个人一次性命,你以为就算玥魄不离开游素的心脏,他就能活过来?且不说那些纠缠在玥魄周围的蟾毒该如何清除,你能使玥魄再次令游素起死回生吗?”

钵多罗脸色微微一变,他沉默下来,一双眸子变幻莫测地注视着越来越僵冷的游素。

片刻,他忽而说道:“如果,我替游素吸出残余的蟾毒,并用我自己的精魂裹住玥魄,是否能够骗过它,通过我的那丝精魂,继续让游素获得生机?”

庚炎捏着茶杯的手一顿,一双深邃的眼眸好似要将钵多罗整个看穿一样:“你要想清楚,用自己的精魂裹住游素体内的玥魄,会大损根基。何况,将雪蟾精的蟾毒吸出,稍有不慎,便是雪上加霜。”

“也就是说这样确实可以救游素。”钵多罗立刻道。

“你会后悔的。”庚炎肯定地说。

钵多罗望向庚炎,沉声道:“不会,我绝不会后悔。”言罢,闭起双目,双手翻转起来。

每结起一个繁复的佛手印,钵多罗周身便会腾起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芒,一个又一个的结下来,那原本淡淡的光芒便开始缓缓大盛。随着时间的推移,流转在钵多罗周身的气息,猛然向外散开,连一头长至脚踝的青丝,也好似被强风猛然吹起一般,刹那全然挥洒在半空之中,一时间,那漆黑如夜的青丝,几乎铺满整个床的上空,庚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竟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绝美之感。

当咒法念至尾声,那金白色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屋子。

庚炎微微眯了眯双目,低沉的声音好似一抹清风:“钵多罗,就算你再如何羡慕游素凡人的身份,羡慕他的无拘无束,羡慕同为修道之人,却比你洒脱自然,你——终究并非游素。你是钵多罗,那个注定一身献给优昙钵华的佛陀。凡人,于你没有丝毫关系。更何况,这游素也并非普通之人,你终究要失望到底。”

“呼……”钵多罗仰起头,轻轻吐出一抹青烟似的白雾,他缓缓俯身在游素上方,结起手印对着游素,将那抹白雾引进了他的鼻间,而后按住游素冰凉的下颚,深深一吸,便见一丝紫黑的气息,顺着游素干瘪苍白的唇被扯了出来。

揪扯了半晌,那黑气始终不离开游素的嘴角,似乎极难拔出。

钵多罗立刻一手结起手印按向黑气,本想就此将蟾毒净化,可那蟾毒不知为何极为顽固,一被净化的灵气覆住,便好似要从中断开,那始终不离开游素嘴角的一端,眼见又将缩回游素体内。

心底一沉,钵多罗松开按着黑气的手印,沉沉一吸,竟将那黑气硬是全然吸进了自己内体。

他见蟾毒终于离开游素,便结起手印覆住游素的心口,猛然向下一按,引起玥魄之力,催动那微弱的心跳。

光芒缓缓黯淡下去,钵多罗支起身子,有几分脱力地靠在床边,还未喘息几口,便猛然吐出了一口乌血。

生生平定□内乱蹿的灵气,连被阿难压制住的浊气,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钵多罗知道,自己现下的情况不太乐观。

可是,回头见游素苍白的脸色缓缓染起一丝血色,他不由终是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过了片刻,待僵硬的身体恢复了几分力气,钵多罗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有些摇晃地朝着屋子中央走去。

坐在桌前的庚炎一直稳如泰山,似乎并不打算出手相助,他知道此次钵多罗耗损非常之大,但他想看看,这个倔强的人,到底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钵多罗蹒跚地迈出了几步,像是走不动了,静静地立在原地,苍白的脸色很是憔悴。

他抬眸淡淡地看着庚炎,眸子清亮而坚定。

庚炎听到他对自己说:“我是羡慕游素,但是……我从未将他当做过自己。我做这些事,只是为了……心安……”最后两个低不可闻的字说完,那脆弱得好似一碰即碎的人,便缓缓瞌上了双目,身子一晃,朝着地面倒去。

鬼使神差的,庚炎身形一动,待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时,那清瘦的人却已倒在自己怀中。

庚炎看向怀中的人,那紧闭的双目和毫无血色的脸颊,确实很惹人怜惜,可是,这都不是一向置身事外的自己所能接受的理由。

沉默地望了片刻,庚炎的眉,缓缓轻蹙几分。

待再抬头时,一拂衣袖,两人便顿时化作一抹白光消失了。

☆、第三十三回

貌似有阳光照在脸上,岳长乐微微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双目。

额角传来一阵抽痛,他不由抬手轻按了按。

“张随……张随!”

日头都升这么高了,那混蛋居然还不上前伺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岳长乐不太舒爽地想道,身体好似有千斤重一般,口渴得要命,头也疼得厉害。

他想了想,半晌才记起昨晚去找湘子了,还喝了不少酒,那张随估计还在温柔乡醉着。

自己怎么回来的?他晃了晃头,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口干舌燥得厉害,岳长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桌前,翻过一只茶杯倒满水,贪婪地全数灌下。

他的手忽而顿住。

昨晚,他好想去找游素了。

过了半晌,岳长乐的脸色忽而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

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画面在脑海中显现,他不由得呼吸急促。

他……他好像对游素……

糟了……

只来得及想到这两个字,岳长乐立马铁青着脸色抓起衣裳就往外跑去。

“少爷,少爷!”老管家李福正往这边走来,他见岳长乐神色匆匆地出了门,一边套着衣裳,忙出声喊了几句。

可岳长乐似是脚下有风一般,愣是一眨眼便不见了。

李福叹了一口气,心想不知这倔强的小爵爷又要去干什么。

经过醉金樽一事,昨夜相爷岳古楼想了一夜,终是决定带着小爵爷岳长乐去智竹国避避风头。那燕楚七和秦水伯来者不善,又并非良善之辈,岳古楼又很担心十几年前的事被翻出来,所以,现下是离得那群叛将越远越好。

本来正想来告知小爵爷此事,却不想小爵爷去做何事,神色如此匆匆,连他在身后叫他也未听见。

如此一来,怕只能等到岳长乐回来之后再予相告了。

“少爷回房后,立刻向我禀报。”李福对着守在门前的两个侍卫吩咐道。

“是,总管。”

岳长乐匆忙赶到游素院中时,见到房门大敞,两个守卫笔直地站在门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他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去,咳嗽了两声,两个守卫立马对他恭敬地作礼:“小爵爷。”

岳长乐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有些心虚地往房里瞅了瞅,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问:“你们两个……昨晚去哪里了?”若是昨晚他们在,也许自己就根本没有做那些荒唐事,脑海中的那一幕幕说不定只是自己一时糊涂的臆想。

一个侍卫答道:“昨晚道长说要替小爵爷治伤,担心我们会有所打扰,因此一入夜就叫我们离开了。”

岳长乐心底一凉,脸颊有些抽搐,他又问:“游素道长人呢?”

“还在屋里睡着,想必昨晚太过劳累了。小爵爷,您额上的伤都已经好了呢!”那侍卫接着道。

岳长乐这才恍然大悟地摸了摸额角,指尖确实感到一片光滑,他不由有些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侍卫见他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问:“小爵爷是要去探望道长吗?”

岳长乐这才猛然回神,盯着他,片刻有些神经质地点头道:“对,对!我是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你们两个,”他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人,“你去厨房吩咐做些好酒好茶……不!做些进补的东西来。你,去烧些热水,想必道长忙了一夜,需要沐浴更衣。”

两个侍卫面面相窥一阵,先前说话的那个有些为难地道:“小爵爷,我们是奉命来保护道长安全的……这……”叫他们去做那些杂事,貌似有些不太妥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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