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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正梁一愣,道:“师妹,别人不理解我也罢,难道连你也不理解我吗?你以为我投奔赵匡胤真的只为了功名,为了荣华富贵?当年中原诸侯割据,战争不断,周世宗虽然精明能干,但他的儿子柴宗训却体弱多病,根本无法完成中原的统一大业,若辅助于他,恐怕中原百姓又陷入战火纷争的生活中,赵氏兄弟虽然是虎狼之辈,但在这种时期,他们却是唯一一个能完成统一大业之人。”
“师兄,我理解你,君浩也理解,但我们练武之人,义字当头,虽然知道柴宗训无法担当大任,却也不能离他而去。师兄你心怀天下苍生,不顾个人名誉,我和君浩都很佩服。”
“端木师兄也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是的,这次接到你的请帖后,浩君就邀请以前后周的将领聚集一起,就是想让你向大家解释清楚,没想到你倒好,一进门就群魔、反贼的叫,人家能不生气吗?”
“对不起,我误会了师兄的好意。”
“没关系,你一向都不善于言辞,就算真的让你说,恐怕你也说不清楚。”
“师妹。”拐正梁望着文忆君的眼睛道,“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亲自问你一句话,如果能让你重新选择,在我和端木师兄两人之间,你会选谁?”
文忆君愣了一下,其实拐正梁对自己的情意,文忆君又何尝不知?文忆君在自己心里也曾多次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两个师兄都对自己有意思,拐正梁忧国忧民,想闯出一片天地;端木浩君淡薄名利,与世无争。而自己一个女人最想的只是有一个安稳的家,这点拐正梁是没法给自己的。
拐正梁见文忆君犹豫这么久,也知道了答案,道:“师妹,谢谢你!我衷心地祝福你和端木师兄。”
文忆君听了觉得奇怪,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我累了,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完自己的下半世,不再管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了。”
“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不被世人理解?”
拐正梁没有说话,他自己心想也是这样的。
文忆君道:“师兄,我了解你的为人,你天生一副侠义心肠,不会甘心就这么退出江湖的,只要你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世人的眼光?”
拐正梁眼睛一亮道:“师妹,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文忆君肯定地点点头道:“我和浩君都认为在江湖上,你的天空更广阔,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累了,随时可以回断剑山庄,到时我们师兄妹三人又回到了以前一起练武的快乐日子。”
拐正梁激动地道:“师妹谢谢你!帮我跟师兄说一声,谢谢他的好意。”
文忆君诧异地问道:“你要走了?”
拐正梁点点道:“我来只是想看一下你,既然此行目的已达到,又何必再多留?”说完,便施展轻功跃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文忆君望着拐正梁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可怜的二师兄。”也不知道一只手已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了,文忆君知道是端木浩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端木浩君走进楚云的房间,尹剑妲见了连忙施礼道:“端木庄主。”
楚云自从有知觉后都没有见过端木浩君,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他,也忙着施个礼道:“谢谢端木庄主救命之恩。”
端木庄主道:“不必谢我,你父亲救了公主一命,我再救回你一命,相互抵消了。”楚云一愣,自然明白他所说的公主就是指柴月,刚才对他的感激之情便打了小小的折扣,暗道:这个端木浩君是个做生意的吧,算盘打得这么清楚。
端木浩君问道:“你知道杀你的人是谁吗?”
楚云想了一下才道:“是我师父。”
端木浩君听了愣了一下,望着楚云,见他的确不像说假话,便道:“你师父?他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他要我去杀我的一个好朋友,我没有答应,他便杀我了。我也庆幸自己没有答应,否则,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原来杀我全家的仇人竟然就是传我武艺的师父。”楚云说着说着,双眼布满了血丝。
端木浩君也没有想到楚云背后还有这么一段瓜葛,等楚云说完了一阵才道:“你师父为什么要你去杀你的好朋友?”
“因为他是杀手的头目,有人出价要我的那个朋友死。”
端木浩君吃了一惊道:“什么?他成了杀手头目?”
“庄主,你认识我师父?”楚云看到端木浩君的变化,猜到端木浩君应该与师父是旧相识吧。
“不知道,我也是从这柄剑猜出来的。”端木浩君拿出了师父送给楚云的那柄明昭剑道,“这是后唐皇室之物。”
“后唐皇室之物?”楚云想到以前在京城逃出紫金门时,拐正梁就问自己师父是不是姓李。便道,“对了,拐正梁看到我使的剑法后也问过我师父是不是姓李,只是师父至今也没有告诉过我他姓甚名谁。”
“连师弟也这么认为了,那肯定是他了。”
“庄主,你说的他到底是谁呀?”
“他是后唐皇室中人,叫李从真。也算是一个有作为之人,可惜面对残酷的现实,单凭他一人之力也独力难支。没想到后唐灭亡后,他竟然做起了杀手勾当。”
“原来如此。有一事我一直很奇怪,那天我明明知道他要使用的招数,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躲闪不了?”
“李从真所修练的剑法叫无情剑,要练成无情剑必须做到绝情绝爱,无所牵挂,你没达到这境界自然无法躲闪。”
楚云愣了一下:“无情剑?不是叫摄天剑法吗?”
“摄天剑法共三十六招一百零八式,是武林中唯一一种只有招式没有心法的高深剑术,但这个没有心法是假的,只是它的心法不能口传,只能由修练之人自己悟出来,就算师父有心要把自己所感悟的心法传授给徒弟,因每个人的感情经历和心境不同,这种传下的心法也未必适合徒弟,还可能因此害了他的徒弟。”
“那我岂不是没有机会报仇了?”
“从来也没有人能在李从真的无情剑下逃生,你既然能逃过一劫,想必将来也有机会报仇的。”
“从来没有人能在无情剑下逃生?你说真的?”
“真的,但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你的心脏被李从真的剑气穿过,却有一般极阴寒的寒气封住了你的心脏,连血液也凝固不流动了,因此你才能保得一命,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哦。”楚云想起那天和师父决斗时,曾经运起内力,这种阴寒的内力也曾把周围冻结成冰,想不到自己也因此捡回一条小命,见端木浩君问起,也不敢有所隐瞒,便把在太乙教后山禁地吃下千古冰蚕一事详细说了出来。
端木浩君认真地听楚云说完,不禁感叹:“想不到小兄弟竟有如此奇遇。”满脸羡慕之情。
楚云暗道:这种奇遇也差点要了我的命了,要不是太乙教那四个老家伙,我恐怕早就见阎罗王了。一想到太乙教,楚云不禁又想起了柴月,这么多天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端木浩君把明昭剑还给楚云道:“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了。”
楚云听了想道:原来你是来下逐客令的,也好,反正我也正想走了,还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呢,难道你先开口,我就不客气了。接过明召剑抱拳道:“那晚辈在此谢过端木庄主的救命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