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许我们上次敲得他太狠了吧?”
王永志很无辜地自口袋里拿出一个空瘪瘪的钱夹—;—;这是上次在Bolug时先行从宁靖身上A来付账的证据。
“兔子不会那么小气吧……他几百年才请一次客耶!”
虽然钱夹是空了,可是那只小气的兔子也只不过在里面放了两千元,剩下的钱还是他们垫出的—;—;因为后来怎么也找不到兔子的人,大家都以为他先偷跑了逃账。
“可是他真的很不对劲耶,这样放着他不管好吗?”
很习惯性地忽略发呆的宁靖,两人无视当事人在场,径直展开了他们的讨论。
“你有没有发现兔子的皮肤好象光滑了不少?”
死兔子,拧得好重,王永志揉着半天了还红红一块的手背,很小人地向另一人贼沁沁地提供下手的机会。
“有吗?”
果然,下一秒,行动派的欧阳下一个动作也是摸上发呆的兔脸,揉揉、捏捏……
“哇!”
马上遭到同样的下场,目前对别人的肢体触碰产生极度反感的宁靖下手快且狠。
“听说,做了‘那件事’后,会有这种身体上的反应……”
欲求不满的大学生对这种话题最敏感了,王永志邪笑着开始揣测。
“真的很不对劲……讨厌别人碰他,一个人在发呆,脸上红得好象刚出嫁的小媳妇儿……难道说……”
讲合口相声般配合默契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个恋母情结的小鬼终于‘长大成人了’?不然怎么会出现怎么看怎么象处男首航般的反应?”
自说自话的两人好兄弟般地勾肩搭背,决心要从兔子口里逼供出是哪里的姐姐会被牛粪糊了眼,会看上宁靖并且不要钱地给他上(那天他的钱包可是在他们身上呢,而且那天晚上后来打电话到他们家里也没有人接),这样下次他们也可以去白相相啦……
“喂喂,兔子兔子……”
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抓着又趴下去颓废的宁靖用力摇,终于把他不知神游到哪个九天之外的神志给摇了回来。
“干嘛啊?”
人家正在专心地申讨恶弟的罪行的说……
宁靖很不满地斜睨了两个打断他冥思的人一眼,死样活气地恩赐他们一个上达天听的机会。
“老实交待,上一次你是不是偷溜,然后跟着在舞厅和你搭讪的波霸美女姐姐走了?”
还故意用要他们引开他弟弟的借口!可恶啊,有福独享的兔子。
“什么嘛?!人家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好不好!”
他有着严重的性洁癖,怎么可能随便被阻街女拉走……当然,男人的力量比他大这是不可预测的噩运。
“你得了吧!你的女朋友,早飞了两年了不是吗?就算她没走,也迟早要甩了你,你分明是把人家当妈用嘛!”
很不屑地嗤之以鼻,在高中时就是同学,见过他们交往模式的王永志对他的推托之词很是不满。
“你少污辱我纯洁的感情,我跟你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才不一样!”
虽然也不是说他没想过啦,可是……
小美是除了妈妈外的另一个神圣的存在,他可不敢冒然侵犯心目中的女神。
“上次借我的A片到现在还没还的那个人是谁啊?”
事关大家福利,欧阳很不够朋友地明显一边倒。
“你们……”
几个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教导主任油亮的秃脑门子的光晕照亮了这角落。
“宁靖同学,请跟我来一下。”
“呃……”
大学生周末蹦迪应该不犯法吧?
一脸青菜色的宁靖很无措地看着见事发后闪一边去的损友—;—;象他们这种功课处在六零炮射程的学生,被教导处人找的原因不外有二:一是被记缺席次数过多,成绩又烂到惨不忍睹;二是在校外做了违纪违规的事,被人找上门来了。
忐忑不安地跟着一片“地中海”的后脑勺,宁靖那一点小小的兔子胆不够让他有勇气询问到底他是什么事被捉包了。
“宁同学,令堂刚刚打电话到学校来,说与令尊今天上午返程时遇到车祸,令尊受了重伤,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目前人在城北综合医院。”
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抹了抹油汗珠儿,走到廊外后,教导主任终于开了金口,说出的噩耗险些没让宁靖心脏冻结。
“令堂说请你马上过去一下……”
还没等他说完,宁靖就已经撇过那座小山型的体积,转头向校外的计程车招呼站跑。
不停地催促着司机把车子开得再快一点,宁靖心忧如焚。
“父亲,他要没事才好。十年前,他已经承受了一个生命中至爱的亲人的逝去,可不想这么快就再承受第二次。”
车子到了医院,宁靖匆匆丢下一百块钱也没等找,就直冲进了医院,在门诊室里看到脸色苍白,但神情还算恒定的继母。
“怎么会出车祸?爸爸他怎么样了?”
着急地询问着,宁靖满心惶然。
“我们这次回来,刚入城的时候有一辆还没装卸完的货车突然打滑,从小坡上直倒了下来,我们的车子避不开,你爸爸为了保护我,所以受了重伤,警察已经来过了。”
回想起一小时前的那一幕,宁夏氏尤心有余悸。
“现在他还在手术室里急救,他一定会没事的……”
宁夏秀勉强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安慰看上去比自己更担心的宁靖,说话间,宁致远也赶到了医院。低声问过母亲同样的情况后,看着一脸苍白的哥哥,很小心地握紧了他的手,拥着母亲一起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一家三口焦急地等候在手术室外。
“哪一位是宁秋榆的直系亲属?”
紧闭的手术室开了一扇门,一个穿着手术服的护士走出来向廊上的三人问道。
“我!”
“我……”
两兄弟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抢声答道。
“他现在失血很严重,血库库存的血量可能不够,要请他的直系亲属做好捐血准备。”
“我去……”
直系的亲属,父亲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了。宁靖说着就想站起来跟护士走,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他才大病初愈,还是因为刚刚过度的忧心,一下子站猛了后就觉得一阵天眩地转,幸亏在一旁的宁致远及时扶住了才没有跌到。
“我去。我也是他的直系亲属……”
略带了一点踌躇地看了宁靖一眼,再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宁致远下定了决心般地站了出来,不顾宁靖满脸的讶然,说出了这番话。
“致远,别开玩笑,你的血型不一定合适……”
耽误了医时可就不好,而且亲父子的血液也比较不容易产生排斥反应,宁靖强撑着要请护士从自己身上抽血。
“你的病才刚好。我去,我也是爸爸的亲儿子……”
不由分说地把宁靖按回长椅,宁致远深深地看了闻言更是脸色惨白如纸的母亲一眼,低下头跟在护?可砗笞呦虿》俊?
“什么?”
宁靖讶然地回味着弟弟刚刚的话,突然觉得吸进去的空气都变得又湿又重,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刚刚说,他也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那么,他不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可他是跟着继母一起嫁过来的,来到宁家的那一年自己九岁,母亲刚死了一年,而……弟弟过来时已经五岁了。
难道说,看上去一脸温厚又诚实的父亲竟然会背着母亲在外面乱来,而且连儿子都生下了,然后还这样毫不羞愧的在母亲过世后迎娶他们进门?
这不会是真的……
母亲虽然体弱多病,无遐多照顾他们两父子的起居。可她是深爱着父亲的,母亲这样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