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会问这些东西了,您直接问是不是同居了不就完了,比得我妈,您也没高明多少。“是啊,我偶尔过去,恩,小住。”
她思索了会儿,“既然都住一起了,”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啊?”突然勾起我的手,措手不及。“当然啦,我不是逼你,就是问你有没有这个意思。”
我的手不自觉地缩回来,这份亲切,我承受不起。“目前还没想过,我是说目前。”
“有毕业之后的计划吗?考研(保研)?出国?工作?”没什么可说的了,直接,老练。
实话实说,“我的父母希望我出国,即便是研究生,也是在国外念。我自己,还没有做出决定。米桀他……”我看向她,发现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毕竟我所说的这些有可能拐跑她的儿子。“等他做了决定,我才能决定我的决定。”
“那到底结不结?”沉不住气了,我还以为她很不一样。
“迟早的事,不过我希望能安排的晚一些。”我也沉不住气了,反正那些淑女的累赘,早就没有了。在确立恋爱关系的基础上确立性关系,也是我向米桀提出的。传闻里应该怎么怎么样的规章在恋爱的世界里都行不通。
不知她是喜悦还是悲伤,面无表情,唠家常都面无表情。米桀的超淡然是来自遗传还是来自耳濡目染,就不得而知了。应该是都有的。
米妈问我会做饭吗?我说不会。她立马接下句说要教我。我猜她早已知道我不会做饭。那套房子的每个房间都要留下简单的味道,都要为简单做出调整,只有厨房,一清二白,还是一清二白,将它设为简单的禁地,没有问题,简单没有意见。
现在想来,课少也不是完全的好事。空那么多时间,不过是给了米妈来指导我。
手伤着,不能掂勺,米妈就买了许多的辅料,我们的厨房从来没这么有效地体现价值。说是要教我煲汤,煲汤这回事,还需要教吗?就是汤底、加料、调温,不同的时段加不同的食材,不同的温火炖不同的东西。当着米妈的面,不好说什么。不过,她真的挺废话的,西瓜莲子羹、老鸭煲,吃的听多的,从没想过哪天我也需要做。
多了一个人,我不能睡主卧,甚至不能住在那个房子里。上大学以来,住旅店成了家常便饭。不同于大部分同行的是,我不是被青涩男友带去开房的。
伯母显然不乐意米桀送我,我只好口是心非地劝他不用送。
一个人,沐浴月光。
苏贝今晚喋喋不休了,黄婧媛濒临恼怒的边缘,施布弥早已习惯在乱中处静。她高中学校是全市最垃圾的中学。大部分是成绩很差的底层劳动人民家的小孩。爸妈没发家时,她只能念这个学校,等家底丰厚时,她已经念到高中一年级了,习惯了,转学反而浪费时间去适应新环境。整个学校的每个班级,聊天、嗑瓜子、玩手机,就这样,她的录取通知书一鸣惊人了,复印本在公告栏里贴了一个季度还多些时候。中学练就的独门秘诀就是,你可以选择在嘈杂的环境中选择一种声音去听,两个对话去听,或者什么都听不到,来去自如,全凭自己做主。
“简单还回不回来啊?不至于吧,被气成这样?”这话直指黄婧媛,“我说姓黄的,今天你到底有没有参加你那谁的葬礼啊?”
“没有!”听声音,心情不错。
“那我们家简可吃亏了,都奉献了生命,却换不得你浪子回头。”简什么时候成他们家的了。不就见来了点小血,还奉献了生命。
黄婧媛吃不消她的啰嗦,索性出门吹吹冷风。她心里实际上想去找找那臭丫头。今天我去了,那是我今生最后望他的一眼。那眉毛,使我无限地怀念妈妈。撕心裂肺就是撕扯着心脏的疼痛,血淋淋地修复不了。
突然舍不得了,像苏贝那个蠢女人说的那样。他走了,我满腔的仇恨,谁供我发泄。
我去了,她能原谅我吗?那个女人似乎从来没见过血腥,又好像很怕疼。我竟然为了她……所以,该我得的,我必须得到。
关机?是故意这样对我吗?“喂,你谁啊?”顺势接了个电话。
来人的话很多也很急,她只回了句,“你先管着吧,我找金融机构查账就行了。”果断地挂了电话,变得感性了,老头子说的那时,我不承认,只能在实践里去证明。
我曾经很希望简做我的后妈,现在也很希望。甚至在心里上让步,允许他们有个孩子。我接管外公的产业,她协助我爸。相信她能让老爸每天都回家吃饭,我们俩还能一起逛街,能与我品味如此接近的女人,我爸身边还没出现过,一起旅行,一起生活。这样的日子,我美梦着。
找不到了,荒诞的世界。
只有上帝知道,那天夜里。她们住着相同的酒店,隔壁间,两张床都离得相当近,古装剧里,掏去砖头就能传纸条了。
简单的噩梦里,鸡、鸭、丝瓜、莲子,都是她不喜的东西。
黄婧媛一宿没睡,碍着次日没课,早上才眯上眼睛。
交错了,擦身而过了。
☆、第十七章(三)
噩梦成真了,下课就遭遇了米妈的围堵。我真的十分厌恶去花一下午的时间来认识愚蠢的食材,比如枸杞和当归。这还不是罪恶的开源,蒸糯米、切肉丁,塞进生鸭子的腹中,我已经呕吐不止了。
忙完了一阵,米妈看着虚弱的我问,“小简在家,不太做家务啊?”这句话的背后隐含着轻视、不满、嘲讽。
我不能正视她,鸭子在她面前。“恩,上大学以前,课业重,我妈妈很少让我动手。”
“那真是辛苦你妈妈了。”变相地说我不孝呢!
拼命洗去手上的味道,还要做的不动声色。“也不全是,只有在周末的时候妈妈比较辛苦,工作日是钟点工阿姨打扫卫生,我妈就煮个晚餐,煲个汤,切份水果。”我在暗示你,没有必要那么费劲教我做饭烹饪。那些事情不是非我不可。
赶着夜场走了遭美容院,服务人员也厌恶我的手。之前我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这个地方,黄婧媛苏贝她们来这儿比回家还勤。
疲劳心更疲地回了宿舍。以为她们在休息,或者在忙自己的事。便蹑手蹑脚地躲进自己的课桌前。没想到,她们对我步步紧逼。本能地把受过伤的手往里头缩,另一只手扶着受伤的那一只。
“嗨!”黄婧媛没事人一样的一声,她的确是那个没事的。
“怎么了,脸色很差啊!”苏贝关心我。
“很累啊,”揉揉太阳穴,只是作个样子,即便是真的,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会吗?”苏贝立马收起了她的关心,“高三时也没见你这副鬼样,我以为你是念书机器,永远不会累呢!”
脚尖敲一下柜子,鞋子哐当落到了地上。很想仰在桌子上,可是不能。“米桀他妈妈过来了,我不会做饭,她很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这两天训着我做饭,我,我压抑地很难受。啊哦,多么庆幸中国的教育制度里没有烹饪这一项,否则别说易大,估计我高中都毕不了业。”一直坐在电脑前的施布弥静静走过来拥抱我,“ight her。”我回以郑重的点头。
一只手指悄悄地往我桌上推进。斜窥黄婧媛,不知她企图何在。摸起那个盒子,“哇!”三个女人的尖叫,“真漂亮。”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了,黄婧媛背过身。
试都不试,直接把戒盒合上。递给她,我不敢太不恭敬,怕我的完好的那只手也加入负伤的队伍。
“你什么意思?”她挑眉。
“戒指,我只收米桀的。”撒谎了,何凭的,外婆的,我手上也有。
“那明天你自己去tiany挑一个别的什么吧。”说完自己戴起那个中戒,璀璨地亮瞎了眼。
夜色重了,给自己加了件薄外套,“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接受,或者说你干嘛要送我东西?这礼还不轻,是,算道歉吗?”
“那么多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