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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吧?不能就休息一会等会自己回房。”玉纤站在一旁轻声问道,她从不碰触这些学员的身体,那是她待在这里的底线。
“好……”床上的人极低极低的应答。
玉纤闻言走出了房门,3ǔωω。cōm 忽然意识到床上这人很可能就是刚被送回的那个传奇女子,便好奇地停在门口望了望那人。
在那个凶暴残忍的暮大少爷身边一待就是六年,前脚刚被送回来,和暮大少爷私交甚好的顾家三少又点名要她……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暮大少爷转移注意力的法子。
解语阁花大力气培育出来的解语花可不是光提供给这些个少爷折腾的,他们有太多的用途。以至于上面有明确的规定,每个少爷每次只能从解语阁中带走的一名私宠。
床上那人脸朝下躺着,枕头里传来细碎的哭泣声,一声接着一声,玉纤失望地摇摇头,还以为是个不同的,没想到还是一样。
“呜……呜呜……靓妹……姨……”从玉纤挪动脚步开始楚月就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以为玉纤已经离去,这才敢放声抽泣,将满怀的委屈和痛楚释放出来。
站在门口的玉纤身形一斜,差点惊倒在地,右手堪堪扶住门框,她忍住呼吸努力地辨认着那人的呢喃。
“靓……妹……姨……呜呜……”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二 妆成无人怜 第46章 黯然神伤
天啊!
玉纤踉踉跄跄地冲到了床前,右手抖抖索索地伸到那一头黑丝上方止住又收回,靠得近反而听不到那人的呢喃,玉纤脸上一顿,双手毫不犹豫地将那人抱了起来。
“我的小影子!”哪怕楚月在如何闪躲,玉纤还是如愿看到了手中人的真容和惨样,心中一恸,眼泪奔涌而出。
“夫人,您……认错……人了。”
玉纤满脸热泪地看着怀里的人,一把将她放下,细心地帮她盖好薄被,笑得妩媚,“好好躺着,我去找胡医生来。”
有了玉纤这座靠山,养伤的日子里再也没有人来骚扰楚月。
“小影子,乖,让纤姨看看身上的伤怎样了?”玉纤伸手去掀被子,无奈楚月死死抓住被角,她是半分也掀不动。
“已经好了。”楚月耷拉着眼皮,手拽得更紧。
玉纤看这架势,便不强求检查伤口了,她还是相信胡医生的医术。
她往床边的靠背椅上一坐,右手已经覆上了那张苍白的脸颊上,心疼道:“那时我就怀疑,李主管却咬定被暮少爷接走的是谷里新送上的女子,我也没处可查,只能祈祷你逃了出去,没想到……”
楚月缓缓地伸出手压住了她的手背,淡淡地笑了。
这个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女子,这个对她的疼爱一点也不逊于美女娘的艳丽女子,这个喊着若是不能救活她就跟着一起去见美女娘的女子,她一直在自责着。
“靓妹姨,我过得很好。”
玉纤眼一红,哽咽道:“过得好就好!好好养好身体,顾家三少早就点名要你过去。你别多想,听纤姨一句话,这个顾三少和暮大少的关系非常好,这是暮大少借着他的手把你弄出去。”
“纤姨,你知道救长歌,不是,救暮少爷的那个女子吗?”楚月有一丝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真相。
“你说刘欣?”玉纤提到这个名字脸色一沉,“她不简单。”
“刘欣?”楚月来回揣摩着这个名字,好熟悉!
我……我叫……刘……欣……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双湿漉漉的小眼睛仿佛就在眼前,咕噜咕噜地转着。
楚月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脸上闪现了一丝古怪的神色。
“小影子?”
“呃?”楚月回神望着玉纤,眼中恢复清明一片,“靓妹姨,你说顾三少会点我是因为长歌的缘故?”
玉纤有些担忧的看着楚月,她这是陷进去了,可是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两人会有结果吗?
“靓妹姨?”楚月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嗔道。
“过些日子顾三少就来接你,听说他最近在国外没有回来。”玉纤摸了摸她的秀发,叹了一口,凤卿,我怎么才能保护好你的宝贝女儿啊!
楚月安静地听着,眼中闪过几丝明亮光彩。
若是再见到长歌,和他摊牌吗?他要是不信怎么办?当年救人的情节自己可是和刘欣交代得详细。
不管了,先见到长歌再说,也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对,绿豆糕!
长歌喜欢绿豆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美女娘做的绿豆糕除了她外人是模仿不来的。
楚月喜滋滋地想着,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盼着那个未曾谋面的顾三少将自己接走。
然而,顾三少的身影没有等来,却先等来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的主角是暮长歌和刘欣。
李彤高兴地在楚月耳边念叨,这是守得云开见日出!
楚月莞尔,那颗玲珑玻璃心却细细碎了一地,七窍全失。
情到浓时,人已孤独。
爱到深处,天不回春。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二 妆成无人怜 第47章 君子重诺
楚月的离开似乎对暮宅没有任何影响,至多就是给宅子里的佣人们提供了八卦的素材。
二楼书房的沙发上,暮长歌正皱眉看着那一碟姑且叫做绿豆糕的东西,他尝过一口后就没有再动。
“少爷,还是吃一些吧!不然刘小姐还没醒来,您却先倒下了。”杜妈在一旁轻声劝慰道,“我尝过,这味道还是有八九分相似的。”
“撤了吧!”无力地摆了摆手,暮长歌揉了揉眉心,不知在思考什么。
“少爷,刘小姐醒了。”香云推开卧室和书房相连的那扇门,轻声道。
暮长歌跃然而起,像阵旋风似得飞速飘进了卧室。
刘欣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打量着上方的英俊脸庞,心中暗喜,终于是过关了。
长长的睫毛刷了两刷,眼泪如串珠般滑落下来,顺着耳沿坠入枕间,不敬意间染出朵朵梅花。
“小……影儿,你怎么样?”暮长歌话音一顿,还是放低了声音柔声问道。
“谢谢少爷,刘欣该回解语阁去了。”她假装挣扎着要爬起来,果不然,暮长歌长手一揽,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床头。
“你那儿也不用去,就留在这里。”
刘欣惊讶地看着暮长歌,一双眸子秋水潋滟,泛起层层涟漪,急促地说:“那怎么能可能?一入解语阁,终身不得出……”
“你是我暮长歌的妻子,谁敢动你?”一听到解语阁三字,暮长歌就忿忿不平,不知是为了眼前的泪人还是那个被迫送回去的人。
“少……爷……我……”刘欣激动地浑身颤抖,就这样,就这样……她的幸福就这样唾手可得?
暮长歌右手食指一弯就想往那光滑的鼻尖刮去,却硬生生地止住,随即展颜一笑,打趣道:“你是我每暮长歌找了十七年的小影儿宝贝,你还想赖?”
刘欣冷眼瞧着,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这个人从那个女人手里牢牢地抢过来。
脸上却戏剧般地升起一抹绯红,略带伤感地说:“少爷,妈……美女娘离开后,刘欣已经很久不用那个小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