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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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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将军叹了口气,道:“狻儿,你果然参于了这个阴谋。”

“我不在乎什么阴谋。”蒙狻哂道:“我只知道这样可以满足我杀阀的愿望,还可以毫无顾忌的去争取……义父您的剑。”

“原来你还是忘不了这把火焰之剑。”老将军的口气颇为无奈,“狻儿,我想你应该记得,我不传你火焰剑的理由和不让你带兵的理由是一样的,是因为……”

“够了!”蒙狻粗暴地喝断了义父的话,“拨剑吧,义父,我会证明我比你更有资格拥有这把剑!”

“好。”炙将军点头道,“既然如此,请你答应为父一个请求。”他回身一指五个随从,“这五人只是寻常军士,与我们父子的恩怨,与你参于的阴谋都没有关系。我希望你能饶他们一命。”

蒙狻点点头,没有言语。

于是炙将军对随行军士道:“你们家中均有妻儿老小,就先去吧!”

“将军,这如何使得?我等愿同将军同生共死!”五人齐声回道。

“混帐,这是军令!”炙将军勃然大怒,“你们留在这里只能是送死。如果你们不想走,那就在这里白戕好了!”

五人面面相觑,只得抱拳道:“那请将保重!”言毕策马从蒙狻身边越过,绝尘而去。

待到他们从视野中消失,炙将军缓缓道:“狻儿,今日你我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这里,你是否想知道你的生世?”

“哦?”蒙狻对此也很好奇,毕竟十多年来义父从未提起过,“那就有劳义父了。”

“二十年前,我刚到任平皂帝国边境城镇惠南的行政官。有人报告说附近村镇常遭一只虎妖所害。于是便组织人手去山林中搜捕。正遇虎妖欲伤一女子。于是我们出于相救,虎妖被队中仙术士的封妖咒所困,施不得妖法,在被我们断其一尾后,落荒而逃。我们追赶不及,便问了女子住处后,将其送回。”

“谁知数月之后那女子竟出现在我的官邸门前。此时她形容憔悴,衣衫褴褛,遍体鳞伤。而且已经身怀六甲。从她的口中我才知道,原来她被虎妖掠上山后,虎妖先是以人形将其奸污,后来现了原形要害她性命的时候,为我所救。然而她回到村里后不久便发现有了身孕。她心知多半是虎妖所为,便不敢说。村里人认为她不婚而孕,视为异端,便每日对她凌辱殴打。她受不住,便来到我处寻求庇护。”

“我将她安顿下来。她告诉我她很担心腹中的胎儿。因为她试过多种堕胎的方子,均无任何效果。我便对她说,胎儿何罪之有?也许是上天要赐给你这个婴孩,便随它去吧。数月之后的一个夜晚,那女子房中传出一声惨叫。我急忙过去看个究竟,却看到……”

说到这里,炙将军喉头哽咽了一下,仿佛极不愿意回忆当时的场景,然后继续道:“那女子已经死去。胎儿破开母腹,自己爬了出来……”

“那婴孩便是我?”蒙狻问道。此时他心中也不免有一丝讶异。

炙将军点点头:“不错。你的这份求生欲望让我感到你将是个可用之材,于是我决定将你抚养成人。但随着你逐步的长大,我却发现你身上有着太多的暴戾之气。这便是我不传你火焰剑,以及迟迟不让吾王授你兵权的原因。我试图化解你的暴戾之气,但从今天看来……我失败了!”

“了”字甫一出口,炙将军已从背后掣出长剑顺势向下一挥,一道气刃朝着正在专心聆听的蒙狻迅猛袭去。蒙狻虽然被打了措手不及,但这样一道气刃自然不能对他形成什么威胁,一个侧身闪过。然而炙将军在挥出气刃的同时已从马背上跃起至半空,趁着蒙狻尚未能调整好体姿的时候,火焰剑已经呼啸斩落。

眼看剑风逼近,蒙狻惟有举剑招架。他深知火焰剑能断金切玉,故催动全身的精神力量,以真气萦绕于剑身。火焰剑原本看上去平淡无奇,同蒙狻手中的剑毫无至二,但就在兵铁相交前的一刹那,火焰剑爆发出了强烈的炽热,整个剑身变的通红,烈焰萦绕在剑身之上。“当”的一声巨响,二人各自退开。炙将军的火焰剑恢复常态,而蒙狻的长剑却多了一个崩坏的缺口。

炙将军惊讶万分。他的剑法历来讲究绝对的速度和绝对的力量,少有花哨的招式。刚才那一剑,他满以为可以将蒙狻连剑带人劈成两半,但却没有想到蒙狻的精神力量如此强悍,竟能用真气抵住火焰剑的一击。

好,我倒要看看如此损耗精力的打法,你能支持多久。炙将军心里想着,持火焰剑再次发动攻击。两道气刃从左右向蒙狻交错而至,堪堪闪过之后,头顶之上便迎来了炙将军的第二剑。

红光又盛,蒙狻的剑刃之上又多了一个缺口。这一次炙将军没有退开,而是借力反起到空中,先是挥出气刃让蒙狻无可闪躲,然后回身而下,给出第三剑……

当蒙狻的剑上有了八个缺口,炙将军方才退开捎歇。此时他心中已是十分震惊——以真气护剑的方法炙将军当然也知道,但是这对精神力量的消耗远远大过催动火焰剑燃烧。蒙狻能连续硬接八下火焰剑的攻击,竟然毫无疲态,而自己却因为不断催动火焰剑的烈焰,感到体力不支。此时他方才明白,自己虽身为一员猛将,但毕竟年事已高,如何比得上那年轻气盛的山虎之子近乎无穷的精力。然而事实并不容他多想。在他退开捎歇这一刻,蒙狻敏锐地感觉到炙将军已成强弩之末,果断地发起了攻击。

一样的招式——左右气刃交错而止,空中一剑劈下。然而蒙狻却要比炙将军快得多。蒙狻的剑同气刃几乎同时到达炙将军身边。老将军低喝一声,纵身跃起避开气刃,同时举剑招架。

双剑相击,蒙狻趁此机会对着对手发出了一声虎啸。原本已经有所衰竭的炙将军被这啸声一扰,顿感心血不稳,动作不由得一缓。而这正给了蒙狻一个致命的机会。他翻身落地,借力一冲,使出了一招突刺。炙将军回身不及,被蒙狻从后心连衣带甲一剑刺穿。

绝对的速度,绝对的力量。

炙将军缓缓回头,他的眼光逐渐黯淡了下去。生命飞快地从他的身体里流逝,他断断续续的开口道:“望你……善待……天下生……”最后一个字未能出口,蒙狻猛地向后抽回长剑。平皂一代大将便向前扑倒在尘土之中。

山风骤起。蒙狻在风中对着炙将军的尸体淡淡道:“义父,我很感谢你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更感谢你刚才告诉我的一切。而我早已感觉到你似乎等待着现在这一刻。也许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释放我的杀念,相信你也可以理解罢。”言毕,蒙狻俯下身去,手缓缓的伸向那把火焰之剑。

当蒙狻的手一握住剑柄,火焰剑的剑身上立刻腾起了熊熊的火苗。蒙狻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量被这把剑无休止的吸收和消耗。震惊之下他差点就要把这把剑丢开,但天性的高傲依旧让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剑柄。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义父会在八剑之后显出疲态,原来这把剑上的火焰完全是依靠使用者的精神力量形成的,而使用这把剑的关键便在于控制自己的精神力量,不让剑肆意的吸取。想到这一层,蒙狻不仅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好剑!”再看那剑时,火焰已然消失,变得和普通长剑毫无至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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