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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江亭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却是一动也动不得,眼里那神气既恶毒又恐惧,忽

然臂上几下刺痛,九宣持针在他身上连刺了几下,跟着挥手解开他穴道。江亭一

得自由,并没向九宣出手,也没有转身便逃。他急急的从怀中摸出个瓷瓶,倒出

药丸便向嘴里咽。九宣笑吟吟地看他把药吞进嘴里,一指点出,又封了他穴道。

那药卡在喉间不得咽下,江亭脸上的神气真是要多难看便有多看,象是垂死的毒

蛇般恶毒的直盯着九宣。

“哎哎,这个药可不是能乱吃的东西……”九宣笑着把手反摊开,掌心里一

枚银针,一枚那碧蓝的小针:“我来想一想,这个百虫涎的解药……若是没中毒

的人吃了,会怎么样……对了江总管,这个那个么,我刚才扎你的不是沾了百虫

涎这毒的针,是我随身的银针……你瞧,话尽管乱说没关系,东西是不能乱吃的。

你也不听我把话说清楚,急急忙忙就吞药丸……”

他说话这功夫,江亭脸上红了又青青了又黑连变了几次神气,怕得腿象筛糠

样抖了起来。九宣凑近他嘴边,掰开他牙关看了看,讶道:“这个药丸的蜡封做

的不好呀……都要融了,这一融还不就滑进肚子里了……唉呀呀,江总管,这个

解药,我虽然没吃过,不过吃了之后有什么下场,我倒是很清楚……”

江亭只觉得喉头那药确是渐渐化开来,只吓得魂不附体,眼神里满是恐惧哀

恳。

九宣在他背上腿上重重踢了几脚,江亭只觉得被踢之处痛彻心肺,“哎哟”

一声蜷起了身子,才发现手脚已经可以动弹,急急便用手去抠喉头,翻肠倒肚的

吐了起来。

九宣笑吟吟地看着他,把刚才由他手里夺来的瓷瓶抛上抛下,待看他吐的差

不多了,一脚重重踏在他背上,柔声说:“就算今天真毒死了严烈阳,你这三脚

猫的功夫又怎么能坐得上城主之位?玩笑不是这等开法……想必你也不是主谋。

你这等老奸巨滑之人,钱也不缺,日子也没有什么大不顺心,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犯上杀人呢?”

江亭全身痛得难熬,一声接一声的呻吟,却不开口说话。九宣在他身上踢的

几脚大有讲究,现在看他硬撑着,只是冷冷一笑,转身进了院子,竟不再睬他。

江亭倒在贮玉阁的院门口,叫唤的声音越来越响。引来了不少人,手忙脚乱的想

扶他,却被他势若疯虎般都挥了出去,叫得更加凄厉。

3

天已过午,严烈阳也是没有回来。外头有人战战兢兢的进来探看动静,便见

九宣执着一枝笔,墨蘸的饱满,白纸上却一个字都没有。有个胆大的仆役进来了,

打个千儿,哆嗦了半天都没挤出句整话来。九宣低头想了半晌,慢慢地说:“现

在是越发没了规矩,坐了半日,竟然一盏茶也没人给上。”那人打个寒噤,脑子

倒通了,说道:“多有怠慢……公子勿怪。城主在前面一直未归,那……江总管

已经叫得没声儿了,小的怕他一口气转不上来死了,反而误了公子的事情。”

九宣抬起脸来,那人愣愣的便站在那里。九宣适才将脸上的面具摘了去,极

秀丽的一张脸,削瘦清俊,眉如远山目如水。九宣眉头皱了皱,那人惊醒过来,

不敢再说,躬身退了出去。

过不多时,便有沏好的香茶端了上来。九宣放下手里笔,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送茶那人看他面前案上仍是一张白纸,不由得心里暗暗纳闷。九宣问道:“你叫

什么,所司何职?”那人道:“小的姓宋名平,管后二进院子,和牲口上的事。”

九宣点了点头,道:“那也算得大管家了……江亭死了,你上头少个辖治,

不是正好,做什么理他死活?”

宋平有点噎住,虽然场面上的话他没有不会说的,在这个人面前却象是一句

说不上来。九宣也不跟他为难,把茶盅放下,缓缓说:“你们城里我曾经住过很

久。这间贮玉便是我的屋子。”

宋平打个哆嗦,道:“原来是朱公子,小人一向在外,不识得公子,公子勿

怪。”

九宣一笑:“我自是不来怪你。江亭他痛晕了也不打紧,过个把时辰便会醒

过来,只不要管他,让他接着疼,什么时候他愿意开口说实话了,再来告诉我一

声。我看你象是个聪明人……”

宋平忙躬身,道:“公子尽管吩咐。”

九宣道:“北狼我来过不少次,可除了严烈阳,一个功夫好些的人也没有见

过。你们这里倒是怎么打响的名头儿,成了北方一霸?”

宋平想着这倒不算什么难题,便接口将北狼城的情况大致说了,说到北狼下

辖百余个堂口,总堂设在城北,堂内高手如云时,九宣轻轻嗯了一声,道:“你

这人说话倒是伶俐简断,暂时先顶着江亭的差事吧。”

宋平心中打个突,不知此言吉凶,慢慢退了出来。几年前他原也听说城主有

个内宠,倾国倾城之貌,见过的人无不为之心醉,只觉得那是夸大之辞,一个男

子,便是再如何秀丽妖娆也有限了,多半和锦肆的相姑们也没大差别。现在却知

道自己是井底之蛙。那人身上半点脂粉气也没有,眉间一股英气,教人不能小觑。

偏偏……偏偏又那样……那样的好看。现下看他说话行事高深难测,一股威严,

心里又是奇怪,这样的人怎肯给人做男宠……他却也知道这些想头儿是绝不能让

人知道,脸上一派严霜的出来。九宣既然许了他大总管之位,谅来是不会假得了,

心想着从此后在这府中的权柄,也不由得在仓惶中多出一点欢喜来。

这一日的北狼城,白昼好似特别的长。

九宣坐在安静的贮玉阁里,似乎也还可以闻得到血腥气息。

他看得出,严烈阳想必也看得出,这事是内贼通外鬼,直冲着他来的。

婚事当然是不算数的了……九宣知道自己想到这一点时,有些轻松,有些释

怀。

可是,心里那不能释怀的,又是什么?

那不能释怀的……究竟是什么?

严烈阳深夜方回,身上换过了一件白衫,显然是梳洗过的。九宣支着头坐在

一边看书,严烈阳的脚步在门口便停了下来,一时竟不知眼前之人是梦是真。淡

淡的,以为永远不能再拥有的香味,弥漫一室。九宣抬头看见他,困倦地打了个

哈欠:“你回来的真晚,事情很棘手么?”

严烈阳踏进门来,说道:“一共四十一人。”

九宣点点头:“恐怕不止。”

严烈阳点了点头,这一天他着实是耗损心力,内乱这种事无论放在何处,一

样是伤元气。只是现在心中却觉得一片平静,他坐在他的身畔,一双手熟极的揽

住他的腰,叹了一声:“你瘦得多了,日子不顺心么?”

九宣有片刻的停滞,说道:“映雪她去世了。”

严烈阳心里突的一跳,他自是明白柳映雪和九宣之间的情深义重。搂着他的

手紧了一紧,并不言语。九宣也不要他有什么言语宽慰。只是觉得走了很久的路,

实在是累,而这处可以让他闭了眼休息。他闭了眼,靠在严烈阳肩上半晌,屋里

两人都不说话,熟悉的熏香味道,窗外永不止歇的风声,心中仿佛是安定,可是

还有一点,只那么一点的刺,横在那里,拔也拔不去,抹也抹不平。

他不说,严烈阳却说了:“这婚事,现在说来很荒唐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你要笑也由得你。那个吕家老二吕茵……眉眼间,有几分象你。吕家想与我结盟,

提起这桩婚事,我当时只觉得永远不会再见到你,所以应了下来……”

九宣从鼻中轻轻哼了一声,脸转向一边。心里那一根刺,跳跳的不安份。

严烈阳只觉得面上发烧,自从拜师学武出道,好象从没有过这样难堪,难堪

里又有一些甜蜜,九宣他终是也在乎着他,当年告别时,那一句话说的何等明白。

过得三年五载,你们成亲成子,这世上有我无我,又有何分别?

有他无他……分别何止天差地远!

九宣着实累的狠了,踢掉脚上的靴子,倒头向后,头沾在枕上便睡了过去。

严烈阳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之极,平定肃清内乱也是大耗气力,在床的外沿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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