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陷儿子于不幸的不义感,却像厚厚的乌云,积压在他的胸口。
媳妇不贤淑,但没有不守妇道,若说她花钱如流水,也不能只为这件事离婚,人家会讥说他们蓝家多的是钱,还怕被媳妇花光吗?可是,建凯却是痛苦而不快乐的,这点他如何能够坐视?
蓝东靖因此决定「劝戒」媳妇一番。
「露华,来书房见我。」蓝东靖打内线电话给媳妇。
「爸,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我现在很啊,想睡觉。」金露华心知肚明蓝东靖找她准没好事。
「既然请不动妳,那我只有上楼了。」
「我下来就是了。」
金露华一进书房,蓝东靖随即畅声,「露华,妳母亲难道没教妳,女人嫁了人,就该以丈夫为主,讨丈夫的欢心,妳这样成天跟建凯闹,不怕逼得他在外头找慰藉?」
金露华脸面一紧,「谁爱跟他闹,是他自己每天阴阳怪气的,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高兴。」
「妳所做的事,的确很难让人高兴得起来。」蓝东靖嘲讽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妳做了蓝家媳妇,就要遵守蓝家的家规,以后晚上少出门。」
「我晚上出去又不是做坏事,不过是跟朋友喝酒、跳舞,有什么不可以?」
「这样对我说话,妳还有教养吗?」
「爸,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金露华疾步走向门口。她又不是笨蛋,立正站好听人训话。
「妳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媳妇已经走了。
这媳妇比狐狸精更可怕……蓝东靖的眼底浮现后悔之色。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蓝建凯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旺驶,由于明显的超速引起了交通警察的鸣笛示警。他靠路边停车,这才发现这里离夏朵云住的地方很近。下午他叫人查出她的住处。
「你是怎么开车的,是不是喝酒?」交警做完酒精测试后,开了张罚单给他。
他将罚单塞进裤子口袋里,然后越过马路,走到夏朵云住的公寓大门前。他翘首望向公寓左边六楼,灯亮着的,她还没睡。
在公寓骑楼下停放了很多部机车,他就近坐上一部点起烟。
在这时候公寓大门打开了,夏朵云送一位男人出来,那男人就是中午他在医院餐厅看到的那位--陆青医生,他用嘴睐了她脸颊一下,不知说了什么。
看到这一幕,蓝建凯心头妒火陡起。
这么晚了,陆青才从她的香闺出来,不难想象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哼,淫荡的女人就只会用身体绑住男人。
「这糟拜六周休我们去金门。」陆青坐进积架后又把车窗按下来。
朵云微笑,「你已经提醒我好几次了。」她知道他急于认识及讨好她母亲跟她儿子。
「怕妳忘了嘛。」陆青的脸微微晒红,「找走啰。」
「开车小心。」她对他挥手。
望着驶离的车影,朵云呆立于道路中,从头仔细想她和陆青的种种。这两个月下来,虽不能说多了解陆青,但知道他是个好人,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遮风避雨……
蓝建凯跳下机车,走到她身后,「车子已经走远了,还离情依依--」
朵云转过身拍着胸,一脸受到严重惊吓的模样,「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条路又不是妳家开的。」蓝建凯嘴里叼着烟,手里划着火柴把玩,「那男的是陆青医生吧。」
朵云瞠目结舌。
「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他是陆青?这并不难知道,连妳的丑事我也知道。」他轻蔑地扬眉,「其实我知道时一点也不意外,妳一向善用女人天生的本钱得到妳想要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么会装!我想妳也不会承认妳是跟人事主任上床,才调到十楼工作的这件事。」
「谁造的谣?密斯张?」朵云微蹙眉头。密斯张专门在背后捅她刀。
「没错,不过她怎么不去造别人的谣,我看是无风不起浪。」
「随便你怎么想。」说完,她冲进公寓,随手推关大门;他却顶住,追上前去。
「我求你放过我,不要再来骚扰我。」
在楼梯间,他从后扯住朵云的手肘,「干嘛要跑走?我又不会把妳吃掉。」
他冷冷的眼神扫向她,「如果妳不再出现,我已经忘了妳,但……这只能怪天意,让我们再见面,他让我想起当年妳是如何践踏我的感情!」
天知道!她并非有意伤他,这全是命运捉弄人……
而她是爱他的,到现在也是……朵云有股冲动想把真相说出来,然而她毕竟没说。她跟他爸有协议,何况,他已有妻室了,何苦再吹皱一池春水……
「过去的事了,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她垂下头来像在纤悔。
「妳就当我度量狭小。」他拉着她走下楼梯,「跟我去兜风。」
「我不想兜风,我只想回家睡觉。」
他起眼凑近朵云,「妳是在暗示我吗?」
她撇开脸去,「不是,你不要想歪了。」
「说真的!朵云啊……」他露出嘲谑的眼色,「我挺怀念那段与妳做爱的日子,只要一想到妳在床上的样子,我那里就想找洞钻……」
她脸倏地烧红起来,「不要再说了!」他的话充满了羞辱与轻视。
「脸红!」他笑得邪气,「在我面前有必要再装处女吗?我可是妳第一个男人,妳下面有几根毛我会不知道吗?」
「你……你为什么要说得如此不堪……」眼里尽是纠结的苦痛神色。
「不堪?」蓝建凯冷哼,「以前我吻妳那里时,妳有觉得不堪吗?」
「别说了!别说了!」朵云拿手摀住耳朵,转身上楼,但又被他扣住手腕。
「妳怎么可以走!我现在欲火狂烧,还需要妳救火,可是去妳家……那张休上恐怕还有陆青的『豆浆』,我想就在楼梯间解决好了,也比较刺激。」蓝建凯从背后抱紧她,手探进她的衣领摸上她的胸部。
「救命--」她突地尖叫起来,他立刻摀住她的嘴。
「这个时候喊救命没人会理妳,要喊失火。」他讪笑地说,「妳真以为我要在这里玩妳?少爷我还嫌地点不好,明天我要妳以妓女的身分跟我上床,妳下班后到凯悦饭店六0三号房。」说完,他放开她,径自下楼。
「我不会去的。」她冷冷地吧话丢到他背上。
他停下脚步,同过头看她,「如果妳不怕我把妳的事抖给陆青和院方知道的话,就尽管不来。」
朵云的脸色条地刷白,双唇不住颤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妳这种女人不配得到幸福。」他冷血地一字一句吐出,「妳只配做鸡,当然妳来饭店应召,钱我不会少给妳,如果妳的服务能让我满意的话,说不定我还会因此成全妳跟陆青。」
「你好残忍……」泪水终于沁出眼角。
蓝建凯的心微微泛疼,但一方面在心里顽强的抗拒着:我不同情妳,这是妳应得的报应--
这么一想,他吐出口的话更乖狠恶毒,「记住,做鸡要有鸡的样子,明天来饭店时穿得性感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朵云的泪不听使唤的滚下来,心中的血流成一条无声的河。
擦干泪水,朵云上楼,贺小玲来开门,「妳怎么了?陆青欺负妳!我去找他算帐!」
「不是他。」她虚弱地说。
贺小玲的脸色自得像纸,「妳碰到坏人了--」
朵云轻叹一口气,「我碰到的不是坏人,是复仇者,蓝建凯。」
「妳说谁月」贺小玲的双瞳因惊骇而瞪大。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时间越接近下班,宛如蚁窝搬筑到心坎上,朵云坐立难安。
去,还是不去?
去,那她就等于是应蓝建凯召的妓女。
不去,蓝建凯扬言扯出她烂污……她并不怕陆青知道,就算陆青因而离开她,她也不会觉得难过,反而觉得松一口气;但她怕给医院知道,她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现实的压力,她要养母亲和儿子,不能没工作。
看来,她又被命运之神将了一军。
她拨电话给陆青,﹁陆青,我下班后要跟朋友见面……不,不用了,你不用送我去,我和他约在医院附近,走路就到……不,也不用,我朋友有车他会送我回去,嗯……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