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遗落在城中的百姓并负责暗杀敌军。”
司空镜看了眼公孙玉背上的人,“送慕容大人出城。”
一声的令下,公孙玉驮着黑衣人潜出了城。冷雪提着那个黑袋子离开了城楼。
司空镜进入了皇宫。
叶琰?他在何处?敌军入城,他会傻到出来以一人之力来对付万千军马吗?
皇城之上,飞舞着细碎雪花的夜里。
灯火渲染了漆黑的夜幕。雪花被烈火融化,从半空开始就已化为水珠,成为雨水,一丝接着一丝的飘落。
悬挂在皇城之上的,是一颗血泠泠的头颅。虽是血淋淋的,但那张脸却干净的很,没有一点血迹。任谁都可以看清那张脸庞。
叶琰一手捂住了孩童的眼睛,一手推开窗,透过细缝,看到了悬挂皇城之上的头颅。太子司空吉忽的跪地,千军随着跪下,气势浩荡、威严。忽忽的风吹着战甲直呼呼的响。
“方将军安去,我定率大军取了那狗皇帝的人头。”司空吉哀怨的细声道,抹了抹泪汪汪的两眼,喝道,“皇帝昏庸,只听奸臣之言扼杀忠臣,不诛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安天下人之心,更对不起先皇在天之灵!众将听令,为天下,诛昏君……”
聆听司空吉深情且大义的吐露。众将高呼“为天下,诛昏君!”
皇宫之门,无论大门小门。
皇宫之墙,无论高墙矮墙,红墙红瓦,凡事挡路者,拆!
当然,拆不了的也只有绕道。
几十万大军似蜂般的涌入了皇宫,一路上无任何阻拦。直杀向皇帝寝宫。
推开寝宫之门,先是乱箭射入。太监宫女的惨叫声随之传出。
在进行这一切的同时,镜王府亦是一片混乱。十四位暗杀高手潜伏府外,阻止任何人的进入,直到府中人全数安全撤出。暗杀之人才逐渐退去,镜王府被大火烧成了海,火苗蜿蜒着起伏,升起浓浓烟雾。霎时间,竟分不清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火光住当了夜的漆黑,更阻挡了黎明的到来。
司空吉扬手,阻止了弓箭手继续射箭。进入殿内。除了几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以外,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好似睡着了一般。
司空吉眼眸微转,已有人替他掀开了重重帘子。司空吉走到窗前,掀开黄色的龙纹被褥,只见被褥之下躺着一个赤裸的女人,几支竹箭穿过被褥,插在了她腹上。女人动了动唇。
司空吉面色大变。急着伸手握住女人无力屈伸的手。“怎么是你?皇上呢……他人呢!”司空吉似疯了般的吼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年的女儿,方茵。虽说司空吉好男风,但他也曾与方茵有过一段情缘。曾经年少轻狂,两人也一起卿卿我我,誓说沧海桑田此心不变。
“茵茵”司空吉怒握着方茵的手,含泪的眸子无神无色。
方茵眼珠子微微转着,似在寻找着什么。许久,微微张口问道,“我……父亲……父亲……他人……呢……”气息微弱,断断续续,每说一字便有血液从口中涌出。
司空吉恐慌的拂去方茵脸上的血。眸子里的泪水收了起来,眼神恢复了清冷,语气也恢复了平淡。“司空鹤……此生……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殿下……”女子无力的望着他。“我……父亲……父亲……他……”
司空吉轻抚过方茵脸上的泪。“茵茵,你们父子很快就会见面了。很快……我也回去陪你了。”司空吉说罢,手抚上方茵的眼睑。
方茵提起了一口气。却再也没能吸进去一口气。纤瘦的身体微微一抬,然后无力落下,她再也没动动弹一下。
司空吉的手离开了她的眼。
她的眼睛依然是睁开的,还含着泪,望着……望着……不知道是望着司空吉……还是别的什么。眼神是惊恐亦是悲凉。
他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方年死了,方茵死了。他还活着。他的千军万马此刻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不在对他惟命是从。
从外面洒进来的的光影下印着一个修长且挺拔的身影,在那个人的背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不用回首,他已经清楚了。来的人是他的父亲和司空镜。
司空吉缓缓地回转过身,“父皇,表皇兄。”他含泪轻唤。眼神绝望、悲凉。
既然是司空镜逼的太子不得不反。那他肯定也早已料到太子今夜会造反,他自然也备有万全之策。
虽然军马都远在边关,一时调不回全部,也不能全数调回,但若真要调一部分菁英回来也并非不能。
加上自己京城的几千军马,以及调回的几千人马,还有那七十七位暗卫,十七位杀手。有这些,他已经有足够的把握对付司空吉的几十万人。
天下为棋,山川为格,人兽为子。
皇帝与太子是对弈者。梨姜与湮国是对弈者。而他司空镜,只是一个旁观者。
当局者迷,他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玩此局,主宰棋中子的命运。而他,不是一个多话的旁观者,默默地,无声无息的看着一切进行……
“方年为臣不忠,迷惑太子,起兵造反,按梨姜国法,已诛其九族。”皇帝冷声道。
司空吉笑了笑,道“我也是方家之一,按照国法,理应杀之。”
司空鹤满意的点头,司空吉又笑了,“这个脸,你皇家还丢不起。皇后之子,梨姜太子,竟然是一个野种……”
“朕会亲手处决你这个叛逆之子!”皇帝怒喝,顺手拔出司空镜的剑。剑光耀眼,剑风扫过,帘子被切成两半,滑落在地。
一抹红绿光影从皇帝眼前晃过。刺手接住一剑。晶莹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剑锋。
“陛下当真是狠心,他可是您的儿子。”女子声音冷淡。一身红绿花衫,蓬松如絮,纱衣上绣着各色各样的花朵,百花齐放,她更似花中之王,高贵、美丽。奈何一张绣有桃花的白色轻纱挡住了女子的脸庞,使人只看到了她乌黑秀美的长发,乌亮秋水剪瞳。
似柳叶般的黛眉微微下垂,语气底下几分,“子不孝父之过,陛下乃明君,此事更知该如何处理。”
她是谁?她这又是说着什么样的话?是在劝皇帝在杀司空吉之前先自杀吗?
皇帝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你没死?!”
他们是熟人?
司空镜笑了,微微弯腰,“娘娘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杀头之罪。”
“哼”那女子冷哼了一声。空出来的手使劲一挥。彩衣飞起。一阵强风扫过。殿门关上。司空镜,司空鹤,她,还有司空吉。殿内只有这么几个活人。
“此刻就算是我要杀你,你又能奈我何?”女子不屑的道。
“以你的聪明,你不会这么做的。”皇帝直视着她,已经收回了剑。
女子笑了,“以我的聪明,更不会在方家已灭之后,太子已将死之际才出现。可偏偏这些不该也不会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
“我千万军马就在殿外,你逃不了。”皇帝道。
“你比我更加清楚,此刻你能控制住那千万军马不过是因为有人点了他们的穴道。你在安插了部分人到他们中间,以此来迷惑世人的眼睛,但那只瞒的了司空吉,骗不了我。”女人道。“四个时辰后,他们的穴道自会解开。只要我在拖延四个时辰,梨姜国就真的灭亡了。”
“娘娘果真是女中之凰。”司空镜抱拳,微微鞠了一躬,钦佩道,“司空镜佩服。”
“比起镜王爷而言,我这点算不了什么,毕竟策划这一切的还是镜王爷你。”女人轻蔑道。
叶琰不知何时,也已经潜入了殿内。而且好像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早到。他怀中的孩童被他点了睡穴,此刻睡得正香。可睡得再香,也会做梦,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一幕,梦必然也是可怕的。
睡着,口中却发出了害怕的惊呼。
“什么人!”女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