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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2 / 2)

确吉站住,回头:“又干嘛?”

刘颖抽泣:“能不能,让,我送,你?”

确吉飞身上马的那一刻,雄健的身姿像雪峰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闪电,刘颖被这闪电猛然击中,在确吉打马启飞的一瞬间,刘颖大喊:“确吉!”

确吉回头一笑:“回去吧!再见!”

刘颖跑上前去,抬着头泪眼婆娑:“确吉,我想让你抱抱我!”

确吉盯着刘颖看了好大一会,最终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伸开了双臂。刘颖趋上前去,慢慢地靠在了确吉的怀里。确吉轻轻地搂着她的后背:“照顾好自己,这里可不是北京!”

刘颖伏在确吉的胸前,千般思绪,半个月来的辛酸苦辣一股脑涌上心头,早已哭得浑身发颤。确吉把她给扳直了:“瞧,这个样子还怎么能够让大家放心你去山里学校教育孩子?好了!我想,你一定会很坚强的。”

确吉上马,策马上路,刘颖在后边大喊:“给我电话!记住!”

确吉在风中回答:“不会有信号的!”

刘颖双手合成喇叭大喊:“我不管!!!”

刘颖在县教育局的人员陪同乘着马一路颠簸来到了这个位于山沟里的欧拉秀玛乡善拉小学,还没走到学校,她就有点后悔。这个小学与其说是所学校还不如说是两间破草房。整个学校也就是三十多名学生,两位老师。其中一位年纪大的将近60岁的男教师,患了肺气肿躺在家里吃药几乎无法说话。另外一位女教师也50多岁,有一条腿似乎是小儿麻痹后遗症,走路都显得十分的困难。全校孩子来自全部周围偏僻的穷山沟,离家远的有十几公里。孩子们一个个的黑瘦不堪,每一个孩子都有一双出奇的大眼睛。她现在想着如果和确吉在一个学校就好了,起码有个照应。这么个荒山小学,周围就几户人家,吃住都成了问题。教育局的领导把刘颖带到了附近一个村民家里,指着一间看起来是刚建起来不久的石头屋子,对刘颖说:“你就住这里吧!我给你带的包裹里有被子和一些日常用品。吃就和这家老乡一起吧。这里的条件很艰苦,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事已至此,刘颖咬紧牙关微笑着回答:“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教好这些孩子们!”

刘颖的车也没有办法开进山来,停在了十几公里以外的乡政府大院。驮自己上来的那几匹马给似乎是这里唯一可用的交通工具。等教育局的人告辞,刘颖仔细地审视这间十来平米的石头屋子,寒风从石头缝里穿堂而过,室内室外就是一个温度。棚上上边是几根圆木横梁,糊着泥和茅草算是房顶,看起来似乎根本经不住风吹雨淋。石头房内还是用石头砌起的一个上边可以放锅,下边可以烧柴火的灶,屋角有一个十分破旧的双斗桌算是唯一的家具。房东老乡是藏族,高兴地和她打着招呼,两口子脸庞黑黑的,也看不出多大年纪,忙乎着往这间石屋里运着两条长板凳,往上边铺上两层捆扎好的、看似苇杆的拇指粗的杆子,又拿来了看似牦牛皮和羊皮缝制的褥子算是铺好了床。刘颖闻者这张床上牛皮和羊皮散发出来的难闻的气味,不禁捂紧了鼻子。一会工夫,门外又来了一群村民,搬着一捆发旧的帆布,大家一起忙乎把房间里的四面墙从里边用帆布围上一圈。刘颖注意到每个人边干活边偷偷瞟过来看她的眼神,刘颖抱着双臂斜倚在门框上,笑了。

晚上这里没有电,老乡送来了取暖的牛粪和在城市里已经失传很久的马灯,并帮助她点了起来,送来了暖水壶和锅,她烧了开水。她知道躺在那张“床”上她肯定睡不着,就铺好防潮垫,把牛皮羊皮铺上,睡袋被子都准备好,用热水泡了泡脚消除了一丝疲惫,收拾利落拿着手灯叫上房东还有房东的孩子,去拜访那位女老师。

刘颖没有想到,这位女教师竟然是汉族,是西安下来的最后一批知青,最后嫁到了这里,结婚没一年,丈夫就患病死去,祸不单行,没几年自己不可思议地竟然患上了后“小儿麻痹”症。村里考虑她的实际困难,另外她毕竟还是个大城市里来的初中毕业生,就安排她做了这个小学的民办教师。三十年来这里的老师走马灯似地不知道换了多少人,只有她一个人因为无依无靠,留在了这里。刘颖看着她居住的茅草泥屋,竟然还不如她的那间石屋,里边除了一张石头支起的木板床和上边露着棉絮的破旧棉被外,还有一件发黄的军大衣挂在墙上。屋子的另一半堆满了柴草,一只羊在墙洞里煤油灯微弱的灯光照射下半躺着吃草,满屋子充满了羊尿和干草的混合气味,看到刘颖进来,女老师从床上下来,忙乎着从床下搬出来几个小木板凳,又找出了一个刘颖在电影里才看得见的斑驳的白色搪瓷大茶缸,给刘颖倒水。刘颖千谢万谢,接过那个大茶缸子,看着里边的水,不知道喝还是不喝。

一个学期过去了,学校在刘颖的张罗下,多了两张石头堆起来的木板乒乓球案子。这期间县教育局的人来了两次,带来了外边捐助的一些体育用品。刘颖俨然成了周围十几里内几个村子里的中心,孩子们每次放学回家都把这个“北京来的大学生漂亮老师”的每一个生活细节都描述给他们的家长,然后给刘颖带来各种各样他们认为好吃的东西。刘颖把自己的课程排得满满的。所有的课程全上,把六个年级缩编为四个年级,每一个白天,她看到的都是孩子们的灿烂的笑容,她就和他们一起笑。

晚上漫长而孤独。她在马灯下把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看了又看。她养成了另外一种爱好,就是晚上在马灯下给爸爸写信。她觉得还是写信好呀!每次站在村口把信交给邮递员,或者是盼着远方来信的那种感觉,是电子邮箱会所体会不到的。每次她写完信抬头休息的时候,她都仔细地聆听门外的风声,她期盼着有坚实的脚步声踏雪而来。寂静的山村夜晚,她已经喜欢上了烧牛粪的味道。

今夜鹰归何处

作者QQ:66095568,电话:0371——65059512

六十六

六十六

封为竹很努力,他知道,作为秘书,必须对团组织的政策、团市委的工作方向以及上级要求和下级各级团委甚至是某一个很特别的团员十分的了解,最重要的是,要时时刻刻深刻领会直接领导的意图和指示,这样才能把领导交给的事情办好,做好领导的左膀右臂,才能博得领导的赏识。重要的一点,如何把这些变成文字,必须是领导的口吻,这可是他的强项。他很清楚他现在缺乏的是经验和对团组织这个庞大的体系的详尽细致的了解。他还很清楚,在个人的仕途上,必须很恰当地在每个合适的机会中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但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对“度”的把握。如果泯然众人,不想出人头地,只能稳稳当当浑浑噩噩地捧着这个铁饭碗了此一生。他可不想这样。

封卫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由于他的思路清晰,文笔流畅,见解深刻,团市委宣传部长的年终总结经秘书长特别指定,安排给了他这个刚参加工作几个月的新手。封卫竹非常谦虚地和每一位同僚打成一片,虚心地征求每一位同事的意见,充分地和组织部长汇报交流,最终形成的文字,脱离了组织部十几年如一日的八股式总结报告,精彩而又脚踏实地,大胆地提出了前瞻性很强的工作措施,让团组织的工作更加侧重于年轻人的现实生活。年终总结会后,宣传部长专门到秘书处找到封卫竹,决定把他调到宣传部去工作。

恰逢这一天是圣诞节,北京的街头成了奥运和圣诞老人的舞台,封卫竹很高兴,下班走出团市委大院,就掏出电话要约几个要好的同学找个地方去过圣诞夜。还没拨完第一个号码,就听旁边飞出了一个娇柔的女声:“卫竹!”

封卫竹还没来得及抬头,一个穿着长长羽绒服头戴大棒针编织帽的女孩子就站在了他的眼前,他定睛一看,钱芳!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才的喜悦被钱芳的突然出现给驱赶得无影无踪。他皱着眉声音低而且很:“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团市委!这里不允许儿女情长,知道不?”

钱芳刚才的一脸兴奋被封卫竹拨了冷水,一下子冷却了下来:“我想着,昨晚的平安夜,你肯定……,我就没打扰你。今天圣诞节,我想让你,陪陪我。”

封卫竹适宜她往前走,边走边说:“你就这么肯定我没事吗?你也肯定我昨天晚上平安夜去会什么美女去了?告诉你,你的猜测统统是错误的!我很忙,昨天晚上还在给领导写年终报告,写到凌晨两点!好了吧?今天晚上我想早点回去好好睡上一觉,行不?”

钱芳委屈地说:“以前每次平安夜,都是咱们在一起。卫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忙。我就想看看你。”

封卫竹的脑袋急速地转着弯,寻找着怎么对付眼前这个钱芳的办法。他突然间有了主意,便对钱芳说:“好了,既然你来了,那就一起过呗!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钱芳问道:“那个,刘颖那?”

封卫竹没好气地说:“怎么?还惦记着她?她休学了,去西藏了!我们都快半年没见了!这下你高兴了?”

钱芳唯唯诺诺:“我没……”

封卫竹打断她:“好了!我再叫两个好朋友,他前两天约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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