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家里是国内成功的商人或者政客,有几个可能相对差一些,但不会差太远,所以都是我在国内生意上的支持者。”
“你国内做什么生意啊?我之前都没听你说过,能不能说来听听。”
“当然可以,不过我并不直接出面打理,所以也没有想起来告诉你这些。”停了一下继续说:“还记得那次思笙带你见我和妈妈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难道有关系?
“那个会所就是我名下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娱乐场所,都是我这几年偶尔想出来的主意,然后让一些朋友帮忙撑起场面交给别人帮我打理的。”
那个会所,那个有高大的梧桐树,绿草茵茵的高级会所竟然是思笛的,当时还那么崇拜那个会所的主人,没想到竟然就是眼前人。
大约是看我这么奇怪的眼神看他,思笛温润的脸上露出笑意:“怎么这时候才来崇拜我?我们不提倡个人崇拜哦。”说着揽过我的腰,俯身凑过来。
我赶紧躲开,有点慌张,但还是说:“臭美,只是你知道吗?那时候思笙还说如果有机会引见那个会所的主人给我认识呢。”说到这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下面的话题可能是我们两个的禁忌,碰到这个边缘,我们都会不由得心痛,气氛马上黯然。
思笛拉过我的手,认真地说:“千千,其实我一直都有个想法,但是我知道你的心结,同样也是我的心结,所以我不敢说,但是今天带你去见我的朋友们我便是一种试探,我想我们是应该解开心结的时候了,不然以后的日子我们都不会真正开心幸福。”
看他严肃的表情,我知道有些事情是应该好好敞开心扉解决了。“思笛,你想说什么?”
“今天带你去见的几个朋友有几个也是思笙的朋友,我们兄弟本来是一块混大的,在这帮朋友里面,另外还有一些是当时没有出去读书,立志要在国内发展的,因为我一直想摆脱家庭对我的束缚,所以我很早就想打下我自己的天下,在这一点上思笙帮过我很多,会所和那几个娱乐场所都离不开思笙帮我。”
其实这些我都能想得到,只是我们这样直白的谈思笙还是第一次,以至于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出对与错,我找了你那么多年,可是我从来没有像过动用我家背景来找,甚至于从来没有讲给除了思笙以外的其他人知道,因为我以前相信如果有缘总会在能见到。没想到的是虽则有缘,却终有遗憾。在国外这三年,在这件事情上,我常常想到底是思笙的错还是我的错,到如今我还是没有答案。但我现在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现在我更加确定你也是爱我的,并不是我单相思,所以无论曾经有过什么不愉快,都让他过去吧,也无论这中间到底谁对谁错,我相信只有相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对几个人都最理智的处理方式,否则所有的人都将使这个过程中的牺牲品,最后谁都不能得到幸福,你说对不对?”
虽然我说不出来这么多道理,但我觉得思笛的话是有道理的,并不是我们自欺欺人,也许相爱的人在一起,对不爱的人放手,这样才能让他找到真正属于他的那个对的人。于是我点点头。
思笛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他接着说:“既然你也同意我的观点,而且你已经见过我的朋友们,并且不反感,那么,下面是不是应该和我一起见见我的家人?”
我有点发懵,脑海里出现了曾经在他的那个高级会所出现的一幕,那个让我们都陷入尴尬的见面,而且我似乎觉得他的母亲并不喜欢我,如果这次再见面那木夫人就不是客气的疏离了,恐怕是从头到尾的否定,至于态度如何恶劣,场面如何激越,我几乎已经可以想见了。终于知道刚才思笛铺垫那么久,给我讲了那么多道理,还有说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放手才是对各方最理智的做法等说法都是为了这一刻说服我。
所以,尽管思笛严阵以待,期待我肯定的答复,但我还是很坚决地摇头,我不想将自己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说我自私也好,不顾全大局也罢,我不考虑思笛的处境,但我不想那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果然思笛见到我摇头,期待的眼神立刻黯然,头也垂下来,没有说话,也没有埋怨。
我有点失措,他不说话,总是我的错。
只好安慰他说:“对不起,虽然你说得都对,可是我真得无法再次面对木夫人,上次见面我并没有否定思笙介绍时说我是他的女朋友的话,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我那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进木家的门。既然那时候没有否认,那我现在和你再次出现那将是多么让人丢脸的事情,让你妈妈如何想?一切都怪我,但我真的不行。”
良久,思笛说:“我明白,其实一直没有向家里坦陈这件事,也是因为考虑到你的感受。所以自从回来,虽然他们很不满意我当老师,但也并没有阻止我,只是总是会隔三差五介绍一些名门闺秀给我认识,都让我想办法挡回去了,我想我父亲应该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他不吭声只是等我自己向他坦白。”
对于他们家的这些事情,也许无论做出什么举动都是正常的,甚至有什么结果都是正常的。只是思笛竟然顶了这么大的压力和我在一起,这个学期可能是我最轻松的时光,而他压力最大的时候。但他从来都没有让我知道这些,一直纵容我放任我快乐的生活。
感念他的体贴,我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忽然觉得其实去见他的家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这个肩膀,我应该什么都不会怕。更何况,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在家族中压力会很大,想想他那个大哥思竽的婚礼,他们家应该是每个人都会为了家族而牺牲一切的,思笛现在已经为我做了很多,而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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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了,本来打算这个礼拜好好写文的,结果竟然生病了,真是痛苦。
第三十六章 大风起兮(二)
按照思笛的部署,我们先去见见大娘,因为他想如果得到大娘的首肯可能我会更加有信心同他继续打这场硬仗。
虽然我知道大娘永远会以我的选择为主,更何况思笛还自诩:“象我这样英俊潇洒,聪明无双的女婿,无论有多么挑剔的丈母娘都会笑逐颜开。”除了骂他无耻我实在无话可说。但是去见见她老人家还是非常必要的。
正赶上放假,我们一起回到绩溪镇郑宅。
果然大娘她老人家欢喜得没话说,尽管我不停地在旁边提醒要注意形象,但大娘还是不住地拿眼睛看思笛,笑意都流到大街上了,真让我丢脸,是不是正应了那句俗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等走的时候,大娘和郑齐一起送我们出来,思笛对我眨眨眼睛,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说被他说对了吧!
经过了大娘,忽然觉得其实见见家长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尴尬。
下个目标,用思笛的话说就是先将家里说话最有分量的人搞掂,其他的人都好说。那么他家最有分量的除了他的爷爷之外就是他的父亲。而他的爷爷可能会反对,所以首先将父亲俘虏,然后各个击破。
将近年关,竟然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晶莹洁白的雪花飘飘洒洒的飘落下来,虽然雪下得并不大,但对于不常见到雪花的S市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今天也是我和思笛决定去见他父亲的日子,老天忽然下这样一场雪是不是在给我们什么预示呢?
我希望是个好兆头,暗自对自己打打气。
小木伯伯在思竽的定婚宴上见过一次,虽然没有看的很仔细,但好象是个能够谈笑风生的中年人,与大木伯伯不同,想起大木伯伯那若有所思地目光,我还是很迷茫。
小木伯伯也是大忙人,只是思笛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让我不用担心。
嘴上答应不担心,但我能不担心吗?看来思笛见大娘的时候谈笑风生,那要么是大娘平易近人,要么是思笛擅长处理与长辈的关系,我可没有这长袖善舞的本事。
我觉得遇到和思笛有关的问题我就跟那些我平常鄙夷的平凡女子没有任何区别,再一次狠狠得鄙视自己。
思笛带我穿廊过巷,终于来到一间非常精致的茶楼。茶楼规模不大,可是看得出来是经过精雕细琢的。
茶楼望去一色暗红旧漆,细看木质茶楼全部精选上好的红木建成。门外一对楹联“一生为墨客,几世做茶仙”。正是茶仙陆羽好友的绝句。接待外厅较为宽敞,厅内布置与厅外同一色系,但灯光布置让整个大厅不显得黯淡,反而更见柔和。
无暇多看,只是跟着思笛上楼。
三楼,寥寥几间雅间。或曰“冷露” 或曰“香暗”,或曰“阳羡”,或曰“兰膏”,竟皆是与茶相关之典故,不禁再次为主人之雅趣倾倒。
思笛走到“寒叶”门口,抬手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醇和的男中音。
思笛牵我手走进去,我牙咬舌尖,镇定从容的站在思笛身旁。
“父亲。”思笛问候道,随着和思笛微微鞠躬抬头,眼前红木茶桌旁正是思笛的父亲,木维鹤,还是我印象中那个样子,微笑中带着寒芒,乍看随和,再看竟是远的无法接近,双眼闪烁的初看是慈祥的父爱,细查却是让人无法遁形的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