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皇上赐婚、李大人逼婚是道障碍的话,至少子墨还有信心去尽全力一搏。可如今菲儿“情感上的背叛”,却让子墨跌到了谷底,锥心的伤痛让他连呼吸都疼,疼的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痛的他只想躲在阴暗的角落去舔舐流血的伤口。
“子墨。。。。。。”子墨落寂的身影让恒逸心生愧疚,浅声一呼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是,此时的一切安慰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子墨,菲儿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不堪吗?”望着子墨离去的背影,菲儿凄声言道:“菲儿在你心目中,竟然是这样一个攻于心计的可怕女人吗?”
子墨身子微微一凛停下了脚步,却不敢回头,他在等待菲儿最后的解释。
然后身后却悄无声息,须臾之后,却传来恒逸惊异的声音:“菲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的伤还没有好?快住手”
子墨转身回望,却见菲儿正用力的撕扯着,手上伤口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白纱绢。恒逸上前阻止,却被菲儿似寒剑一般的眼神猛的一瞪,只得焦急无奈的站在一旁。
纱绢被凌乱的撕开,不曾痊愈粉嫩的伤痕赫然出现,伤痕边缘干涸的血渍与纱绢紧紧粘合,因为菲儿的用力过大而硬生生的撕裂开来,鲜红的血珠迅速渗出,顺着菲儿扬起的手腕滴流而下,猩红撒了一地。
子墨心痛不己,正欲上前制止菲儿自虐的行为,却见她调头向恒逸轻声言道:“恒逸,你刚才不是说要听菲儿的答案吗?”
恒逸无声静凝眼前佳人:“。。。。。。。”
子墨仰头微闭双眸,暗道:难道你还想再刺上我一刀吗?你二人的卿卿我我,为何非要在我眼前表露。
心虽这样思绪,但却拖不开离去的步伐,仍呆滞在原地不言不语。
“伤口好痛”菲儿抬手淡然的看着指间伤口鲜血滴落,脸上却毫无痛苦的神情,如同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浅声呓语:“恒逸,请容菲儿作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就菲儿指尖的伤口而言,你如同这抹保护着菲儿伤口的白纱绢一般。为伤口止血止痛,而且还与血渍凝固在一起,与菲儿血肉相连。若大力扯下,伤口会痛会流血,所以菲儿曾不愿意掲开伤口,因为菲儿害怕这种痛楚。。。。。。”
菲儿喃喃自语目光并不看向恒逸,如同在与自己说话,一切与他人无关一般。
恒逸神情动容,目光满是柔情的望向菲儿,轻声言道:“菲儿放心,恒逸会永远保护你,不会让你痛楚。”
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子墨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努力压抑住心底的郁结,沉声对菲儿言道:“菲儿,一定要这样吗?你一定要这样对子墨吗?”
菲儿不语。对于恒逸的表白,只是嘴角拉动泛起一抹牵强的微笑,继续言道:“但是,恒逸对不起。再深的伤口总会愈合的,止血止痛的白纱绢终有离开的一天,不是吗?”
恒逸闻言脸色逐渐转阴,淡淡的微笑凝结在上扬的嘴角。
“子墨,”菲儿调头望向子墨,幽幽的言道:“子墨,菲儿现在才懂。血液静静的流淌在躯体里,低调而沉寂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但是当血与肉分离时,却是会痛的,会很痛很痛的而当血液滴尽之际,也是生命消逝之时。”
“菲儿,你想说什么?”子墨愕然,菲儿念念叨叨的说了一大通,他却听不明白。
“菲儿想要说的是,子墨,你如我的血液一般。原来你一直在我心里,你早己是菲儿生命中的一部份,只是菲儿糊涂,不知道珍惜。当血与肉分离时,菲儿才明白你的离去对菲儿来说是致命的,菲儿不能离开你。你明白了吗?你明白菲儿心中所想吗?”
面对菲儿的倾诉,子墨愣在了原地,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答案,这是他虚长十八年来所听到的最美妙的答案。满心酸涩被蜜意代替,幸福的感觉迅速涌上心间。二人俩俩相望百感交集,谁也说不出话来,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味道。。。。。。
窗外微吹拂,桌面无数朵绢纸扎制的兰花随风飘零,恒逸飘逸的素袍也随风飞舞,此情此景他无言以对,一声低叹黯然神伤,微昂着头颅坚定的离去。
他输了,输的彻底,输的决绝,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曾赢过。。。。。。
“啪啪啪”不急不缓击掌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惊的子墨与菲儿猛的拉回神思。
“好感人的场面”庆宣帝冷冽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只见李尚书大人与李纤纤跟在他身后,三人步入房内。而庆宣帝更是一面双手击掌一面不咸不淡的言道:“好感人的场面。只是不知菲儿把纤纤又比作什么呢?”
李大人面色阴冷,双目似喷火一般望着二人,显然他二人的对话庆宣帝等人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纤纤垂下眼睑神情戚然的淡声言道:“皇上,纤纤什么也不是。”
李大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纤纤一眼,对子墨恨声言道:“我堂堂尚书府千金的清誉,岂是你薜子墨可任意邸さ模俊毖员希膊欢嘌裕皇嵌郧煨鬯直硎├裱缘溃骸扒牖噬衔戏蜃髦鳌?br />
庆宣帝淡淡的扫了菲儿一眼,眸子里一丝隐痛稍闪即逝,随即面色无常的冷声言道:“李纤纤接旨。”
李纤纤闻言神色一惊,却不敢多言,急忙跪下轻吟道:“李纤纤接旨”
“礼部尚书李元凯之女……李纤纤。才艺惊绝,天姿聪颖,自由常伴德娴皇太后左右尽孝,甚得天心。情如母女,孝感动天。朕心深慰,特此御封为天心郡主。享郡主誉”
李大人闻言大为惊喜,急忙跪下:“臣谢主隆恩。”同时不停的拉扯着,跪地发愣的纤纤,急声言道:“快谢恩,快谢恩啊”
“啊纤纤谢主隆恩。”纤纤这才回过神来,这是怎么了。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成了天心郡主了?这身份一下子竟然比他父亲也高出了许多,纤纤显的局促不安起来,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天心郡主平身”庆宣帝对纤纤言道,同时转身面向子墨:“薜子墨,接旨”
子墨心里立即涌起浓浓的不安,来不及迟疑手忙脚乱的跪将而下:“臣薜子墨接旨”
“威远大将军薜子墨年过十八,儿立之年未曾婚配。与天心郡主情愫暗生,花前月下数次痴缠,其举实属无状。奈何朕念你二人情深意重,为免我天心郡主清誉不损,特准你二人择日尽快完婚婚后薜子墨携天心郡主往金玉关建府而居,镇守金玉关”庆宣帝冷硬的下旨,一脸不容商量的神色。
旨意一下,薜子墨听得后背大汗淋漓,庆宣帝的语调里己明显动怒,而且并不事先征求二人同意,便直接下旨。这金口一开,可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了。子墨脑子里轰轰作响,伏在地上半晌也不接旨谢恩。
“薜子墨”庆宣帝见子墨并不接旨,不由得语调上扬示意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