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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见他不回答,心中的气更是无处宣泄,大吼道:“带青儿——”
这场面虽是很吓人,但青儿并没有表现出惊恐,要是小乔和阿薇恐怕早就站不稳了,而她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青儿,你是否在皇后手上那一万见到了一个小孩模样的黑影?”太后直直的盯着青儿的眼睛。
青儿跪在地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回太后,奴婢那也的确见到一个黑影,也的确是一个小孩的影子,但并未看清是不是十九皇子。”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宫中并无小孩,唯一的。”她顿了顿,“十九皇子,这你怎么解释?”
朵薇见到十九皇子南门东阳的肩膀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太后话语中的讽刺他不是没有听出来,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可在别人的眼中终究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你。”就在太后将要发怒的时候,南门东篱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他道:“太后,十九的病不轻,听宫人们说他已经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木辛说,这是他的病情恶化所致!”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可这后宫的规矩不可破,十九皇子他伤人性命,危害后宫安全,哀家却不可以坐视不理!”
正当太后准备道出自己的目的时,南门东篱挥了挥自己的罂粟花袍袖子,“母后,皇后也曾说过,那日伤她的人并不是一个小孩身形的人,而是一个成年人,并且儿臣为皇后上过药,她胸口的伤口是一个很大的手掌。所以朕认为,吃人魔并不是十九弟!”
简单的一句话就将置身事外的朵薇拉进来。
所有的人表情各异,羡慕嫉妒的的目光纷纷投向朵薇,没有想到南门东篱还这么体贴,亲自为皇后擦药。
他将目光转向青儿,语气冰冷,“不管怎么说,十九弟都是朕的兄弟,堂堂一国的皇子,怎么可以单凭一个贱婢的几句话而定罪?”顿了顿,他望着朵薇, “皇后,你说是不是?”
朵薇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福了福身,“母后,皇上所言都是事实,臣妾也认为十九皇子是冤枉的!”
闻人贵妃不削的睨 朵薇一眼,缓缓起身,对着南门东篱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之后转而对着太后的方向笑着道:“太后,臣妾也认为,这凶手不会是十九皇子,大家都知道,这十九皇子身体并不好,也并未练过什么武功,常年幽居东阳宫,他怎么会杀人呢?若是就单凭一个贱婢的几句话就定罪,那么传出去别人会认为我们皇上连亲兄弟都不放过,有辱皇上盛名——”
说完她还不忘含情脉脉的望了南门东篱一眼。
朵薇没有想到闻人贵妃会为十九皇子求情。看着二人的表情,就知道,南门东篱没有少在她身上下功夫。回想起来,这些日子因为闻人卿回朝,他大多数时候都在闻人贵妃的寝宫里,在聪明的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都是一个傻瓜。
其她人都是默不作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这。”太后一时无言,心中虽然有气,但也不好发。可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她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可是十九皇子并不肯说自己那晚在哪里,有没有去过薇宫,这又怎么解释?
跪在地上的十九皇子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自己不肯解释,别人再帮他也没有用。
太后饶有深意望了望坐在末座的虞美人,“听说之前,刺客打伤了皇后,落下了一方手帕,而这手帕的主人就是虞美人?”
朵薇的心中一惊,她的话既威胁了南门东篱,也挑拨了帝后的关系。
朵薇垂眸就望见了南门东篱的手紧握成拳头。他先前对太后不敬,她这口气是一定要出的。
坐在末座的虞美人一直都低着头,双手紧紧交织,听见太后的话之后,她猛然抬头,眼里带着畏惧,声音很柔美,“回太后的话,那方手帕的确是臣妾的,只是已经许久未用过了。”
朵薇忽然就明白了,太后这是在给南门东篱选择,这两个人都是太后讨厌的人,而南门东篱只能救下其中一人。
“母后,虞美人腿脚不便,多年未曾出国宫门,想必定是那凶手拾到了她的锦帕而已。”南门东篱拱手道。
太后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美好的弧度,“哀家也是这样认为的,十九皇子暂时囚禁东阳宫,尔等告退吧!”
太后说着自己先走进了内殿,有太监将十九皇子带走。
所有的嫔妃都各自散场,只余下南门东篱和朵薇。
有没有罪,只是太后一句话而已。虽是种种疑团都还未解开,虽然证据明显的有些苍白,而太后还是定罪了,原因只是太后不喜欢那一人而已。
南门东篱一直站在原地不曾挪动脚步。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后,他才拂袖而去。
最后,朵薇也只得离去。
夜很快就拉开帷幕。天空中只是稀稀疏疏的挂着几颗星星,薇宫门口,一盏昏纱灯又被点亮,远远的望去,似在门前挂了一颗星星。清冷几许,寂寞几许!
“你真的见到了黑影?”朵薇坐在几案前,端起花茶慢慢的品下。
第一卷 江山如此多娇,美人如此妖娆 第二十七章 魅惑君心
她不相信青儿,或许她只是被太后收买了的人而已。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信得过。这些在薇宫里勤恳做事的宫人,一个个都是老实又听话,可谁又会知道他们是哪一方派来的奸细呢?会不会有一天就会加害于她呢?许多人都善于掩饰自己,比如她。
青儿跪下地上,背脊挺得很很直,脸上抹一丁点的惧怕,“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言不得好死!”
朵薇并未言语,自顾自的品茶,她是绝对不会相信青儿的话,可也别无办法。这件事很复杂。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发毒誓,谁都会!如果真的有报应,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坏人了。
“你下去吧!”
良久之后,朵薇挥了挥手。
青儿离开之后,朵薇独自一人斜躺在美人榻上,美眸轻阖,头上沉重的凤冠已经卸下,青丝随意的垂着。
只有在深夜的时候,她的心才会放下些许,也不能完全的放下,因为深夜她常常从恶梦中惊醒。那些挥之不去的过去,像命运的枷锁一般将她紧紧的缠绕,使她透不过气来,却又死不掉。
轻轻的脚步声渐进。朵薇不睁开眼也知道是采萝。这些年的相处,倒也有种默契和熟悉。虽然她们有着各自的目的,也从不交心,默契就在相处中形成。她习惯了远远的望着她。
“皇后娘娘——”她静静的立于一侧,犹豫了良久才开口。
“何事?“朵薇并没有睁开眼睛。一副慵懒之态。
“太后有旨——”采萝直直的盯着朵薇绝美的脸。这张脸,有着太多的隐忍,太多的故事。
‘嗖’的一声,朵薇将眼睛睁开,她来风国这么久,萧太后都没有什么动作,该来的还是来了。
采萝将一张小纸条递给朵薇。
朵薇接过,缓缓打开,里面郝然有几个字:惑君心。
纸条的下方画着一个一个梅花图案。这是他们约定好的。
将纸条紧紧的握在手里,捏成一团。惑君心?她未免太看得起她了。皇帝已经有心上人且不说,单凭他的深不可测,喜怒无常,她要怎么惑君心?不付出真心能否换回一刻真心?
“你出去吧!”朵薇不耐烦的打法采萝出去。
采萝刚走到门口,差点和正进门的南门东篱撞了个满怀。
“皇上恕罪——”采萝立即跪在地上。表现出一幅惊恐的样子。
南门东篱拂了拂身上的尘土,什么都没有说,越过采萝径直朝里面走去。
朵薇自然是听出了采萝是在报信,急忙将纸条塞进锦被下面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南门东篱一进门就见到朵薇斜躺在美人榻上,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一袭水色的纱衣质,玲珑的身材若隐若现,这样的她或许更加美,没有沉重的凤冠,没有耀眼的宫装,没有浓艳的装束。原来卸下所有的防备,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这样的她竟让他出了神。只是那眉头紧锁。这张脸,他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