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取了一张椅子坐下,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三位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左首那位连道,“去,去给我把人叫来!”
小书很是担心,拉了拉小琴的衣角,却得不到回应。一旁小棋走来,一把拉开小书,低声道,“过来,你站在那儿干嘛?”
“小棋,这是怎么回事?”
“嘘,我知你笨,平时被骗了都不知道,就在这儿等着看那人的真面目吧!”
一名粗布服裳的中年妇女扶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进了大厅,站在了众人面前。
若寒从未见过这两人,却冷不防对上那妇女仇恨的目光。不由一愣。
“民妇王娟花携家母见过各位大人。”
妇女一边说着,那目光却是不离若寒,眼中那赤裸裸的仇恨,即便是站在一旁的小书,都看的真切。
“这柳若寒是如何害死你女儿的,你说个清楚。”
“是,大人。”
王娟花家丈夫早亡,儿子早些年也不幸夭折,老母年迈有眼疾,幸得王娟花和女儿勤劳,到处去大户人家帮工赚钱,才勉强维持着一家的生活。
然而她唯一的女儿张小翠就在七个月前,因为一场山体崩塌后失踪,于两个月前找到了她的尸体。却早已被豺狼啃食的面目全非,只徒留一身破衣。
“我儿那日回府,说是得了少爷打赏,只帮忙传递一张纸条和几张银票就得了十两赏银,十分高兴,更是在第二日给我购置了一套新的衣裳,说要接外婆过来一同生活……却哪里想到……”
王娟花眼眶开始落泪,哽咽道,“那日,我同我那孝顺的儿一同回娘家接老母,哪知那路上发生山体崩塌,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儿被那泥石流冲垮,实在是心痛难当,当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王娟花啪嗒啪嗒落泪,似有些说不下去。
那听着的长老不耐烦了,左首的长老出言道,“接下来我来说吧。”
“那处山脉乃是坚石无数,数年从未发生过山体崩塌,后有专门勘探土质的土修者前去查看,确认那山体崩塌根本是有人故意为之。”
“长老的意思是……?”
“哼,柳若寒,你别再装蒜了,分明是你为了湮灭自己做过的事情,请了修者炸了山!”
“那前段日子被抓进牢狱的修者已经对此供认不讳!”
长老说到这时,那妇女早已和老妇一同泣不成声,哭喊道,“请大人做主!”
围观众人哗然,这柳若寒居然做出这等事情!
“长老说我请人炸山,不知长老能否请那炸山的修者前来与我对峙?”
“另外,关于长老您所说的‘我为了湮灭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知又为何解?”
人群吵杂之中,若寒轻飘飘的话语却清晰非常,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一下子人们安静了下来,竖着耳朵看向长老们。
这次,那右首长老发话,道,“那修者既已被投入专门牢狱,自然不是我等能够说见就见的。不过……我们早知道你不会就此承认,来啊,带李大娘上来!”
那母女俩被带下,接着那被赶出府的曾经的管事李大娘上前,将自己如何得到王娟花之女张小翠所传纸条和银票,如何传信给陆管事,让其为难苏青的事情重新讲述了一遍。
顿时,整个人群的人们看向若寒的眼光全不一样了。
若说原本只是三分怀疑的话,现在则是五分确信。但是不少得到过柳若寒好处的人还是不太相信他会做事做的这么绝。而少有的如小欣、小书这般和若寒相处过,相信他为人之人,则没有话语权,所说的完全被淹没在其他人的唾沫星子里。
毕竟整个南宫府邸里没有一人不知道,这柳若寒是厌恶苏青姑娘的。他这么做完全有可能。
“柳若寒,你可知罪?!”
若寒微微摇头,他知那对母女说的是实话,也真的认为是他害死了那张小翠,可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是那梅花精布置的么?
“三位长老,还有什么证据?只是方才这些,可都不够让人信服呢。”
清晰的,若寒的声音再次传出,众人连忙安静下来。
“来人,传绿草!”
一身白色素服的绿草出现,众人都是议论纷纷。
“怎么了?谁死了?”
“不清楚,大概是绿草的亲人吧。”
绿草一见三位长老,顿时“噗通”一跪,泪水哗啦一下流下来,哭诉道,“绿草恳请三位长老为方大娘做主!”
绿草本就相貌清秀,这一哭,带着梨花带雨的美感,一边抽泣着,一边将柳若寒如何用金银丝软“陷害”方大娘的事情说出,一下子引起了不少男性观众的关注。
“方大娘勤勤恳恳在我们南宫府邸十年,到头来却被人诬陷贪赃,扭送官府,更是在一顿棍棒之下失去了性命!”
“这天理何在,公理何在?!”
“请三位长老为方大娘做主!”
作为绣房管事,方大娘十年来为南宫府邸鞠躬尽瘁,众人本就为她因贪赃而突然被逐感到蹊跷,现在惊闻她的死讯,顿时吵嚷起来。
“安静!”几名侍卫同时喝止。
那右首长老又问了,道,“绿草,这柳若寒无缘无故为何要逐方大娘出府?”
“不是无缘无故!”
绿草抹着眼泪,道,“是因为一匹白柔缎。”
“方大娘向来与苏青姑娘交好,更是听从炎少爷吩咐给苏青姑娘准备了一匹上好的白柔缎。”
“然而有人嫉妒心作祟,不但前去剪碎了那白柔缎,更是威胁方大娘,不允许她再为苏青姑娘准备衣物布匹。方大娘不愿听从那人,便……”
“便……”话止于此,却让众人都听了个明白。
可不是么,那柳若寒定是要换了不听自己命令的方大娘,那后来成为绣房管事的周大娘,可是唯唯诺诺,相当服从的一人。
五分确信已经变成九分,更是夹杂了一份愤怒,众人看向柳若寒的目光都是恶狠狠的。
只为了一匹白柔缎,这柳若寒就可以下此毒手,为人实在狠毒非常!
若寒迎着众人愤怒,却是轻笑,道,“还有什么证据,都一并拿出来吧。”
“好!”
外出采办的哥儿上来,将受到若寒命令前去烧毁苏青尸体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绿草也在一旁补充苏青姑娘之前的去向,这下,众人看向若寒的目光变成了唾弃。
若寒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些……他都不知道。
若不是南宫炎和他提起苏青的死讯,他都还不知道那梅花精溜走了。
“嗯……还有呢?”
说实话,若寒从未将那梅花精放在眼里。对方不过是他轻轻就可以捻死的存在,他来下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解情劫,除了那些会直接影响到南宫炎的事情他会插上一手,其他的他根本没有在乎过对方的算计。
眼前这一切,对若寒来说,不过是一场闹剧。他对这些人的指控感到好笑,也不屑向这些人解释。在他看来,只需要南宫炎一人信他,便足够了。
“还有?”
那坐在首位的长老从鼻子里重重呼出一口气,道,“还有就是你这个泯灭良心,连自己亲身哥哥都要害的畜生!”
“什么意思?!”若寒皱起眉头。
“哼,小琴,把你看到的说出来!”
小琴?
若寒一愣,只见小琴慢慢走到众人面前,低声道,“尹尘少爷的失踪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