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士 > 都市言情 > 军夫请自重 > 第1章 不要碰我我恨你

第1章 不要碰我我恨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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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位女士,孩子因为身体过于孱弱,并且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请家属节哀……”

栾宜玥麻木地站着,如同失了心志,随着医生宣告死亡的话,不断地在她脑中重复不停外,外界就象失了音。

整整一天,她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只是在医生让她签名时,她听从配合的签名,直到孩子尸体被妥善地移进了冰柜,她才浑浑噩噩地走在深夜沁凉的街上……

脑中不断播放地是,瑞宝被那辆急速而过的轿车撞飞,一身血地倒在她的怀里,扬起痛苦的一丝笑容,仅仅喊了声“妈妈”,就失去意识地昏倒在她怀里。

一地的血…都是瑞宝的!

为什么她这么没用?没有保护好女儿,护不住腹中的胎儿,就连亡夫唯一的儿子,都没有看好——

栾宜玥怔怔地透过昏黄的路灯,看着手掌心的斑斑血迹,憋了一整天的泪水,在这暗夜之下,再也无法掩藏,她握紧双拳,压抑地呐喊:

“瑞宝、瑞宝——”

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

“小心!”一路默默随尾了大半个钟的军人,赶在女人要怆然跌倒在地时,连忙扶住了她瘦弱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原本悲怮地要晕死过去的心智,听闻到这道熟悉到不能熟悉的男低声时,倏地瞪大眼,反射性地用力推开他,朝他嘶吼:

“不要碰我!你滚、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玥玥……”瞧见女人反感的挣扎,男人原是黝黑锐利的目光,灰败的毫无光泽。

“不、不要叫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连瑞宝都不放过……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什么你总是迟到!”

栾宜玥失态尖叫,瞪大双眸怒视着眼前高大威猛的男人,一身合体的军绿色军装,修长挺拔的身姿,衬得他严肃有气势,明明阳光十足的刚硬男人,却是让她冷地如同置身在万丈冰窖。

“……”濮阳渠痛苦地抿着薄嘴垂下头,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对上那一双充满控诉的剪水秋眸。

与他身上强悍的功军无法比拟的是,他在眼前憔悴的小妇人面前,化他一生所有的英勇名义,都无法弥补他和他的亲人,对她造成的一切伤害——

所有的功劳,全都不值一提。

“对不起……”他沉重的抱歉低喃。

他是又迟到了一步,失败地,连他好兄弟唯一的血脉都没有保住!

“呜呜、又是对不起……它能挽救瑞宝的生命吗?能吗?你能救救他的命吗?”栾宜玥勉强支撑着身体,看着眼前十年里,仍未曾衰老一分的俊朗男人,悲呜又奢望的反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濮阳渠闻言黯然地抬起头,一脸灰败地凝视着同样惨白无血色的女人,扯了嘴角心膛里除了沉默无言以对:“……”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什么都无能为力,为什么还要一再出现在我面前纠我的心?难道我现在还不够惨吗?”

栾宜玥踉跄地退开两步,愤怒怨忿地盯着这个、她曾经以他为天的丈夫,哦、不,是前夫!

看到他仍是威风堂堂的,而她却已是生无可恋,她苍白的小脸扭曲变形,尖锐撕肺的咆哮:

“濮阳渠,请你滚出我的生命里,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要再跟着我,我恨你——”

栾宜玥恨地潸然泪下,说着说着,渐渐地哽咽的语不成声……

每次看到他,她就会想到她失去了的胎儿、和曾受到的所有磨难,她的心是撕心裂肺地痛!

若是没有他、没有嫁给濮阳渠,她的命运、孩子们命运,是不是就可以改写?

她的珠宝,她的瑞宝,她那无缘存活于世的胎儿,若是……

她恨他啊~为什么总要慢一步的出现在她面前!

“不——”濮阳渠坚定又果断的拒绝,一双鹰隼锐目深深地望着她不妥协的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一件事情上,不管妻子说多少次,他不会接受!

她栾宜玥是他的妻子,在他濮阳渠还活着、能护住她的时候,他不允许、亦无法放开她……

濮阳渠费尽了心思,才将看上眼的小女人娶回家,是要珍重她并给她幸福的家,怎么可能因为伤害、和误会而夫妻黯然分离?

越是发现他的家人,对妻子的伤害,他越无法成全她意任她离开!

“你滚!”栾宜玥一听到前夫铿锵、重复一万遍不变的拒绝声,气地浑身发颤吼道。

失子的绝望和悲恸,再加上男人毅然的反驳,使得她心脏一阵阵的痉挛刺痛,再加上一整天未曾进食而抽搐的胃部,眼瞳中前夫的身影,倏地出现了虚幻重叠的分身……

栾宜玥以为自己站地很稳,可是在濮阳渠中,却是妻子身体虚弱的快要怆然欲倒!

“玥玥……”濮阳渠紧张地上前一大步,想要圈住妻子——

男人暗哑低沉的声音透着眷恋和殷殷关切,让栾宜玥反射地挥开、他虚晃护在她腰侧的大手,未想她一个错眼挥空,孱弱的身子霎时失衡倒向另一侧——

陷入短暂眩目的栾宜玥没有察觉到,她身侧骤然出现一道炽白的银光掠过——

电光石火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濮阳渠瞳孔一缩,护妻的本能占了上峰,神经敏捷地再跨一步,毅然将要反抗的妻子,用尽力气紧紧地钳进怀里,利索搂住反身低吼:

“玥、小心!”

朦胧中、看到前夫那个突兀惊悚聚变的俊郎脸庞,栾宜玥似是感应到了危险,被前夫抱住时,她微微侧过面,淡紫地唇色,擦过男人俯下来的坚.硬下巴……

栾宜玥眦大的惊异水眸,目光正好透过空隙,蓦然看到一道极速银白之光,刹那间覆盖在她和他的身上——

银光如同光速极致掠过,抱紧的两人身躯,如同粒子般、化成缕缕尘埃,在原地消失了踪影……

夜色下,星星点点,微风拂过,带起丝丝地凉。

而昏暗的路灯下,未曾有路人发现,此处先一秒还在争吵着的一对成年男女,却兀自神秘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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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丝`阅文重点,男主的姓,是【濮阳】,这是个复姓,百家姓上有列,请不要再说男主一家三代同个辈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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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

栾宜玥望着对面说的极为兴奋的村妇,一阵头晕脑胀突突地袭来,她本能的扶住了身边的树干稳住身形,不可置信的低喃。

被脑中骤然融合庞大信息、刺激地她头脑坠痛,心脏兀自加烈地跳,使得她原本青白的脸色更是难看三分。

此时,她被脑中蓦然涌现的内容,搞得快精神分裂了。

喏!!

骤然一重生,就发现自己原先眦大的眼眸里,先一秒是健硕的前夫,后一秒换成了个村妇大姐——

且、最重要的是,这对面停驻的村妇大姐,就象是游戏里的npc那般,头顶着一列数据、提示着她的现有身份:同村·林东靖家的春燕嫂。

栾宜玥眼光刚定在了她的称谓上时,脑中立马给力的显示出一组详细的‘感想’:

‘春燕嫂’,娘家姓陈、名春燕,在青溏村的大、小媳妇儿里,名声不好不坏,因为她能生养了两个儿子,在婆家已经立得住脚。

除了爱好打抱不平,说啥子惹人嫌的‘老实话’,并因此引来了几出闹腾的‘戏剧’之外,身上并无什么污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春燕本身并不是个爱说虚假话的多嘴舌,但是村姑嘛,个个都自带点爱‘凑热闹’陋习。

栾宜玥自小爱学习,又上过高中,有一定的文化。就算早早嫁人为妇,亦是一向不爱跟村中那些三姑六婆们聚在一起,谈是非说闲话。

本身与这个‘春燕嫂’,一直并不热络熟悉,之前更是生疏的称呼她为“陈嫂子”。

对面的春燕嫂,显然说得正是兴起之处,根本就停不下来,比手划脚不说,还口沫四溅兴奋难挡的继续表达:

“渠生家的,你别不信,你这大嫂真的说的很出面了,她除了没当口当面的说出是你的名字外,简直是指桑骂槐,坐那一圈的老嫩娘们,谁听不懂呐!”

栾宜玥被春燕嫂的大嗓门震醒,嘴里还喃喃重复了一句:

“这是真的?”她真的重生了?

陈春燕直到猛地听到渠生家的,这虚弱疑惑的娇弱声音,象是被吓慑到了似的,春燕嫂恨铁不成钢地“哎哟”一声,重重地劝道:

“渠生家的,你可别当我春燕嫂是在诓你,不怀好意挑拨你这夫家的事非。

若非看你一向老实贤惠的很,对你那大嫂太实眼了,让我实在看不过眼,我才不当这恶人,专门跑来提醒你了!”

栾宜玥发怔地盯着这陈春燕的头顶,拇指抵压在太阳穴上,抑住血脉突突的蹦刺感,不可思议的再度晃了晃胀晕的头部,将视线再定眼一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很好,这妇人头上,没有再出现怪异的npc提示了!

这看在春燕嫂眼里,却是这渠生家的不相信她的话而摇头,这让一直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的春燕嫂着急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啪”地一响,大呼:

“哎哟,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实心眼了呐!”

这个场景…好生眼熟!

被春燕嫂这大呼声惊震,栾宜玥一副受惊的小白兔般,无措又苍白地扶在树干上,那挺起来的腹部,更是小小圆圆的,哪看地出来,这身孕快六个月了?

孕、孕妇!!

栾宜玥缓缓地垂下头来,眼眶里呈现出她身体微隆起来的腹部,霎时让她有了种真实感——

她真重生了?平行架空的小位界?

随即,栾宜玥心间充满了惊悚和惊喜,小手更是紧张的托在腹上!

看在春燕嫂眼里,渠生家这怯生生又体弱的作态,象极了被虐待惨了的小媳妇样儿!

事实上、在她眼里,栾宜玥确实是被夫家人欺负的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补到这,陈春燕顿时同情心大起,咬牙吩咐道:

“知道口说无凭、你是不信了!行,春燕嫂讲义气,就帮你一次,你要是不信,明天晌午三点过后,你去村后尾的那株老龙眼树下,肯定就能听到真相了——

我春燕嫂有没有骗你,明天你就明了!”

这几天,那江丽婷可是一到晌午间,就拿了袋毛线团混在龙眼树下,与那一群长舌妇、在那里传播搞坏这渠生家的名声呐!

知道这个特性,陈春燕这才敢下这个保证。

然后象是才看出了栾宜玥惨白脸色,实在是极难看般,拧着一字眉,叹了声,教训道:

“渠生家的,你这身子都这样了,怎么还下地拔草铲地?好歹你也是高中生了,不知道大肚婆蹲地多了,胎儿会受到压迫容易不舒服吗?”

栾宜玥闻言捂头:屁呀,现在的高中生,哪里有教什么卫生知识?更别说这种怀孕常识了!

此时,手抚着在腹中时不时调皮胎动的小胎儿,栾宜玥只觉得这世界都玄幻了!

明明先前一刻,她还被前夫那健壮有力的身体抱住,亲眼看到他如同颗粒化似的,消散在她的身前,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银光晃过,再定眼一瞧,却是回到了过去?

思及脑中传输的记忆,栾宜玥一手用力的扣在树干上,手指上传来尖锐的刺肉痛觉,让她感觉到了‘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骤然袭来的痛觉,让栾宜玥眼中热泪盈眶。这看在陈春燕眼中,犹如一副‘有苦难言’的凄惨小样子。

“呃,渠生家的,你这是怎么了?中暑了?咋头痛?!来、咱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真是的,你这身子这般瘦弱,你公婆怎么还让你下地呐?”

栾宜玥听了这热心非常的陈春燕说了一路了,缓过脑中的肿痛感,听出她是在替自己抱不平,让她听得有点雾里带糊涂:

当年,这春燕嫂子有这么热情吗?难道说,她当年真的有这么懦弱胆小,连别人的好心都当成了‘驴肝肺’了?

太远久的事情,栾宜玥忆不起来细节来了。

何况当年旧时,她心怀怨恨,根本就不想再想起关于前夫的任何情事,十年的岁月也确实模糊了记忆。

但这不妨碍栾宜玥明了,此时怎么说才能对自己最有利。

再者,腹中闹腾躁动的胎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让栾宜玥更加急迫地,顺势坐了下来倚靠在树干上,朝着陈春燕软软地笑了下,细嫩甜美的声音、却是腹黑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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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嫂,我婆母和大嫂都说了,只有做到生,才能好顺产……”

栾宜玥微喘地缓缓说完,惨白的小脸,还虚虚地朝陈春燕,露出一个孱弱又无奈的笑容。

“放你娘的……哎哟,按我说呀,你真不必事事听你那婆母和坏心肠的大嫂话,做媳妇儿再要恭顺,也要先顾着你自己的身体和胎儿呀!你也不要总觉得自己气短!”

陈春燕嗟嗟地将“狗屁”两个字眼咽下腹中,在渠生家清澈的眼眸下生硬移转,引导的开解身边这孱弱又胆小的小白兔:

“你呀,这完全是受到你婆母,和那姓江的坏女人给洗脑过头了!你自己就是个高中生,你跟你家渠生可是相亲后才谈成的,怎么好好的一场婚约,在她们嘴里,就成了违法的买卖了?”

“再说,在党的关爱下,哪能有什么买卖婚姻的事发生?”

看到渠生家的一脸‘若有所思’的沉思,陈春燕更是说得兴起了:

“还有、你也别再听她们那一套,什么她们家高价买来的儿媳妇?她们婆媳谁拿钱出来了?那是渠生他稀罕你,乐意奉着你、求娶你。她们心中再有气,也不能拿你肚子里的生命来撒气呐!

好歹你都当了一面妈了,连你这个亲妈都不知道爱惜胎儿,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得个好?小珠宝的身体是如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这,栾宜玥眼红地郑重点头。

“嗳嗳,说了这么多,得亏你终于听得进去了。你那婆母就是耳根软绵的,春燕嫂小声提点你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得趁着这件事还没有闹大前,让你公婆大伯小姑子等能知道、都知道,那些流言呀,是你那好大嫂到处乱传的,让一家子能抓到她的现象,看她还如何掩饰她的真实嘴脸!

否侧,等渠生回来听到流言,够你受的!”

“谢谢春燕大嫂的好意。”栾宜玥听闻,很是感激的说道。

她亦是正准备如此干的……只是,前世有这段对话吗?

“嗳,还不算蠢得没救。你记得我的话,明天晌午二、三点时,记得带人去!天气不早了,我先着家了,孩子们可等着我这投喂呢。你身体不舒服,回去多躺着,不要等着见红了才来挽救——”

陈春燕“呸呸”地两声,尴尬的朝着栾宜玥笑了笑,连忙道歉:

“呦呦,渠生家的,你不要恼,我真不是咒你。就是,我一向说话直,有时话都没有过脑子!你东靖大哥都不知道念了我多少次了……”

“没关系,还是谢谢春燕嫂子提点我,你先回去吧。我再多坐一会儿。”

看着陈春燕最后尴尬地快步走人,栾宜玥还觉得,这嫂子或者嘴碎了一点,可是大行为上,还真的是为她好呐。

这么一种认识下来,栾宜玥捂脸——当年,她到底有多蠢呀?

当恶心的坏人当成好人,倒是反将这些真心为她考量的好人,排拒地远远的?

只是…这陈春燕,栾宜玥捂着脑袋,想要想起前世这些被她遗忘的记忆,但是实在是太久了,她又一心想忘却那些痛苦的回忆,所以这种无关紧张的人物,她真的忘了一干二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唯粗略的记得,当年这春燕嫂,确实是有来寻她提醒过——

但是她当时,好象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又要一直劳作体累,心绪不好之下,一听到她开口,就是村里碎嘴的话,直接就不客气地将人给赶走了?!

这一次,因为她的重生,那些要出嘴的不好嘲讽,全被她发懵地收敛住了,所以这春燕嫂才‘有机会’,越说越多?!

栾宜玥猛地想起,脑中最后的信息——

重生者,只要能改变大势运,就能改变曾经的悲惨命运。

对,每一个的‘不同’累积下来,或者、她就能改变她周边人的凄惨命运!

压下心中惊喜的奢望,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栾宜玥就想验证脑中的信息。

毕竟,现下发生的一切情景,都让栾宜玥毫无心理准备,背靠在树干上,她盯着前方,脑袋却是在梳理先前在融合的信息。

因着有陈春燕在,她只是略略接受信息,但是细节,却是需要她再‘播放’一遍,她才能知道现下自己的情况。

拧着秀眉,栾宜玥是较真的从头到尾,将自己二十二岁以前的记忆再细致地‘看’了一遍,总觉得……

这个、呃,脑中记忆中的夫妻互动,真的是她和前夫的?

因为落了胎,被婆母虐待,大嫂污蔑等等,使得她对于自己曾经的军婚生活避之不及,根本就不想回忆起一点一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此,看到这时期被她封印住的记忆片段,栾宜玥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曾经的濮阳渠,真的是一个好丈夫,是一个好爸爸?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算了,反正她是打定出意的,一定要远离这个名叫“濮阳渠”的军官男人,保住她的胎儿和女儿!

正巧这时,重头戏来了,栾宜玥就将前夫甩在了脑后。

这时,她终于能确定,她真的是重生回到过去!

这信息里说的,因为她意外丧生而补偿她的‘金手指’来了——

灵池空间?灵液?

好吧,勉强还能说是个好福利。然后,想到它说的功能,对宿主有翻倍效果!

栾宜玥左右四顾,确定没有人在眼前,她意识指令着食指出水,这才发现,她的手指全都是泥巴野草汁……

哦、对了,她先前是在除草松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白过来后,栾宜玥已经将一对手都清洗干净了,趁着无人,她将食指塞进嘴里,连连咽了四、五口的灵液,只觉得甘甜好喝。

唔…可以当成山泉水来用了。当然,效果也比山泉水好的多了。

“咦,还真的跟神仙水似的。”喝了没一分钟呢,她就觉得脑袋没有胀痛地那般难受了。

难道说,‘对宿主效果翻倍’,真有这么给力?

嗯,这个也是对宿主的保护,可以有!

想到胎儿现在正在她腹部成长呢,栾宜玥决定以后每天都喝上一大杯,这样子,她的孩子应该就万无一失吧?

唯一可惜的,现下是一九九三年,科技还不如十年后的先进。

而且,这时候的普通工资收入还很低下,然而对于‘看病就医’这种民生问题,对农民来说,一直都是一项非常沉重的大负担。

栾宜玥用力咬牙槽:负担再重,她也得先去检查一下腹中胎儿的生长情况——

明明在后世里,是普通又正常的产检,对现在的环境来说,居然是一种很‘特殊金贵’的行为,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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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玥无意识地抚着手指那发红的指肉,被灵液清洗后,痛觉已经消失了。

心中记挂想着的是,前世她之前会小产,肯定胎儿本身就是不够强壮!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得想个办法好好赚点钱,在临产前必须要上个大医院检查顺便待产——

感觉到身体有了点力劲,栾宜玥就心急着想回前夫家——

既然现在才一九九三年五月份初,那就是说,她的胎儿还未到达六个月,很多悲剧的事情都还未曾发生!

最重要的两点,一个就是她的女儿,小珠宝还没有被毁容!

另一个,就是那个姓江的恶毒女人,还没有对外暴出她已经怀孕三个月的‘事实’!

姓江的恶毒女人怀没怀上,她根本不在意,但是她的小珠宝,栾宜玥却是非常的在意!

将带来的除草小铲用力握在小手上,栾宜玥恨地咬牙切齿:

一起到那个恶毒的坏女人,现在又是她名义上的‘大嫂’,她就气愤难平——

上一辈子,是她蠢她弱,被害得女儿破相,丧子失夫,都不知道原来真凶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辈子,她栾宜玥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

似是愤怒支撑了栾宜玥奋起自强的意识,她急冲冲的快步赶回家。

一路上,栾宜玥走得急、却很稳,途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发热沁汗,心思也没有在意。

赶紧赶慢地回到前夫家大院,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在。

栾宜玥瞄了一眼、就收回眼光,根本就没有作任何的停留,就直奔她曾经的西厢睡屋而去——

栾宜玥推开木制的红漆房门,立马就看到她的小珠宝,乖乖的呆在屋里大床上,自己一个人拿着娃娃小布偶,坐在床边独自戏乐——

“小珠宝!”栾宜玥感恩地低喃,眼眶发红。

“妈妈!你回来啦——”小珠宝一听到是妈妈唤她的声音,很是惊讶妈妈怎么早就回她们屋了,很是高兴的回道。

笑咪眼地喊着,手中已经放下小布偶,利索地急蹦下床,几步来到门边,与蹲下来的栾宜玥抱成一团。

却猛地发现,原本妈妈脸上滑嫩白白的,这下子却是泥渍渍的,弄得她小脸也一起脏了!

“咦,妈妈你是不是在哪里摔倒来?怎么一身都是脏扑扑的?”

别看小女娃矮小,却极懂事又机灵的歪头关心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妈,你摔地痛痛吗?弟弟痛痛吗?”

栾宜玥看到女儿懂事又关爱紧张她的可爱小模样,眼眶发红的细声轻柔说道:

“小珠宝乖,别怕。妈妈没摔着,只是在地上劳作沾了些泥巴,才让妈妈显地脏兮兮的——妈妈就是想着小珠宝,走得急了。没事儿,妈妈马上给小珠宝洗澡澡,小珠宝一会儿就会被得香喷喷的。”

“嗯,妈妈也要洗!”

“好好,给小珠宝洗了,妈妈也一道洗!”

温柔地说着,栾宜玥已经进了屋里头,将煤炉两下起了火,又提了烧水壶盛满了冷水置在其上。

再拿过暖水壶进了洗澡间,随即将竖立的面盆摊平放好清水,把里头的所有热水都倒进面盆里。

现在天气热,小珠宝现下才四岁,小女娃又长得慢一点,一直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一直能用着她出生时,特意买来专门给她洗澡的中型面盆来洗澡儿。

为了能简单轻省一点活儿,小珠宝长到十岁前,头发一直都是短短的,又微带了一点天然卷,发丝很黄细。

再配上与前夫极为相似的深邃五官,以及肖她的白嫩肤色,看起来就象是个外国小女娃,特别的萌萌可爱。

看到妈妈将热水都准备好了,小珠宝还会孝顺地搬张小凳子放进洗澡间里。

而这时候,栾宜玥已经接受了‘她’完全的记忆,知道现下自己如何给女儿洗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大毛巾,但是有前夫的旧衣,男人的旧衣很大,又因为是绵质,栾宜玥觉得摸起来很软又吸水,便改了下,做成了女儿专用的大浴巾。

女儿骨架娇小,一个成年人的大衣,对她来说,当然很大。

一般她给女儿洗澡完了后,就用这条改造的大浴巾包着女儿出来,再在床上给女儿套上小衣。

想到喝了灵液,身体会出现一些灰质的汗汁,在洗澡前,栾宜玥避着女儿的眼光,给女儿怀里倒了大半杯的灵液,哄着她喝光了,才这开始替她洗澡。

这种炎热的天气,洗澡肯定就是要洗头发,好在,她屋里这些日常用品还是有的,嗯,到底是九三年了,不是小时候。

现下是夏天,天气也不冷,再加上别看小珠宝现下是四岁了,但是体重却没有多少,被恢复过来的栾宜玥,一路从澡间抱着回了床上,除了顶着腹部时有些不适外,重量还好。

起码,这一次妈妈没有抱着自己喘气了。

小珠宝开心的看着妈妈明显好了一点的脸色,非常配合的在妈妈的指令下,很是欢快地抬起小手、小腿儿。

因为自小身体弱于别人,且容易受到病菌而感冒。小珠宝一直都极少出门玩,一般都是呆在自家屋里。

小珠宝自小就被栾宜玥教得很听话,又知道爸爸不在家,妈妈一个人照顾自己很辛苦,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使的小丫头更懂事了。

给女儿套上,女儿自个儿在床上选的小碎花衣裤,她才对着女儿交待不许下地,她去洗澡澡。

知道自己身体很脏,栾宜玥特意洗多了一个桶,煲多了一点热水进洗澡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好洗澡间、里间就两隔壁,只要在临洗澡前,将屋子房门锁好了,谁还管她在里头是如何洗澡了。

栾宜玥洗得专心,甚至没有听到屋子外头,传来婆母的问话,却是小珠宝站在窗户边,跟不喜欢她的奶奶,细声哭道:

“奶奶,妈妈可能是累着了,回来时满身的黑灰,问她是不是摔着了,她哭着说还好……呜呜~今晚能让大娘做晚饭可以吗?妈妈她看起来好累,爸爸要是知道妈妈摔倒来着——”

小珠宝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眼眶发红地歪着湿气的小头颅,说着说着,眼泪就憋着流下来。

爸爸可是交待她过,只要妈妈有一点儿不舒服,她哭就对了。

她奶奶要脸,只要她哭闹地太过,引来外头的人指指点点的,奶奶就不敢对妈妈如何了!

“行了,既然她在洗澡,那就让她洗好了,早点睡吧、哼!”璩美英一下子就听出了小孙女的威胁之意,哼地面沉说道。

也懒得再听里头这便宜小孙女还想说什么,甩手就走!

个个都只会生女儿,还个个都拽的要死,难道还要她这个婆婆给儿媳妇做饭吗?

痴心妄想!说着,她转头就向大儿子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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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玥洗了个舒心的澡,只觉得身心由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轻灵快活的舒畅感觉。

先前她给女儿洗澡时,就想着,既然灵池水对身体有好处,她想到一天能用十斤,而每天,一个人只要喝一杯就够日常消耗了,再喝也没有效果了。

她就算着,如今就她跟女儿两个人,不过只要一斤就够了。

余下来的九斤,被她奢侈地分成了母女俩的洗澡水。

果然,用了灵液水来洗澡,果真是——舒爽地很【灵舍不同】!

亲自洗过,栾宜玥就立即感觉到了,为什么女儿泡澡时,一副很享受的小表情,是如何来的了。

舒服的挺着小孕腹走出来,就看到女儿乖乖的呆在床上,正在给她的娃娃小布偶变着装呢!

“妈妈~好好看哦!”小珠宝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到妈妈穿着白色上衣黑色宽松裤走出来,立马甜甜的赞道。

栾宜玥已经检查过她这时的衣物,发现好衣服居然也不少,不过看地出来,极少穿,很爱惜的。

倒是一般般的那四、五套,宽松无款,却洗地快发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以前的自己,居然连好衣服都不敢穿,就怕惹地那对婆嫂妒忌不满,栾宜玥就不耻曾经的自己。

现下换成她来了,当然是喜欢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

只是可惜,看起来鲜艳的衣服,一拿到手上,面料就露出真正的布质出来,一摸就知道是尼龙料,还不如时常穿而洗得发白的棉布料!

好在,她凭记忆在衣柜最低下里,找出了她读高中时,最寻常的白衬衫黑裤子,相对柔.软的面料一下子就让她满意多了。

等套在她身上,因为她肤白发黑如缎,便是小腹微隆起破坏了修长的美感,仍是好看的紧。

从先前的土圆脏,一下子转变成了仙美俏,也怪不得小珠宝一见到栾宜玥这干爽的样子,就欢喜的赞美妈妈了。

小丫头,现下已经是知道爱美的呢。

“妈妈的小珠宝,才是最好看的!小珠宝,饿了吗?”栾宜玥笑眯眯地回声赞道。

虽然灵液可以满足身体日常机能,却不能抵制饥饿感,直白一点,就是人、是不能摆脱口腹之欲的。

“妈妈,刚刚奶奶过来叫你去做饭,被我说走了。”一听到这个,小珠宝眼巴巴的望着妈妈的表情,有点紧张的弱弱说道。

以往,妈妈都是做了饭才会回来屋里,极少象先前那样,对她表露出这么厚重的母爱,小珠宝诧异的同时,就担心妈妈是真的摔倒了,不对她说真话,便用话策走她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爸可是跟她说过的,妈妈怀她的时候,很辛苦,所以她现在长大了,要多多听妈妈的话,跟着爸爸一起保护妈妈,不要让妈妈太辛苦。

“哈?”栾宜玥眨了眨眼,有点没听懂,发懵地望着女儿。

说实话,她已经习惯了女儿越长大,反应越是沉默呆怔的木愣样子了。如今女儿明明才四岁,却比她十岁时还要机灵、高智商,这让她这个亲妈,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妈妈,小珠宝不喜欢你生病的样子。你今晚不要去做饭了,明明她们跟爸爸都说好的,晚饭是妈妈和大娘轮着来做,大娘却天天最晚回来,天都摸黑了,她在外头能干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妈妈做晚饭么!”

说着,小珠宝眼睛就盈溢出小泪珠,小手还不安的用力抱着娃娃小布偶,黑漆漆的眼睛偷偷地望了眼妈妈,见妈妈没有生气的样子后,她才将心里早就堆起的不满一下子说了出来。

而栾宜玥此时,心里却只有一种想法:医生说过,珠宝是因为长期的压抑和抑郁,才使得智商停滞成长。

明明珠宝已经十二岁了,智商却仍停留在七、八岁左右,整个人却显得很呆滞僵硬。

更不喜欢接触人群,一察觉到陌生人的眼神,长时间停驻在她的身上时,珠宝就会产生厌烦的暴躁情绪……

后来,更是被有心人引诱她自杀!

一想到,小珠宝最后的结局,只是象个人偶般,躺在医院成为一具人事不知的植物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栾宜玥颤着声,将默默流着泪水的幼小女儿,珍重的抱进怀里,自己亦是泪不成声地哄道:

“小珠宝,妈妈不应该勉强自己,让你担心了!”

她知道自己的语言很苍白,可是,她除了道歉外,根本不知道怎么跟现下可爱萌嫩的小珠宝说,她的自责和内疚!

若是按照当时医生咨询她的生活环境来定论,就是小珠宝将近十年来,智商一直停留在她婚变前!

此时,看到明明只有四岁的女儿,精灵机智、又孝顺可爱的行径,栾宜玥潸然泪下——

都是她这个当妈的没用,连误了自己女儿都不知道!

一直只以为,女儿是因为破了相,被外人嘲笑辱骂,才会越来越沉默不语。

却不知道,这种病态如果一开始发现时,及时治疗,是可以挽救!

“妈妈,你不要哭——你要是不喜欢小珠宝顶撞奶奶,以后小珠宝就不说了。呜、妈妈,你不要哭~~”小珠宝不知道妈妈心伤的是什么,小手慌乱地帮栾宜玥拭眼泪,自己亦是哭着道歉。

虽然小珠宝自小智商表现的很高,病弱的身体,还让她的情商远高于普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再聪明的孩子,她还是孩子,看到亲妈妈哭得哽咽不休,她能不害怕紧张?

栾宜玥刚重生回来,还不曾完全适应了原先自己的‘习性’,看到小珠宝吓成这样,她忙深吸气,抱着女儿安慰:

“小珠宝不要怕,妈妈不哭,妈妈没有生气呐~妈妈是感动小珠宝这么小,就能当妈妈的贴身小棉袄了!”

小珠宝听闻不是气哭的,小孩子一下子就收了泪,抬起小手给妈妈擦眼泪,挺着小胸.脯得意的说道:

“真的吗?妈妈不是生小珠宝的气?可是,今晚上,妈妈和小珠宝都没有晚饭吃了……”

小丫头将话说完后,还一副她做错事的看着妈妈,就等着妈妈生气地骂她一顿,或者妈妈再生气多一点的说,会拿她的手掌轻轻拍打她的小屁.股,好丢脸的!

“没事,有妈妈在,不会饿到小珠宝!”栾宜玥心酸的安抚。

“嗯嗯~也不能饿到妈妈哦~,妈妈肚子里可是有小弟弟的!要吃饱饱哦!”小小的珠宝已经知道:只要妈妈有了弟弟,妈妈就不会再受奶奶的气了!

“好!”栾宜玥眼角挂泪,却笑着爽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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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玥和小珠宝呆在屋里,母女温情。

灶房里,刚回到家,就被婆母抓来做饭的江丽婷,在丈夫那对冷目之下,居然没敢说声“不”。

最后,婆母是满意的走了,而她这气呀,全积压.在肚子里快要爆炸了!

可是再生气,还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江丽婷再不乐意,还是将婆母量好的米洗了煮饭,洗菜炒肉。

还不是农忙,家里一向就是量着米来煮的番薯饭,大男人两大海碗公的饭量,女人一般都是一碗,孩子侧是半碗——

璩美英因为真的气恼那个鬼精赔钱货的威胁,还真的不算她们母女来下米的。

灶房里柴火旺盛,人火躁气亦是不轻。

西厢屋里,两母女还贴心的交流,栾宜玥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却在想着今天的对策。

让儿媳妇、对上婆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宜玥没有这么蠢,何况,婆母敢在暗里针对她,不过是抓住了她性子柔又面皮薄,很多事宁可自己吃亏点,也不愿意象个泼妇般大吵大闹的,婆母身边又有个坏心肠的大嫂出尽坏主意,就想要毁了她——

以为这样就能抓住她的弱点,一再搓磨她了?

哼、这辈子,不会了!

“来,小珠宝,快擦个脸儿,妈妈换身衣服,咱们去阿爷那里吃晚饭了!”

“可以吗?”小珠宝迟缓的问。

“当然,奶奶不喜欢我们,但是爷爷却是个公道的,不会不给我们吃饭的。特别是,妈妈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弟弟呢!到时你阿奶或者大娘发脾气,小珠宝就抱着阿爷,或者是大伯哭就对了!”

栾宜玥教起女儿使起坏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两母女狡黠地对视一眼,小珠宝眼眸一亮,保证道:“妈妈,珠宝一定能做到!”

突兀看到一向严肃爱说教的妈妈,对着自己亲昵又俏皮的眨眼睛,在小珠宝眼里,这个样子的妈妈,真的好美!

怪不得爸爸总是会望着妈妈失神,原来妈妈,是这样的美,是她的仙女妈妈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谁要敢欺负妈妈的小珠宝,小珠宝就哭!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哦!”

“嗯嗯~妈妈,这个珠宝知道!”只是以前,妈妈不许她瞎哭,特别是这种耍赖的事情,妈妈以前一定会严肃着脸责骂自己。

跟爸爸教育她的方式完全不一样。好在,现在的妈妈终于想通了,说出来的话,跟爸爸是一个意思了!

就象爸爸说的,委屈谁也不能委屈珠宝和妈妈!大不了被欺负时就大声哭——听到孩子大声哭闹,爷爷肯定会过问的!

“真棒!小珠宝比妈妈还要聪明呢~~妈妈以前是想差了,现在不会了!妈妈还怀着弟弟、小珠宝又还小,妈妈不应该勉强累着自己,妈妈要留点力气,好好护着小珠宝长大!”

“嗯嗯~妈妈,小珠宝很听话的,我也能保护妈妈的!”小珠宝很是甜心的说道,一边还傻乐着看着妈妈换了件丑衣服。

“珠宝还小呢,等珠宝长大了,再来保护妈妈~”栾宜玥哄着女儿逗乐,身上已经换回了一套泛白的宽松黑灰大衣,一下子就将她凸起的腹部掩盖了个严实,裤子她倒是没有换。

等两母女手牵手的出现在二堂时,正是饭桌上摆满了饭菜正是准备开动之时。看到她们母女出现,一家子里,就两个大女人变了脸色。

栾宜玥权当看不见她们摆的脸色,而是带着女儿来到公爹面前,轻声叫了“爸”,随后听到女儿乖乖的,响亮又甜甜地叫了声“爷爷”,她才对着公爹说道:

“爸,我下午去除草时,坐摔了一跤,回来的路上,肚子有点小抽痛,便休息了一会儿…错过了做晚饭的时间,今晚就麻烦大嫂来做晚饭了。我、出来迟了,让爸你等,实在是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昏黄灯下,栾宜玥的脸色也确实是白地剔透,濮阳源皱着眉头,关心地问:

“那、你现在好点没有?要是真不舒服,早点说,别为了点小钱忍出大问题了。”

之前这小儿媳妇可是早产来着,现下怀着第二胎,都快六个月了还这么瘦?!

这让久不曾正视过小儿媳妇的濮阳源,细看栾宜玥之后,黑灰的眉头高耸。

“爸,我休息了下,已经好多了。”栾宜玥偷瞄了眼婆母难看的脸色,拘紧地回公爹。

濮阳源越看,越发现小儿媳妇细瘦的身形,实在不对应月份呐!

老头子深皱的眉头锁成川字眉,看到表现地拘束不安的小儿媳妇,侧头不满意地看了眼旁边的婆娘,和丰腴的大儿媳妇,嘴上却乐呵地招呼着她:

“嗯~人没事就好,你月份已经不小了,行事小心点。来,小玥、珠宝,你们母女快坐下来吃饭,先完吃饭再说。”

“谢谢爸。我、”栾宜玥露出笑脸,佯装现在才发现桌上没有她们母女的碗筷,轻声细弱地说道:

“爸,我先去灶房拿碗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真的饿肚子?哼、她就不信,她不要面子,还挑不动公爹对上这对恶婆嫂!

“嗯,去吧。”濮阳源顺着小儿媳妇的目光,往饭桌上看了一圈,还真的没有准备小儿媳妇母女的!

他脸一冷,瞪了眼大儿媳妇,然后垂头时,就变成了温和的长辈,对着小孙女招手,露出慈祥的笑容:

“珠宝过来,可是饿了吧?爷爷这碗给你先吃,好不好?”

看到妈妈摸了她的头才走,小珠宝满足地抬起小短腿,几步坐到了大伯让出来的坐位上,先是望了那碗满满的番薯稠饭,再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咕噜”地咽了口水,最后对着笑眯眯的爷爷说道:

“不好,小珠宝吃了,爷爷就会饿肚子。妈妈可说了,肚子再饿,也要先孝敬长辈,不能不孝不敬!

嗯嗯~对,妈妈就是这样说的!爷爷、你先吃吧~~妈妈已经去拿碗筷了,小珠宝很快就会有吃的!爷爷和珠宝,都不能惹妈妈生气哦~”

小珠宝很有表现欲,一边说着,一边晃脑,还非常严肃,那张神似小儿子的五官,让濮阳源的心里更软了一些,特别是小孙女明显比头上三个孙女还要小,却嘴.巴极会说话。

瞧小小的娃儿,说出来的话,大道理十足,还让人宽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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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个小娃娃,这么会说话,你.妈真要孝顺长辈哩,咋不见她早点出来帮手干活儿!”江丽婷哈咧了声,不满地低喃。

好久不曾做饭,这突兀要做饭,可让江丽婷心里积了一大堆的火,偏偏认为不会出来吃饭的母女,居然出现在饭桌上,这!

饭锅里的饭粥就这么多,肯定得有人吃不饱了。

江丽婷嘴欠不实的话,这下子是招惹到小珠宝,小娃娃一对黑眼睛生气十足地瞪向大娘:大娘说是低喃,可是耳不聋的,谁听不见了?

反正,小珠宝是听见了,所以当即机灵地顶了回去:

“大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妈不好?呜、我妈妈不过是一个晚上没有做晚饭,怎么就没有干活了?

珠宝天天、天没亮就见不到妈妈了,玲姐姐却还能抱着你睡大觉!我妈妈、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珠宝小.嘴一憋,哭红着小眼朝着大娘怼了回去,然后望向大伯,低低地哭泣地恳求道:

“大伯,你能不能让大娘,不要再将她的事丢给妈妈做了了?妈妈刚刚从地里回来时,一身都黑灰灰的,肯定是摔着来,妈妈是眼睛发红地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濮阳梁被小侄女的话,问地一僵:

这事?

想到什么,濮阳梁怒目瞪向婆娘,握紧的筷子这下是生气地“啪”地放在了饭桌了,一张黝黑的脸庞生硬的对上江丽婷——

“呵、你个小娃娃瞎说什么话?你妈别是跟个野狗子打滚了吧?”江丽婷一看到公爹和丈夫,都是一脸不善地望向自己,她脑子一抽,直接就口碎地驳了一句。

“闭嘴!”

濮阳源一听到大儿媳妇说的糙话,脸直接黑成墨了,瞧见大儿子那同样不好看的脸色,心下嗟叹。

懒得再看这对不省心的儿子儿媳妇,老头子摸了摸小孙女的头发,轻声柔和地询问她:

“珠宝,来,你告诉爷爷,你.妈妈现在一天,都在做什么?”

看小儿媳妇这样子,怎么也不象老婆子说的那般,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真要是这样,还能将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小孕妇,供养成一个瘦柴样子?

小玥这小儿媳妇一向明理不争,且嫁进来时,身体圆润勤劳,怎么就招了老婆子的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凡眼睛没瞎的,看过栾宜玥的身材之后,也不会相信,她在夫家过的日子好!

这让老头子心里怀疑更重了,索性小孙女一向机灵,说话吐息都能让人明白,何况小孙女这岁数,就算有大人教,也说不来几句谎言,问多几句肯定就有老实话了。

小珠宝先是看了眼大娘,见到大娘还敢瞪她,她当即眼泪一落,却咬着红.唇当真接话:

“爷爷,早上妈妈起地太早了,珠宝不清楚。但是,早上每一次吃早饭前,妈妈就要先换一身衣服,我有时闻着是鸡粪味,有时闻着是猪粪味,每次妈妈回来时,脸色都好苍白,好几次珠宝都听到妈妈一边洗澡澡,一边呕吐哦~”

“还有吗?”濮阳源一听,就知道,小儿媳妇这是挺着大肚子,去做家里最肮脏的事情!

一听小珠宝的描述,濮阳父子立马就明白,栾宜玥这是去收集家里的鸡鸭猪粪。

农家人,这种天然肥料是不会丢弃的。

之前要么是濮阳梁来做,要么是老婆子来做。再看大儿子,一脸错愕地望向老婆娘,濮阳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濮阳梁是真的吃惊!心下细想了会,马上想通了关节——但凡他娘让他去收集家里粪便时,必定是小弟回来之时!

想到这,濮阳梁拧着眉头:他娘这是想要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怪不得,这一年来,小弟每回回来,对他的脸色都不太好。

小珠宝可不管大伙儿想到了什么,看向奶奶时又是什么眼色,就连奶奶和大娘凶狠地盯着自己的目光,都被小丫头无视了,继续朝着一向不理事的爷爷哭诉道:

“有呀,妈妈早上喝了大半碗粥,留下一小半给珠宝吃。妈妈吃完就累的回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大约十点左右,就要去做午饭给大家吃。吃完洗碗、扫地,有时还要上山去割草草晒干了来起火。

一直做到下午太阳不猛了,就会拿着小铲去地里呀,不是还要除草铲地吗?晚上还要赶回来做饭啦,反正妈妈一直在做做做的,珠宝很少看到妈妈。妈妈越来越瘦了,珠宝都不敢让妈妈抱珠宝了……”

说到这里,珠宝特别受委屈地望了眼爷爷和大伯,抽了抽鼻子,泪流满面。

“呵、我老头子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你们这对婆嫂是要干什么?累死小玥?还是想让她再早产一次?”濮阳源用力的咬住牙根,怒视着婆娘和大儿媳妇。

从小孙女的话中,不难听出,这对婆嫂,不仅让小儿媳妇挺着大肚子干脏活重活,还敢苛待她们母女!

连吃都不能吃饱肚子!瞧瞧,这对母女吃点食物还要母女对着分!

这!这是骂他濮阳源没点用处,家里穷地,连小儿媳妇这对母女的口粮,都要节省下来?

这是趁渠生不在家,捏着狠劲搓磨她们这对弱小的母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真是气死人了!

濮阳源吼完后,脸色铁青,身子还晃了一下,这让栾宜玥立马紧张地朝着屋里大喊:

“爸!”栾宜玥脸色发白的叫了声,拿着碗筷将其放在碗桌上,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公爹劝道:

“爸,你不要动气,气病了我、我就真的没脸见渠哥了。您不要听小珠宝乱说,我、不就是多做一点嘛,妈她也是为了让我好生养……”

“哼!你别替你婆母隐瞒,这老婆子心瞎眼也瞎了!”濮阳源喝了两口水,就稳住了情绪,怒声瞪着老伴和大儿媳妇说道:

“你们要敢再支使小玥替你们干活,累地她又不妥当,你们就给我统统滚回娘家去!我濮阳家要不起这等蠢妇!”

真真是气人呀!谁家当婆婆的,不是心疼大肚子的儿媳妇,尽量让她少干点,让她怀地能安生点?

听到小珠宝的话,濮阳源觉得自己这个当公爹和爷爷的,真的是个大蠢货,怪不得渠生每次回来,脸色都是臭臭的!

特别是随着小珠宝的长大,说话越来越伶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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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蠢婆子!

濮阳源简直是被自己婆娘的愚蠢,气地不轻。

自从这蠢老伴知道这小儿媳妇的聘娶礼金之后,就对这小儿媳妇各种的不满意。之前还一直在他耳边直说小儿媳妇心肠坏,又奸又懒、还爱作妖。

愣是说小儿媳妇妖媚直迷地渠生每次回来,都让她这老娘要对他婆娘好一点,这蠢婆子居然还没回过味来,直道每次都因渠生偏心小玥的态度,而气狠地在他耳边捶心肝——

现在濮阳源回想起来,婆娘蠢,他就更是盲塞[榆木脑袋]了!

这蠢婆娘却从来没有想过,小孙女一天一天长大,她平时里见不到她妈妈。见到她妈妈时,又都是累得不轻的样子,等到她爸爸回来了,能不朝爸爸诉说家里的情况?!

真正的是蠢死的!

璩美英一再接受到丈夫的凶恼眼光,肩头一再收缩垂头,心里对于那小赔钱货,更是气地要死。

偏偏这小赔钱货,一向只呆在屋里,身体又弱,要是对她动手让她生病了,这姓栾的就要跟她闹了!

她是知道姓栾的底线的,知道她只是为难她,她最多就是咬牙认命做事,却不能对她那赔钱货女儿出手,便是拧了下那小赔钱货,姓栾的都要跟她闹!

姓栾的闹完了,等渠生回来了还要跟他说,这才是让璩美英不好对小赔钱货动手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丽婷并不是十分惧怕公婆,但是看到丈夫都变了脸色,却不得不紧张起来——这死鬼,真要生气了,他可从来不客气,该抽她时,从来不会手软讲情面!

现在看到姓栾的贱女人,劝住了公爹,她就摆出苦色出来,哼唧唧地解释了一句:

“爹,我、我这不是想多嫌点钱上妮儿上学嘛,二妮儿又不象四妮儿那样,还是个黄毛丫头,就连三妮儿也快要上学了,家里出产就在那里摆着,我要不趁着闲时多接点活儿,哪来的钱给几个妮儿上学!”

这时候可不象十多年前,读不读书没有所谓,现在的孩子,不管是小儿还是妮儿,全都要响应国家号召,这两年越来越严了,孩子九岁不上学,家长都要被请去‘喝茶’了!

这可不就是让大伙儿增加压力么!

“怎么,大妮儿的学费,是你们这对父母在出?是这样子吗?”濮阳源老脸更黑了,真当他不管事,家里的事情,他具都是不知道的吗?

“这、是我不对。”江丽婷圆脸一红,到底不敢真应地顶过去,而是假假地朝着栾宜玥‘抱歉’一笑,然后朝着公爹弱弱地应了句:

“爹,是我想差了。以后那活儿,我自个儿会做完了。”

“咳、哼!以后家里这早饭、午饭、晚饭都由你们婆嫂做完了,小玥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们都没眼看的吗?让她好好休息多养着,再让老头了知道你们阳奉阴违、哼!吃饭!”濮阳源“咳嗽”了声后,沉声黑脸严肃的说道。

说完了,他还威胁地瞪了眼老婆子——一晚上事发之后,这老婆子就直接装成鹌鹑似的,不敢多吭一声!

偏偏背着他转过头,狗胆子大翻天,再不压着,又要干蠢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宜玥重生回来的第一顿晚餐,估计也就她们母女吃得最舒心了。

因为璩美英当时下米时,就是没有算她们母女俩人的米饭,现下她们母女都来了,而濮阳源得知老婆子还愚蠢的,要饿着大肚子的小儿媳妇时,简直真的想要一巴掌把她搧醒!

因此,这晚上的晚餐,在分给了她们两母女都是一碗满满的番薯粥后,锅底就亮地能照人,等濮阳梁吃完了让媳妇去添饭时,已经没了。

为此,璩美英又得了老伴儿的一个怒瞪,现场被抓个正着,璩美英心中再有气,也不过是低头心里暗自生闷气,却是不敢对上丈夫的。

而当江丽婷想要将三个女儿的饭粥倒一点给丈夫碗时,却见丈夫怒瞪了自己一眼,低声骂道:

“怎么,饿几个女儿,你就有脸了?”

然后江丽婷就见到丈夫骂完,直接将她还有大半碗的饭粥,自个儿动手倒进了他的碗里,把空碗摆回在她面前——

直气的江丽婷差一点跳起来,只是余光看到丈夫握紧的拳头,立马理智回笼,不敢作声的坐在桌上看着别人吃。

大妮儿几个本来就只有半碗的饭粥,平时都吃不饱了,看到妈妈的动作,也不敢反抗,谁知道爸爸却维护了她们。

随后看到妈妈瞪向她们姐妹的眼神,大妮儿到底大一点,正想将自己碗里的饭粥,分一半给妈妈时,却听到对面的爸爸朝着她们三姐妹说了四个字:

“好好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宜玥听了大伯的喝斥声,心下乐呵呵的。果然就是要这样,对面的恶毒女人不好了,她连吃白粥都觉得是甜的。

母女两,可谓是吃得小肚子撑撑的,最后小珠宝还倒了半碗给妈妈吃。当然,她们母女的小动作,大伙儿也看见了,但是却没有人说一句话。

毕竟栾宜玥做了一整天的活了,又怀着身孕,小珠宝的胃口又小,一向只吃半碗就是顶点了。

换在濮阳源这个当爷爷的来看,就觉得小珠宝是个孝顺听话的好妮子了。就连濮阳梁这个当大伯的觉得,弟妹将小珠宝教的极好。

就连饿着肚子的江丽婷,看到丈夫这种怒气十足的行为后,更是再也不敢出声了。

吃完饭,栾宜玥母女就被濮阳源劝回了屋。而江丽婷在接受到丈夫的眼色后,直接就将碗筷甩给两个大女儿做,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欲回东厢……

留下来的璩美英也是心惊肉跳,如若她这个年纪了,也被爷们‘教训’了一通,以后她还怎么在儿媳妇、孙女们面前立威?!

好在,最后老头子还是给她留了点脸面。

栾宜玥带着女儿走在前路,刚跨出了二堂屋的门,小珠宝就好奇的问向妈妈:“妈妈,什么叫‘跟野狗子打滚’?”

后头正要越过弟妹母女的濮阳梁,听到小侄儿这懵懂好奇的问话,黑脸如墨,隔着几步的距离,他一个大男人还得厚着脸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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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玥,对不住,是大伯哥没有管教好你嫂子,以后她要是再敢欺负你一丝,你只管跟大伯哥说、看我怎么教训她!”

看到弟媳妇瘦弱又难堪地发青的脸色,又用毫不掩饰的怒容瞪视着他身后的婆娘,濮阳梁怪不好意、可他一个当大伯的,根本就不好与弟妹过多的交流,只能纠结地朝弟妹心虚的点点头。

转过头的黑脸,恼怒地朝着没脑子又爱碎嘴的婆娘,低声喝斥:

“还不滚过来,需要我上前去请你呀!”

说着,濮阳梁一手大力的提捏着婆娘的粗手臂,听到她“哎哟”一声的痛啼也没有松手,夫妻两人拉拉扯扯的走了…

也不知道这对夫妻是不是认为离开地够远了,栾宜玥和小珠宝就站在二堂门口,看着面前本性显露出来的夫妻表演——

濮阳梁不知低吼地说了啥,然后生气地用力一扯将江丽婷扯地一个踉跄,濮阳梁不客气地往江丽婷的大手臂一挥劲,“啪”地一声,大手从她的后背扫到手臂!

光听那重响,就知道很痛很痛!

小珠宝看到后,打了个冷颤,很是胆怯地朝着妈妈说道:

“妈妈,大伯好凶哦~”但是打在大娘身上,她是不会觉得要替大娘‘呼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小珠宝以后不要听你大娘这种混帐话,知道吗?瞧,你大娘立刻就被你大伯教训了!咱们小珠宝要当个可爱的小公主哦~”

栾宜玥看地爽快、到底压下了心中的火气,面上表情还算正常的告诫女儿,尾了还引开女儿的注意力。

至于他大伯向自己保证的话?呵,听听就算了。

老话还有一种: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投诉的话,一次、两次还好,若是她真的受点委屈就找大伯哭诉,久了大伯也没可能会给她好脸色!

毕竟,江丽婷再不好、再偷懒,那也是他女儿们的亲妈。

“嘶,肯定很痛的!嗯嗯~所以,珠宝会很听话,才不要象大娘那样碎嘴,珠宝是个听话的小公主!”

“对,还是妈妈最可爱的小公主!”栾宜玥当即抛开不爽利的情绪笑说,牵着女儿细嫩的小手,一起走回了西厢。

栾宜玥隐在夜色下的小黄脸,勾起来的嘴角一抿,隐藏了她内心滔天的怒火——

野狗子?这是明摆着骂她跟野汉子不清不楚吧!

正好,让她明天有理由找人诉由了,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栾宜玥带着女儿饭后逛了一圈的后院后,两母女这才又洗漱洗手脚地上.床,躺在床上,栾宜玥一手抚着隆起的腹部,一手将女儿圈在腋下护着,这才找到了真实感,听着屋外的蝉鸣蛙叫,一会儿就随着女儿轻浅的呼吸声,安然酣睡了过去……

另一则

濮阳渠醒过来时,天色是灰朦朦暗的。而且,他的身体,明显正在受伤当中,全身的痛觉,或多或少的传递到脑中枢里,让他拧起粗重的剑眉。

位置在——

猛地,脑中随着他的意念,就将他身体所在的地方,方圆百米内,都一一‘显像’在他的脑海里!

包括他如今正躺在山坡上的躯体,以及周围的地形和植物,如同他亲眼‘看’到了似的!

就象……他有了‘上帝的视角’。

随即,濮阳渠立刻做出最合理的事情——处理伤口,并且一心两用的梳理脑中的信息。

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并回到妻子出事前的‘节点’时,濮阳渠绑伤口的动作一顿,深吸了一口气,眯起了精锐的鹰目,沉着的继续给自己处理大伤口。

按照脑中的记忆,他此时是回到了一九九三年五月五号,这日子对他来说很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前世他就是在这里昏迷了一天一.夜后才醒过来,又没有现在的精神领域,根本无法做到隔空摄物,就地寻找适合的药草来止血!

大腿上的伤口,因大面积划开又深、没有及时处理,因此使得他失血过多,等到他‘自然’清醒时,身体机能极为虚弱!

这也让他回归据地的时间,拖缓了三天,使得他没能及时报到,并且被某些人别有用心的算计下,他的‘烈士通知书’提前发送!

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只休息了几天,伤口一结痂又随即加入了新的任务当中……

而目前,是他在刚刚庇护送走了目标人物,被敌方歼击而意外坠.落悬崖下,在途中,他凭着运气,借着峭壁的植物减低坠.落速度,一摔倒在地面,伤口再加上撞击,使地他闭气地晕了过去。

好在,当时坠.落的速度已经不快了,从他最后一次扯住植物到地面的距离不过是十来米,这才大大的提高了他的生存机率。

而濮阳渠重生之际,正是他昏迷过去的那一会!因此,他现在的状况可以说不好,但却是比一天后的自己强多了。

当时失血再加上两天没有吃过食物,悬崖下又潮湿阴冷,大.腿上的伤口因为延误处理,使地他身体机能降到了最低点,害地他多花了整整两天,才拖着伤躯回到了据点!

现在、哼!

濮阳渠一想到,当他刚刚得知真相回到妻子身边时,得到的信息居然是好兄弟唯一的血脉,意外丧命于车轮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想到玥玥那张苍白发灰的小脸上,是一副生无可恋之态,他心里就恨自己无用!

若是、若是他当时再早一步回到妻子身边,那一场憾事,是不是就不用妻子再来承受?

虽然能重头来过,濮阳渠很是庆幸。然而,面对妻子那一声声的质问,他只觉得心脏痛地无以复加!

不会了、不会了!

这一辈子,他一定能早一步,回到她的身边,护住他的妻儿们!

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伤口,濮阳渠因为有之前的探索记忆,在知道自己的精神领域如何使用后,更是快捷的攀爬出悬崖山谷,甚至因为此处杳无人迹,简直是一个天然的药谷……

看到极少出现的百年人参、老大的灵芝,假水晶兰、虫草、天麻等药物,间中还有野生鹿茸、雪蛤等野物恍眼闪过——

濮阳渠每一次身体累到极致需要休息时,都会不客气地透过方圆百米的精神领域暴力收割,然后瞬间移进他的精神力空间里,虽然只有百来平方大的面积,却也够他实用了!

等到他用了最快的时间,回到据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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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难受…她在哪里?对了,那道银光!!!

濮阳渠他…不、她重生了!

刚一动,栾宜玥就从灰败的噩梦中完全的清醒过来,瞪大一双剪水眸,受惊地低头看向她自己臂弯里的小珠宝,另一只小手已经紧张地抚在了她的隆起来的腹上。

栾宜玥用手捂住嘴巴,狠狠的咬住掌心,压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深吸气,缓后慢慢地吐息:“呼、呼~”

重复了几次,直到情绪平和了,她方才小心翼翼地哆嗦摸了女儿的脸颊,是温热滑嫩的!

脑中却想起重生前,她和前夫一同遇到危险时,是前夫义无反顾地将她抱在怀里护住,栾宜玥刚苏醒的理智,仍有点失怔。

同时,她心脏一滞:所以,她确定已经死了、又重生了么?

是死在前夫的怀里?

呃……简直是孽缘!

栾宜玥眼眶一红、挥开心间那股软弱的感情,只盼着自己能尽快与濮阳渠,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重生回来,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及时挽回的,她不想再有任何的‘遗憾’,充斥在她的回忆里!

小心的摸索了床头垂挂着的灯绳,轻轻一拉、

昏暗的室内,一下子昏黄朦胧起来,怕刺到女儿,她还一手虚虚的挡在女儿的额际上头,缓了半分钟,她才收了手掌,低头看着女儿可爱的睡颜……

小珠宝睡得极沉,被她摸了两回,动也没有动一下,依旧是卷缩在她怀里酣睡。

环顾四周,栾宜玥打量了自己曾经的‘家’,果真在床头旁边置立的小衣柜上,看到了前夫从部队里拿回来的小日历本,日历上被她用笔圈到了五月五号。

那么,等到天亮了,是六号了,可不是马上就要农忙了!

栾宜玥想到这个特殊的时期,一下子眯起了自己乌溜溜的剪水眸,原本水盈汪汪双眸渐渐变了气势,蕴涵了坚毅。

对了!

她重生还得了个金手指——灵池空间。

立马就想起了昨晚使用灵液的泡澡的舒服感,且灵液还可以提高生命力,栾宜玥毫不犹豫地将食指插.进嘴里连咽了十来口……怎么也有一杯了吧?

感觉到肚子都喝胀了,栾宜玥这才收回了手指。垂头看到女儿还睡得香甜,她将食指轻轻抹在女儿小小的唇.瓣上,看到女儿象是知道是好物似的,冒出小小的舌.头舔了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看的栾宜玥母爱大发,直接小食指伸进女儿小.嘴里,在感觉到她吮时,就指令着最小量的‘出水’,见女儿又再度熟睡之后,她才将女儿摆好让她继续睡。

看了眼床头放着手表,这是前夫瞒着公婆偷偷攒钱给她买的,虽然是便宜货,但是在曾经的她眼里,是幸福的珍宝。

她甚至不敢戴在手上,只一直放在屋里,方便自己看时间。

若是要说她婆婆有什么还算好的,可能是她从来不进儿子的睡屋。所以,她只要将手表放在抽屉里掩饰好,就不会怕被人发现。

她那好大嫂,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到她这一厢,侵犯她的睡屋。

栾宜玥轻轻的掀开薄单巾下了床,坐在简陋的梳妆台上,看着银镜中的自己,一张苍白的小脸,明眸皓齿,唇色浅淡。

巴掌大的脸上,实在是瘦地皮包骨,使得五官更为凸出,肤色略带病态的淡黄,怎么看也不象是个农家小村妇。

在卫生间里刷了牙,洗了脸,顺带摸了下自己这双如同细竹竿的透明手腕,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她,到底有多傻!

栾宜玥失神的摸着自己脸上略带干燥的皮肤,比起十年后的自己,这副身体还是能挽救一下的。

一想到十年后自己的身体虚弱地,连正常的跑步都无法做到,什么事情都要讲究心平气和,一不小心就容易激动的昏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所有的不好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呢……就连珠宝的灾难,都是不存在!

想到这里,栾宜玥温柔地抚着自已五个多月的身孕,想到里头的孩子还好好的,她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切还没有发生!

至于说,现在让她起床出去灶房里,做早饭喂那一大堆白眼狼?

栾宜玥眸子一冷,嗤,凭什么?

何况,昨晚晚餐上,公爹可是当着所有家人的面,以后的做饭做家务什么的,不用她动手了,先让她好好躺着多养身体呢!

有这个‘圣旨’,她不去做饭,她那欺软怕硬的婆母是拿她没办法的,就是怕她会暗里苛责她和小珠宝的吃食!

噗,若是栾宜玥还是那个十年前的小媳妇儿,可能会怕。可现在的栾宜玥可是重生过来的,她会怕那婆母?

便是江丽婷,她也不怕!

一想到十年前的自己,栾宜玥就真的恨自己软弱过于善良,还真相信什么好人有好报,总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根本没有想过,有些人的心肝本来就是黑的,不管她努力和孝顺,亦是喂不饱、孝不亲的!

简直枉费了外婆,从小到大对她的细心教养,还顶着她亲奶奶那张恶心的嘴脸,坚持送自己上高中,一直到她高二那年病逝才真的回到父母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好她当时快毕业了,外婆又交完了学费还不能退的。

她那亲奶奶听到别人说,女娃是高中生毕业,可以‘卖’不少的聘金,奶奶这才让她将高中三年读完了。

为了这,她那好堂妹可是妒忌的要死,最后,她居然将这一手好牌打成了她前世那样的烂牌——她是真的够蠢。

“妈妈~”小珠宝睡地迷糊地低喃,似是感觉到身边属于妈妈甜美的气息不见了,等到栾宜玥洗好脸,她也自个儿坐了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朝着妈妈软软的唤了声。

“嗳~小珠宝醒了?妈妈没走呢,你别怕、乖乖坐着哦~,妈妈给珠宝洗脸脸儿。”

至于刷牙?在前夫家就算了,等她脱离这一家子恶狼窝,她才慢慢教导女儿好了。

“嗯。”小珠宝很是满足的望向妈妈,妈妈虽然一直也对自己很好很关心,却极少象现在这样子,笑地甜甜的跟她说话。

她虽然小,但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大都是自小就懂事。

从昨晚看到妈妈好久不见的笑容,小珠宝连睡梦都是香甜的。一早上起来,仍是听到妈妈甜美的笑容朝着自己说话,她很是乖巧的点头,连小圆眼角都弯了,一双黑珠子直直的盯着妈妈离开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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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妈妈的小珠宝真乖,妈妈最爱小珠宝了。”

栾宜玥给自家小姑娘洗好脸,还给她洗了手脚,小姑娘都一直乖乖的露出甜甜的酒窝,可不就是萌地让栾宜玥心软的不成样子。

在没有发生那些一连串的祸事前,原来她的女儿,曾经是这么娇萌可爱——等她赚了钱,一定要先买一个照相机,将孩子们的生活细节,都一一拍下来,将来可以怀旧留念。

“嗯嗯~珠宝也最爱妈妈了!”小珠宝可不小了,知道家里人,除了很久才见一次面的爸爸外,就只有妈妈对她才是真的好。

如果妈妈在做事情劳累着时,小珠宝宁可坐在树荫下等妈妈,也不想跟着堂姐们出去玩——

小堂姐总会趁着妈妈看不到的时候,偷偷的欺负她,不是打她后背就是拧她手臂,每次她哭,奶奶就准是骂她,所以,学精了的珠宝,已经不再傻傻的跟着那些堂姐们出去玩耍了。

可是,孩子的天性就是好奇和爱玩,久了没有同伴,还是会想出去玩的,所以,过几天后,珠宝才会被害的毁了容。

“妈妈的小珠宝,一起床嘴儿就这么甜?来,穿好小鞋子,珠宝随妈妈一起去灶房,妈妈给珠宝做个小糊糊哦~”

珠宝因为是早产儿,脾胃一直不强壮,栾宜玥可是劳劳地记得,孩子在她婚变前,还是每天糊糊和粥水来填饱小肚子。

虽然珠宝在璩美英眼里,也是个赔钱货的孙女。

但是、珠宝的意外早产出生,是婆母‘无意’绊地栾宜玥摔倒而早产生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知理亏的璩美英再是舍不得,在濮阳渠的暗里补贴之下,又有她表哥在前头顶着名声,现在小珠宝每天都有一顿的糊糊、或者是蛋粥,都是用精细米粉或者是精米熬制的,是栾宜玥用小锅专门给女儿整吃。

想到这前婆母的软烂性子,栾宜玥眉头轻拧,又马上想到,这到底是‘前婆母’,她没必要因为这样而动气。

她现下只要找到合理的理由,与前夫正式离婚,这一切,这濮阳家的一切恶心事情,都与她无关了。

因为田地上的稻谷还没有熟黄透,所以这两天还是闲时,这么早起来的,除了栾宜玥外,就是还要上学的小姑子濮阳梨了。

“小嫂,你今天起晚了,我也等不急吃早饭,我先去上学了。你等一下记得跟我娘说,学校虽然有农忙假,但我还要在学校里上两天课,我先走了呐~”

说着,小姑子就俏皮地逗了逗小珠宝,然后也不等抿着嘴的小嫂子说话,人就跑远了。

突兀看到……死了九年多的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怪栾宜玥有点惊悚地望着濮阳梨发懵——

她一下子,还真的没有想到,她还有前小姑子这种生物!

说来,她这小姑子是真的好命,因是幼女又是老来女,父母兄长皆是都疼爱她的。

然而,濮阳梨的命,又确实是不太好,明明今年她已经成功考上了著名的一线大学了,却在上学不过半年的时间,学校里就传回来了关于她的死迅,很突兀——

事后,栾宜玥听过别人说闲言时,得知这前小姑子,不过因为不懂得人情事故,在学校里得罪了某校董的女儿,被女同学堵在厕所里揍了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就是几个女学生的恶作剧,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这前小姑子被打了两拳心脏口,就这么心脏痉挛抽搐而死……

听说,因为小姑子这个意外,她那前婆母原本就病中的残弱身体,直接就倒了,还半边身子都瘫痪了。

在当年的她来看,这种事,真的是报应不爽呀!

虽然她的胎儿会滑胎,婆母不过是推手之一,就连她自己也是谋害者,可是当听到仇家不好了,她的心下就觉得,这都是罪有应得——

虽然用一个小姑娘的命来幸灾乐祸不道德,可那会儿她处于人生低谷潮,周围身边的人,对她都是充满恶意的……

听过、笑过、惋惜过,她就甩开了。

如今突兀地再度看到了‘前’小姑子,栾宜玥有种内疚感。

看到濮阳梨交待完话后,就乐悠悠地跑远了。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居然就因为一句错话,弄得年纪轻轻就死在外地,确实真的是很冤枉的说……

她嫁进濮阳家时,这濮阳梨才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看到她第一面时,还开朗的叫了声“小嫂子”,那个笑容,对于当年也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她来说,是第一份善意。

然而,这前小姑子或者心性是好的,却被前婆母教得有点不通俗物和人情,所以有时候说话直的,得罪人了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在乡下还好,因为大家都是村里人,说话也大都是直率的,哪象城里人弯弯绕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妈?怎么了?”珠宝缓缓地抬头,小手还拉了下妈妈的裤子,看到妈妈望向姑姑的眼神很奇怪,她也还小,看不懂里头的意味,而是萌萌的撒娇道:

“珠宝好饿了,妈妈给煮甜糊糊。”

比起寡淡的粥水,小珠宝还是喜欢喝甜的米糊呐~

虽然能放的糖不多,不过总归比白粥好喝就对了!

“噢,没事儿,妈妈马上给小珠宝熬糊糊哦,很快的。”栾宜玥立马回过神来跟女儿说道,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三两下起好煤炉后,才量着薏米蕃薯粉,再按量倒进一点白糖搅拌均匀了,正好此时煤炉的花也均和了……

她心中的想的是,昨晚怎么没有见到这前小姑子呢?

搜了脑中的记忆才知道,这前小姑子,昨天一大早就跟着镇上的好同学约在一起闲逛游玩,还是等大伯哥吃过饭了,才去镇上堂妹濮阳柔的夫家,将小妹接回来了——

等到栾宜玥刚熬好米糊糊,并意思的煲了一锅粥水后,就将盛好的糊糊拿在手中,然后牵着女儿来在灶房的屋檐处坐下来。

将女儿圈在身前,母女俩一口一个“啊、呼”地喂食,可能小珠宝是真的饿了,一会儿就吃了半碗。

等到女儿将糊糊吃了大半碗后,栾宜玥就感觉到她身后多了小人影儿,小珠宝一见到妈妈身后立着的小堂姐,更是加快了吞咽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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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珠宝:就知道这小堂姐会过来,她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来吃糊糊了,还是慢了一点!

想着,小珠宝还可惜的看着妈妈手中还有的小半碗甜糊糊……

栾宜玥瞧到自家姑娘生气撇嘴的小动作,略略一侧头,就看到自己身后立着的脏丫头,正是濮阳家排行第三的濮阳玲。

这一大清早的,一张脸脏兮兮的不说,还直瞅瞅的盯着堂妹的米糊糊看,几个意思?

说起来,栾宜玥对于夫家的几个大侄女都没啥好感,只要一想到这些都是那个恶心女人的骨肉,她就恨得牙狠狠的,哪可能会对她们产生同情感?

何况,当年女儿脸上会受伤,可就是这个三妮子带出去弄到的!

索性,栾宜玥的心早就筑起了高墙,看到三妮子立在身后也权当不存在,直接无视她,继续与女儿“啊、呜”的互动,喂着自己可爱的小闺女儿填饱饱小肚子——

“哟~我说嘛!都是姓濮阳人的,就是有人不厚道,自己的女儿是女儿、金贵的天天要吃甜糊糊,大伯家的女儿,就是一堆粪了?”

栾宜玥一听到这声音,全身绷紧,然后将最后一口米糊糊喂进女儿口中后,这才缓缓起身,示意女儿先回房后,才冷冷地朝眼前的女人开口:

“怎么,那你的意思、很不满意我女儿吃米糊糊?

啧啧,好笑~我女儿吃的米糊糊,是她表舅从部队里带回来的,连糖也是我弟特意从娘家拿过来的。我女儿要怎么吃,吃什么,关濮阳家什么事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你还要说,我这女儿,不是濮阳家的种?”

说到后面,栾宜玥黑沉着小脸,扶着腰不客气的反瞪向这个恶心的村妇。

较真的说,她后头有那么多的苦难,有一大半,就是这个女人亲手造成的,栾宜玥心头可谓是恨死了这个,她现下名义上的‘大嫂’,江丽婷!

“你~”江丽婷被这小妯娌凶狠的利眸气势吓地一退,心里却在猜忌着,是不是自己在村里造谣说的话,被她知道了?

不然,这一向好脾气的栾姓女人,咋突兀的变了态度?!

江丽婷心里搞不清楚情况,便端着长嫂的面子说道:

“你什么意思?算了,知道你女儿精贵,不就早产嘛,搞得整个濮阳家欠了你女儿似的!”江丽婷到底是心虚,放完话立马就扯过小女儿进了灶房:

“你个欠债的,老娘欠你吃、欠你喝了?眼巴巴的瞅着个狐狸精有得你吗?”

江丽婷因为一大早就被丈夫踢起床做早饭,心里正压着一肚子的气呢,昨晚被丈夫教训了几拳,后背还痛着!

谁知道一到灶房,还能看到三妮子这没有的东西,居然连一口糊糊都抢不到,真的是白浪了那可怜样了!

因此,脱嘴而骂的话,可谓是一股脑的甩骂,根本就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凭什么她这个大嫂,还得倒过来做饭给弟妹吃?

江丽婷越想越是火大,灶房里一下子就传来的咣当咣当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宜玥立在灶房廊外,听到里头的咒骂声,气地咬着牙,心里恨得不行。

果真是这个嘴.巴欠揍的坏女人!

不就因为她家妹妹江丽妍,跟濮阳渠相亲不成,反倒濮阳渠宁愿花一大把的聘金、而求娶‘高价’的栾宜玥,所以在江丽婷那绿豆眼里,栾宜玥就成了名符其实的‘狐狸精’!

栾宜玥扶着肚子,默了会,见到璩美英开了窗望向这一头,看到她抬眼望过去,居然‘哐’地一声,将窗户关上。

“呵”地一声,栾宜玥嘲讽的勾起嘴角,这就是她那老好人的‘前婆母’了。

耳根软,性子软,偏偏又是个重男轻女的,因为江丽婷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对这大儿媳妇诸多怨言,偏偏有胆子在外头哭诉,却没胆子怼上江丽婷。

很多时候,还被江丽婷牵着鼻子走,哪有什么婆母的样子?

栾宜玥暗里哼了声,很快她就哪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了,这璩美宜最后会成什么样子、关她啥子事?!

她扶着腰肢,稳当地转身回了自己的睡屋。

看到女儿乖乖的坐在梳妆台的高椅前,身姿板地直挺,埋头的样子明显是在那里画画了——那是她爸爸特意按照小珠宝的身高,亲手给她量身订做的高脚椅子。

知道小珠宝不爱跟着堂姐们一起玩,还自表现出极爱画画的兴趣和天赋,栾宜玥还特意引导女儿静心画画,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女儿总是受伤的回来。

说起来,濮阳梁家的三个女儿,自小就跟个流浪儿似的,野的不成,两夫妻都不管,江丽婷是因为璩美宜重男轻女的关系,对这三个女儿一见就有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强势的大儿媳妇不敢正面对上,只能对着三个孙女儿都是眼不见为净。一看到孙女,就赶她们出去捡柴火也好,挖野菜也好,总之不要呆在家里被璩美英瞧个正着就对了。

大妮子也是上学后,这才好了一点,比较懂礼貌了。

二妮子因着是跟着大妮子身边长大的,性格多少也被长大懂事的大妮子给掰正了。

唯有三妮子,因为江丽婷生她的时候,医生说她有点难产的迹象,今后想要怀上的机会很难。因此,这三妮子就自小被江丽婷带在身边,当成儿子来养,性子是三姐妹中最刁蛮野性的。

当然,三妮子也只敢在两个姐姐面前刁蛮,在栾宜玥面前却是不敢造反的——

因为之前她有一次对着栾宜玥这个婶娘脾气不好时,正好被意外回家的濮阳渠逮了个正着,被濮阳渠毫不留情面的提到濮阳梁面前,狠狠地教训了一道。

之后,三妮子再想要什么,在栾宜玥这里,也只是敢明要,却不敢明抢。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栾宜玥不理她时,她还能安静的立在身后,不动手抢的原因。

另一点,前世的栾宜玥,看到三妮子同样瘦弱的身材,心里也是心软,想着都是濮阳家的孙女,不能厚此薄彼,只要小珠宝吃过了一半,都会在三妮子出现后,将余下来的递给三妮子吃。

因为有着这个认识,所以,三妮子完全没有想到,这小婶娘居然一改先前的好脾性,这一回、连一口甜糊糊都不留给她!

这且不说,还要害她被她妈训了一早上,正巧抓着干活儿——这口吃食的怨,可真是结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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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玥叮咛好女儿要乖乖的呆在屋里,不要出去后,得到女儿听话的点头,她才扶着腰身出了大院,从她这睡屋菜园子后头,有个小院偏门,正好可以去到旁边的大伯爷家。

前夫濮阳渠的父亲,是叔伯三兄弟中,最小的。濮阳源头上还有两个亲哥哥,大房的屋子就建在旁边,而二房侧因为当年一点旧事,将屋子定到了村里的另一头。

大房、三房房子相近,原本应该很亲近的,但是自二十年多前,大房的独子事故之后,这两房就处得很是尴尬。

三房这还将这种古怪的气势,迁怒到了日常生活里。

特别是这十几年来,因为‘过继’这事情,两房闹得很僵,最后以大伯亲自出口不会强行过继,这才让三房对大房的态度好了起来。

其实,也就璩美英一个人在作。

整个濮阳家三房里,就璩美英因生了两个儿子,特别的神气。

这种神气,在大房独子意外丧生,几年努力下来都没再得到一个男丁后,自家丈夫想要将小儿子过继到大房时,就变了神色。

濮阳源的提意,没有先垂询过妻子的同意,就突兀的提了起来,最后弄得三房和大房因此心生缝隙,更是感情生疏了下来。

最后,濮阳源的提意,还逼得大哥得向妻子做保证,绝不会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强行过继,这下子两家这才又恢复了些往来。

但是,一直跟大嫂处得挺好的璩美英,一看到周云月那种明了的眼神,就会浑身不自在,哪还能如同旧时般,脸皮特厚的,啥事都去劳烦大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这种情况,在小儿子也结婚了后,确定大房直的无意跟她抢儿子了,璩美英这下才真的放松了对大房的戒备,后面那处偏门,渐渐的又都打开了。

栾宜玥刚走过的,就是这道小偏门,连接大房院子的。

走到这里,栾宜玥已经是将自己的眼眶憋的发红。

特别是,在看到一向好心肠的大伯爷,一大清早,就拿着鸡斗拌着米糠,一副准备喂鸡食的模样,而大伯娘更是笑眯眯的在廊下摆了张小平桌,桌上已经放好了三碟子的小吃和两大碗公的番薯粥。

栾宜玥一看到眼前这对健康的老人家,心中激动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她、这么多年之后,再猛地看到这对待她如同亲女儿般的大伯爷大伯娘,她心里真的好感恩!

“唉哟,玥丫头,怎么过来了,快过来,一起过来吃早饭嗳~”

还是周云月眼精,笑骂了一句老伴后,一抬眼就看到侄儿媳妇挺着个小肚子,瘦瘪瘪站在菜园偏门里,惊地她忙站起来招手道。

“大娘~”栾宜玥低头拭了脸上的眼泪,也是真情流露,乖乖的走到迎上来的大伯娘身边,然后看到大爷也匆匆的洗干净了手,从里屋里拖了张椅子放在小饭桌前。

“玥丫头别慌,有啥子事,吃饱了再说,谁要敢欺负你,大爷替你找回场子,别哭了,省得生出个小哭包来~”

濮阳江对着栾宜玥很大气的保证,然后将先前老伴给自己盛好的粥碗放在她面前,对着老伴儿使个眼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濮阳江一看到渠生媳妇失态的样子,只能示意老伴上前哄。他到底是男性长辈,不好太过亲近小媳妇儿。

说完了,就自个儿回灶房里。

栾宜玥被大爷这速度弄得哭笑不得,不过她一直知道大娘和大爷心性好,就算他们身后没有儿子送终,大爷也没有因为这种事,象老家这边很多人家那般,休了再娶。

而且,老夫老妻的,相处的更是恩爱,后来生的女儿,虽然不是儿子,可是他们也照着儿子养,就是性子太娇了,让大爷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好了,玥丫头,别客气,先喝点粥。你这可是身怀六甲,真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肚子,小珠宝孱弱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不能因为一点小面子,真的任由人家欺负了,知道吗?”

“大娘,我这不是心里实在是憋得太狠了,只能来向你和大爷求救了……这日子,真、真的没法过了!”

说着,栾宜玥眼泪霎时随音而落,配上她那张瘦小的毫无血色的枯黄小脸蛋,真真的是惹人怜惜。

“好好,玥丫头你别哭,咱们先吃饱了,吃饱了,才有力气保护着肚子里的宝宝、听话。

你大娘这辈呀,就是亏在肚皮上了,你还小,莫要意气用事。听大娘的,咱们先吃饱了,再战她个二五六!”

“好!”栾宜玥也不是个蠢的,特别是,她到底多长了十年的见识和心志,知道现在亏什么,真不能再亏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她之前喝了点灵液来,但是灵液只能补修体能,对于营养的吸引,到底还是需要从物质上提取,才是正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外头没有哭声了,濮阳江这才端了大海碗出来,看到玥丫头不好意思的小模样,摆摆手,正色道:

“玥丫头可别客气,咱们可是你的亲大爷大娘,有什么事情,吃饱了,咱们慢慢再谈,来,喝粥,暖暖胃。”

“对呀,玥丫头,你这身体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又瘦多了?你不能任由你那婆母瞎指令呀,看你那好大嫂,就是性子强硬,你婆母就没有胆子硬下她脸色!这不管是做人儿媳妇、还是做人媳妇,都要自己立起来!”

“嘿,老婆子,好好吃早饭,不要说教!”

“哦、哦,对,大娘好不容易看到有人来陪我聊天了,心底真高兴呢,玥丫头不要嫌大娘烦,快点吃。老头子,你也快点吃,吃完了快去喂鸡和山羊呐!”

“得咧。喝粥,就属你话最多!”

栾宜玥喝了两口粥,就听到大爷大伯仍是恩爱非常的互对着,可行为却是完全与话意不同。

夫妻两人互相挟菜的同时,还会给栾宜玥挟,当然,给她挟菜的一直是大娘,而大爷侧是笑眯眯地直招呼栾宜玥不要客气,多吃点,给他生个大胖儿侄孙。

有了玥丫头的加入,因为女儿在镇上工作,而直接住到分配的宿舍了,随后工作还没有两年,居然就跟单位上的同事结了婚,如今嫁人都快小半年了,这让这对小夫妻更是寂寞的很。

栾宜玥的加入,确实是让这对老夫妻脸上的表情,更丰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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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玥丫头,这点小事不用你做,你要是连这都帮我做了,我今天就无所事事了。”

周云月笑着拍掉栾宜玥想收拾的小手,自己站起来,还挽扶地拉着栾宜玥站起来,说道:

“走,咱们去里屋说悄悄话去,省得被你大爷打断了!明明是个老爷们了,就是爱听闲话,没点正经样!”

到了他们这个岁数,身边又无子女承膝,夫妻两人只好以斗嘴儿互相取乐,难得今天玥丫头过来了,周云月是真的开心。

“大娘,大爷好着呢。我是盼着自己也有大娘这样的福份。”

呵,可惜,她命中夫缘浅薄。

不过好在,只要能保住女儿和胎儿的性命,然后再挽救自家和大川哥一家子的性命,生活肯定就能平顺起来。

“肯定比大娘好,玥丫头这五官本就是厚福之相,再加上心怀善意人又孝顺,今后的人生呀,肯定会福禄寿全的!”

“大娘,要是不能解决村里的流言,我怕是马上就要活不下去。”栾宜玥听到大娘说的好话,眼睛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特别是想到前世她的命运,更是哭地情真意切。

“咋了?村里说了啥?”因着这几天都要开始农忙了,现下村中妇人,不是应该在赶紧的织箩筐或米袋当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自己不过是一句寻常的福话,却惹得渠生媳妇哭得难以自持,周云月忙开口劝道:

“玥丫头你先别哭呀,有事咱们说事,总得让大娘知道因由,大娘才能帮你出出主意,乖~别哭——”

“就是、上一回,珠宝她爸回来,珠宝大伯娘不是凑巧回了她娘家嘛~也不知道她按的是什么心态,就在村后那株老龙眼树那里,与那些三姑六婆说我肚子里的胎儿,是个、是个……[野种]。

按理说,珠宝她爸回家的这一路上,村里不可能没有撞上个熟悉的老爷大娘,我行地正坐地端,不该惧怕才是。可、她!大娘、眼见这谣言越传越过火,若是被珠宝她奶听到了……”

“野种”这两个字,栾宜玥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是听她说话之意,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了,对面的周云月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好你个江丽婷!”周云月被这话意气地不轻,然后再度问了玥丫头:

“玥丫头,你确定真的是江丽婷亲口说的?”

“嗯。这事,是昨天东靖大哥家的春燕大嫂,硬拉着我悄悄说的,我、我也是刚刚知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来请你和大爷,能在今天找个机会,拉上我婆母、和公爹,去村尾老龙眼树下听听现场吗?”

“……”周云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问道:“玥丫头,你是说江丽婷这几天,一到时间点,就在龙眼树下败坏咱们濮阳家的名声?”

“不、不是的。她、她是只说我……”栾宜玥实在勉强不了自己再叫那个女人为‘大嫂’,便佯装气忿喘气地顿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娘,春燕嫂已经偷听了两天了,她都在老龙眼树下,拉住水生家的媳妇说……”

“这个恶妇!”周云月气地低喝。

自家渠生确实是,只在年前回来过一次。

因为年节不能休息,这孩子还特意赶过来跟她和他大爷道罪,只在家呆了一.夜就归了部队,住附近的人家,基本都知道。

毕竟,渠生侄子一回来就是非常勤快的,心疼妻子还要洗衣砍柴什么的,一回来就抢着做,做完自家的,还跑来她家帮手做些力所能及,而他们夫妻两老又已经不能搞定的事情。

这么好的侄儿和贤惠的侄儿媳妇,周云月对濮阳渠和栾宜玥那是相当的满意,便是知道侄儿媳妇娘家要的聘金确实是高了点,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相处久了,更是觉得她家渠生侄儿的眼光,就是好!

反正,侄儿有本事,自己赚到的聘金,再加上这重金娶回来的儿媳妇也很值呀。

听话孝顺,还事事都能上手,性子挺不错,比起那江丽婷,可是好了不只十倍呢!

那天,梁生家的,好象确实是带着最小的那个三妮子、回了娘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周云月也就明白了,这事肯定是那江丽婷故意作的。

周云月这时还特意看了眼玥丫头的大肚子,这肚子形状,村中有点眼力的老妇人,都知道这丫头肚子里怀的,十有九成以上是个男胎。

莫不是,这江丽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故意针对玥丫头?

只要玥丫头无法生下这胎,那三房里,就还只有孙女没有孙子,这江丽婷,不会是打着,三房长孙男,必须是要在她肚子里落下来吧?

那也得她有那个福气呐!

这梁生家的,前后结婚都十三年了,生了三胎都是女儿,现下又抓超生抓的好严,便是她们夫妻没有正经单位,可是想要再生下一胎,肯定得要罚交很多钱,才能避开外地生多一胎。

先不说她下一胎生的是男是女了,这怀孕养胎的钱可不少呢。梁哥儿性子木愣,对啥事都不太长心眼,这样的性子,大钱赚不来,就算有钱生、也没有钱交罚款呢!

“玥丫头,你是想要你公婆抓她一个现行?”

“嗯,只能如此干。如果这件事不趁着还没有传得太过分而闹开,等再过几天,侄媳妇怕是用血水,也洗不清白自己的名声了。到时,你让珠宝她爸,如何待我……”

“这点、玥丫头你可别慌,渠生对你这心呀,真的不能再真了!再者,他要是这么容易被人胡弄,还能在部队里混到副团长?你这事不要太担心,有渠生在,村里那些老爷们、也不会让这种歪风邪气再继续膨胀下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我公婆却不是个睿智的,他们的性子,大娘你比我这儿媳妇还要明白,若是不能当场抓到个现行,我便是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因为濮阳渠想要省掉麻烦,对于他在部队的职称,他从来不在村里多嘴,也就大伯爷夫妻是个嘴紧的,这才知道前夫他目前已经职升到副团级别了。

省掉显摆,所以村中只知道濮阳渠仅是个连长,这样越来越接触到新事物的村民知道,这连长虽然是个军官,但是级别并不是很高,只能说勉强过活,没啥能力给村民谋取福利的。

这才让濮阳家,在村中的声望落了一些,找上门的远亲近邻渐渐少了。

这也让濮阳渠,退出了大批想占便宜的村民视线,不过有见识过濮阳渠的武力值的青年一辈,对于濮阳渠还是非常的敬佩的。

但是每个村里,总有那么几个,心里不平衡的二流子,就想看别人家的笑话!

因此,关于濮阳渠被戴了绿帽子这一件事,在前世,是以见风就传的速度,才三、五天,就弄得大半条村子就知道了。

紧接着女儿又出事被三妮子带出去玩,居然被伤了右颊而回来,伤口十分深!

如此一来,栾宜玥的心神,全都投注在女儿身上,根本就没有发现村民看她的眼光有多露骨和不尊重,错过了最佳申辩清白的时机,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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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你婆母那性子,真的……”周云月拧着黑粗的眉头,心下明白这种事情,肯定要一五一六的说清楚。

若不然,真让渠生媳妇背着这样让人污蔑的名声,便是事后再去挽救也是无补于事!

就得在事情闹开前,一马当先的先抓着那江丽婷一个正着!

“玥丫头,你不要怕,大爷肯定帮你搞定你公婆!这两口子,真的是越老越活回去了!”濮阳江粗犷的声音,在屋子门口响了起来。

栾宜玥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大娘,心里提着心,就怕大娘推搪了。被大爷这突兀冒出来的声音,可真吓地不轻,还是大娘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手,安抚:

“玥丫头别怕,你大爷这性子呀,就一个大八公,改不了的,你别被他吓到~”

听到大娘她温和关切的声音,栾宜玥呯呯地心跳、才安定了心神。

她其实并不是被大爷吓着,而是怕她的重生,无法改变她和孩子们的遭遇——

“没事,大娘,这事侄媳妇也是没办法了,若非……”栾宜玥心里很清楚,她的这件破事情,只能寻找大爷大娘帮手。

只有大爷大娘,才是濮阳家的顶梁柱。

别看濮阳家三房人里,这些年来、因间隙并没有什么走动,但是真要有什么事情,一姓三兄弟还是非常的团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那前公爹,到底是大爷带大的,最是听从大爷的话。

“玥丫头别说气馁话,若非你婆母死性子,怎么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不行,等下一回渠生归家了,我怎么也得劝他将你们母子几个带上随军,省得留着你一个弱女子在家,被她再搓磨下去,再有情份也要消耗尽了!”

周云月这下子,也看到来了玥丫头的不同了。

她本身就是女人,当然清楚,没有丈夫守在身边,身上还怀着六甲呢,婆家人就变着法子污蔑她不贞不洁,女人心里得有多苦…这种日子、怎么过!

气性大一点的,直接就能操起锄头,跟那些碎嘴的干上一场。

玥丫头还能稳住情绪,想得到要先找长辈的帮手,果真是读过书,想法更理智一点。

“大娘,这日子真的好难熬,怎么熬下去呐……”栾宜玥红着眼眶垂下头,瘦得皮包骨的孱弱身体,一对瘦小只有骨结的小手,更是缓缓的摸着她隆起来的小腹部。

按照她接收原身的全部记忆,濮阳渠不过才离开了三个多月,可她现在这副鬼样子,真象是哪个重灾区冒出来的可怜儿。

十年前的事情,栾宜玥随着身体的孱弱,以及后头越来越多的苦难,根本不愿意再回忆。哪想着,原来她的苦难,一直有预兆,只是她心、眼都瞎了!

渠生家说话的声音很正常,可哽咽的语腔,却是让周云月很是受感伤,她只能抓住渠生媳妇的骨手贴心安慰:

“玥丫头,你别多想。渠生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等他这一回任务完成了回来,日子就会好起来,再等等就好……你要为你肚子的孩子着想,更要为小珠宝坚强,不要难过。”

周云月从渠生媳妇的话里,听出了离心悔意,忙劝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想到眼前孱弱的小媳妇儿,从嫁进濮阳家以来,一直马不停蹄的做事再做事,就是这样子,阿源家的还是不满意,脑子真的是糊涂了!

“大娘,我…”栾宜玥拭了眼泪,然后抬起头望向周云月勉强的笑了笑,慢慢的说出她这次来,最终的目的:

“我这件事,就只能麻烦你们两老、助我一把了。若是能就此解开误会就好…若是不能,我希望大娘和大爷能为我说句公道话。”

说到这,栾宜玥低头望了眼她这明显瘦小的腹部,幽幽的继续道:

“大娘,我真的想好好生下这一胎,可是若我那婆母真的听信了江丽婷的话,认定了我出.轨,我怕这胎难以安然产下来,到时若是真的闹开了,我希望大娘能助我回娘家养胎……”

周云月听地,呼吸一重,心痛的望着渠生家那苦涩的表情。

就连门外的濮阳江听的也是气息不稳,可是,栾宜玥说的情况,并不是胡乱猜忌!

以璩美英那直线的单细胞思维,还真的可能听信了江丽婷那恶妇的话!

毕竟,当年过继的事情,她和丈夫本来也不过是受害者,可在璩美英眼里,她和丈夫就是唆使她丈夫过继的恶人!

本来过继这事,就是濮阳源自个儿提起来的,却从来不认为是濮阳源的过错,就是恨死了大房的‘黑心肝’,便是事后濮阳源自己出来说清楚,她都仍是只认自己心里所想的!

索性那时渠生还没有取名字,小叔子没办法,后头给小儿子的名字,取的跟她姓同一个音,璩美英那蠢妇这才渐渐收敛了那作态……

大房还不能怪小叔子!因为濮阳源当时,是真心为了濮阳江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一向老实的濮阳源,在这种大事上,居然没有找璩美英商量过,就直白说公布出来。

最后闹得大房和三房,差一点老死不相往来!

“玥丫头不要害怕,大娘这事肯定站你身边的,义不容辞呐!你放心,要是你公婆真要那般盲塞、不明理的,你大爷和大娘,怎么也要护住你和小珠宝的!”

便是不为玥丫头肚子里的孩子,他们也要为渠生这好侄儿出劲呀!

怎么能任由他的父母大嫂,作践他的妻女胎儿?!

等渠生回来知道了,这得有多心疼和心伤……

“谢谢大娘。春燕嫂昨晚跟我提过,江丽婷一般都是二、三点钟左右,就会拿着毛线团去村后尾那株老龙眼树里闲话。”

“好,这事我跟你大爷会马上去看看,你先回去多休息吧,太瘦了,别再下地干活了。”

栾宜玥勉强地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回很干脆地点头,缓缓地站起来说道:“知道了,大娘、大爷,那我先回去了,这事、就拜托你们了。”

若是注定无法道明她的清白,栾宜玥就决定,直接就跟璩美英、江丽婷撕破脸面了——

她隐忍成这样,不过是为了腹中的胎儿安生点,不想让小珠宝将来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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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送着了玥丫头,周云月和濮阳江相互对视苦笑,周云月低叹:

“老头子,你说,你现在后悔送渠生当军了没有。”

当年若不是老头子的提议,或许渠生侄儿就不会去当兵了。

“后悔啥?男子精忠报国,那是义务!何况,凭着渠生当时自身的条件,不当兵,根本就是埋没了!”

当年,不过才十五岁的濮阳渠,已经长得比当时的濮阳江,还要高大壮硕,才十五岁就超过了一米八三了,又浑身是劲、那身体的硬性条件确实优越。

“唉,老婆子说这个干啥。倒是阿源家的那位,根本就说不通。只跟阿源说,又有什么用。”濮阳源皱起眉头,最后朝老妻说道:

“这样吧,你去找顾大哥家的荷花嫂,她与阿源家的、素来交好,由她出面去约弟妹去一趟村尾龙眼树那里,总比你去叫弟妹更好。

记得带上几个鸡蛋,别省了。唉、真的是啥破麻事!这梁生家的,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行、我——”

“老头子、你要干什么?你可别打草惊蛇,这一回定要抓个正着,否则,渠生和小玥,真的要完了!”

“我、”被老婆子一提醒,气地不行的濮阳江终于泄气地道:“我呢,饭后才去叫阿源那臭小子过来训训。”

一想到小弟家的破事,濮阳江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家小弟性子还好,就是处理家事,真的是让人头痛,明明不过是小事一桩,到了他的手里,就会整出让人哭笑不得的破事出来。

“那行。若不是为了渠生,我真的不愿意主动去找阿源家的那位,明明都已经五十岁了,还整地自己是个小媳妇儿那样,作给谁看!”

周云月自从认清了璩美英的本性之后,对这个小弟妹,那是百般看不上眼。

若不是她生了个好儿子,她才懒得理小叔子家的破事呢!

......

在大爷家吃过了早饭,栾宜玥早上就没有出现在灶房,所以午饭就是江丽婷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做的。

现在还没有开始农忙,早上起床后,公爹坐在院子里只箩筐,而大伯一早也被他老娘指使去弄家里的农家肥。

璩美英心中再有气,对于已经摆明了态度的丈夫,她还是有点顾忌的,就算大儿媳一大早在灶房里吭吭嗤嗤的一边做早饭,一边骂嘴,她也没有去西厢里吼姓栾的女人出来做事。

灶房就在前院里头,不管江丽婷暗骂的再凶,也只能弄点一点声响而已。

公爹还坐在院子里做事,江丽婷还没有失心疯到、昨晚才被公爹训了后,今天立马就当着公爹的面、反了他的意思。

江丽婷最后发泄出来的气性,只有露在了婆母璩美英耳中。因为动静小,后头西厢又在最角落处,更是听都听不见。

栾宜玥是估计着时间吃午饭出去的,还带着女儿一同去了前院,看到坐在院子里的公爹,立即悦耳地开口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江丽婷还在灶房里制造着声响,她干脆地带着女儿,拿了个扫帚,将公爹做箩筐弄出来的丝草、刺条等细碎的竹屑,轻轻地扫成一小堆。

这种东西,还可以废物利用,用来起火挺快的。

而小珠宝似是从昨晚开始,知道了妈妈的改变后,就开始懂的如何在爷爷面前刷存在感了。

一来到前院,就笑地甜甜朝濮阳源叫了声“阿爷”,之后就跟着妈妈,妈妈扫地,她就去拿簸箕。

见妈妈不用她帮忙了,她就很是乖巧地坐在爷爷身边,隔着一点安全距离,并不会妨碍到濮阳源手中的工作,看地甚是津津有味的。

“阿爷,你的手好厉害!”这么转那般绕的,一个小箩筐就渐渐的成型了。

濮阳珠一对小眼睛,对着爷爷稚声赞道:“阿爷,小珠宝可以跟着你学吗?”

栾宜玥闻言,抬头望了过去、却是先一步开口了,朝着一老一小先后说道:

“爸,你别管她孩子家家的。小珠宝听话,别打优你阿爷做事。你现在还小,手部不够灵巧,容易伤了自己,等你再大两岁了,你要是还想学,爷爷肯定会教你!”

“嗯~你.妈说的对。小珠宝现在手小,要是不小心被竹条刺伤了眼睛,那就要成为瞎婆那样,看不见了!你怕不怕?”

濮阳源也不是说出来纯吓唬小孩子,做箩筐就是要手巧,要是一不小心刺到眼睛,确实会有瞎眼的可能。

特别是,小珠宝再是聪慧,她到底只是个只有四岁的小奶娃呐,栾宜玥怎么可能会让她玩这种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工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那小珠宝不学了。小珠宝要照顾妈妈,不能瞎哒!”濮阳珠用她的小手捂住双眼,立马开口说道。

看得濮阳源和栾宜玥都笑了。

然后,璩美英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栾宜玥母女都在,很没好气地重重“哼”了一声,语气冷硬地说道:

“快吃午饭了,去摆饭碗。”声音冷淡带责的,若不是看着栾宜玥说的,栾宜玥当真不想理她。

但是终归看在公爹和对女儿言传身教的面子上,她点了头:“嗯、来了。”

对于脸黑到发僵的婆母,栾宜玥懒地反驳她而教坏了女儿,直接就朝着公爹笑了一声,对着女儿招手说道:

“小珠宝,来、随妈妈过去帮手,咱们要吃早饭了,你要先去洗个小手手哦~”

“好哒,妈妈~我也可以帮你摆碗筷哦~妈妈不要累着小弟弟了,珠宝不想要弟弟跟我一样,连肉肉都不能吃。”

小珠宝脾胃弱,如今农家里平日还是很少吃肉,所以长到四岁了,她还没有正经吃过肉。

最大的补品,就是普通的蒸水蛋了。

小珠宝这话,听得濮阳源皱起眉头,转头怒瞪了眼老婆子的背影,不了了之。

栾宜玥心底也不生气,反正她对公爹也没有多少期待。只是心里却是极开心的,默默地给女儿的机灵点了个大大的赞,母女笑嘻嘻地走进了灶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起来,农家人,想要天天吃蒸水蛋,也不是想吃就能有。

这样的待遇,整个濮阳三房里,还只有珠宝才有呐。

她头上的三个堂姐,长这么大了,更是很少有机会吃到蒸水蛋。就算家里炒了肉,也只是挟半块尝尝罢了。

一般炒肉,都是农忙之际,家里男人因为劳作太吃苦了,买一点肉腥给男人补充体力,哪有娃儿吃的。

当然,有些家里会打猎的,可以上到山上打野味去,这个时候,也就山里的肉是不要钱的。

偏偏上山,也不是这般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大深山里,有好些致命的毒物,毒蜂、毒蛇、毒虫等等,危险四伏。

南方这几年都是风调雨顺的,山上的野味多了起来,毒物亦不少,没点见识和急救知识而上山,一不小心就要了半条命呢。

为了吃口肉而上山守猎,代价太大了。

因而,农村人还是极少人家能顿顿摆上肉的。别说肉,连鸡蛋都舍不得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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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就在静默中吃过,除了吃饭的呼噜声,谁也没有再多嘴说话。

饭后,在江丽婷怒瞪了栾宜玥一眼,着重点还古怪地落在了栾宜玥细瘦的手腕上,低微地气哼一声,拿起碗筷就甩手走人——

栾宜玥将她的眼光尽收眼底,勾起嘴角,倒是识趣的洗了碗。

至于让她整理一下,被江丽婷弄得乱七八糟的灶房?呵、先洗洗睡吧。

她此时如此顺摊,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只要江丽婷今天被抓个正着,家里不管闹不闹的起来,她都可以找理由回娘家了。

只不过,吵不起来,她最多只能佯装气性大些回娘家避开一阵子,最后还是要回来的……

如若能争吵的起来,正好她就此跟濮阳家断了亲属关系!!

正好如了她的事,带着女儿光明正大的回娘家了。

璩美英刚吃过午饭,就被张大娘喊走了。

这前婆母与张大娘一向志同道合,性情分外合地来,看到这两人走了,濮阳家也没有人觉得稀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况且、两老娘们肩上都驮着一个肩筐,明显一副要上山的样子。

这在农村极为常见,不忙时,大都是自个儿组队上山[小山坡]寻些野山珍等山野味,可以晒干了拉到市集上摆卖,运气好的,一次能赚个几块钱,这在村妇眼中,那可是意外的‘横财’,当然不会错过。

在婆母走后没多久,大爷就过来叫走了公爹。

前脚公爹才走,江丽婷后脚也提了她的毛线袋子,指了二妮子要带好三妮子,没事就去捞点小鱼虾回来,这便粗线条的走了。

好歹二妮子都九岁了,带着六岁的三妮子,还是行的。农村娃都是这样子过来的,大的带小的,小的带更小的,一个接一个。

栾宜玥便是有后世记忆,也没觉得江丽婷这个吩咐有何不妥。生活环境就是这样子,没毛病。

对曾痛失至亲过来人的栾宜玥来说,她不会让江丽婷的孩子来接近她的小珠宝。

当年小珠宝出意外破相时,就是被三妮子带出去一起玩而致!

于栾宜玥来说,能牵扯到江丽婷身上的,都不是好人!全是一丘之貉,其心险恶。

就栾宜玥观察的半会儿,濮阳家已经没有人了。

栾宜玥这才擦干净手,同样带着女儿回了睡屋。两母女早上起床起地太早了,这会儿,小珠宝有点眼朦朦的,想午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宜玥知道,这是女儿身体弱的表态。

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手中没有什么钱财,家里食物、食材都被婆母控制着,她就算想要私下里给女儿添点辅食,也苦逼于手中无粮、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至于灵液,她们母女早上时,已经各喝了两杯了。反正量在那里摆着,人体一天喝上一杯,就能慢慢调理身体机能,再多也没用。

而且,栾宜玥也是心理问题,觉得真要补身子,靠点水哪行,还得需要多吃些温补的好食材。

药补不如食补。

看到女儿累了,栾宜玥也就陪着女儿上.床,然后哄她睡时,她还细声的跟女儿交待了句,让她好好睡,醒了找不到妈妈不要出房门,她最迟五点就能回来,并且向女儿保证,不下地。

她只是同大奶奶去挖点山药。

这才让小珠宝很‘大人’的点头,‘批准’了妈妈出去。

小珠宝再小也知道,大奶奶比亲奶奶对她,还要好好。

因此,她对大奶奶是很亲近的。

知道妈妈是跟着大奶奶出门,小小的丫头还很理性的点头赞同,在栾宜玥轻轻的拍抚哼唱歌谣声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宜玥避开大道,悄悄地到村尾老龙眼树一百米时,就被眼尖的陈春燕拉到一头隐晦之小山坡树林丛簇里,与目标地老眼树仅相隔十米不到,底下老娘们的切切私语声,都能清晰的传了上来。

因着林间茂盛、正好可以藏着人身,又能透过枝叶清楚地看到下方老龙眼树的情况——里头、已经有周云月在蹲守着了。

“大娘?!”瞧清楚是何人后、栾宜玥低声轻呼。她没有想到,大娘已经先她一步来了。

现在还没有到二点的说!

没想到,大爷和大娘,对她的事情,如此的上心。想到自己在婆家的艰苦,有了大爷和大娘的帮衬,这才让她觉得,人生不是无望。

怪不得她心底一直觉得大爷大娘,是整个濮阳家最好的人,原来她的本能真的没有骗她!

“嘘~不要说话,我看到苗佳婵,她已经来了!”陈春燕小声的在两人耳边提醒。

苗佳婵,就是费水生的媳妇儿,因为跟江丽婷一样,都只是生了女儿,两人在婆家都觉得挺不直腰,又同病相怜,性子还都要强,处的比别人都要好。

两个人一凑在一起,就是互吐苦水,说话的声音还不小,周遭的人除非是聋的,否则都能听个明白。

乡下农村,除了田地上,也就摆龙阵时,能调剂下生活乐趣,对于别人家的八卦乐子,村民都是爱听的。还时常因为鸡毛小事,而闹出不少的笑话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久了,在城市人眼里,农村妇人,都是爱八卦又小气的娘们。

在没有婚变前,栾宜玥也不觉得八卦有什么,她自己不喜欢,也不能强迫别人不八卦,反正各过各的,她也没闲情去搭理别人的兴趣。

而在婚变后,栾宜玥才知道,八卦这种舆论,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或者你只是当成一个笑话来说来听,并没有怀什么恶意,却在口口相传之下,置被害者于绝地。

听——

“婵嫂子,你可来了。我跟你说,我真的是气地要死了!也不知道那姓栾的狐狸精、到底是使了什么肮脏的手段,让我那老公爹居然站在她身边,将家里做饭活儿都丢在我身上,可累死我了!”

江丽婷因为心里郁气横生,心肝火燎般烦躁,便早早的来到老地方等好姐妹,一起吐苦水。

这不,苗佳婵才刚在她旁边的石礅坐下来,就被江丽婷抓住胳膊急急地诉苦。

“怎么了?你那妯娌又作什么妖了?瞧你黑眼圈都出来了?难道是大兄弟昨晚太用劲了?”问到后头,苗佳婵还暧昧地调戏了一把江丽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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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了,我那死汉子也站在狐狸精那边!就她能!我早就说她肚子里的,肯定是不知道跟哪条野汉子滚来的!贱人还敢挑地家里的男人都恼了我,从昨晚开始我就在家里做做做的干活儿,累死我了!”

一想到昨晚男人对她动手了,江丽婷恨地咬嘎嘎响。

“呀、之前不是一直都是她在做吗?”苗佳婵同声和气地朝着江丽婷撇了下嘴,含妒忌的哼:

“就看她那小姐样子,真当读到高中好了不起,还不是一样生的是女儿——”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生了女儿好歹还是濮阳家的种。看她现在怀相是个男娃儿,可是谁的种,那可就不知道了!

大伙儿都知道我那小叔子呀、在部队里都大半年没有回过家了,她那肚子还不到六个月呢,也就我那公婆才信她怀的是小叔子的!”

江丽婷说着,还跟周遭的老娘们互动,得到几个住的远些、不明就理的妇人符合。

“我瞧着,她的肚子才四个来月吧?”苗佳婵眼珠子一转,声音提高的问。

“鬼知道她几个月了,我又不是她男人!”江丽婷火大的哼道。

却未想,兀自从斜后方闪出一道人影,她刚说完、就被人攻其不备地强拉了起来,“啪”地三声,强势又快捷地打在她的脸上!

“好你个江丽婷——我要杀了你!”栾宜玥气地怒火攻心,恨极地冲下山坡,一边掌掴一边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她真的身临其境,她才知道,她心里有多恨!

恨地毫不犹豫地冲下去,挥手“啪.啪.啪”地三下,这才被反应过来的周云月赶紧跳下来拉住渠生媳妇,躲开了江丽婷回过神来的反击——

“啊、你个贱人,居然敢打我!”江丽婷被打的发懵了一下后,立马回过神来扑上前,大手欲要打回栾宜玥脸上。

“江丽婷,你居然真的在村里败坏渠生家的名声,你这丧天良、良心何在!”周云月将玥丫头护在身后,大力地对上江丽婷反应过来后,挥上来的巴掌,“啪”地一声,两人的手掌在半空中对击,发出响亮的声音。

随即,她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对着江丽婷怒喝。

“江丽婷,我不单只要打你,我还要跟你拼命!”

说着,栾宜玥已经捡过一个老娘们的树头拐杖,出其不意的敲打在江丽婷的肩头上尖叫:

“你个恶毒妇!自己整天偷懒躲回娘家,将全部的家务活丢给我做,我从不计较。你还敢恶人先告状,在外头说我偷汉子?!我让你胡说、我让你黑心肝、我打死你这恶妇!”

栾宜玥瘦弱的狠,偏偏现在一对眼睛因怨恨而发红,小手中拿着支木杖,如同拿了把刀似的,对着江丽婷就是一顿猛挥——

“啊、啊,你个贱人,你打我!我跟你拼了!”江丽婷气地狠了,想也不想的将手中的木针挥动一刺!

“呀!”苗佳婵痛的大叫,连连后退。

原来,江丽婷想要刺向栾宜玥的,但是她正好被栾宜玥又打到一下肩头,手一歪,失.身刺向了身边的好姐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活该!看,无德的长舌妇、立马被天收了!”

“栾宜玥,你不要太过份!你等着——”江丽婷抱歉的看了眼好姐妹,却见她看着前方,朝自己使个眼色,她立马收了声,顺着她的目光,转身望向后背……

“等什么?怎么不继续说!”濮阳源脸色难看的盯着大儿媳妇,他身后不单只有濮阳江,还有濮阳梁、林东靖,以及一脸要吃了她似的璩美英,她后头看好戏的张荷花。

“公、公爹——”江丽婷口吃的噎语,一脸大惊失色地望向公婆和一副要吃了她的丈夫,一时间居然连身上的痛觉都忽略了,傻眼的望向婆家人。

见人都出来了,周云月扶住栾宜玥,小声的劝道:“玥丫头,别打了,小心动了胎气。”

“呜呜、大娘,她这是要我死啊!她在村中诸人面前如此说,不知道的人、就真的当我是水性杨花了!这、让我怎么活呀?”

栾宜玥扶着隆起来的小肚子,气息不稳、泪流满面的怆然哭诉,然后朝着一脸青灰的江丽婷吼道: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一直针对我!是不是要我死了,给你妹妹腾位置,才能满意?!”

“哗~”树头下因为濮阳三房这闹剧,越集越多人,听到栾宜玥暴出来的内幕,一阵哗然。

“放你狗屁,你不要败坏我妹子的名声!”江丽婷一听到栾宜玥这话,气地跳起来反驳回去,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江丽婷,你们姓江的就是人,我栾宜玥就该死,是吗?”栾宜玥尖锐的吼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凭什么、凭什么非要她退一步!

不、她栾宜玥一步都不退!

“我、我怎么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在这里质问我!你还有家教不?连大嫂子都打,这就是栾家人的教养?”江丽婷脖子一粗,来了个死不认帐。

反正,谁真的能‘复述’她说了什么来着!

“哟,我还真开了眼界了,咱们抓了个现场,这还能当大伙都是聋地不成?”陈春燕上下打量了江丽婷,满嘴嘲讽地说道。

“你谁呀,这里关你什么事呀!”江丽婷一看到又是陈春燕这个女人多事,气地朝她怒吼。

陈春燕却是不怕她的怒气,而是怼了上去:“我陈春燕一向是公道好义的,村里人大多数都知道我是好管闲事——一般我厚着脸皮管了,说明这里有失公道。说起来,江丽婷,你怎么不去村头说说这事,看看谁信你的鬼话!”

“你!”江丽婷看了眼包公脸似的丈夫,到底不敢再乱说了。

“啧啧,三个月前,渠生就从村头回来,村头谁人不知道?我看你江丽婷的心肝、都是黑的吧!居然一心要唱臭自己妯娌的名声,你图什么呀你!”陈春燕很是好奇的望着她开口询问。

“行了。这是我濮阳家的事情,都回去再说!”濮阳江突兀的开口朝江陈春燕感恩的点头,尔后朝周围的大小娘们重重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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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不幸,让各位大嫂子、小媳妇见笑了。我濮阳江恳请大家不要乱传谣言、这都是人命啊——

渠生侄媳妇自嫁进我濮阳家,一向孝顺明理、手脚勤快,从未行差踏错一步,是我濮阳家的好儿媳妇。

如今她还身怀六甲、身体孱弱,渠生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他是军人不能常常庇护着妻儿、已是我濮阳家理亏了。

未想今日、还听闻这等丑事、同是妇人,大家也明白,名声对妇人的重要性……”

濮阳江一脸失望地望着江丽婷,感伤地抱拳朝着各村中老妇人徐徐道来,一脸正容铿锵有力地为栾宜玥正名声。

“对对,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咱们肯定不会乱说的。何况,大伙儿也没有眼瞎呐~”有个老大娘在后头应了。

前头的妇人,见到哭地伤心、又显得特别瘦弱的栾宜玥,再看了眼明显丰腴富态的江丽婷,还有全程黑着脸但也身圆珠润的璩美英,一下子、全都同情心起的应了:

“是呀,看渠生媳妇这样子,哪里象个不着五六的女人呐,咱们也不傻的。”

一时间,村妇们看到栾宜玥那苍白发青的脸色,消瘦的身子更是只余骨头未见有肉,听说六个月,看起来才四个月的小腹部——

遇上这样的夫家大嫂,还搭上璩美英这种全程漠视的婆母,这栾宜玥、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丽婷看到大房为姓栾的女人正名,已是心火盛起,再看先前还附和她的村妇们,转眼被大房说地朝她露出睥睨之色,脸就更黑了,只在丈夫要吃人的眼神之下,不敢再顶嘴。

苗佳婵虽然被江丽婷刺伤了手臂,心里到底暗藏不爽。

但是,看到好姐妹如今环境如此凶境,她还是很担心的望着她,一直对她使眼色,偏偏江丽婷被突兀发生的事败,弄得心神不宁,根本就没有接收到她的提示。

等到江丽婷明了苗佳婵的提示时,事情已经很糟糕了。

可苦于无法挽回自己的失误,再看夫家人全都要‘审判’自己的目光,江丽婷积忿难抑弄地气急攻心,却是真的翻了下眼珠子后,一下子就晕厥了。

“妹子!”

苗佳婵就站在她身边,一看到她的模样,大声的叫唤,勉强支撑住江丽婷后,朝着濮阳梁说道:

“梁大兄弟,你快来扶住你媳妇儿,我不够力气!”

苗佳婵身体相对瘦条,哪扶得动快是她两个的江丽婷,只能朝着她丈夫濮阳梁喊道。

此时,一阵极怒地发作之后,栾宜玥是累瘫地倚在大娘身上粗粗喘息,只一双火目、全神贯注瞪着江丽婷和苗佳婵两个女人怒视——

突兀的,栾宜玥感觉到她的眼睛有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居然稀奇地看到了苗佳婵的腹部上,有团灰色雾凝聚,而江丽婷同样有雾,却是绿色的一团,两者都是拳头大小,只颜色不一样。

这、这是什么鬼?

栾宜玥心绪一震,心间猛地想起了,她的外婆。

她的外婆宜明慧,就是别人俗称的‘神婆’。她自小就知道,外婆的眼睛,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一些有色物质,代表着各种运程。

经过外婆一生的研究和整理,自成一派观人气运的观气术。

她小的时候,可能十岁以前,她确实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薄薄的有色雾体,但是随着她年纪越大,越是看不到。

到了十岁以后,她已经是完全看不见了。可就算如此,外婆还是将她的心得整理成一个小本子,临逝前,亲自交给了自己,交待她务必背牢了一生不可忘!

栾宜玥一向听外婆的话,何况是外婆临逝前的遗言,她更是当成圣旨般,将那小本子背的滚瓜烂熟……

其中,灰色便是旧疾病魔加身,而绿色,是代表着生机!

想到过几天之后,江丽婷就会暴出她怀上三个月身孕,这绿色、还真的挺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栾宜玥凶狠地盯着,明显一副亲姐妹似的苗、江两恶毒妇人,脱口而出的,便是盯着苗佳婵阴鸷地直断道:

“呵、好笑!你自己都没有顾好自己,你管这恶毒妇?怪不得这么久不能怀上,原来是沾了她晦气呐!”

这时,栾宜玥原已经是够脸青了,自从她看到这些有色的雾气之外,血色更是退地一干二净,她神唠似地轻哼:

“这恶毒妇倒是强占了你的生机已经怀上了,你、这辈子等着在夫家抬不起头吧!”

“什、什么!”

苗佳婵被栾宜玥那双象是发出了银泽的双眸盯着,听清楚了她的话之后,吓地手一软——

江丽婷丰腴的重量,一下子将她压倒,两人立即摔到在地上。

而江丽婷是真的晕了过去,所以这会儿更是重重的压.在她身上,痛的她“啊”地一声呼叫,让苗佳婵大力、又心惊地推开江丽婷!

“你、你说江丽婷她怀上了,是强夺了我生机气运?”

苗佳婵却是仓皇的盯着这一刻在她眼里,极度神化了的栾宜玥,恐惧的尖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宜玥却是已经不理她了,而是转头,盯上了第一个开口为她说话的老大娘——她是村里会计的亲娘,因为跟儿媳妇处的不太好,所以目前只一个寡.妇老太太住在老舍里。

可是,这老太太,此时印堂上却泛着火红的红光,在她的消瘦的面骨上,特别的显眼!

因此,栾宜玥对她浅浅一笑道:“大娘,谢谢你为我好言。好人有好报,你的后福,马上就来了、小辈在这里恭喜你福泰安康。”

就连这老太太脸上也是一脸懵逼.样,好在栾宜玥说的是好话,老太太理所当然笑地回道:

“那就承渠生家的贵言了。”

一时间,大伙儿被栾宜玥突兀这话,弄地脑子糊涂了。

而濮阳梁听到弟妹说到自己这恶婆娘居然怀上了,心里倒是有了一点诧异,在老娘的指使下,到底上前将婆娘给背上。

而失神的苗佳婵这会儿,侧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瞧着,这渠生家说的话,让村妇们都对摔倒在地上的她,退避三舍。

扫了一圈在此地的人身上的各色雾团,在栾宜玥坚持地看了三分钟后,两眼泛起一股刺痛立马让她反射地闭上双眼,再睁开眼时,那种淡雾色团,已经全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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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她的脑中,出现了一股信息——却是她,意外地激活了血脉传承!

只是很可惜,这种观气术,她一天只能看三次、每次只能观看三分钟,且每次看过之后,会头痛一阵子。

好在,她有灵液,喝上一杯,也就能舒缓这种副作用了。

栾宜玥很无耐的发现,她重生了,虽说有金手指,但是,都不是无限的——

比如说灵池空间,她一天能提取的,就只有十斤,一天身体也只有喝头一杯[约半斤]时有效果,最多就是强身健体。

还不如灵液对植物的作用大……

而且,灵池空间里就只有边上铺着玉石的边上,才能存放东西,正好就三十平方米,多一点都木。

至于说什么空间示警防身啥的,木有。唯一可取之处,就是自己身边三十米范围内的‘死物’,她能凭意念收进空间里。

而这血脉传承就更少了,一天只能用三次,一次三分钟,若是没有灵液来舒服,她还得头痛上三十分钟!

就如同现在,栾宜玥因为使用过血脉传承后,头痛随之而来,使的她脸色更难看了,只能倚着大娘身上喘气,一副被气倒了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云月瞧见了,对着陈春燕说道:

“谢谢你,东靖家的,谢谢你帮了玥丫头一把。我老头子心里也是真气地不轻、他脾气不好,让你受气了。回头,我让渠生上门给你们夫妻道谢。我们先走了,玥丫头这身子太弱了。”

“不、不,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大娘,还是我陪你一起扶着大妹子回去吧,她这样子……”

说着,看到栾宜玥脸色奇差的相子,两人都很是焦急地扶着她回到濮阳家三房大院。

幸好到了这里,陈春燕非常识趣的告退了。

另一头,一将江美婷背回到家,璩美英就使了大儿子,去叫村卫生站的大夫过来,给江丽婷看看情况。

此时,看到栾宜玥被大嫂扶着进来,璩美英想也不想的,指着栾宜玥脱口咒骂:

“唉哟,你这个扫把星,你明知道你大嫂有了身孕,你居然还敢拿棍子打她——”

毕竟,大儿媳妇人是她扶着回家的,真晕假晕,璩美英还是知道的。看在她眼里,大儿媳妇怎么也比这姓栾的重要。

“对不起,我也是刚刚突兀看到的,或许……”

栾宜玥刚被大娘扶进堂屋,就被前婆母当头当脸指着骂,当即毫不留情面的开口驳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做事就是缺德,所以,我姥姥在天上看不过眼,显灵护我来着了。若是我早知道她怀上了,绝对是棍棍打到她腹上——”

栾宜玥的外婆是神婆,这一点,在幸福镇里,是非常出名的。

便是在特殊时期,凭宜明慧的名气,真没有什么红卫兵、敢不要命地显摆到她身上去!

周云月扶住小侄媳妇,庆幸陈春燕懂理,送到门口就告辞了。否则这婆媳怼骂的丑事,又要被外人听了去。

听到栾宜玥这话,璩美英倒抽一口气,看到姓栾的女人一脸恨意的瞪向自己,她倒退一步,口吃的哆嗦:“你、你!”

栾宜玥这话,说的可谓是恶毒。

“玥丫头,别乱说话、省点力气,不要动了胎气了…”周云月忙用力地扶着栾宜玥坐下来,并小力地给侄媳妇顺气,叹了声劝道。

说实话,她老婆子真的同情栾宜玥,因为她是女人,可以切身理解栾宜玥现在的感受,所以劝语说的还是很温和

刚踏进屋里的濮阳源和濮阳江,同样听到了栾宜玥这气话,脸色都不太好。

濮阳源怒瞪了老婆子,看向小儿媳妇的眼神就很无奈,但更多的是不认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宜玥受委屈了不假,可这话说出来,家人间、却就是要交恶一辈子了。

除非——

濮阳源猛地心间大骇:小儿媳妇,莫不是要……

“玥丫头,我知道你是受了大委屈,可说这话就过了。”濮阳江声音严正的开口道。

“过了?大爷、若不是现在大伙儿都抓到她的恶行,将来,我便是死在大伙儿面前,这水性杨花之名,也血洗不清呐!江丽婷那恶毒妇、句句要我死,你们懂吗?我恨、我恨死她了!”

栾宜玥支撑着桌子,用力扶住,尖叫的朝着璩美英失控的大吼:

“婆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自我嫁进来,我什么家务活儿没有做过?你吩咐的事情,我哪样推了?为什么你这样还要偏心她?难道你也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濮阳渠的种吗?”

“玥丫头!”周云月急切地喊道:“我们都相信你的为人,你别想太多,小心动了胎气——”

大娘一听到玥丫头开口就是‘濮阳渠’三个字时,心下就更加不安了。

“不、大娘!你不理解,她、她们、”栾宜玥摇头,指着璩美英和东厢屋的方向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这般行径、是要我的命呐!我知道,因为聘金的问题,婆母恨死了我…可是,是我求着要嫁进来的吗?

我奶当初要聘金是过份了,可这婚事,一直是你情、我愿才会成婚的!何况,我结婚这四年,濮阳渠不在家,我什么没有做了?农忙时、我挺着大肚子都下地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小玥,你不要激动,坐下来好好说、不要伤了身子。”濮阳源闻言,怒气更是十足地瞪了眼自已婆娘,对着哭成泪人般的小儿媳妇说了句软话。

“公爹、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也不图什么,我就争一口气。”

“玥丫头——”周云月心下大骇,惊叫地出声打断栾宜玥的话。

“大娘,我累了。对不起……”栾宜玥向关切自己的周云月摇头垂泪,再眼泪朦朦地朝着老脸发黑的公爹,发狠地说道:

“公爹,这濮阳家,有她江丽婷,就没有我栾宜玥!”

“放屁、你什么意思!”璩美英怒容地瞪着姓栾的女人,若非丈夫在旁边,她早就冲上前去掌掴这坏女人了!

真的给点她颜色,就敢开染房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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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玥却是不理发怒当中的婆母,而是对着濮阳源继续清晰的说道:

“公爹、这四年下来,濮阳渠每个月交给我的工资,我一分没拿的,全上交给了婆母,这事我从来没有跟谁说过。若是大家不信,可以请银行的职员和送信的邮递员确认。

今天,我就交待清楚。我栾宜玥自认,为濮阳家做牛做马这么久,也够本了。若是孩子你们认,我就让他们姓濮阳。若是不认,也无所谓。反正、小珠宝我要带走!”

“你、你想离婚?”璩美英倒抽一口气,心脏呯呯地直跳。

她虽然不想承认栾宜玥这个女人,是她的儿媳妇。但是,坏在她小儿子他,极为喜欢这坏女人呀!

每一次回来,都稀罕的,恨不得将这狐狸精绑在他身边!

若是渠生回来知道了,她和姓江的那蠢女人,一起逼走了他一直宝贝着的媳妇儿——

濮阳江和周云月听到栾宜玥的言论,一脸无措的对望了一眼,在濮阳江看来,原来他婆娘的直觉没有错!

看吧、继续作吧,好好的一个恭顺贤惠的儿媳妇,情份都被这无脑子的弟妹闹腾没了!

可惜了。等渠生侄儿回来,心里得有多难过!

栾宜玥沉默了会,看了眼焦急地摩挲着老茧手的大爷和大娘,脸上的急切那么真实。可是,她却要伤了他们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终,栾宜玥将视线投在了被她惊悚的语言,吓地明显错愕住的公婆身上,坚定的说道:“对!”

“不行!”濮阳源还没有开口,濮阳江就先开口反对:

“玥丫头,梁生家犯地错,怎么能由渠生来承担后果!我不同意、你别意气用事!”

他名下这么多侄儿侄女儿,也就渠生的心性最正,为人最是孝道。这么好的孩子,他怎么忍心看到这孩子回来,一脸的悔恨呐——

“对呀,孩子,你再想想呀!一个女人,真离婚了你能去哪里?你还要带着小珠宝,肚子又怀着一个呢,听你大爷的,别意气用事!”

周云月眼眶都急红了,拉住栾宜玥的小胳膊,感觉到手中的骨头硌人,心更酸的不成。

“不、大娘,你别劝我了。我带着孩子们,可能日子会过地苦一点,可是我心里舒坦!也没有人能污蔑我、指使我、给我气受了!”栾宜玥却是坚定的摇头,对着公婆说道:

“但凡江丽婷有点良心的,都不会这么黑心的,在外头毫无口德地传唱我,好歹我也是她弟媳妇啊!连、连这等丑话儿,她说的毫无压力、她这是不认我这妯娌!是谁给她这个底气的?

公公、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儿媳妇是如何过日子的。然这四年在濮阳家住了下来,我却体会到了‘熬’,做人儿媳妇是有多么的艰难!

这个家,我栾宜玥要不起!今天,我话就说到这里,实在不行,我就跟濮阳渠公诉离婚吧!”

栾宜玥脸上的泪水已经风干了,一双水眸坚定地朝着濮阳源铿锵说道,一副等着他表态发话——

璩美英气地全身都在发抖,又惊又恼,这姓栾的坏女人如此一通说,不就是指着她骂,说她这婆母狠心恶毒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她此时的情绪,根本没有人搭理。

周云月眼眶发红的想说什么,却被濮阳江扯住了。

这到底是三房的事,便是他们这大爷大娘说的再说,三房公婆不表态,又有何用?

濮阳江到底军人出身,已经看地出来,他这侄儿媳妇,是铁了心的要离婚濮阳家!

先前,老婆子还赞玥丫头有理智,到底是读过高中了,出了事知道先找长辈处理,而不是象个沷妇般直接对骂——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栾宜玥这一‘忍’举,不过是将梁生家的行为公诸于众,然后,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提出离婚。

有一点,老婆子说的对,果然是有文化,读过书知道的多,处理事情也更为直接有力、不浪费劲儿!

再联想到这侄儿媳妇进门时,一脸娇俏可人、身体高挑丰腴有福气…如今却瘦地皮包骨,面黄夹青——之前他们夫妻没有为她出过头,现在伤害已经造成了如此绝地,他们又有什么立场要求她‘再三思’?

“渠生家的,这事,我不能应你。这是你跟渠生的婚姻,我一个做公公的,无权过问你们的婚姻事情。你有什么想法,等渠生回来了,你跟他说。”

濮阳源深深地叹了一声,从昨晚得知老婆子这般虐待小儿媳妇起,他晚上就睡地不安稳了,果然!

栾宜玥闻言,一脸失望。

她早就知道,濮阳源只是理所当然的将事情想得太好,却不是真的愚蠢的爷们,这般拖着说话,确实是她公爹办事的风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知道,想要跟濮阳渠一刀两断的利索离婚,只能跟当事人直接提,可前世两人磨了十年……

索性,这事不是最急的。栾宜玥只能点头,朝着公爹说道:

“我知道了。只是公公、这家,我确实呆不下去。

我说的话,也不是开玩笑。这濮阳家,有江丽婷,我是绝不会再住的。如今,相对两相厌,我要带小珠宝回娘家住段时间,等濮阳渠回来了,我会跟他说的。”

先撤退吧,娘家的事,更紧急。

同时,再过两天就是女儿毁相之时,栾宜玥心下惴惴不安,还不如先带着小珠宝走人先。

“是濮阳家让你受了大委屈,你想回去娘家住,那就回去住段时间,好好养养身子。等渠生回来了,我让他去接你们娘俩回家。”

濮阳源看到门口出现的大儿子,无视了他脸上的急色,而是继续朝着栾宜玥幽幽说道:

“小玥,发生这丑事,是我濮阳源管家无能。但这些事情真与渠生没有直接关系,老头子希望你能好好再考虑,莫真的意气用事伤了你和渠生的夫妻情份。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胎儿和小珠宝多想想——”

栾宜玥扶着腹部的动作一顿,她狼狈地点点头,朝着各位长辈躬身,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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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玥狼狈地点点头,朝着各位长辈躬身,轻声说道:

“我会的。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带小珠宝回娘家了。”

天色是真的不早了,一场闹剧,转眼就过了两个小时了,再不走,她今天就回不了娘家了。

不、不行,她必须现在就走!再呆在这里,看到江丽婷,她真的会忍不住想要揍死她。

若是当时她真的够狠心,就真的瞄准她的腹部敲上一棍…栾宜玥猛地用力交了下自己的牙根——不、她要的是坚强,而不是跟江丽婷一般,变成一个恶毒丑陋的毒妇!

“去吧、路上小心点,莫逞强……”濮阳源猛地听到小儿媳妇说了‘回’字,再看到她毫无退意、仍是坚持要走的小黄脸,只能如此叹声说道。

“玥丫头,我陪你去整理一下包袱。”周云月扶着栾宜玥细胳膊,跟了上前、关切的说道。

虽然青溏村与黄沙坝隔着不远,可是这侄儿媳妇刚刚可是动真格地打了一场架来,她真的担心这小媳妇,连伤了自己和胎儿都不知道。

“谢谢大娘。”栾宜玥收敛了心底的暴躁情绪,一脸感激的望着大娘,没想到她都这样表态了,大娘还一心向着自己。

周云月看到门口焦急地来回的梁生,狠剜了他一眼,看到他无辜的回望过来,她心下真的是气的要死,对于这个大侄子真失望透了,最后也就这样子无言的错身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离开了前院堂屋,周云月这才开口徐徐说和:

“玥丫头,我知道你是气狠了、伤心了。那江氏确实是做地太过火了,你恨她怨她,大娘都不说和。你怎么待她,都是该她受的!可是渠生、他这些年来,待你是如何的,你心里也明白,怎么能将这些过错迁怒在他身上……”

说到后退,周云月心伤略带抱怨的说道。

站在周云月这个立场,这话说的没毛病。所以,栾宜玥听到了也不生气,而是望了她真心伤心的泪容一眼后,这才幽幽的低喃说道:

“大娘,婆母再不好,也是他的亲妈。我已经插在他们母子间四年了!这四年共同生活下来,濮阳渠在家时,我的日子是好过一些。可是,他一年能在家的日子,都没有一个月呀……”

栾宜玥说的是老实话,濮阳渠对她再好,他不在,就护不住她们母女!

而刁难她们母女的,是他的亲妈、亲大嫂,他又能如何?

劝和要真的能劝住,栾宜玥前世的日子,就不会这般难过和绝望了!

周云月听闻这话,语气一顿,她也是从军嫂走过来的,但是她命好一点,没有遇上璩美英这样的极品婆婆——

“玥丫头,你放心,这一回,我肯定说通渠生他带着你们母女几个去随军!便是你婆母再闹腾,这回也没有人,再站在她身边为她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言,栾宜玥笑了笑,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周云月看到渠生家的冷淡样子,心苦涩的慌:这孩子,私底下到底是吃了多少的苦,气地连叫丈夫都是连名带姓的……

回到她的西屋睡房里,看到小珠宝还在熟睡,栾宜玥的心就松了一口气,轻声朝着焦急的大娘回说:

“大娘,但凡还能维持下去的,我也不会让孩子们没有了生父。只是,我这一回真的要回娘家。你现在也知道,那恶妇如果真有了身孕的话,我再呆在这里,日子更难过了……”

“嗳、是哦!是大娘瞎乱,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也好,你回娘家,让你婆母冷静冷静。至于渠生,我让你大爷写信给渠生说明情况的。

唔、小珠宝还没有睡醒,你这身子走回娘家实在太劳累了,我去隔壁看看,大力小子在不在家,让他送你去黄沙坝,省得累着你母女。”

“好的,谢谢大娘了。”栾宜玥这才露出了真切的笑意。

“嗯,你动作小心点,慢慢来。”周云月已经急性的边说边走了。

栾宜玥说了声“好”时,大娘已经挥手走出了房门了。见到屋里没有外人了,她这才去倒了杯灵液喝光了,立马觉得身体、脑子都轻松了好多。

栾宜玥先前说的,濮阳渠的工资,她一分没要,全交给了璩美英,这话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就这么蠢地,一分也没有留下来。

栾宜玥‘得知’自己当年,居然这么愚蠢时,真想敲敲自己的脑壳看看是不是坏掉了!

致此,她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啥钱。唯有的一堆小零钱,全部拿出来细数了一下,居然还没有五十块。

这可是九三年了,这点钱,也买不了啥东西。但是,回娘家买点肉块,这钱还是够的。还能让她喘上一个星期左右,起码不是真的身无分文这般苦逼。

只是,这买肉,不能一上门就买,得后头再来买……不然,这肉就全要便宜她那黑心肝的爷奶家了!

将零钱整理好,就顺手入进零钱包,然后随手被她移进空间里。

因为栾宜玥不打算再回来了,衣服她也是左挑右选,通过记忆,但凡是前夫给她买的,她全都没有拿——布料也不好,穿上身后,栾宜玥还嫌磨地皮肤不舒服呢!

最后,她倒是将她后来从外婆家拿过过来旧衣服,一半整理进了包袱里,一半被她移进了空间,就连小珠宝的衣服,她也是这样处理的。

若是她真的要离婚,又怀着孩子,短时间肯定没有什么进项的,所以她不会有什么闲钱来买衣服,衣服必须地带够。

何况,这些本来就是她的衣服,她拿的不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濮阳梁找了村大夫给妻子看过后,又将村大夫送走,这才过来堂屋,却看见屋里大家气氛很沉静古怪……

他想要踏进内里,都被他爹一个眼睛制止了。

没办法,他只地站在大门口处等着。只是这时候,栾宜玥要说的话也说完了。而他却没有听到一句有用的。

倒是见到怒瞪他的大娘,扶着一脸病态的小弟妹一起走了。

从他出现在堂屋中,就看到一脸恼怒的大爷和大娘,对他都是一副眼睛不是眼睛的恼怒样——他内心有点心虚:毕竟,他婆娘说的话,真的是太难听了。

可是,弟妹不是打了一顿出气了么?都将那蠢货打地动了胎气了,弟妹还有什么不满意?

濮阳梁是满天雾水的踏进堂屋,这才开口喊了个音、就被地被他爹拿了他的老水烟竹管,一个大力的敲击在他胳膊上:

“爹、咝——”干什么打他啊!

濮阳梁受痛的低呜跳了起来,只握住受伤的手臂本能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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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来、”的钱!濮阳源喝到一半,立马明了,老婆子这四年里,果真是从小玥手中将渠生的工资要到手了!

濮阳江也想到了,摇头叹息:这个弟妹呀,真的是太眼浅。

在场的三个大男人,就只有濮阳梁是一副小惊喜的模样,却兀自听到他爹一下子气地狠了,朝他娘大吼:

“你有毛个钱,你将从渠生家手中强迫要来的钱财,给我统统拿出来!我等会还回给渠生家的——我告诉你,要是渠生他真的因为这破事离婚、还因为离婚而被遣散退伍了,你就等着渠生恨死你一辈子了!”

自己儿子有多喜欢这份工作,从他不怕苦、不怕累中,老头子就能得会到,他在军部里如鱼得水,是真的喜欢他现在的职业。

濮阳梁听到亲爹的话,笑容就僵在脸上:他爹说啥?他娘居然将小弟给弟妹的钱,都强要在手中?

这、这怎么可能!

可是,不管是亲爹还是大伯的表情,无一不是告诉他,这是事实!

特别是,他娘那个心虚又犟起来的神色,将他心底刚泛起来的小心喜,一下子戳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不拿!”

璩美英听到丈夫吼她这话,这一回并没有吓退,只要想到大儿媳妇肚子里,已经是怀着她的亲孙子,她又盼了六年的胎儿,她坚定的摇着头说:

“这钱、要给梁生家的,生孩子用!”

“你不拿?你要是敢不拿出来,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濮阳家,要不起你们这种败家娘们!”濮阳源气地吐血,朝着老婆子骂道。

然后,对着有些意动的大儿子咆哮:

“梁生、你要是敢要你娘给你的钱来生孩子,你现在就跟着她走,带上你婆娘,给老子统统滚出家门!我濮阳源不要这种不孝不义的儿子儿媳!”

这是濮阳源气狠了,吼地如雷般惊响。

“你、你,这钱给了她,哪还有回头的!我、我拿给大儿子用怎么了,生下来的不是你孙子么!”璩美英吓了一大跳,却还是坚持、声声悲恸地哭道。

说起来,璩美英自己好命,生了两个儿子,最后才生了个小女儿,因此儿子、女儿她都宠爱。

可是,到了儿子身上,却个个都只生孙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开始,她觉得孙女没有什么,可是坏在,在农村里,固有的思想是要有儿子有孙子,没有就得被人背后‘笃背脊’。

在江丽婷生了两胎,好不容易生下第三胎、又是孙女后,这村里对濮阳三房的议论声就多了,有时候背着璩美英说地特别难听,那声音偏偏又让她听到……

久而久之,璩美英的心态,渐渐的转变了。

在大儿子和大媳妇结婚的十年里,连生三个都是女儿后,这种急迫想要孙子的心情更重了。

正好,这时栾宜玥怀上了。

然后,栾宜玥意外早产了,还要怪在她头上,却还是孙女!

这让璩美英的心理更是扭曲,一心只想要孙子——

栾宜玥比不过江丽婷一点的是,江丽婷当了璩美英十多年的大儿媳妇,十分了解婆母的真实脾气和本性。

在别人眼中,栾宜玥这胎十有八、九是男胎了。

偏偏,江丽婷一直在璩美英面前说反话,还说栾宜玥这一胎,肯定还是个女儿。再加上,她还时不时的说,有些妇人在什么草丛里偷汉子啥的,璩美英便渐渐地想地多了疑心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闭嘴!”濮阳源生气地朝着蠢婆娘咆哮。

“爹…”濮阳梁扯开老娘,示弱地朝愤怒的老爹低喃。

虽然三个女儿他不嫌弃,可是他同时,也是真的想要儿子。他们农村,没有儿子,就会被人骂无子传宗接代……

“梁生,你不小了,你要知道,你要是拿了这钱,就是用你弟的婚姻,来换你媳妇这一胎,你、要的起吗?而且、谁给你保证,你媳妇这一胎,会是儿子?”

濮阳源闻声,失望地看了眼大儿子,他没有想到,梁生居然会这般动了想念!

“呸呸、就是孙子!不管你怎么说,这孙子我是要定了,你要不要我不管,这是我孙子,谁敢伤害它,我跟谁拼命!”

璩美英一想到大儿媳妇肚子的孙子要是没有了,想要有孙子就更无望后,一脸坚定的跟着丈夫对抗。

可以说,这是璩美英嫁给丈夫后,第二次与丈夫明着怼抗。

“好、好,你们母子都想孙子、儿子想疯了,连最基本的道德和亲情都不顾了?”濮阳源气地大声喘气喝道。

“爹,你别生气……我先去看看大妮她妈怎么样了,你们怎么说,我都听你们的。实在生不了,也是我的命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爹这般气恼,再看到娘的脸色,濮阳源面露左右为难之色,只能这般说了句,就匆匆的走了。

濮阳江看到这里,再度深叹了一声。

果然、岁月,是考验人心的利刃。

想当年憨厚老实的大侄儿,现在都被改造成这般,为了私欲,哪管谁对谁错……只要符合他的利益,什么父亲弟弟、亲情道德,都是可以舍弃的。

“你们夫妻商量吧,这是你们三房家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只要你们对地起你们的良心、就好。”濮阳江摇头叹息地走出堂屋。

看到大力拉着驴车进了院子,在老婆子的指派下驶进了西厢,他想了想,回了自己家,拿了三百块在手上,站在大院门口等着老婆子和玥丫头她们娘俩出门。

濮阳江没有等多久,大力一会儿,就将驴车拉出三房大院门。

便是站在外头,还能隐约听到前院堂屋里,传来了一阵闹腾的对话声。

这濮阳三房,真的是被一粒‘老鼠屎’,坏了家风了。

栾宜玥不知道公婆在吵什么,也没兴趣知道。看到两老呆地堂屋里争执,她根本就没有进去,只在公爹看到她时,她点头示意,利索转身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注意到公爹那双满含愧疚的眼神,却只当无视。

只要能带着宝贝女儿离开,这濮阳家的任何东西,她都不稀罕。

包袱已经被大娘帮手搬移到了大力车上,小珠宝被她先送上了驴车等着。

小珠宝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件,想到马上可以去姥姥家,一张睡醒过来后的小脸,满满都是笑意。

小舅舅可疼她了,她也想小舅舅了。

大力刚从外头回来,村中的流言,他一个大青年,肯定没有这么快得到消息。

但是濮阳三叔和三婶娘争执的声音好大,让他听了两耳,而渠生嫂子带着侄女儿,要回娘家……

再看大娘一脸哭容过后满怀心酸内疚的样子,濮阳大伯更是候在院子外等着渠生嫂子,硬是强硬地塞了一点钱在嫂子手上时,他心下已经明了,这濮阳三房发生的事情、真是大条了——

否则,怎么会在马上要农忙这般特殊的日子,渠生嫂子要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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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濮阳梁刚听闻江丽婷这恶婆娘有孕时,真的是极为惊喜和开心的!只是被他爹和大伯一骂,他心就淡了些。

正如他爹所说的,难道他真能为了生个不知道性别的孩子,让小弟失婚、失业?

濮阳梁猛地闪过,小弟妹刚刚在村尾老龙眼树那儿说的那些话儿,突兀的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若是,恶婆娘真的是夺了谁的气运才怀上的,那她怀中的胎儿,真的靠谱吗?

他虽然想要儿子传宗接代,可儿子也不是说一定是千好万好。不管在哪里,都有‘不孝子’的存在…

再联想到当时苗佳婵那恐惧诧异的样子……

还未等他挥开这种思想,他蓦然发现,小弟妹的外婆,可不就是幸福镇出名的铁嘴…神婆!

濮阳梁神思不属地走到前院时,正好胡思乱想到这里,心慌忐忑之余,一踏进前院,他就听到堂屋里爹娘的争吵声。

听闻老娘泼妇般的哭闹声,他心中就更加烦乱了,只能埋头快步跑出了自家大院,漫无目的地走在村中小道上——

濮阳梁心中好迷惘,他想要儿子,可是发现,如今的情况,对他真的很不妙!

不说那恶婆娘有没有福气生下个‘儿子’,便是是真的儿子,他此时心中亦是泛起了各种不喜之情,总觉得‘不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瞧,这还没有出生呢,就惹得一家子四分五裂的!越是这样猜测,濮阳梁就越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虽然他也曾妒忌过小弟的高尚职业,可是真让他象小弟那样,吃着军人的那份艰苦、和舍命就义,他却做不到。

所以,同人不同命,同爹不同命,这种事情太过正常了。他在知道小弟的生活环境之苦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妒忌的情绪。

自己无能力爬出头,反倒怪小弟能力太出众?他虽然是自私了点,还没有偏执到这个程度。

何况,他家小弟濮阳渠,在整个池濮县中,几个本姓大族里,是个公认的有名、有出息的大小伙子,这一点是事实。

是他爹平时在村民面前,自豪吹胀的理由,若是真因为他那蠢婆娘作恶,让他家小弟受了联连……

别说他爹,他这丈夫,都觉得这恶婆娘真该死了!

随手在泥路边上扯了根野草咬在嘴.巴上,濮阳梁被家里的烦心事闹地心神不宁。

这不,一通瞎走,居然走到了村南边地了。才靠近一道围墙,他突兀的听到一声哭啼大嚎,声音还有点耳熟悉,听:

“大儿呀、大儿呀,你没死?你真的回来了?”一道沙哑的中年老妇女声音响起,显然是哭久了,声音沙哑的很。

“娘、是儿子不孝,若不是当初儿子任性,就不会让娘受了这么多苦了!我、我没有想到,小弟会这么狠——”

这道声音太陌生了,濮阳梁根本听不出来来者是谁。一腔的普通话音,幸好他家大伯和小弟都是军人,他听多了,自然也听地出来,对方的意思。这么一想,就知道,来者不是本村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听他说的话,濮阳梁又立马觉得不对:这都娘呀儿子的,怎么可能不是本村人呢!

“大儿呀,不关小儿的事,是娘自己要住在这边的。娘这半生凄苦都走过来了,没必要为了我,让你小弟他们夫妻生份了。

我这好手好脚的,住在老舍这里也不错,娘还记得,你小时候啊,最喜欢呆在这墙上偷偷摘荔枝吃,你爹看了,每次都是守在树下,就怕你真摔了个狠的。”

“娘、是儿子不孝!”说着,男人“咚”地跪地声响起,悲切地哽咽说道:

“娘,我当年出事时,脑子被撞击受了伤让我失了忆,旧事都不记得了,被救我的养父收养了。前些日子,我出任务时,旧伤再度受伤,倒是让我记起儿时的事情来。我顺着破碎的记忆,这才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娘,是儿子对不起你,让你苦了半辈子。如今儿子的日子好过了些,早两年妻子亦是患了急病病逝了,如今儿子在部队上是孤伶伶一个人带着你孙子度日,你就随儿子走吧——”

“不怪你,不怪你,是娘没有看好你,让你被歹人掳走了!”

为了这件事,当年她差一点哭瞎了一双眼睛,要不是丈夫明理开解她,小儿子又是太小,被家变吓地发起高烧,让她猛然回过神来,她当时就想随着大儿子去了。

濮阳梁听到这里,终于知道这老太太的声音是谁了,正是纪会计他那寡.妇老娘,一个人住在老舍里——

这时,濮阳梁才发现,他现下站的位置,可不就是村南边角,纪会计他旧时的老宅!

濮阳梁听了一会儿,脑子前后一连串,立马就知道,这道陌生的男声,就是十多年前,被人在镇上掳走的纪家大儿!

天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濮阳浑身冰凉——最重要的是,这老太太,可不就是小弟妹之前说她会有后福的秋大娘?

这这、前因后果一结果,单看这纪大儿现下悲哭的真切,这秋大娘有后福,可不象是假话!

“娘,这事,已经过去了,是儿子不孝,连爹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

“不急、不急,你回来了,娘便是现在去死,也对得起纪家的列祖列宗了,呜~”

“娘不要乱说,以后你跟着儿子一起生活,你孙子也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后福大着呐!”

“对、对对!娘后福大着了,原来,玥丫头真的能看得准!果然是宜大姐的继承人,终于开天眼了!”

濮阳梁听到这里,已经失魂落魄地发寒,踉跄着退出此地,慢慢地往回来跺步——

小弟妹、开天眼了?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恶婆娘肚中怀的,是不是真的是夺了苗佳婵的生机气运而成形的……?

“娘,这人是谁呀?一直站在咱家墙外听墙。”纪大儿耳力不低,听到屋子外有踉跄的声响时,灵敏的身子立即反射性地跑到大院一看,就看到濮阳梁萧索的身影离开——

一连串的动作做完了,纪大儿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出任务,这里也不是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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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大娘看到大儿子突兀的举动,吓地忙跟着他跑到院子里,正好看清楚了离开男人的身影。

听到大儿子的询问,老太太低诮地回道:

“他呀?濮阳三房的大儿子,就是梁生,你还记得吗?梁生这人没啥大毛病,就是娶了个黑心肝的恶婆娘,闹地濮阳三房鸡犬不宁呐!

也不知道渠生家的现在是如何了……娘这真的是,承她贵言了!”

“梁生、渠生?娘……太久了,儿子都记不住……”实在可惜,村里的事情他真的不太记得。

幸好当年他出事时已有十岁,家里的地址还是知道的,最后凭着这点零碎的记忆,摸瓜顺藤的找到老家老宅,正好看到记忆中那相似的容颜——

……

濮阳梁亲眼见证了栾宜玥‘开天眼’的预言,心中只觉得遍体生寒瑟瑟发抖地回到自家大院…

一眼就看到跟在老娘身后,靠在一起、笑地非常和谐亲密的婆媳,瞪大的双眼同时一个收缩,特别是看清楚了江丽婷那个得志的媚笑,而他老娘还一副认同的愚蠢样子,让他心中更是惊恐——

弟妹都气地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为什么这对婆媳还能笑地出来?

这还是他回来的路上,被大力那小子拉住询问时,他才知道原来栾宜玥已经生气地带着小珠宝回了娘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怪不得先前大娘扶着弟妹离开堂屋时,是一脸怨怪的瞪着自己!

濮阳梁象是傻眼了般,看着明艳阳光下的大院,却象是第一次看清楚了,自家老娘和婆娘的禀性!

堂屋窗里,是老爹拼命抽着水烟的焦躁样子,而他的两个小女儿,却象是被驱逐了般,缩在一株老芒树下,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在发现自己望过去时,似是受了惊吓地缩了小头颅……

濮阳梁咬牙,就如他爹和大伯说的,他便是有钱超生,也没有钱养呀!三个女儿都是要上学的年龄了,家里又是务农的,哪来这么多的钱上交罚款?

难道真的要抢小弟给弟妹的家用吗?

一想到栾宜玥居然被老娘扣了四年的钱财,从进门开始就拼命的干活,这都没有招来老娘的一丝好脸色、濮阳梁第一次对自己的不作为,产生了深深的内疚——

对小弟的。

他结婚的早,小弟小小年纪就当兵了,家里在他生了二女后,负担就重了,再加上生三妮子又花了一大笔的钱,都是小弟毫无犹豫地将他攒下来的钱,一文不留给了他。

他的小弟,是满了二十岁之后,他才只交给两老养老钱,余下来的他自己攒着以后娶媳妇用…可最后,这钱大部分都是先挪给了他。

等到小弟要娶小弟妹时,身才也就才积攒了那么几千块,除了聘金外都没有多少了……

所以,在濮阳梁心里,若只是单纯的栾宜玥受苦,他心里可能没有多少的感想,倘若牵连到了小弟身上,濮阳梁会反省自己——

他的这个性子,跟其父濮阳源如出一辙、真真是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子心里都明白,若是栾宜玥真的因为这个原因,而坚持要跟渠生离婚,凭着渠生对栾宜玥母女的上心程度,再加上栾宜玥怀里还怀着一个胎儿,小儿子[小弟]与他们父子离心——太他瑪的正常了!

正如栾宜玥心里所知的,难道一家人一起生活了四年,她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濮阳家的男人、能完全不知道吗?

不、便是了解的不全透,可栾宜玥勤劳贤惠这一点,大家却是在心里认同了。

若不是做地多又孝顺,谁会随便用上‘勤劳贤惠’来称赞小媳妇?

他们亦心知肚明,栾宜玥的日子,在江丽婷的奸懒甩泼、璩美英的冷淡漠视下,只是更艰难。

当然,这也有栾宜玥自己愚蠢招来的。

当事人都一声不吭地咬牙地忍了下来,濮阳源父子难道还能为难自己的婆娘吗?

何况,正主没出声,不管是当公爹的还是当大伯,哪能替她出头!

这在农村,可是要被骂和笑话的,对栾宜玥的名声更不好。

便是不被外人骂‘扒灰’,被人指着背脊骂一个汉子,盯着家里的小媳妇看,心底是怀着什么样的龌龊思想?

就江丽婷那泼妇行径,她还真敢这么咒骂自家男人和公爹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一弄下来,栾宜玥的这日子不更艰难了?就连她的名声都要带累了呐!

濮阳梁倚在大门院里,看着江丽婷朝着老娘高兴的摸着肚子,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在那里、神色难辨,最终深深地“嗐”地一声,重重生闷气般大踢了一下院门,引得木门“呯”地一声,发出巨响。

惊地璩美英和江丽婷一起望向濮阳梁,却见濮阳梁朝着江丽婷怒声斥责:“怎么,还在闲聊,家里的活儿都做完了?晚上不用吃了?”

“用、用地住这么凶嘛,娘,你看梁生,这、这还是在恼我呢!”江丽婷哭着扯住婆母的手臂,小声的抱怨。

“好啦,咱们不要搭理他们父子,我们去做饭好。”璩美英看到大儿子那目光,心里也是怵的,当即拉住大妮妈走进灶房——

一回到灶房,看到乱七八糟的摆设,她有心骂两句,这才想起早上是大妮妈做的午饭!

好罢,两婆母只能默默地收拾灶房,顺便还在心里咒骂着那个带着小珠宝已经回了娘家的栾宜玥。

同时,隔壁的濮阳大房,周云月焦急地走在堂屋里,最后坐在了老伴身边抓住他的手腕,嘴里叨叨念:

“老头子,你说玥丫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说她看到咱家有血光之灾,而且是应在柔妮子身上……我越想,心越是安定不了。”

之前,玥丫头在村尾那老龙眼树里,也是开口中说了几句奇话,她原本没有什么心思放在那上头,满心满眼都是怕这侄儿媳妇见识小,不知事伤了自己和胎儿都不知道……

然而,没有想到,玥丫头在临走前,拉着她轻轻的交待她们夫妻,尽早去镇上看看柔妮子,除了说了个有血光之灾外,玥丫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却是憔悴的摸了摸她那孕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平时,周云月也不会这般紧张,可是、、

可是刚刚大力侄子特意跑过来说,村南那秋妹子,失踪了十多年的大儿子居然风光回来了!听说还要带着秋妹子走……

果真、应了玥丫头那句‘有后福’!

听到大力侄子的话,周云月原本就心思重了,这下天都黑了,她连晚饭都不想做了。

两口子也是没胃口,先是被玥丫头的事,弄地心里内疚又自责,没想到,因为他们这股善意,倒是让玥丫头对他们夫妻示警!

还是关于他们夫妻唯一的独女,濮阳柔的!

一听到是女儿有难,这当父母的哪能安心。便只是栾宜玥善意的提醒,周云月和濮阳江都已经焦急的不行。

“老婆子别慌了,今晚早点睡,咱们明天打早去镇上,自己亲眼看看,不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周云月愁眉不展的点头,濮阳江也是牢记在心里。

这夜,老夫妻连日常打趣都提不起劲,随便吃了点旧饭填肚、就洗洗睡了,只夫妻俩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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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命运是苦难,与环境有关,难道栾宜玥当时就没有错?

有的。

比起夫家人对她的算计和刁难,栾宜玥在心里,更是怨恨自己的软善和无能。

坐在大力的驴车上,看到濮阳家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眼帘,她愤怒挣扎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再看到女儿抓着布娃娃笑地开心的玩着,她偷偷地抹掉了眼角的眼泪——

若是她能早一点发现,江丽婷对她的险恶用心,她对着这个夫家大嫂能多一点防心,许是,小珠宝不会毁容受伤,她的胎儿也不会在医院保胎的情况下,仍是意外滑胎了。

或许,前夫任务中意外牺牲的消息传回来时,确实是吓到了当时在保胎的她。可是,让她最后轻易滑胎,却不完全是‘惊吓’,而是江丽婷的毒心之举!

若不是那个恶妇在给她的吃食里,偷偷地用了利于滑胎的薏米、桂圆和黑木耳等物,让她傻傻乎、毫无防备地咽下腹,怎么可能会让她不过才三天就保不住胎滑掉了!

当时的环境,连电视都还没有完全普及,别说电脑了。她又一个不受婆母喜欢的小媳妇,哪有什么产妇注意常识?

根本不知道桂圆、薏米和黑木耳这种平常的食物,孕妇不能多吃,特别是在她已经动了胎气要保胎的情况下,更是沾都不能沾!

因为小珠宝的意外破相,让她跟璩美英之间,本来就心存疙瘩。而愚蠢的她,居然还敢吃她做的食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毫无意外的,她完全落入了江丽婷一个接一个的算计里……

说起来,前世的自己,是在几天后,才发现了江丽婷在村里唱臭她的名声——

当年愚蠢的她,未能及时发现江丽婷的恶毒之语,等到开始农忙,村中已经传遍她水性杨花的指指点点。

她因为小珠宝被三妮子害的毁容,心里正压着一股火,当即就跟江丽婷当场吵了起来,最后被江丽婷一推、惊地反手就一巴掌打过去——却让那恶妇借此装昏倒地,然后就暴出了她怀有身孕——

因为这事,农忙的时候,她被璩美英严厉的要求,必须跟着家里的爷们下田地帮忙干活!!

而村里对于她的流言,璩美英完全不管,就这般不了了之!

那时,她因为小珠宝总是夜夜哭啼,已是夜不能安寢,身体更瘦的狠了,腹中常常隐隐作动。

最后,还是由好心的大爷大娘出面为她作证,到底她的名声是真的被江丽婷唱臭了。

当年单纯的她,为了胎儿和女儿,只能忍气吞声。

被婆母这一通使劲的搓磨,心性要强的她,硬是咬着牙根不声不响的下地干活。

便是公爹和大伯看不过眼地劝过她,她也没接受他们的好意……最后,却累的自己连大力喘口气都会腹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她察觉自己胎儿不对劲时,已经迟了。

却未想,有苦暗吞的她,更是让璩美英高调的针对她、刁难她——

原来,璩美英这蠢妇,真的听信了江丽婷的话,认为她生的小珠宝和身上怀的胎儿,都不是濮阳渠的!

甚至因为这种猜忌,居然不给小珠宝的伤口用好药,最后拖地小珠宝的右脸颊严重发炎发烧,留下了一个奇丑难看如同红黑痔似的肉疤,又受她流言的罪,天天被村中的小孩子们集体嘲笑“野妮子”!

当时,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发现小珠宝被璩美英‘照顾’地破相,这个‘事实’后,被农活压地恨不地倒床就睡的栾宜玥,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哭了,抱着毫无精神的女儿哭倒在地上,尖叫着濮阳渠的名字——

若非引来了大伯大娘惊慌的跑过来,她当时就小产了。

就这样了,那时她居然还能相信濮阳家的人,吃下他们送来的粥水填腹,最终却害地自己孩子胎死腹中……

现在回想回来,栾宜玥只能怪自己眼瞎了!

随后,她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女儿破相、失夫失子,若以为这些够苦了,那就真的想地太简单了——

若非杀人是要坐劳的,栾宜玥回来的第一刻,就是拿刀砍了江丽婷那个恶毒的贱女人,为她的孩子们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好,十年的岁月,到底让她更理智和理性。她可以自强,却不能放任自己成为一个,如同‘江丽婷’那样的恶毒女人!

她要活地好好的,保护好小珠宝,保护好腹中的胎儿,还有瑞宝!

还有、还有她娘!

栾宜玥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她娘了,她用力的握紧手中的木板,压下心中的激动,一手扶抱着女儿,轻快地低语:

“小珠宝,咱们马上就可以看到姥姥和小舅舅了~”

“还有姥爷!”小珠宝立马高兴的接到。

自家姥姥和小舅舅虽然最疼她,就是姥爷对她也不差,总是偷偷地拿糖块喂进她的嘴里,明明想抱她,却只是会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却从来不勉强她,她心里也很喜欢姥爷呐!

但是,最喜欢的还是小舅舅,会驮着她骑大马;姥姥会蒸她最喜欢的水蛋花喂她~~

一想到马上要到姥姥家了,小珠宝整张小脸都亮了。

听到姥爷,栾宜玥心中一涩,但是还是笑着接了女儿的话:

“对,还有姥爷。小珠宝很厉害,都记住了~小珠宝到姥姥家了,要记得喊人,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小珠宝高兴的抱紧布娃娃昂首应道。

栾宜玥双眼却是望着周围明明很陌生,可是在她的眼眶里,这些风景,就如同经年不衰的彩照,那般熟悉,那般秀丽……

她,回来了!

栾宜玥带着小珠宝,被大力送到潢少坝时,时间还尚早,不到五点钟呢。现在是炎夏,这天气,晚上不到七点多,天色都暗不下来。

回到自家院子时,大力兄弟还好心的帮她,将两个大包袱取下来,随着栾宜玥搬到指定的堂屋门檐下。

栾宜玥一路上,就听出了大力兄弟的驴和他都累地紧,肯定是刚到家,就被大娘硬拉着过来,连水都没有喝上。

因此,在大力兄弟帮她搬包袱时,她就去了灶房,取了凉开水递到他面前,居然这样也得到大力兄弟一个感激的眼神。

又谢过又亲自送走大力兄弟后,栾宜玥牵着小珠宝,打量着此时空无一人的娘家——

***

声明:书中出现的角色名字,都是虚设,请不要自行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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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昌没想到,开口收了一大笔聘金的阿奶,居然会将这些钱全部占为己有、一点儿也没有想过要给他姐姐陪嫁!

转眼,又将这些钱财,全都拿出来给栾东旭娶媳妇儿!

这才是让栾宜昌生恨的地方,一度让他差点生气地,将自己亲生老爹都赶出家门。

若非有个愚孝到愚蠢懦弱的老爹在,他们一家子,日子怎么会过得如此艰辛难过?!

最后,在栾宜昌的坚持,宜秋棠的暗里支援下,栾家暴发了家庭大战,正式分家另过为结局。

因为这争吵,黄沙坝的村民,也就知道了栾家的破事:

“大伯娘算计侄女,阿奶卖孙女”的丑闻,真真是完整的公诸于众,一度让栾家大房的人,都不敢挺胸走在村道上。

毕竟,谁家会这么愚蠢,卖了自己女儿,给大伯家娶儿媳妇?一大堆的聘金、却让被卖的出嫁女两手空空的出门——

就连要强了大半辈子的北来香,在这一件事情上,也挺不直腰。

被村里好些同辈的老太太,在背后点着她的名字骂她“老懵懂”,为了大儿子,将小儿子一家子都得罪狠了。

很多精明的老人,在对比了栾家长子和幼子之后,对于栾中立这一选择,完全不看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栾建华连自家小弟,都能不顾亲情算计的如此之狠,等两个老家伙老的动不了时,这长子真的能对毫无用处的父母,事事孝顺?

呵,当然,传言就只是伟言,结果如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等天收’]!

栾宜玥一到了阿奶家,果然就只看到她阿奶在。

至于她阿爷,此时应该去了外头林地里,捕捉癞蛤蟆去了。

而陪坐在她阿奶身边的,正是用了她的聘金,才能娶进栾家大门的大堂嫂池佳芸。

栾宜玥脑中有健全的记忆,立马就知道,她这个大堂嫂,现在正怀着第二胎,正是已经三个月了。

“阿奶!”栾宜玥一看到阿奶这个目标人物在,眼泪夺眶而出、突兀凄厉的哭喊道。

“喀吧”一声,池佳芸被吓了一大跳,“阿”地一声,手中捧着的米盆、就应声摔倒在地上,面上就露出了做错事的表情,讪讪地望着阿奶后,这才将眼神投向栾宜玥——

让心疼粮食的北来香气地抬头,直接朝着栾宜玥吼道:“叫魂呀,不知道你大嫂怀着吗?吓到我乖曾孙,你赔地起嘛!”

“阿奶,你救救我吧!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栾宜玥却是不搭理这话,而是拉着女儿来到北来香身边,扶着肚子朝着她哭道。

“太姥姥,呜呜~~”栾宜玥的话,让小珠宝一懵,但是还是很精灵的掩着眼睛哭着附和。

“你、你怎么这副鬼样子了?”北来香再讨厌小儿子一家,但是这些都是她的血亲,看到一直圆润健康的二孙女,挺着个肚子却瘦地如骨柴骨似的身形,吃惊的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佳芸也是吃惊不已,因为她嫁进栾家,这才明白自己是小叔卖了女儿才娶的自己入门,心里对于栾宜玥的遭遇也是有同情心的。

特别是,看到栾宜玥一年比一年孱弱的身形,这种小内疚感,渐渐地觉得如尖刺,扎在肉中,拔不出来肉就要烂了。

她忙扶着腰站起身来,上前扶住栾宜玥的身体,开口说道:“玥妮子,你这、这是怎么了,快坐下来,别累着了。”

“呜、阿奶,阿奶!你救救我们这对可怜的母女吧!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栾宜玥却是一抓紧了北来香的手腕,就不愿意放手,而是大力地,越说越大力的攥着阿奶的手,大声哭道。

“呜呜,妈妈,你不要哭,我要妈妈……”小珠宝却是被妈妈这种说法吓地真哭上了,特别是妈妈眼中的眼泪,怎么看也不是作假的!

“好了,小芸,你带着孩子先离开,我跟玥妮子说几句。”北来香一来被二孙女的孱弱样子骇到,二来,也是被栾宜玥手中的力量给扳痛地狠了,因此动了怒气地喝声道。

“乖,小珠宝不要怕,妈妈在这里,别怕……”栾宜玥看到女儿被自己吓地声音都尖细了,忙开口安慰道。

池佳芸走过来牵走了小珠宝,哄着她坐在堂屋前,那里能看到灶房屋前的情况,这才让小珠宝渐渐地收了哭声。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不是才小半年没见吗?你这鬼样子,等你老娘、小弟看到了,就要杀上来跟我拼命了!”

北来香利索反手扭开了孙女捏着自己的手爪子,反过来扯着二孙女的细小胳膊缓缓坐下来,语气不好,动作倒是不粗鲁。

“阿奶,我、我心里苦呀!”说着,栾宜玥就将她今天在濮阳家的遭遇,和在村尾老龙眼村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他娘狗屁的,江丽婷是吧,等着,阿奶明天拉齐人马,不将濮阳家闹地无脸见人,我就不姓栾北氏!”

北来香气地大力的“啪”地一声打在自己大腿上,朝着二孙女恨铁不成钢的反问:

“所以,你这些年,就是被你那狗屁婆母和大嫂压着?你、你这个猪脑袋,在夫家受苦受累,你都不会回娘家哭诉的吗?”

“渠哥、渠哥他也不容易。”栾宜玥除了这个,也想不出能回答什么,难道说自己当年太眼瞎了?!

“你、你这死性子,真的是被你姥养得太温驯了!你说你象谁?你娘的性子也没有这么软呼呀!真真是、气死我老婆子!”北来香看着瘦成骨头的栾宜玥,真是气地不行!

她再不喜欢,那也是她的亲孙女,就算要欺负,也只有她这个亲阿奶才能欺负!濮阳璩氏算个***!

还有那个姓江的,居然敢在外头唱衰她栾家女?!真真是放她娘的狗屁!

“阿奶、我、我一个小媳妇儿,丈夫不在身边,小珠宝又小,肚子还揣有一个…我能怎么办?呜呜~~真、真闹地不可开交,我这在濮阳家的日子,还能怎么过下去?!”

栾宜玥摸着眼泪,将前世自己不敢说的话,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前世的她,因为顾忌的太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与濮阳家闹地生死两难、不容同存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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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事后,濮阳渠为了她的小珠宝,和她那无缘的胎儿都一一报过仇了,又能怎么样?

迟了一步,便是天人相隔!

迟了,她与他,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幸福镇的人眼里,她已经不是濮阳渠的妻子,也没有资格再跟他结为夫妻!

栾宜玥一想到前世的结果,眼泪更是源源不绝,怎么也擦不干净…

“放屁,这种事,怎么能退一步!退一步,你那没脑子的婆母,只会以为你心中有鬼!

你个蠢货,这种事,你半步也不能退!我栾家怎么就养出你这个软蛋呐?真、真的是要气死我老婆子了!”

北来香一下子就听出了栾宜玥话里的软绵之意,立马大声地吼哮回去,指点的骂道:

“你别以为你忍了这口气,濮阳家的人就能高看你一眼!若是你是这样想的,这才灰溜溜的回家,那你就等着继续苦难下去吧!”

“阿奶、、”栾宜玥面露苦相,左右为难的瞄了她一眼,立马吓地垂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世没有这一出,栾宜玥心里,只记得她这亲奶,是个自私自利的老太太,要强地要死,偏偏又识人不清…最后的下场,也没有好结果。

“阿奶个屁!我怎么也不能让我栾家女儿的名字,败在你手里!不行,我得去找你小叔婆,这事不能这样就算了!一定得向濮阳家的讨回公道。”

北来香看了眼二孙女的身子,气的捶胸口地直道:

“你这破身子,说出去谁相信你这都快生了!瞧你这鹌鹑样,回去了也就是等着濮阳家的恶婆娘搓磨!

既然都带着女儿回来了,那就回你娘家呆着,你男人没有来接你,你就给我呆在娘家,姓濮阳的敢不来接,你就不许回去!”

“我……”虽然这本来就是栾宜玥谋算的结果,但是真的从北来香的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是让她意外极了。

“我个鸡毛线,去去去,归你家去,回去叫你娘给你好好炖点鸡蛋吃,再不补回来,你这胎,保不住了!”北来香恐吓的说道。

当然,也不全是恐吓,实在是栾宜玥的身体骨看起来真的好糟糕。

北来香是苦过来的,知道妇人身体弱,就算能怀到自然生,没有力气,体力不足,也无法应付顺产……

“呜~~我、我知道了!”栾宜玥佯装被北来香的凶狠样子吓住,扶起肚子起身,然后朝着池佳芸点点头,就拉着女儿立马走人了。

直到出了栾家主宅,栾宜玥这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看到女儿还在抽泣的小可怜样子,她一边走,一边小意的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珠宝不要再哭了,妈妈可是要好好的看着小珠宝长大叱。刚刚那些话,都是为了应付你太姥姥的,你别记在心里,懂吗?”

“真、真的吗?”小珠宝抹了眼泪,抬起头看向妈妈。

“当然。小珠宝还这么小,宝宝还没有出生呢,妈妈会好好的养大你们,看着你们将来幸福,妈妈才能放心闭目。”

“嗯嗯~,小珠宝会努力长大,这样子就可以保护妈妈了!”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好妈妈的!

“好好,小珠宝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妈妈等着你长大了,来保护妈妈哦~”

“那当然!”

“乖宝宝,好了,不要再掉金豆子了,等会你姥姥看到了,可就要心疼了哦~”

“嗯嗯~,妈妈,我们走快一点,我想姥姥了~~还有小舅舅,不知道小舅舅回家了没有。”

这时候太阳已经西下了,天色也渐暗,天空是一片红霞,美的不要不要的。

“不知道,小舅舅应该没有回,但是你姥姥应该回家做饭了。”栾宜玥刚说到这,就看到她娘,急匆匆的赶过来——

“娘!”“姥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宜玥和濮阳珠是同时发现宜秋棠的,两母女同时叫声。

“嗳哟,真的是你们回来了。我一回到院子,看到你丢在门槛处的两个包袱,就知道你去你奶家了……这、你这是怎么了?”宜秋棠远远的就开心的叫道。

可是当凑近了,看到瘦成皮包骨似的大女儿,宜秋棠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抖着双手,摸着女儿的身子,最后落在女儿那看不出月份的肚子上,哭道道:

“你这孩子,怎么会瘦成这样子?”

“娘,有话,咱们回去再说,我走的有点累了。”栾宜玥看到活生生的亲娘,也是激动的不行,眼泪同样流了下来,母女若不是隔着小珠宝,都要抱头痛哭了。

“好好,来,小珠宝,姥姥抱抱~姥姥的小心肝,怎么你也瘦成这样子了!”看到栾宜玥母女这个样子,可真是在剜宜秋棠的心了。

女儿外孙女回来,居然象是难民似的,这濮阳家的日子,到底是苦成什么样了?

这两年下来,女儿每次回来,都是一次比一次瘦。

可就算两处隔的不远,但是本地的风俗,一般出嫁女,不是大年大节都是不能轻易回娘家的。

这事,不管是对娘家还是婆家,都是不太好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宜玥嫁的并不远,按理说——只要她想回,大半个钟就能走到家,偏偏家里有个懒成猪款的江丽婷在,家里的事情基本全丢给她做完了。

让她平时想要找个时间回娘家,简直是难如登天。

婆母不愿意出面管制江丽婷,她倒是可以不接手,但是每次活计没有人做,婆母却只会针对她来骂,次次如此,栾宜玥还能看不出来,这是璩美英和江丽婷的联手好戏吗?

而且,每次任务没有做完,璩美英总是有理由扣着她的食物。不管是饿自己还是饿女儿,她都不愿意,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越做越多!

栾宜玥怎么反抗?

当年的自己,性子真的是善柔,从不会跟人脸红,连大声说话都极为窘困,莫说与人当面对执这种丢脸的行为了。

而且,江丽婷和璩美英并不愚蠢:每次濮阳渠回来后,家里的事基本都被大伯,和璩美英接手做完了。

濮阳渠每次休假回来,多的是三天,少的是当晚回来,第二天吃过午饭就要走了。

这么一来,非常好的掩盖了她们婆嫂的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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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美英只是老娘,跟濮阳渠有亲密关系的是栾宜玥!

因此,璩美英根本不知道,更没有看过濮阳渠出任务回来时,那健硕身体上大小伤口,以及总有从新变老旧的疤痕!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

栾宜玥发现,有几次自己受不住委屈跟丈夫诉苦后,却是惹地丈夫一身伤的匆忙回来——

显然是因为担心她们母女在家受苦,为了能回来,出力太狠了,才能得到这么一点假期……

栾宜玥内心感动,对濮阳渠亦是渐渐的上心了。明白之后,也不敢再对着丈夫说自己的日子,是如何难过了。

但、自己亲娘是什么德性,濮阳渠便是不见妻子诉说,也是明了。所以,他总是每个月,总会尽量抽时间回家探亲一次。

幸好部队离家并不是太远,这才让栾宜玥的日子没有这般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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