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不断的电流让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肌肉在近乎于灭顶般的痛楚中无法自控地收紧,让他牙关紧咬,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一时间,只有锁链颤抖时发出的碰撞声回响。
江退锋向来都不是个当真铁石心肠的人,也正是因为他柔软仁慈,他才会顶着所谓“窃国”的名声把权力牢牢攥在自己的手里,让风暴都朝着自己席卷。
他以摄政王之身治国的那几年,是平民百姓们过得最好的几年。
所以千万世家大族唾骂他也能唾面自干,因为执拗,也因为柔软,他用这份柔软包容了自己能保护的一切。
为了公平,为了正义,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为了公平……那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世家还是罪犯,都要得到公平。
江退锋轻轻叹了口气,他抬手,身边的循洲就转头看了他一眼。
循洲的视线里带了些询问,他跟江退锋对视了几秒钟,蓝金色的眼底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储君殿下的指尖微凉,江退锋习惯性地把青年人的手指拢进自己的掌心里哈了一口气:“抱歉。”
循洲摇摇头,细长的指尖在江退锋的掌心里轻轻勾了一下,随即他把手腕上手环状的光脑贴上了沈和安脖颈上不断闪烁着金光的项圈。
几秒钟之后,项圈上的宝石亮起一道红光,发出“滴”的一声。
恐怖的刑罚终于结束了。
沈和安汗如雨下,在项圈安静下来后就慢慢地蜷缩起来。
半晌,他动作艰难地撑起身体,痛苦地半靠在墙角,沈和安盯着循洲的视线里满是恨意,本就嘶哑的嗓音更显得沙哑:“你们……不配说我我父亲的名字……”
他虚弱极了,即便靠着墙壁,他的手臂也在轻微颤抖着,甚至都没有力气抬手来蹭掉在刚才恐怖痛苦中溢出的唾液,只能任由滑腻的液体沿着下颌骨滑落。
一派狼狈之色。
循洲邀功般看了江退锋一眼,他跟江退锋可不一样,他自小就是被当作死士来培养的。
虽然来到江退锋身边后得到了许多关照与保护,整个人也显得柔软了许多,但依旧可以称得上一句铁石心肠。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沈家的案子要重查,沈和安必须活着,循洲是当真能看着沈和安死在自己面前的。
高高在上的储君殿下铁石心肠,征战沙场的元帅大人却仁慈又柔软。
循洲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江退锋褒奖一样捏了捏循洲的手指,盯着沈和安看了几秒后开口:“二十年前,沈家麾下军团有一万七千人,沈黎获罪处死,但有当年的几位军团长联名作保,这一万七千人大部分都活了下来。”
沈和安一怔,他眼瞳微颤,盯着江退锋的眸子里带了些不敢置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