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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没有,明明就是,你以后不准这样,明知道她懒散惯了,居然还要约束她,不管事情你怎么处理,下次阿筠要是再告状,你下个月的伙食费就缩减一半,听清了没?”未来得及应声,对方已愤然挂机,岳筠嵩无奈。
片刻之后,铃声又起,岳筠嵩本以为还是岳濂,“爸,知道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是一道男声,蒙殿的思绪向下沉,“找岳筠岱。”
这个声音——岳筠嵩迟钝一秒后立即猜出了他是谁,“她不见你。”
干冷的音质,蒙殿也认出了这个声音,“这事你插不上话,她见不见我,我说了算。”
“那你的电话最好不要打到这儿,这儿我说了算。”
“挑明了说,你到底想这样。”
岳筠嵩的性子激起,话中夹着刻薄,“筠岱若跟了你,就没有我这个哥,我要她择其一,而她选择了后者,蒙殿,你出局了。”
片刻静默,双方的气息却在无形中冲撞。
“让她亲口对我说,你没资格在这儿胡扯。”
“知道她为什么连手机都扔给我吗?阿筠懒得搭理你。”
“岳筠嵩,你真有病,要她做这么变态的选择。”
“是谁现在躺在医院里,蒙殿?谁有病你自己最清楚,有本事就别呆在医院!”
蒙殿激了怒,手加紧力道,“咯吱”脆响一声,手机电池蹦了出来,通话掉线。
病房里,蒙宇看着哥哥凝霜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筠岱连着几天不见人影,蒙殿就跟着她耗,可终究坚持不下去,一个电话拨过去,他的心情焦透。
“哥,要不我把她逮过来?”
“谁让你多事?!”
蒙宇鼓足不怕死的勇气,“岳筠岱太不像话,她居然敢欺负你。明知道哥你受伤了,也不来看一看,她欺人太甚,我不会放过她。”
蒙殿凝蹙起眉目,“这事你若插手,以后你惹出的麻烦我统统闭着眼不管。”
“哥,你要见她,我拽着她来看你怎么不对?”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哥——”
“闭嘴,出去。”
蒙宇只能委屈地不支声。蒙殿渴望着看她一眼,但要的是一个人的心甘情愿,他腿若是没有骨折,他要见她,这段感情被太多的不定因素冲荡着,他惶恐着害怕失去所有。
哥从来都舍不得骂我,都是岳筠岱害的。不让我找她麻烦,我偏偏不听!越想越激动,蒙宇拦下一辆出租车便直奔江宁,他除了认识筠岱这个人外其余的一概不知,所以间接地找到徐飞,“我哥要见岳筠岱,她在哪儿?”
徐飞没空搭理这个小太祖,“我怎么知道。”
“是我哥要见他,你快点去找。”
听清了主使者是蒙殿,徐飞来劲了,“有意思,你找沉沉,她准知道。”
南坡的草坪,临靠着十二层的实验楼,下午的日光投下楼层的巨幅阴影,庇佑着这一地的清凉。草刚刚抽芽,学校明令禁止学生的踏入,可就在警示牌的背面,筠岱大咧咧地仰躺在宽阔的草坪上,她对天冥想。
“岳筠岱——!”杀猪般的嘶吼,筠岱“嘭”地弹坐而起,见到了蒙宇还有他背后贼笑的沉沉,筠岱无视地继续躺下。
“你逃课,还践踏草坪,居然丧失了学生最基本的素质。”
翻身而睡,筠岱没心情理会。
蒙宇崩溃,居高临下地睥着她,沉沉则在一旁喜滋滋地看,“你给我起来!”踢筠岱一脚,没反应,蒙宇挫败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你宁愿在这儿偷闲也不愿意去看我哥,是不是?”
背对着蒙宇,筠岱的呼吸却一寸寸抽紧。
“他手脚都上了石膏,你就这样欺负他,可他为的是谁啊?!他打姚剑,打警察,前几天我爸还扇了他一记耳光,他为的究竟是谁?!岳筠岱你没心没肺,他这么苦等着你,你连一眼都没看过他!”蒙宇眼圈泛红,声音忽而梗着。
心,揪紧,筠岱的呼吸快要窒息了。
“你不要这样子说阿筠,她有苦衷。”
“有什么苦衷?只会在这儿睡大觉,她的脚残吗,走不了是不是?!”蒙宇抓狂着,使足了一把力拽着筠岱,“起来,你起来!跟我去见我哥!”
筠岱挣扎着掰开他的钳制,“放开我——”
“不放!无论如何你都要去见我哥,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看看你现在把他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呜呜……岳筠岱,你凭什么欺负他?!”拉拽着,蒙宇情绪失控,他开始有了呜咽,但男孩子的尊严要求他绝不轻易地掉下一滴泪。
“放开我——”
“你……岳筠岱!我就是不明白,我哥究竟看上了你哪一点,呜呜……他现在什么都不吃,耳朵伤了,整天“轰轰轰”地乱鸣,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天天等你,呜呜,你……就这么对他!”蒙宇说不下去,他的泪即将决堤,一扭头撒开腿就跑。
“我去看看这个孩子,阿筠,你别难过。”沉沉赶紧追了上去。
指甲嵌入掌心,深深的,筠岱比任何人都要自责,他怎么能这样,他要好好的,怎么能这样,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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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爱——
更新时间:2012…1…2 20:32:48 字数:2450
从窗户渗入室内的月光,薄凉地,一缕缕抚上他的眉眼,鼻唇,下颌。疏远隔绝的清冷,属于月光,更属于蒙殿。漆黑中忽明忽暗的烟头是唯一的光源,闪烁着将他眸眼里的阴霾点缀得愈加浓烈。
筠岱在走廊里看着这样的他,只有一层玻璃的阻隔,这个人却完全不似她所认识的那个他,走进去,她就可以触及最真实的蒙殿。(炫书:www。87book。com)整 理着潮湿的心,抬手,叩门声一下,再一下。
蒙殿错愕,一定是耳朵又在作怪,半夜里怎么会有声音。
门轻飘飘地开,蒙殿看清是一个影,随即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本能地用手遮眼,室内通亮的光线里,他一点点撑开眼脸,筠岱就这么凭空地立于门扉,凝冻的血流瞬间串通全身,体内冰与火的冲撞,他的意识震颤着。
筠岱站在门处不住地咳嗽,一室的烟味呛死人,她打开所有的窗户通气,晚风灌入,抚顺她今夜垂腰的发,那未干的发梢“嘀嗒”“嘀嗒”落下水珠,“这些烟蒂全是你抽的?”
蒙殿不回应,紧紧地看着她。
“不敢承认没关系,我帮你倒掉。”烟蒂进了垃圾筒,一并倒掉的还有烟灰缸。
“这包烟三月份生产的,蒙蒙要抽就抽六月出产的,抽最新的烟,对不?”“啪啦——”扔进垃圾筒。筠岱坐在床沿上,好奇地,她捧起保温瓶,“这么沉,”打开,鸡汤的淳淳香气扑鼻而来,“你是不是不吃?多浪费呵,蒙蒙,没关系,我替你尝尝。”用汤匙铲起一大勺,醇香浓郁的老母鸡,筠岱一口吞没,她吃得失控,一勺紧着又是一勺。
“很好喝?”
“嗯,好喝。”
在筠岱毫无思想防备的空当,“哼,鸡的洗澡水。”轻斥,鄙夷,蒙殿将这句话吐得极其到位。