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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道:“这个不难!”
岳飞云补上一句:“三十丈外的。”
夏辰的脸顿时垮了:“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啊。”
“慢慢练就是。”岳飞云倒是很期待,射箭的精准度固然重要,但判断力却更重要。毕竟没有多少人站在那儿,或是直挺挺地冲过来让你射,而他觉得夏辰在这方面的能力很出众。
月娘微笑道:“太阳出来了,进屋消消汗该用早饭了。”
夏辰琢磨着姚二叔给她做的弓精巧好用。却怎么也达不到硬弓的力量,并且她天生就不是力量型的选手。
是否可以在速度上作文章呢?要知道力量和速度就练武之人所追求的两个目标。不管哪一方面达到极至,或是一种完美的平衡,这人都可以称为高手。
她好像忽然悟出一点什么,很想把弓箭拿出来试试。但岳飞云和岑少游都知道自己是空着手来的,突然掏出一把弓来,实在很难解释。只好作罢。
三人正在用早饭,卫寒的声音忽然打院中传来:“岳兄、岑大哥、辰儿。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香叶山。”
夏辰几人相视一眼,还没等交流思想,卫寒已垮进门来:“别吃了,一会儿到李家包子铺再吃。”
岑少游向他身后瞥了一眼:“少泽呢?”
卫寒道:“他和海崚王在门外等着呢。”
夏辰翻了下眼皮儿:“你是觉着自己累死累活心里不平衡,所以拉着我们一起吧?”
岑少游冷哼道:“我和飞云有事不能去,辰儿还在生病也不能去。”
卫寒苦着脸:“我没那么不讲义气,再说海崚王其实很好相处的。”见岑少游和岳飞云都不理自己,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夏辰:“辰儿,他们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吗?我像是会出卖朋友的人吗?”
“像!”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夏辰继续道:“不过海崚王又不是美女,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倒戈。”
“就是就是。”卫寒连连点头。
岳飞云道:“辰儿,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海崚王是大美人儿,他才不会让我们同去呢。”
卫寒终于忍不住大声道:“真不是我!是少泽!”
三人同时一怔,夏辰道:“你说这是岑大哥的提议?”
卫寒摇摇头:“其实也不是少泽的提议,而是海崚王那日在国宴上看到了岑大哥和岳兄,又觉得岑大哥的相貌和少泽很像,于是向少泽问起,然后……”
夏辰懂了,岑少泽实在是个君子,他要说谎除非有必要的理由,并事先打好草稿,不然真是不大可能。“所以海崚王便提出邀请少游大哥和岳大哥同去是么?”
卫寒连声道:“对对对,就是这样。”
夏辰一瞪眼:“那这关我鸟事啊?”
卫寒笑嘻嘻地道:“因为我想带你出去透透气嘛。”
夏辰凤眼倒竖:“所以你把我给出卖了?可海崚王怎会邀请我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半大孩子?”
卫寒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但其实是海崚王先问我们知不知道夏辰这个人的。”
“啥?”夏辰连同岑少游和岳飞云同时一怔。
夏辰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我这么出名了?连海崚王都知道我。”
卫寒道:“既然你这么好奇,为何不亲口问问海崚王呢?”
岑少游站起身:“走吧,海崚王的面子总不能不给。”
卫寒道:“辰儿,你身体还虚,我骑马载你吧。”
“也好。”
一直听卫寒海崚王长海崚王短的。夏辰三人对海崚王也有几分好奇,来到大门外,他们同时打量一眼海崚王,施礼感谢他的邀请。
贺兰功也分打量着三人,他的目光最后停在夏辰的脸上,更确切说是停在额头上:“你是夏辰?”
夏辰点了下头:“正是,不知海崚王如何知道小人的。小人实在受宠若惊。”
贺兰功唇角微扬:“本王听好几个人提起过你。”他的堂弟贺兰雍回玄国前曾送了封书信给他。让他约束一下使臣团众人的行为,莫丢了大玄国人的脸。信后附言说若有一个叫夏辰的孩童出了什么事,要他务必照顾。
昨晚他受严太尉和秦参知政事的公子之邀到明玉楼玩。几名幸*倡让他们品评谁额上的花钿最美,秦公子忽然道:“你们贴的画的再美,到底都是假的,夏辰额上那点生来就有的朱砂痣。状如凤凰冠羽,奇美。”
锦瑟道:“是么?我怎地没注意到?”
碧萧道:“确是有的。前几日他和卫公子同来,当时你有客人我接待的,我仔细瞧过,真地是越瞧越好看。”
贺兰功当此为奇事。所以今日向卫寒询问,卫寒说的确有这回事,而夏辰本人刚好在岑府做客。
夏辰还想细问。但海崚王却扭头冲卫寒道:“上路吧,晚了山林中会很闷热。”
众人一路向南城门走。到了李家包子铺,卫寒去买了些包子来,海崚王丝毫没有架子,和所有人一样边走边吃,还不时称赞包子很香。
夏辰一直观察着他的举动,他虽是贺兰雍的堂兄,但无论相貌气质都有天壤之别,若将贺兰雍比作火,他便是水,若将贺兰雍比作骄阳,他便是朗月,总之一个充满阳刚之气,一个说不出的阴柔。
出了南城门,贺兰功远眺南面绵延的山群道:“苍径万里同一色,北国江南何称别。”
岑少泽道:“南来幽竹绿依依,北往岭上松柏秀。”
两人说罢相视一笑,贺兰功道:“纵然四季长青翠,松柏傲雪竹易折。”
岑少泽道:“中空外且直,青青重岁寒。”
夏辰听着这二人竟然是以诗斗起嘴来,海崚王头一句道出这天下本该大同,岑少泽便说虽有同处实则是不同的。海崚王接着说北国的人更强,岑少泽说我们看着柔弱却虚怀若谷,并一样经得起风霜雨雪。
贺兰功刚要开口,夏辰道:“松竹本是无情物,何来作比气与节。”她怕这两人再对下去非打起来不可!
贺兰功一怔,随即笑道:“不错,人总是一厢情愿地赞美贬低身边的人与物,其实毫无意义。”
岑少泽微笑道:“辰儿总是能一言道出事情的本质,我早就见识过了。”
夏辰道:“哪什么本质,不过是个人拙见。”
卫寒道:“王爷,昨日送去的那些秀女王爷可满意?”
贺兰功淡淡一笑:“看得出都是精挑细选的,不过女人于本王来讲,看得顺眼就好,当然有些才华的更解风*情。”
卫寒道:“想不到王爷对女人如此有见解,听说送去的二十个,王爷只留下五个。”
夏辰听这二人说话的调调就像刚偷完腥的猫在交流经验,把脸扭向一边去看路边的风景。
贺兰功道:“其实我只留下两个,另三个赏给吴将军了。”
“哦?”卫寒的语气带着一丝深味。
贺兰功道:“女人多了会很麻烦,有两个服侍起居足矣。”
卫寒道:“能服侍王爷实在是这两名秀女的福气啊。”
贺兰功道:“卫统领此言差矣,本王实不懂怜香惜玉。”
“怎么会呢,王爷潇洒倜傥,风度翩翩,只要是女人都盼着王爷垂爱才是。”
贺兰功道:“不得不说本王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像那名姓吴的秀女,本王之所以选她,就因为她对本王不屑一顾。”
“哈哈,王爷,说起来十人男人中有九个都有这种通病。”卫寒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