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等在门外,绝对不是有意偷听,只是懒得再返回去。哎,一个人的中秋节,我实在无聊得可以,当然要
骚扰骚扰别人。修竹和智久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只好找翎啰!
“月圆,阴盛,和也,今夜促成第五式,绝好。”
“我知道。”
“我也不知怎么劝你。总之,放下已去的人,珍惜眼前,比较好。”
“我··懂的。”
我脑子迅速运转,是梨!今夜,他要练完梨落,会忘记最爱的人··放下已去的人,珍惜眼前?什么跟什
么?梨要忘记哥哥··一心和我在一起么?我心里又是欣喜又有些糊涂··再也克制不住,扬手推门,一
下没推开,看来里面是上了栓的,我运了些气,又推了一下,门栓断了,我仓促地跌了进去,却只看见窗
前一闪而过的白色衣角。
“仁··你?”
“是梨!”我肯定道,已没了疑问的语气。
“你··他··嗯··”翎毕竟不会说谎,索性闭上了嘴。
“大美人,梨为什么要躲我?”我委屈地问。昨夜梨明明还偷吻我的,说明他是想我的,为什么不和我好
好见一面呢···今天是中秋节啊··不是应该团圆的吗?
“仁,这次是你离开和也的吧?”
翎一句话提醒了我,因为玄冥的死,我避开了梨。下意识握住腰间的香囊,玄冥,我们都不要怪梨,好不
好?你死得不明不白,归根结底,还是我不够强,无法保护自己重要的人··我懂了,所以我很努力很努
力地在变强,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失去珍视的东西··这个结,总有一天能解开。
“大美人,我想他,真的想他。”我再认真不过地说。
“看出来了。”
“他说会等我,我一定赶快变强,不让他等太久。”变成了自言自语。
“我相信你们。”
“嗯。”现在见面,注定再次分开,我想等到有了足够保护梨的能力,再把他拥在怀里,不再分离。
“对了,仁,你找我吗?什么事?”
我这人就是恢复能力强,被翎这么一问,嬉闹的心思立马盖过了方才的凄情。
“大美人,等着你卸了那层皮,好好吃你豆腐呀!”我凑过去,像个色大叔似的摸了把翎的脸颊。
翎早已习惯,半敛着眼笑了,眸如星辉,温柔酥心。
“大美人,嗷~”我按住心脏,夸张地后退一步,扭曲着表情道,“别再考验我的小心脏了~~”不是夸张,
翎的眼眸真是好看极了,盯那温柔眼眸一会儿,整个人软进心坎里。
“嘿!别夸张!”翎摆摆手,走过去把水盆放在桌上,掏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入水里,盆里的水
泛着淡粉的樱花色。
我好奇地凑过去问:“这是什么?”
“樱星配置的,用来卸下□□的。”翎凝了下神,手掌覆在水面上空一点点的位置,微微摇晃打圈,
水边泛起波纹,随着翎的手势搅动,不一会儿,就匀称了。
“大美人,艳裳要见你原貌,你就给他看呀?”我笑得贼兮兮,捅捅翎的腰,“万一艳裳见你那般绝色,
不让你走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不像是会食言的人。”翎俯下身,憋了口气,整个脸埋入水里。
“这么相信他··”我嘟囔。要是有心,谁都骗得了鼎鼎大名的翎宫主,可惜,看他一副单纯无害的神态
,谁还忍心下得了手啊?但愿艳裳使坏全用在外面,对大美人一片诚心,不然,太悲惨了!
“哗啦”一声,前额的发丝带起水滴,在空中滑过一道轨迹后落地。
翎一边撕着泡开的面具,一边答道:“如果现实,我愿意相信所有人。”语气淡,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
没有。我也曾经愿意相信每一个人,可现在听来,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潜意识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可
笑,换句话说,是这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梨说的没错,翎不适合站这么高,他的性子,站这么显要的位置,迟早摔得粉身碎骨。艳裳就不一样,他
可以走得更高。梨又有几次说错呢,他的话,一次又一次,随着我经世,而被证明。
翎将卸下的废物扔在盆里,拿毛巾擦了擦手:“仁,你跟着泷泽前辈,可以学得很多,我很放心。”
我拿过翎手里的毛巾,拭了拭他额上带水的发梢道:“大美人,我会好好用心的啦,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
己身体,那个··如果实在走投无路了··要来找我,知道吗?一定要来找我!”
“嗯?”翎按住我的手,不解地看着我。
我垂下手,将毛巾放在桌上,措词道:“那个··或许雪漠圣莲可以···”
“傻瓜,难不成你把它吐出来给我?”翎莞尔一笑,“不用担心我,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大美人,你别消极啊!”我掐着梦寐以求□□的脸蛋,左右晃了晃道,“艳裳不会舍得你,我和梨都不
会放弃你,绝对!”
翎没说什么,只是促狭着眼眸,很安静很温和地笑。斜晖落在莹润散发水光的肌肤上,美得不似真的。精
美五官投下的阴影,又煽情又朦胧似幻。
“大美人,比以前更美了!”我由衷赞赏,接着松开手,拍拍翎的手臂,“节日快乐,和艳裳,好好玩!
我走了~”
“你也节日快乐··”
我绽开大大的笑容,点点头,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皎洁朗月,悬挂夜幕。外面街上热闹极了,酒楼里也拥挤喧闹得不像话,唯独院子里,静悄悄地如一方世
外桃源。
虽然无伴,但我也没亏待自己,携了些点心,提着一壶酒两个杯,在院里亭中,占了一席之位。
两杯满上,一杯放在对面,一杯放在自个儿面前。
我举杯,轻轻碰了下对面的杯沿,柔声道:“梨,今儿月色不错哦~”
仰头,醇酒入肠,畅快无比,却莫名带愁,果然一个人,还是觉得孤寂了吗?
凉风渐起,夹杂一缕香气,扰得我心动了下。
“路过,也不妨一起,小酌一杯?”我很是豪爽地举杯。
黑暗里,慢慢挪出个身影。
“是你?”我眼睛亮了亮,笑道,“又见面了!”
那人依旧蒙着面纱,夜色缭绕中,面容更是不清晰。
待他坐下后,我把对面的酒给了他,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拿手指沾了下酒水,在石桌上慢慢地写着,虽然不是十分隽美,却也是挺工整的。
“砾穆?”我念出来,回味了下道,“好名儿啊~我叫赤西仁,你可以叫我仁。”
砾穆歪着头,隐约是在笑的样子,星眸璀璨。
我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一时忘了你不能··你别介意啊!”不能说话,是人家心病,我
还说他可以“叫”我仁,太不厚道了!我心里暗自咕哝。
砾穆赶忙摇摇头,像是叫我不用介意。
我重新帮砾穆斟上酒,再把装着小点心的碟子往他那儿推了推:“尽管用,不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