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个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卡修的脸上。
“你就不能好好听听我讲话?”
他没有躲,这对于卡修来说也并不能算多么大的攻击,只不过他那俊美的脸上慢慢浮现的红印过于明显,
看着卡修那略显滑稽且仍旧呆板的模样,岳风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我不会再乖乖地像个傻缺一样待在你这里了,明天就放我……”
岳风城瞬间瞪大了眼,一股强烈的alpha信息素也迅速攻占了他的大脑,那他无比熟悉而又厌恶的味道扩散开来,让他忍不住弯了弯腰,接着怒视着眼前的那个罪魁祸首。
他又在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
对于成长期的alpha来说这种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已经攻破了他沉默的防线,于是岳风城不甘示弱地站在原地,向卡修也释放起自己的信息素。
卡修叉着腿坐在那里看不出任何表情,蓝色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风城咬咬牙,向他继续发散着自己的信息素,可让他绝望的是,自己已经难受到弯下腰忍痛了,卡修看起来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这次岳风城没有晕倒,但他能感受到自己鼻腔内湿润的感觉。
他强忍着不适,上前攥住了他的衣领,就像上次他对他那样,然后嘶吼着继续威胁他,至少,他在气势上不能输。
“卡修,你如果不想做我的朋友的话……唔!”
岳风城瞳孔紧缩,他甚至还没能看清卡修的动作,就被粗暴地拽住了头发抵在沙发上,一种远古时期的人类才会有的面对捕食者的危机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似乎是卡修的反击,可也是岳风城永远也想不到的反击方式——用咬他后颈的方式。
如果是异性,这将会是毫无掩饰的性骚扰,而对于同性的alpha来说,岳风城将它当做是一种表示地位的宣泄。
这个没人爱的臭野狗,这种挑衅方式一般只有那些精神有问题的alpha才会想出,正常的alpha不会这样来恶心自己,也许他根本就没能从年长的alpha那里学得如何正确地羞辱对方。
岳风城这样想着。
可是,该死的,该死的!他怎么还咬上瘾了?
刺疼的感觉袭来,卡修尖利的牙咬破了他后颈的肉,似乎是想要注入他的信息素,岳风城反应过来,开始拼命地挣扎,手脚并用地踢打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发什么疯?”
没有用,卡修就这样拽着他的头发在他身后用沉甸甸的身子压着他,在发现身下的猎物并不听话后,他甚至还反剪住他的双手。
岳风城可是太熟悉这姿势了,他在操他的那些Omega时,也偶尔会这样禁锢着他们的手腕然后咬着后颈。
只是,他的力度都没有这么大。
这个姿势只维持了几秒,但对于岳风城来说却是难以饶恕的羞耻。
卡修刚恢复理智松开了他,岳风城就很快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抱歉。”
卡修低下头,似乎自己也不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好在这下他的脸算是被打得红得对称起来了。
一巴掌不够,岳风城觉得这样太过于o里o气,于是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骑在他身上对着他落下星星点点的拳头。
“你他妈的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卡修似乎还有些迷茫,岳风城打得可谓是拳拳到肉,现在他只想让这个自大的混蛋变得比他还要狼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风城不得不承认,很爽。
虽然刚才被那样对待,但骑在这个傲慢又矜贵的alpha军官身上暴揍的感觉,实在是太他妈的爽了,虽然他并没能如愿以偿地打到卡修求饶。
疼痛能让人变得清醒,卡修也是如此,虽然这些疼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他能闻到那股熟悉的木质香的味道,似乎因为愤怒变得比以往要浓烈的多。
他没有用暴力的方式还击,卡修只是轻轻地伸出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岳风城发热的拳头。
“睡觉,岳风城。”
像是命令,卡修慢慢地站起来,一只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桎梏住岳风城刚才作威作福的双手,眼睛重归于那种近乎淡漠的沉静。
他也丝毫没有要给他解释做出刚才行为的原因的打算。
“哈,睡觉——”
可惜,岳风城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将权威摆置在他头上的人。
他很想继续就这么挣扎下去,可刚才卡修释放的过量的信息素让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接近晕厥的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前的场景逐渐开始变得模糊,卡修高他一头的身影也扭曲得像个怪物,似乎要将他包围、撕碎、吞下。
他猛地放开他,喘喘气,瞪大眼睛似乎是要看清前方的样子。
他有些呼吸困难,在大口喘了几下后,却还是没能看清什么。
“你是顶级alpha你了不起……卡修,希望我知道真相的那天不会太早……祈祷我们还能多做几天暂时的朋友。”
丢下这几句话后,岳风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卡修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过了一会儿,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鲜血沾红了他的指甲,从晚上看见岳风城的那一刻开始,他似乎就在忍耐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接下来几天就是岳风城单方面针对卡修的冷战。
卡修给他端好饭,他偏不吃,敲门叫他出来,他更是理都不理。
沉默是他面对这个独裁者最好的反击方式。
卡修并没有如他所说在后天就把他送到雅明达,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只是因为他那天一直不清醒的胡言乱语,但岳风城很清楚,他最后一定会把自己送到那里。至于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些,这都是岳风城通过曾经那些惨痛的经历总结下来的。
从他那里直接突破是不行的,但岳风城很清楚他有一把足够可以与卡修抗衡的利刃。
不是很利,但对付他绝对够用。
“想你了。”
岳风城打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底毫无波澜。
但对方几乎是秒回的。
“我去找你。”
在此之前艾尔维斯已经给他发了无数的消息了,大多都是一些撒娇卖痴黏腻的话,岳风城看多了,也基本上没管过,只留这个苦苦陷入单恋的Omega心甘情愿地当一个被爱情奴役的傻子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了,你个Omega过来能有什么用啊,你想方法跟你哥套出来他这个破房子的密码,我去找你。”
这一次艾尔维斯没有秒回了,他似乎思考了很久,最后才近乎是为了讨好对方而打下那几个字。
“密码是3015。”
“?你知道?”
“哥哥说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就会跑了。”
“我日你妈。”
岳风城不再废话,直接关掉终端,意识到自己因为过于思念对方而不小心泄露出什么的艾尔维斯似乎紧接着发了一连串消息,但在岳风城眼里除了他说出密码的那条外其他都不重要。
可当他打开门后,看到的却是那个他躲了几天的身影。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想试试而已。
于是他往后退了退,直到卡修慢慢开口。
“你就这么想知道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风城很想笑。
卡修身上不再能看出那次失控的脆弱与迷茫,相反的,此时的他,又套上了那副笔挺的军装,黑色短发在军帽下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又是那个曾经他认识的无趣alpha,也是帝国忠实的狗,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抱拳发誓为卡斯纳合众民族献出一切。
可他只是这样站在自己面前,人模狗样地问他就这么想知道真相吗。
暴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他的某个好友曾这样教给他,于是再度跃跃欲试的拳头又被他收在了背后,换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着他。
“哦,然后呢?”
“你的父亲已经被抓进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那天晚上岳风城别了半天也没能听到的话,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他不得不承认,卡修向来如此直截了当,当然,执拗的时候也是真的执拗。
只不过,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还远远不够,岳风城的安全感向来来自于那些更加能确定的东西。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为什么被抓?谁不会放过我?”
毛塔恩的夏季是干燥的,火辣辣的太阳让许久未见天日的岳风城不由得眯起了眼,背对日光的卡修不为所动,也许也是因为他眉骨更高的原因,那双眼睛也深埋在由骨骼打造出的黑色阴影中,蓝色深潭看起来变为了干涸的棕色盆地。
刻板、无趣、毫无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像是冷硬的官方代表般掏出终端,将它对着岳风城的眼睛。
“看到了吗?”
岳风城退无可退,他怔怔地看着卡修的收件箱里那些因颠覆皇权的罪名被逮捕的人员并限制其家属出境的通知。
在长长的名单里,赫然有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是的,岳风城其实早就知道了,在他与卡修发生争吵的第二天,伦多尔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相应的无数家媒体曝光出有一批私人雇佣兵试图刺杀议会大臣失败的事件。
不,岳家辉不会参与的。
他只是一个懦弱的、见风就倒的墙头草,参与这种可笑的民主革命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他沉默了许久,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只感觉眼睛有些干涩。
岳风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局面。
他一直以为,他将会用岳家独子的身份,没心眼地过完无忧无虑的一生。只是严峻的现实提醒着他,即使卡修说的并不是真的,这也足够能撼动他理想的大厦。
“我那个爹……他还活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是想干什么。”
岳风城抬起头,对上卡修的眼睛和那浓烈的阳光。
“保护你。”
卡修生硬地吐出这几个字,回答得没有先前那么流畅。
“在雅明达待着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继续说着,摘下军帽走进去,轻轻关上门隔绝了外界那刺眼的阳光。
“待到什么时候。”
岳风城跟在他身后,似乎是想让他回答自己的所有问题,用不带任何询问语气的陈述句询问。
“新皇上任。”
“我就不能回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去?你回去有什么用?”
他甚至在卡修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嘲讽。
“关于这件事,更多的细节,告诉我。”
“我不知道。”
“我该怎么相信你。”
岳风城站住,他看着眼前卡修那高大的背影,卡斯纳设计精良的军服穿在他身上更显肩膀宽阔,其他人在谈起他时总是会评价一句“看起来很有安全感”,也确实如此,卡修的战绩让他成为了年轻军官里最优秀的那个,也通过了严苛的测评被认为具有顶级alpha的能力,他所接下的任务,也几乎从未有失败的,他是一名合格的战士,完全可以担负起保护者的责任。
可岳风城情愿不站在被他保护的范围下。
“你可以不相信我。”
卡修也停下来,转身看向他,语气听起来极为冷漠。
有那么一瞬间,岳风城在恍惚中看着他与过去的记忆重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风城嘴角扯起一个笑容,他看了卡修很久,却在无数句想说的话中挑出了一个最不相关的。
“……那个杂种呢。”
脑海中那个让他恶心的身影浮现,但连岳风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起他。
“你在搞失踪的第二天你的父亲就把他送到了我这里。”
卡修也有些意外,似乎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哦,这父子情可真让人感动,带我去看他——看完我就去雅明达。”
岳风城知道,他妥协了。
岳风城从未见过有这么大血腥味的医院。
这是个军区医院,进入大门闻到的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一股直面死亡与战争残酷的味道。一路上,全都是各种断臂短腿的士兵们,没有人是笑着的,只有在注意到穿着制服的卡修时才会有些波动。
“长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卡修严肃地点点头。
岳风城从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就没张开嘴过,即使他知道战争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了,但这还是他为数不多地如此近距离地看到硝烟下的残酷与破败,这和他一贯接触的纸醉金迷截然不同。
这种反差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和卡修并行的这一段时间也是出奇的安静,也许是因为之前他们的矛盾还未完全化开和医院压抑的氛围。
但总之,岳风城想要逃避,于是他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又恢复以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嬉笑着问他怎么不说话。
于是,原本那些只是对着卡修问好的士兵把眼神更多地投向了他。
卡修只是扫视了他一眼,岳风城讪笑着放开他,心里暗骂。
装你妈的装啊。
他们走了一会儿,进入一个低矮的建筑,整个医院都是如此简陋的设计,内部也是如出一辙得阴森空洞。卡修在短暂地询问了一个一直低着头昏昏欲睡的医护人员,在得到简短的答案后领着他停到了一个房间。
岳风城没什么犹豫地推开门。
一个beta少年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墙壁发着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漆黑的卷发有些长了,微微盖住他的眼睛,皮肤是不正常的青白色,眼睛下的黑眼圈显得愈发明显。很瘦,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整个人病态又脆弱,只是能看出来五官精致,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对于门外的动静毫不理会。
岳风城发出一声冷笑,那个瓷娃娃般易碎的少年这才像是被注入了生气一样,迅速地转过头发出微弱而又带着些许激动的声音。
“哥……哥哥?”
“臭杂种。”
卡修微皱眉头看了他一眼,很显然这个同样也有弟弟的好哥哥并不赞同他称呼李岸的方式。
“过来。”
岳风城没有理卡修,在看到李岸的那一刻那他就变得分外冷漠。他不带感情地说完这句话,浑身还插着管子的李岸竟就这样挣扎着打算从床上下来,只是虚弱的他并没有站稳,直接重重倒在地上,剧烈咳嗽着,跪在地上抬起头想要寻找岳风城的身影,只是那难以聚焦的眼睛让这一切都变得徒劳,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哥哥……哥哥……”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的。
岳风城嗤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贱啊。”
卡修哑然,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一幕有些诡异,但对于处理这种事毫无经验的他也只能伸伸手拽着岳风城的衣袖,让他别这样说话。
“看什么看啊,我们兄弟间的温馨小时刻需要你插手吗?”
谁料岳风城只是甩开了他,用嘲讽的语气对他说道。
卡修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接下来能让岳风城顺利回到雅明达,卡修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走出私人病房关上门站在外面等候着。
“哥哥……”
漂亮的beta少年仿佛只会说这两个字一样,待卡修走后,便手脚并用地顺着发声的位置爬向岳风城,然后卑微地抱住他的腿,他用的力气很微妙,是即不会太重让对方厌恶他,又不会太轻让岳风城可以轻松地甩开他。
顺着岳风城的角度,还可以看见他的胳膊尤其是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刀痕。
“哥哥,不要丢下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虽然对外岳风城是岳家独子,但他很清楚,李岸也是岳家辉的孩子,只不过是个肮脏、见不得人并不被卡斯纳法律承认的私生子。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岳风城也从不会在正式场合承认他是他的弟弟。
原本明年,岳家辉就要当众宣布他的身份并冠上岳家的姓,只可惜……
岳风城弯下腰,抓住他柔软微微卷起的黑发,看着他那琉璃般的灰色眼睛。
这还是个近乎看不见的瞎子。
“小杂种。”
他的另一只手开始抚摸他的脸颊,于是那张精致的脸蛋也随着他的动作颤抖着,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会这样。
白皙的脸上逐渐染上红晕,他发出一声近乎愉悦的喟叹,轻轻地蹭着岳风城的手,像一只温顺的小狗,无论主人对他做什么,即使被打到皮开肉绽,也只会摇着尾巴跌跌撞撞跑过来舔主人发红的手掌。
可岳风城发誓,他真的没有那种癖好的。
“哥哥……哥哥……”
察觉到兄长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这么冷淡甚至还主动抚摸他后,受宠若惊的李岸一遍遍喊着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风城瞳孔微微缩着。
岳风城很少如此厌恶一个人,当然,他的感情从不都是空穴来巢的。
李岸的母亲害死了他的妈妈和肚子里的妹妹。
想到什么的他又站起来,用脚狠狠地踢开他,如同在踢一个爬上小腿的恶心的老鼠。
岳风城的力气并不小,身形单薄的少年就这样瞬间失去平衡倒在墙角,疼得闷哼了一声。
“很抱歉啊,见到你就忍不住打你。”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委屈,但很快又被顺从和依恋所取代。他的双脚不自觉地挪动着,慢慢靠近岳风城,最后竟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恩赐一般,呼吸急促,嘴唇哆嗦着又爬到他身边,
“哥哥……哥哥再多打我一下。”
岳风城不屑一顾,坐在他的病床上,点燃烟。
李岸就跪在他下面,又小心翼翼地抱住岳风城还沾着泥巴的鞋,洁白的小脸也蹭上了些,只是他丝毫不在意,好像只要兄长一声令下,他时刻可以把鞋上的东西舔的干干净净。
这个场面实在滑稽,看望病人的人把病人赶下了床,自己心安理得地霸占他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也不能说说是霸占,毕竟这也是病人心甘情愿的。
岳风城收起脚,让李岸滚远点,意识到岳风城不太想理他但不得不照做的李岸呜咽着往后退去,为了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用干哑的声音开口乞怜。
“哥哥打我……”
贱的没边了。
岳风城当然不会让他如愿。
他没说什么,猛吸一口烟,希望尼古丁能短暂驱散些他烦躁的心情。
“疼吗?”
岳风城冷不丁地冒出两个字,只是语气并不友善。
李岸惊愕地顿住了,他身体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些发颤,可最终却还是结巴了半天说不出几个完整的字。
“我——我……”
“我说——刚才踢你踢得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岸这才反应过来,疯狂地摇着头,像是害怕岳风城因此不理他。
“不……不疼,真的不疼,哥哥,只要是您……做什么都不疼。”
李岸的手在空中挥了半天,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还是因为怕兄长嫌弃他,贴到了身侧。但随着李岸的动作,他的衣袖滑落,又露出那瘦骨嶙嶙的手腕,上面触目惊心新旧交错的疤痕和增生显得格外扎眼。
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精神问题和生理问题在他很小时就开始折磨他,他却最后将那一份早已过期的爱意当做了活着唯一的依赖。
岳风城闭上眼,不想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心情也很不好。
“那我以后打重点。”
听到他这话,李岸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后竟微微战栗起来,那颤抖里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他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像黑暗中突然被点燃的烛火,闪烁着病态又狂热的光。
“哥哥……好,好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又急切又欣喜,仿佛兄长说的不是要加重打他,而是给予了无比甜蜜的誓言。
“打重点……我能受得住,哥哥想怎么打都行。”
他的语气里满是自虐般的坚定,脸上甚至又隐隐浮现出一抹潮红,好似已经提前在想象中感受到了那即将到来的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慢慢朝着岳风城靠近,膝盖在地上摩擦着挪动,动作卑微又虔诚。到了他脚边,他轻轻伏下身,将脸贴在他的脚背上,那温热的触感让他眷恋不已。
“多打打我,哥哥,这样你就会多留意我了……”
他的声音含混地从脚边传来,透着浓浓的依赖和渴望。
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环抱住岳风城的脚踝,手指轻轻摩挲着,好像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混合着压抑的低喘,眼神迷离又沉醉,沉浸在这即将到来的“惩罚”的幻想里,仿佛那是世间最甜蜜的事。
没救了……
岳风城无可奈何,他吸完一根又点燃一根,看着李岸的头顶,陷入沉思。
但他知道李岸不是装的。
他和他那娼妓妈,一开始是以下人的身份住进岳家的,李岸瘦小、孱弱,经常被其他佣人和住在附近的富家小孩欺负。那时岳风城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知道自己很喜欢那个明媚美丽的Omega姐姐,连带着对她的儿子也带上了一丝怜爱。
不得不说,岳家父子对于Omega的审美简直是一脉相承的一致。
那时的他虽然明面上不会显着多么关照,但对这个总是眨巴着眼任别人欺负的小孩,他还是会每一次把其他那些恶劣的顽童揍得落花流水,也会因为这个小孩怕黑而在晚上抱着他睡觉,给他讲彩虹有几种颜色。
一切直到母亲死后的第三个月,岳家辉终于向他承认了他们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你的弟弟,园美……你也要把她当作你的母亲一样敬爱,我不希望在你们身上看到什么矛盾,但是,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孩子。”
道貌岸然的男人这样说着,岳风城没有忍住,他猛地拿起身旁的花瓶用尽全力砸在他脸上。
“你们都去死吧。”
他因此被岳家辉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在出来后,他也逐渐意识到母亲的难产和那个总是故作柔弱的李园美绝对脱不了关系。
一切都变了。
这其实不是李岸的错,可是李园美后来也死了,岳风城甚至都没能亲手报复,她就被她曾经的一个相好杀了。岳家辉痛哭流涕,抱着他姘头的尸体哭了很久,甚至打算违背与岳风城母亲的誓言,在之后公开承认李岸的身份。
岳风城再也无法且绝不可能还像原来那样对待他,他只想远离他,用冷漠隔绝他们之间的任何交流。
只是——这个家伙像是缠上了他一样,一开始,他还会哭着问岳风城为什么不抱着他睡觉了,后来会在胳膊上疯狂自残让他在自己身上乞求他的垂怜。岳风城忍无可忍揍了他一顿,却没想到他像是迷上了这种感觉,渴望着他在自己身上留下更多淤青和伤痕。
岳风城也无法控制自己,如果没有他和李园美,自己起码应该可以拥有一个相对更幸福的生活,还能感受母亲温暖的怀抱和成功诞生的妹妹的撒娇。
而不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精神病一遍遍用病态的眼神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风城待不下去了,他站起来,感受到他的动作的李岸瞬间慌乱起来,像是被抛弃的幼兽,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哥哥……不要走……”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得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真麻烦。”
岳风城没走,他只是把他拽到了床上,站在床下,打算再陪他最后几分钟。
“你还想说什么。”
岳风城不耐烦地张开嘴,才勉强止住哭意的少年便黏黏糊糊地垂颈向他表达着卑微的顺从与爱意,直到岳风城让他闭嘴。
“我不在的时候听刚才那个alpha的话,知道吗?”
李岸乖巧地点点头。
“哥哥……他是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开口小心翼翼地询问,对于兄长的浪荡有所耳闻的他似乎对会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充满了警惕。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蚊子叫,但岳风城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能是什么,咋都他妈觉得我和alpha会有一腿啊?”
岳风城嫌恶地啧了一声。
“对不起哥哥,我不说了。”
害怕岳风城生气的李岸急忙道歉,岳风城这才拍了拍他的脸,只是动作丝毫谈不上温柔,但少年却是享受地眯起了眼。
又站了一会儿,想起卡修还在外面等着的岳风城也不想再和李岸腻着了,他转过身,拍了拍裤子,意识到岳风城真的要走的李岸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恐慌和焦急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哭什么哭,我他妈又不是死了。”
看到李岸哭了的岳风城恶狠狠地骂了句,李岸拼命地抑制住哭泣,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他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儿,才勉强止住了那几乎要决堤的眼泪。
“过几天再来看你,别烦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转过身的岳风城像是想到什么,他回过头,敷衍而又轻轻地抱住了他。
李岸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手停在半空中,想要回抱他,却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稍一动作梦就会破碎。他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滴落在岳风城的身上。他缓缓地抬起双手,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环上兄长的背。手指轻轻颤抖着,一点点收紧,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贪婪地汲取着岳风城的体温,每一寸肌肤的触碰都让他的心狂跳不已。
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那里弥漫着岳风城独有的气息,是汗水、烟草与洗衣液混合的味道,对他而言却是这世上最迷人的芬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这气息充满自己的肺腑,像是要把这份气息永远留在身体里。
“不要放开我,哥哥……求你……”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一松开这一切就会消失不见。他的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战栗,双手不自觉地在岳风城背上摩挲着,像是在确认他的真实存在。他的嘴唇轻轻蹭过对方的脖颈,带着一丝虔诚与眷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珍视。
即使迎合暴力,但他也只是个渴望爱的孩子。
但岳风城很快就放开了他,接着毫不留情地转身打开门离开。
“别跟着我,要不然以后不来看你了。”
他只留下这一句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走廊尽头,三株足有二十人合抱的毛塔恩血桫椤撑开伞状树冠被种在了一旁,遮天蔽日般的使得这里终于有点少有的凉意。寻找这个地方并不难,卡修几乎是靠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直觉走到这里的。
他并非出生就在严寒的北境,终年炎热的毛塔恩才是他的诞生地。
树影在他踩上最后一级台阶时骤然稀薄,腐烂的玫瑰气息裹着铁锈味劈面而来,长发的alpha男人正用军靴碾碎最后一截颈椎,碎骨在大理石地面拖出蜿蜒血痕。他转身时耳坠划出冷光,双刀碰撞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
几乎是瞬间,卡修的瞳孔就缩成针尖,握紧了腰间的配枪。
“喂,卡修,看我发现了什么?”
男人拍拍手,把脚下的守卫的头踩了个稀巴烂,脑浆迸裂的同时他也笑得愈发残忍。
“没有想到我们的长官还这么重情重义啊?为了他——要特意、安排人防我?”
男人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待那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守卫彻底没了声息,他才抬头,笑容绽放在脸上但眼神冰冷透骨,强大的alpha信息素也向他袭来,带着森然的冷气和压迫,仿佛一根冷硬的戒尺,要将他的脊骨碾碎。
男人的信息素如同淬毒的绞索层层缠裹,那是经历过二十次强制发情实验的顶级Alpha才有的压迫感。
卡修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响,以及对面那危险的alpha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
“交出来。”
亚历克斯突然闪现在三步之内,手指掐住他喉咙的瞬间,卡修看清了他锁骨下方鸦羽般漆黑的标记——那是雷纳多尼军方的秘密编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者我到时候撕开他的腺体,让全军校的alpha都看着你的那个好友像最淫荡的Omega一样发情求欢?”
天台上,热风一股股袭来,就连水泥地也蒸腾着热气,岳风城被吹得有些头晕脑胀,更别说自己现在还在等人。
岳风城把鞋子架在锈蚀的铁栏杆上,第五次按亮终端,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这个该死的天台等了他十分钟了,可现在依旧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不符合那个家伙的作风。
他眺望着远方,医院后方便是一大片荒地,毛塔恩整片地区的开发率都不超过2%,但似乎是军事基地最爱的选址。
岳风城想不出原因,只想等卡修回来把他骂一顿。
说的好好的让他在外面等自己出来,结果他推开门的时候这玩意儿就没影了。
天台栏杆烫得能煎蛋,岳风城扯开两颗衬衫纽扣,眯眼望着荒地那头歪斜的警示牌——"军事禁区"四个字都快晒褪色了。他摸出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花,金属外壳映出身后铁门晃动的影子。
“接了个加密通话。”
他走到岳风城身边,军装外套严严实实扣到喉结,只是额头还挂着汗。岳风城鼻尖动了动,除却他自己那无趣的类似焚香的信息素味道,还有花香混着极淡的铁锈气。
让他莫名地往旁边挪了挪。
卡修将手中的冰镇柠檬茶递给他,岳风城并没有接,打量了一会儿他忽然伸手扯开对方袖扣,卡修格挡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半拍。两股Alpha信息素在热空气里炸开焚香与柠檬的漩涡,盖住了那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改行当园丁了?"岳风城用鞋尖碾碎从对方裤管掉落的血桫椤树叶,红色汁液在水泥地上洇开像凝固的血,让他都有些分不清。
卡修低头整理袖口的动作依然利落,只是小拇指那一侧还有未擦干的血迹。
“让我猜猜,和我有关的可能性有多大?”
“和你没有关系。”
"那我可真是感动啊,在这么忙的情况下指挥官大人还能亲自来陪我去医院。"岳风城忽然逼近,指尖擦过对方衣领时感觉到细微震颤,"你猜我在三楼窗边看见什么?"他压低嗓音像在分享艳遇,"有只野猫叼着个人手..……"
卡修猛然擒住他手腕,手上厚厚的枪茧碾过跳动的脉搏。
远处荒地腾起黑烟,惊飞的乌鸦掠过他们头顶,被羽翼割裂的阳光里藏着未尽的硝烟味。
岳风城收回手,看到了指尖的那点血迹,冷笑了一声。
“真没意思。”
两人又靠在栏杆上沉默了很久。卡修打开柠檬茶的瓶盖,喉结滚动,几口就喝了一半。
生锈的铁栏杆在掌心烙出红印,岳风城盯着楼下枯草丛里翻找食物的野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时候把我送过去?”
仍旧是岳风城开口打破了这持续了五分钟的寂静,他故意用上轻佻的语调,像在讨论今晚要去哪个酒吧。
“这几天都可以,你自己决定,你的弟弟我会找人给你照看。”
“呦,还挺民主,不像军部作风啊。”
听完卡修的话,李岸苍白病弱的身影又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他把手撑到栏杆上,抓了抓头发,弄得发尖上翘显得乱糟糟的。
“操,真烦。”
“对了,看着那狗杂种点,他要是再自残你就说我不要他了,他肯定给你哭成傻逼。”
“他的眼睛?”
“哦,基因病,他15岁后犯的病,再过几年就基本全盲了。”
想到李岸的眼睛,岳风城眉头紧皱起来,烟也抽完的他也不能向卡修要,因为这家伙向来烟酒不碰声称不会接触任何会让他成瘾的东西。
于是没有尼古丁抚慰的他现在心情简直差到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是基因病,但科技发展至今大部分基因病也不再是什么疑难杂症了,当然,是对于有钱的家庭来说,就他所知,岳家辉请来的私人医生每月都会给他注射一种昂贵的药物,比起他前年的状态李岸现在已经好多了,据说再进行六个月的治疗就会差不多痊愈,但一旦停药就会一直发病,这其中致盲就是它最严重的症状。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岳家辉出事了,他也没多少钱,也就是意味着李岸如果不继续接受药物治疗的话,过不了几个月就会完全看不见。
一个残疾的、瘦弱且没有家族庇护的beta,在战争年代想活下去都难。
岳风城还好,虽然身处同样困境,但他好歹是个身体健全的alpha,在面临炸弹轰炸时他起码还能找到地方躲起来,不会因为眼瞎而死的那么难看。
岳风城掏出终端搜索着那个名叫明卡穆二号的药物的价钱,在第一页就看到了它的最近公投价为240000。
“操!怎么不抢钱呢?一针二十万……岳家辉也真是有钱。”
那一串冰冷的数字让他暴怒,骂完这句后,许是觉得身上的水分都被这烈日给蒸干了不少,岳风城瞪了眼旁边还拿着喝了一半的柠檬茶的卡修,直接一把夺过去大口咕嘟咕嘟喝完了。
"二十万够买艘二手突击舰。"岳风城舔掉嘴角渗出的液体,劣质代糖的味道让他反胃,"岳家辉真爱这个杂种啊。"
卡修突然按住他后颈,枪茧摩擦着突突跳动的腺体。这是他从远东基地时期就形成的危险习惯——当某个Alpha即将失控时,用最原始的本能压制进行警告。
“我就是感慨一下,别动不动就碰我脖子。”
想起前几天的遭遇,岳风城甩开了他,满脸厌恶,五官都要皱到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空掉的瓶子毫无素质地扔下荒地后,岳风城罕见地犹豫了几秒,像是思索了一阵才张开了口。
“你有多少钱——”
“妈的,算了,当我没问。”
可还没等卡修回答,岳风城就自己摇摇头脱离了这个话题。
作为一个无私奉献的军官,岳风城知道指望不了他能拿出一个月二十万的通用币。
“既然你没什么意见,那下午就出发吧。”
卡修当然知道自己出不了钱,更何况又不是他的这个好友眼睛要看不见了,他只是沉沉地撂下了这句话。
“我靠!都不让我喘口气?不是说我自己决定?”
“……我后悔了。”
卡修似乎又闻到了那股糜烂的花香,他的眼神一暗,腰板挺直,摩挲着配枪,强硬地拽着岳风城离开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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