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为什么?”柴月不解地问道。
“我不喜欢你跟他来往。”
“哥,张亦然人老实,武功又好,你为什么总是不喜欢他?”
“月儿,我不是你的哥。”楚云道。
“不,你是我的亲哥哥,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从前是,现在也是,以后还是。”
“月儿,其实,我是想说。”楚云自问自己应付女孩子自有一套,但单独面对着柴月,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了平时的口齿伶俐。楚云狠狠地拍一下自己的脑袋,顿了一下才道,“其实,我一直就喜欢你。以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世时,就喜欢和你在一起,对走近你的一切男子都感到敌意,我并没有讨厌张亦然,但我看到他整天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舒服,就想把他赶走,想出他的丑,甚至想他死,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几天来我才想明白,原来是喜欢的人是你。在突围时我也不敢离你远一点,生怕你出了什么事。月儿,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楚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柴月也目瞪口呆,惊讶得说不出话了。以柴月女孩子特有的直觉,她当然感觉到楚云对自己的那丝情意,特别是楚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柴月也一直刻意和楚云保持着距离,生怕有一天他会捅破这张纸。柴月怎么也没有想到楚去会在这种时候向自己作出这么直白,这么肆无忌惮的表白。
柴月道:“这,你我是不可能的,我一直都把你看成自己的亲哥,没有半点男女这情。”
“就是因为张亦然?”
“就算没有张亦然,你我也不可能的。哥,你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柴月说完,起身便向门外走去,楚云连忙拉住了她道:“那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
柴月挣脱了他的手,向门外跑了出去,谁知就在柴月打开房门那时,尹剑妲赫然站在了门口,也端着给楚云的饭菜,泪眼汪汪,明显楚云和柴月这间的谈话已被尹剑妲听到了。
柴月见了尹剑妲,有点惊慌失措:“尹,尹姐姐,你,我,我们没有什么,你别多想呀。”见尹剑妲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她听到自己的话了没有,柴月知道现在百口难辩,越是解释,越是难说明白什么,便不再说了,静悄悄的闪到一边离去了。
楚云也看到了尹剑妲,略为惊讶:“剑妲,你怎么会在这?”
尹剑妲听了楚云对柴月的番表白后,脑子一遍空白,柴月和楚云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自己也记不清楚是怎么离那楚云的房间的。只觉得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尹剑妲在街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天渐渐亮了,街上的行人也多了,做生意的也摆起了摊位吆喝着,完全没有担心辽军大军压境,他们都相信,只要杨家军在,辽军绝不敢轻易侵犯的。
尹剑妲在街上走着走着,一个算命先生在后面跟着叫道:“姑娘,姑娘……”
直到算命先生用手拉了一下尹剑妲,她才知道有人在叫自己,回过头来,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人在叫自己,问道:“有什么事吗?”
算命先生道:“姑娘是为情所困吧。”
尹剑妲见他这身打扮,知道是个算命的,便道:“先生认为我应该如何?”
算命先生用手抚一下胡子,道:“姑娘请。”便带着尹剑妲来到了自己算命的摊位,拿出一张纸给尹剑妲道:“姑娘,请任意写下两个字。”
尹剑妲拿起笔想了一下,然后端端正正地写下“云道”两字。算命先生移过字来,边抚着胡子边思考着什么,还不时的点了点头,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尹剑妲问道:“先生,如何?”
算命先生道:“大千世界本自宽,人间喜忧各参半,道是乐极会生悲,悲痛欲绝却又欢。”
“先生……”
算命先生意味深长地道:“姑娘,世间一切皆有定数,凡人勉强不来,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否则,恐有血光之灾呀。”
尹剑妲听了一阵失落,转过身慢慢地走了,算命先生在后面叫着:“姑娘,姑娘……”
尹剑妲这才想起还没有付钱,便从怀里掏出一绽银子递给算命先生,便头也不地离开了,任由算命先生在后面叫喊着。
楚云心里知道,就算自己真的杀了杨六郎,也很可能被雁门关里的官兵杀死,就算官兵奈何不了自己,太乙教那些家伙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有价值一点,至少也不能被柴月骂。楚云既然已打定了主意,也不再有那么烦恼了,反而装作比平日更高兴。
柴月见他如此,以为楚云只是被自己拒绝了强颜欢笑而已,每每见到楚云,远远地就躲开了,就算避无可避,也只是礼节性地叫一声哥,便推托有事离开了。其实,男女之间的事就是如此,当你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时,表白后若被女孩子拒绝,朋友也做不成了,不表白又对不起自己。那些什么“做不了情人做朋友也好”之类的鬼话,基本上都是放屁。当然也有例外的,男的滥情,女的面皮厚就可以做不了情人就做朋友。楚云可以说是滥情,但柴月却不是面皮厚,就算楚云想和柴月恢复以前那种关系,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两天的期限很快就过去了,楚云躺在床上,想起明天可能就是自己的死日,从小贪生怕死的他竟然也格外的平静。楚云不想死,他留恋世间的繁华,世人的膜拜,尘世的情欲。
第三天一早,楚云被一阵吵闹声弄醒,穿好衣服走出门看了一下,士兵都手持兵器在城门集中了,如临大敌似的。楚云叫住了一个从门前走过的士兵,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个士兵道:“辽军来攻城了。”
楚云暗想,肯定是辽军误以为杨六郎已经死了,所以才敢来犯。楚云关好了门,也快步向城门走了过去。
辽军这次的主帅是耶律斜轸,在他身边还有耶律休哥,宇文龙,雷德力,魏准雄和大个子,辽军在城外分方队布阵起来,鼓手不停的敲打着战鼓,士兵们齐声叫喊着:“杨六郎已死,宋军必败,杨六郎已死,宋军必败。”
杨家将用兵如神,在辽军中早已成了不可战胜的神话。当年,杨业就以区区的三千步兵,在雁门关大败十万辽军,并生擒辽军主将,这一战让辽军对杨家将早已闻风丧胆。辽军往往一听到自己的对手是杨家军时,就吓得心惊胆战,无心恋战。以杨家将里最后一个将军已死,无异是鼓励士气的就佳方法。
杨六郎不知道辽军为什么叫自己已经是死了,便走到城墙上往下一看,谁知就这么一站,辽军的鼓声,呐喊声都停了下来,不敢相信的望着杨六郎。
耶律斜轸先是满脸得意,这时见杨六郎安然地站在城墙上,也愣一下,他一向相信屈虫居的能力,要杀一个人都是易如反掌。当年请屈虫居去行刺大宋皇帝,只是自己要求必须行刺失败的,给大宋一个警告罢了。因为谁都知道,赵匡胤一死,他弟弟赵光义登位后,必定全力北伐,这是所有辽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连这种明知去送死的事都做得这么好,还有什么事不能做成的呢?
大个子道:“杨六郎还没有死嘛,怎么说他死了?”大个子声音很大,这么一说出来,连在雁门关城墙上的宋兵都听得到了,辽军更是人人听很清清楚楚,刚才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么一听大个子的话,都相信了杨六郎没有死,人人都惊恐万状,面面相觑,已有退意。
耶律休哥道:“杨六郎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师兄你也太过小心了,我看咱们一攻城,宋兵必抵挡不住。”
大个子也道:“就是,你也号称辽国第一高手,难道还怕这厮不成?”
魏准雄,雷德力等人也异口同声地道:“请元帅下令攻城,我等愿为前锋!”
耶律斜轸见己方军心已经动摇,就算下了死命令攻城,恐怕己方也死伤惨重。只是现在辽军人数数十倍于宋军,若不攻城,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正在这时候,雁门关南面响起了阵阵沉重的铁骑声,接着,宋兵兴奋的大叫了起来:“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辽军这时已吓得骚动起来了,耶律斜轸见事到如此,再下令强攻也没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