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奇瑞之间的战斗。
家里来了来蹭饭的,我也不能安静地寻找我的孤独。只在客厅问声好就呆坐在书房的桌椅前。
转笔,喝咖啡。由安静养成的坏习惯。不能睡着,脑袋里很清晰地印着一些人的头像。咬破嘴唇都无法停止它的运行。我不能像电影里的角色们,不开心了,卡丁车和过山车,蹦极都可以。这座城市的灯光在夜晚通白,却像我的书房一样安静。过山车们都睡着了,它们做着本应该由我做的事情,房子睡着了,附近的街道睡着了,这片小区睡着了,这个城市睡着了,中国、亚洲睡着了,被月亮覆盖的地方都睡着了,我怎么睡不着呢?
咖啡凉了,小区外垃圾旁的路灯都凉了。我横躺在单人沙发上,或许过不了多久这一切的绯事都可以冷却了。
凌晨五点,温书。
早晨六点半,拿着我妈做的早饭出门搭出租车。一个骑车的早上,在学校大门到教室,你可以碰到在这所学校22。5%你所认识的人,常年计算的平均值。骑自行车是我多年的习惯,它可以令我在无数个熬夜的早晨保持清醒,恢复最棒的头脑,可是我依然讨厌早读,自我小学四年级第一次早读开始。坐车的早上,我的心情和状态都难以调整,特别是陌生人的车,如果喷了柠檬香的话,我这一整天都会因为无意间闻到自己的味道而产生呕吐的冲动。
苏贝教我有意无意地现身米桀周围,教我岔开物理,和他聊些能让自己形象提升的话题。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解释的,她这次不遗余力地以良好的心态不断加劝我。
时间加深了我对她的印象,和死记硬背的道理是相同的。哪怕再拗口难能理解的文章,再差劲毫无效用的广告,它只需要每天出现在我们耳中一遍,一周之后,我们自然而然地记住它了。每每我在米桀身边的时候,她说话的神情便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的丑闻传遍A中每个角落的时候,两种声音同时响起,这也正常。大部分人以打勇气的姿势对我,要么鼓励要么佩服要么来问后续发展的。反对者吹起伦理的号角,坚决打击师生恋。有些我根本未曾谋面的人鼓起勇气追着我问,“你该不会真的喜(87book…提供下载)欢那老男人吧!”我自然是不予理睬的,宁可背负坏脾气的恶名也不要再往这个泥潭里头陷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我被我不成熟的爱情围攻的几乎失守的时候,我的考场也连传噩耗。保不住第二是早话了,跌出前十也不是没可能了。在前一次的模拟考里,离全A还有两步之遥,物理和语文都只是B+,班里三分之一全奔着全A去了,即便是在模拟考比会考难度大那么多的程度下。终于承认自己太高估自己了,很少有人能够将自己的工作(学习)与感情完全区分开,我的确不能,还是一厢情愿的干扰。哪一天,吸毒者在完全无帮助条件下自助戒毒,想戒便戒。那么,人类也就可以操控感情了。
老班的脸狂风暴雨了一个多星期,蒙蒙细雨也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猛然觉得自己像一支股票,老班不幸买了我,而我又跌的厉害,快停板了。难怪她要如此伤心欲绝了。我又连续三个中午被语文老师口传圣谕,拖到办公室补课去了。
我反倒希望米桀也能把我拖到办公室去。我希望他对我的话有所反应,他应该告诉我他正在肩负怎样的使命,我是怎样的幼小而不懂事。可是,没有,他什么都没做。
老班开始动脑子给我换位子了,找了几个女生微调都未果。我有理由相信她认为是苏贝带坏了我,在前面几次的谈话中,她免不了含沙射影地劝诫我。注意我是要上重点的,要出国的,苏贝就是花钱来混日子的。我更怀疑爸妈是不是背着我搞了什么小动作,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让老班卖命。我的印象里,也只是吃过一次饭,老妈忍痛拿出才从香港带回来的LV和Hour Vision,吃着吃着吃出问题来了。老爸酒劲一下子上来了,胡乱吹说着我的舞蹈有多棒,这直接导致了我不堪的艺术节回忆。按着理说,这事都过去小半年了,秋款LV也都不合时宜了,老班对我的‘关注’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老妈也跟着急起来了,她自责地认为是营养不良,这下子我爸就遭殃了,我妈命令他下课了接我回家吃饭,再送我回学校上晚课,最后下了晚课还要来学校接我,真是十分昂贵的司机呢!终于在一个周五的晚上,我被补得流鼻血了,我爸在餐桌上睡着了,我妈才被迫取消了她的计划。
去向老班道歉,以生理期为由来解释这场考试的失利。勉勉强强把苏贝留在同桌的位置上,但与老班口头达成了一个很邪恶的交易,第二次模拟考要达到全A,总分跌出前三的话,必须给我换一个优良的同桌,或者像原来那样,一个人坐。
认真念书 ,放弃一切邪念,苏贝好像也受了针念书强心针,奋力啃书了。
好日子没过几天,苏贝又不见了。我给她通过好几通电话,都没回我,后来还干脆关机了。直到四天后,才收到她的一条短信,‘女人,别找我,我堕胎去了!’
堕胎?这女人在干嘛?当然人流一定不是真的,她说话向来口无遮拦。老班对她增生厌恶,恨不能她就这样不要回来了。我也厌烦起来,又不是悬疑片的游戏,一次又一次的,我可解答不出她生活的奥秘。
教室里用的是普通的节能灯,颜色却发黄,一定是老旧的屋顶的底色。中国人的特色就更明显地表现出来了,灯光下的每张脸都被放大无数倍。有几个女生在教室吃零食被抓拍了(注:A中不允许在教室吃零食的),可能要惨死在灭绝手下,照片也很有可能被作为反面教材贴到公告栏里,以至于那一个做了坏事的女生喋喋不休地讨论对策,找老班捞,还是直接向灭绝求情?
这种讨论,也十分让我受不了,跟苏贝在一起的时间里就学会了一件事——冲动。起身,走近,敲桌子,“麻烦你们安静点!”这几个很客气,过一会儿就没声音了。我却更呆不下去了,米桀坐班了,虽然我们班完全没必要,可学校还是排了老师来坐班。收拾好语文卷子和物理练习题就跑2班安静地呆着了。
2班的班主任在看班,我向上帝祈祷,她千万别看到我。她是个很不考虑学生想法的老师,2班的在课桌上奋笔疾书,她捧了个本本,耳际一插,看韩剧。这点米桀就好多了,他像是有永远也写不完的材料或报告。
我坐在教室最后面的一个拐角,让宁宁坐外面给我档着,正当我为一道大题想地快要咬破手指的时候,手机响了,空洞的区域里飘过一阵铃声。我慌张地捧起这个热山芋,向楼梯口走去。
是苏贝?她可以做一件不对我的生活有负面影响的事吗?
“现在是晚课时间,你干什么呀?”我躲在黑暗的楼梯间,小声埋怨她。
电话那头没回音,但电话还通着,没盲音。
“说话啊?”我有些急。
“你好,你好,请问你知道苏贝在哪儿吗?”长波辐射把一个温柔女性的声音传过来。
“你不是苏贝?”
“哦,对,对,对,我是她的妈妈,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我仿佛可以看见她的母亲拿电话时的腼腆与无奈。她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要打电话给她的朋友。“宝贝已经四五天没回家了,手机也不带,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钱,都是我不好,我数落她不去学校,我,,”说着说着已经带了哭腔,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阿姨您先别着急,会不会住在哪个亲戚朋友家,她那么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玩,说不定玩几天就回来了。”
“我们家在这边根本没什么亲戚,她哪有什么朋友啊,那些小混混跟着她那就是骗几个小钱,她身上要是没钱,谁要理她呀!前几天,不是有个女孩给□了,我担心我们家的宝贝,,”这回是真的说不下去了,毫不掩饰地哭了。
“好了,阿姨您别哭了,我帮您一起找找吧。”猛然想起苏贝那冰冷冷的话‘我堕胎去了’真叫人揪心啊,我简单算是卖给他们苏家了。
蹑手蹑脚地徘徊在自己班门口,趁着翻卷子声的此起彼伏,我潜回原位。很不顺,班长身边突然多了很多小女生,非主流,急吼吼地问些数学题。我这边有急事,您那边还在和小女生打情骂俏。厚着脸皮贴过去,硬生生地把一个小女生挤出局了。“喂,我现在必须要出校,帮我搞张假条。”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
他回过头,雾水迷了他的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你想干嘛?”
“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
“你现在不说,以后没人能知道了。”这点他倒是十分了解我,旁边的女生看我们那么细声讲话,等的不耐烦了,一个个翩然离去了。
“我,我现在就是没办法解释。”四处张望,这样的悄悄话让我紧张万分。
“知道吗,你刚才说话的态度好像是命令,我必须帮助你似地。”他坦然转身,很正式的说话。
在这种时候,我的心脏黑的如同教室外的一片漆暗,“我有急事才找你,你现在很闲情逸致地来质疑我的态度。”
“哼,恩,下面的两个同学不要说话了,注意课堂纪律。”米桀望向我们。很快,班上的同学齐刷刷地看着我们。“好吧,我自己去。”背着包,甩给他一句话,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