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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眨眼功夫,暮长歌已经奔到楚月面前,想高声痛骂她一顿。
哪知重话还没有出口,一丝不舍的情绪竟占了上风,他遂放柔声音道:“以后早点夜宵就让杜妈准备吧!小影儿,我喜欢吃你做的绿豆糕,想吃的时候你在给我做,好不好?”
流水闻声浑身一颤。
妈啊!这个人是我们少爷吗?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
“少爷,月影只是个点心师傅,既然不需要天天做点心,是不是能放月影走?”对于离开这座宅子,楚月不抱任何希望,不过既然此间主人现下好沟通,那说什么也要试一试了。
“走?去哪?”暮长歌音调一冷,“你已经是本少爷的女人了,还想往哪里走?”
流水倒吸一口气,乖乖,这个调调才像少爷嘛!
什么……
天啊!劲爆,少爷,你是我的偶像啊!老爷的担忧实在是没有道理,他要是知道您这么有男人味,估计要关起房门大笑吧!
“杜妈,杜妈……”暮长歌扯开嗓子喊。
“来了,少爷喊杜妈什么事呢?”杜妈晃悠悠地出现在餐厅里,笑呵呵地问道。
“今后小影儿就是这宅子里的女主人,杜妈记下了吗?”暮长歌拉着楚月的手高声宣布,未了,伸手刮了刮楚月挺拔的小鼻子,微笑道:“现在陪少爷我回去补眠,我还没有睡醒。”
楚月没有想到事态发展成这种状况,愣了几秒钟后一把甩开暮长歌的手,惊慌失措地说:“少爷,那个……你……认错人了。我……是楚月……影,不是你的小影儿。”
暮长歌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凑近楚月的耳朵低声道:“本少爷分得清昨夜是谁在我身下,不是小影儿你难道还有别人?看来,我要好好替你回忆回忆了。”
说毕抱起楚月便往楼上走去,爽朗的笑声洋溢在整座宅子里久久没有消失。
“好久没有听到少爷这么欢畅的笑声了!”杜妈感慨万千,“怕只怕……”梦醒一场空!
“大哥,看来我们安全了。”流水拍拍胸脯低声道。
行云的目光在杜妈和流水之间来回流转,最后叹气道:“从今日起,封锁那位小姐的任何讯息,所有的查访都转为暗桩。”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二 妆成无人怜 第36章 少爷独宠
凉爽的微风轻轻飘过花园,拂过那沉思人儿的脸颊,又顽皮地卷起了她的轻裳,忽高忽低地逗弄着。
楚月双臂抱膝,坐在花园尽头的长木凳上,发呆。
她确实呆了,和暮长歌发展到这种关系是她万万没有想过的。
暮宅中任何一个雌性生物都明白一个道理:勾引暮大少爷还不如勾引流水少爷,因为暮大少爷是百分百的冷情男。
流水少爷还有发情找女人的时候,可暮大少爷对待自荐枕席的女人那叫绝,他通常会冷着脸轻描淡写地说道:拖出去,喂狗。
私底下有人议论说,少爷是为了一个女子守身如玉;还有人反驳道,少爷是遵守夫人的遗愿——未满20岁不碰女人。
更有说得离奇的,说少爷是喂药长大的,一般女子挑不起少爷的兴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暮宅里的众人都以为自家少爷是纸糊的、草编的,在他身边当女佣根本不需要有什么不纯洁的思想包袱。
她也曾经见过暮长歌面无表情地将潜入卧室的女子丢下二楼,一点怜香惜玉的味道都没有。
可为何……那张总是无情冷酷的俊脸却能露出那样温和的柔情来,令她恍惚间以为置身于阳春三月。
暮宅女主人?
暮长歌对她存什么心思她无法猜测,但可以肯定那不是情。
那一夜他饱含深情地重复呢喃着那个名字——小影儿,此影非彼影,楚月知道这个小影儿就是众人口中的正主,暮长歌深爱着的女子。
有这样痴情的人一直等着,那个小影儿也许是幸福的人吧!
上一世目睹过方父为情所困的种种,让楚月对爱情有着莫名的抗拒;这一世感受着美女娘灯下凝思的沉重,楚月更是将爱情看得清淡如水。
康复学校里多得是为爱痴迷为爱疯狂的少男少女,她一般只是冷眼看着,看着他们上演分分合合的闹剧,然后挥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情爱之于她,犹如天际的朝阳遥不可及。
在美女娘香消玉殒的打击下,所有的一切都跟着那截凌乱的断发同被埋葬在深山的老树根下,欲寻了无踪迹。
唉!一般女子失身后考虑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应该拍桌怒骂混…球,考虑到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不济也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痛苦流涕哀悼莫名其妙被夺去的贞操吧!
想到这,楚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活了四十多年,终于是告别处女身份,按理是不是该谢谢某人呢?
哎呀!乱想什么啊……不想了。
她咬着嘴唇晃了晃脑袋,末了微微一笑,拎起手边的物什蹲到花丛下开始松土锄草。
暮长歌下了车踱着步子往大宅走去,远远地就看见那个身影。
他暗叹一口气,一天中竟然想到这个身影不止三次,到最后竟然扔下一堆的工作跑回来看她一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架下,那人挥舞着小铲子,正卖力地为花苗松土。
密密的细汗从额头鼻尖冒了出来,她抬手用手背擦拭后又继续忙碌起来。
暮长歌仿佛又看到了暮夫人矜持的影子,她是那样真实,离他那样近,双脚不由自主地往那个身影靠去。
“谢谢你!”
楚月正拎着喷壶浇得起劲,头顶上3ǔωω。cōm 忽然传来了温和的致谢话语,她拎壶的手一抖,慢慢抬起头来。
暮长歌一脸笑意直直地注视着她,那双明亮的黑眸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少爷,这是我应该做……”楚月赶紧低下头,轻声应着。
“长歌。”
“呃?”楚月被迫抬起头望着他,眉角低垂,眼睛盯着那只钳住她下巴的大手暗骂道,要不是知道打不过你,你那光洁的脑门说不定已经遭了喷壶的铁吻……
暮长歌好笑地看着手下的人儿又不知神游到何处,柔声道:“我说以后都叫我长歌,我喜欢听小影儿这么叫我。”
“少爷……”
“嗯!”暮长歌的眼神冷了几分,轻哼一声。
楚月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音调又低了一拍:“月影不敢。”
暮长歌收起笑容定定地瞪着她,煞那间,笑意盈盈地凑近她的耳朵,说:“你若是叫错一次,我就像那天清晨一般狠狠地惩罚你一次,少爷我非常期待哦!”
他鼻尖喷出的一阵阵湿热水汽顽皮地冲刷着楚月的耳朵,引得她头皮都阵阵发麻,令她发窘的还有他话里的意思。
好汉不吃眼前亏!
楚月缩了缩脖子后抬起头,一双清澈明亮的水眸无畏地望着暮长歌,拉高嗓音赌气般地叫了一声:“长歌。”
暮长歌顿时哈哈大笑,埋怨道:“你也太小气了,竟连机会都不给我一个啊!”
楚月呵呵赔笑两声,偷偷拎起喷壶朝旁边的花株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