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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大人高明。”男子拱手谄媚道。
“怪就怪在张大虎、李牛二人仗着有老夫撑腰而到处惹是生非,却不知此二人毫无作为!若非苦无计策,老夫早就想铲除他们,不料叶景元为老夫消去了苦恼,老夫理应给予回报。”
男子陡然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些都是大人的计策,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叶景元虽表面归顺于老夫,可这批脱缰的野马实在难以驯服。”
“大人不是早已抓住了他的把柄了吗?”男子邪佞地笑道。
“还不够,老夫要他完完全全归顺于我!”莫子清忽然捏紧了手里的扳指,只差一寸力道便能将其捏碎。
男子心想这叶景元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不就是个新任武状元,大人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了?
“今日先谈到这里,你回去吧。”莫子清淡淡下了逐客令。
男子领命告退。
此时,屋里只剩下莫子清一人,他慢慢地走到了书橱前,扳动了第二层书架上的一摞书,原来这是个机关,瞬间,书橱移开了,露出一条密道。
他只身一人,走向了那黑暗深处。
*
十日后,凌寒再一次尝试着出门,欲寻找秋少棠继续商谈自己被刺杀一事,可秋少棠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她低落地回到了将军府,阿云却兴致盎然地堵在门口,拉着她直往梅苑跑,凌寒不明白这丫头在兴奋些什么,只是任由她拉着自己。
终于,待她看到自己房中那大大小小的聘礼时,她才恍然大悟,明日便是她的生辰,而景元会依言带她回乡提亲。
看到如此喜庆的一幕,凌寒早已忘了先前的郁结,脸上浮现出淡淡地红晕以及甜蜜的笑容。
她知道,她即将成为景元的妻子。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她都不可能生景元的气,叶景元亦是如此。
前几日,东宫送来密报,说华苏的伤势已无大碍,倘若觉得对叶景元隐瞒事实是一种愧疚,那但说无妨,只是要记得对外保密。
故而,凌寒已对景元说出事实,两人冰释前嫌,而在得知凌寒受人行刺之时,他比谁都恨,为何当时留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后来,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将军府附近一带会多出一批巡逻队伍,原是为了派人保护她的。
这些事,叶景元并未告诉莫子清,而是选择了尊重凌寒。
“姐姐,你怎么了?”阿云瞧凌寒若有所思,神情恍惚,拉了拉她的袖子,问。
凌寒回过神,看着阿云扑闪着的大眼睛,脸上藏不住笑意,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说:“姐姐是太高兴了,才一时呆愣,阿云莫要笑话了我。”
阿云甜甜一笑,可眼中并未看出笑意,“阿云也替姐姐感到高兴呢!只是姐姐嫁给将军之后,会不会就不要阿云了呢?”阿云脸上一阵落寞。
闻言,凌寒捏了下阿云略微高挺的鼻梁,笑说:“傻丫头,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将军呢?他好像一直以来都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阿云呢!”阿云撅着小嘴似有不满道。
“怎么会?阿云难道忘了?景元给你买那么多好吃的好穿的,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你呢?”
“嗯,说的也是,是阿云太不知道满足了。”阿云讪讪地说,内心却深知将军这么做无非只是同情她而已,他的心里只有姐姐。
“哦,对了!”阿云似是想了什么,猛然拉着凌寒说:“阿云做了些马奶糕,姐姐快来尝尝。”说着,阿云又拉着凌寒去了厨房。
“马奶糕?”一路上,凌寒满是疑惑地看着阿云的背影。
“嗯,原来步景回来的那天肚子里已经有了小步景,两天前刚生产完,今日我去马厩挤了些马奶,所以就做了些马奶糕,早晨将军吃过了,说阿云做得很好吃,姐姐,你也来尝尝。”阿云说得欢欣鼓舞,好似她的厨艺十分了得,令凌寒不禁好奇这丫头是何时学会的厨艺,而且还会做马奶糕。
还有,步景生了小步景?这算是一件喜事吗?比起吃马奶糕,其实凌寒更想去看看步景,毕竟把它弄丢后,很少再照顾它了,步景回来之后,又因一系列的麻烦而对其疏忽,若不是有阿云照料,只怕这孩子便要寂寞得难以生存了。
只是没想到,昔日的小矮马,如今竟也做了母亲。
“喏,这是阿云做的,姐姐尝尝。”来到厨房,阿云端起盘子,白白的糕点混着奶味,可是凌寒闻了却有一阵恶心想吐,许是奶腥气熏着了。
她稍稍别开了脸,阿云见势,敛住了笑意,说:“阿云差点忘了,马奶腥味浓,没有问过姐姐是否适应。”
“对不起,姐姐从未吃过乳酪类的食物,可能天生不适应吧,多好的一盘美食,可惜辜负了阿云的一片心意。”凌寒抱歉地笑笑。
阿云低着头,沉默不语,凌寒怕是拒绝了她的好意惹她不高兴了。
“或许闻着难受,吃起来却很可口。”说着,凌寒已拿起一块马奶糕憋着气咬了一口,第一感觉,甘甜可口,可当她咽下去的时候,那味道愈发浓厚,忍不住想要干呕。
“不能吃就不要吃!”阿云真的生气了,一把从她手里抢过她吃过的马奶糕扔在地上。
凌寒不知这样便会惹怒了阿云,正觉得不可思议间,丁管家出现在门口,说:“姑娘,门外有两个人求见姑娘。”
“见我?”
“嗯,对方自称是从杭州来寻亲的。”
杭州!?一听到“杭州”两字,凌寒便知门外两人肯定是自己认识人,寻亲……莫非是……思及此,凌寒顾不得安慰阿云,迅速奔向门外。
凌寒如梦
第二卷 京城篇 第五十二章 噩耗(修改)
'更新时间' 2011…08…19 16:16:52 '字数' 3239
本是怀着喜出望外的心情奔跑着,可是,当凌寒看到门口那两个白色的身影,她又顿时停下了脚步,石化当场,动弹不得。
“寒儿!”
“大小姐!”
叫她的人正是她最为熟悉的苏沁雪和安顺,他们来了,他们来京城找她了。
“雪姨,安顺,你们怎么来了?”凌寒回过神,尽力保持笑容,“爹呢?爹怎么没来?”
苏沁雪与安顺对望了一眼,满脸肃穆,眼底净是悲恸,须臾,苏沁雪想说:“你爹他……”只是刚开口,又被凌寒急急地打断,“爹是不是在客栈?走,你们带我去找爹,我要亲自给爹赔罪。”说着,她已拉起了苏沁雪苍白无力的手。
“寒儿!”苏沁雪叫住她,凌寒回头凝望着苏沁雪,歪着头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这身打扮不好?”她扯了扯衣角,发现有些凌乱。
“寒儿,你爹他……”苏沁雪哽咽着,红肿的双眼再次噙上了泪水。
看着一身白衣的苏沁雪,凌寒无力地垂下了双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冰凉的触感直达内心深处。
安顺猝然,立即上前去扶起她,怎料凌寒死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苏沁雪此时已是泣不成声,倒是安顺,虽然眼底透着悲伤,却装得安然无事,他蹲下身子,说:“大小姐,夫子于半月前病逝了。”
“你胡说!爹只是病了,怎么可能会死?”她大声吼道,安顺从未见过这样的凌寒。
“是真的,老爷临死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所以让我们来京城找你。”苏沁雪抹了抹眼泪,说。
“不可能……我不相信……寒儿还没给爹赔罪,爹还没有原谅寒儿……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凌寒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不停地喃喃自语。
“老爷不曾责怪于你,当初将你关在房里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他的执着,也不会逼着你离开,他想通了,无论他如何想着改变你的命运,也无法与天作对,或许他早该给你自由,掌握自己的命运。”苏沁雪淡淡地回忆郭载贤临终前的遗言,心中感慨万千,更是泣不成声。
“爹怎么可能不怪我?是我不孝,是我把他气得一病不起,更是我害死了爹!”凌寒浑身颤抖着,目光呆滞。
“在你离去前,方大夫早已对你爹做了诊断,只说命不久矣,纵使没有你那一出岔子,老爷也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